苍空战记 第304章

　　作战会议顺利结束，司令部内再次安静下来，克雷恩坐在桌前，注视着被灰尘和沙土弄脏的战术地图。现在，帝国军已经被压缩到了贺兰森北部一块长七公里，宽度两公里的长方形地带，这里靠近海岸，并且有一个用于最后撤退的小型码头。但是正因为太靠近海岸，在过去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天天遭到罗西亚军支援舰队的炮击。不过，现在那些烦人的炮声已经听不到了，尤瑟一炮打沉了支援舰队旗舰“苏沃洛夫公爵”号，那支由旧式前无畏舰和装甲巡洋舰组成的舰队对空火力薄弱，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而主动从贺兰森空域撤退。

　　现在，这场战斗变成了步兵和步兵之间的角逐，罗西亚军改变了以往的进攻策略，不再寻求彻底歼灭帝国军，而是改为掘壕围困。究其原因，他们的重型火炮在白天的战斗中半数被尤瑟击毁，导致步兵完全失去了火力支援，无力进攻坚固的防御阵地。一名飞行员加上一台魔动甲胄就能将战局扭转到这种程度……悄悄望了尤瑟的睡颜一眼，克雷恩悄悄地握紧了双拳。他再次深刻的认识到，现在很随意的睡在行军床上的美少女，内在里却是个十足的怪物。

　　可惜的是，这种优势并不能一直持续下去。

　　尤瑟从飓风堡开过来的战神特装型经过连日的战斗，弹药和冷却剂都已经不足，冷却剂还剩下一半左右，而金属风暴发射器的残弹量只有10%，虽然魔弹射手也能够靠散热器自然冷却，但是这样的话，射速将降低到可怜的一分钟一发，在激烈的战斗中根本不够用，而且弄不好还会造成枪身过热，甚至爆炸。而金属风暴发射器使用的特殊弹药这座岛上根本没有，完全无法补充。

　　轻轻叹了口气，克雷恩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轻轻抚摸尤瑟银色的长发，柔顺的发丝好像丝绸一样光滑，在灯光下闪烁着白金的光泽，真的非常美丽。

　　“请好好休息，”他轻声说道，“谢谢你来救我们，尤瑟。”

　　说完，克雷恩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司令部。

　　淅淅沥沥的雨声在船舱内回荡，冰冷的秋雨冲刷着上层甲板，在舷窗上留下细密的水珠，契科夫坐在办工作前，注视着胶片放映机播放的黑白画面。机器上转动的胶片来自于M6的摄像枪，这是为了确认战果的拍摄工具，每当驾驶员扣动扳机的时候就会自动启动。跳动不定的黑白画面中，一台特殊的魔动甲胄娴熟的回避着穿甲弹和曳光弹组成的弹幕，那是一台高度超过五米的大型机体，装备了两个灵子炉，无论是机动性还是加速性，都远超契科夫熟悉的任何一种魔动甲胄。

　　不过，令他最在意的，还是双炉系统。

　　两台灵子炉共用一套魔力供给系统的时候会互相干涉，导致输出功率相互抵消，其直接结果就是输出极端低下，所有的魔力都被用于互相抵消。所以，按照常理而言，装备两台灵子炉的魔动甲胄是飞不起来的。但是，胶片中的这台魔动甲胄不但装备了两个灵子炉，并且还拥有非常卓越的飞行性能。它的机体更大，装甲更厚，速度和机动性极为出色，各项性能特别是飞行速度和爬升率，全面碾压罗西亚军引以为豪的M6。

　　而且这台魔动甲胄还装备了某种魔能兵器，与罗西亚公国技术开发部制作的失败品不同，它装备的魔能兵器性能稳定，威力巨大，显然不是那种带有实验性质的半成品。一般而言，这种新型魔动甲胄的试做机是不可能被孤身投入到前线的，即使要进行实战测试，也会选择更加安全的战线后方。也就是说，这台魔动甲胄很可能不是试验机或者原型机，而是已经量产的制式装备。

　　回忆起那些装备铁骑或者性能低劣的量产机的帝国军魔动甲胄部队，契科夫突然觉察到了某种违和感。

　　难道迄今为止，罗西亚公国军遭遇的帝国军魔动甲胄部队并非一线精锐部队？

　　将这个可怕的猜测赶出了脑海，契科夫拿出了纸和笔，开始计算这台翱翔于贺兰森上空的敌机的各项性能，然后据此进行战术推演，寻找敌机性能上的破绽。作为一名团级指挥官，他更擅长制定精密的战斗方案，而不是鲁莽的冲锋在前。

　　“长官，”薇拉推开了门，“乌沙科夫中尉……死了。”

　　“可恶，”契科夫折断了手中的铅笔，“偏偏是乌沙科夫！”

　　“这样今天我们就损失了七名飞行员了，”薇拉表情凝重，“长官，请为今天死去的同志们报仇，我们应当全军出击！利用数量优势，彻底的击溃敌人！”

　　“别冲动，上尉。”契科夫放下折断的铅笔，“乌沙科夫的死因是什么？”

　　“烧伤造成的大面积感染，以及并发症引发的器官衰竭。”

　　“我知道了，”契科夫叹了口气，“通知所有人，明天早上8:00，全体出动。”

　　“遵命，长官。”薇拉敬了个礼，然后转身离开。

　　契科夫叹了口气，他来到舷窗前，打开了沾满水珠的圆形玻璃窗，潮湿的风立刻涌进了船舱，又湿又冷。

　　“一切为了沙皇陛下，一切为了罗西亚。”

　　轻吻脖子上翼神教会的神徽，契科夫坚定了开战的决心。

第三十三章：寻找弹药

　　繁星在漆黑的天穹上闪耀，银河好像一道玉带穿越天际，月亮还没有升起来，星光统治着夜空。漆黑的夜色中，布满弹坑的帝国军阵地沐浴在星光之下，在一个特别大的弹坑中，一台采用黑白色切割迷彩涂装的魔动甲胄单膝跪倒在地，土黄色的伪装网披在它的身上，将弹坑变成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土丘。

　　魔石灯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涂着黑色和白色切割迷彩的装甲，尤瑟站在用来垫脚的箱子上，小心翼翼的拆掉了金属风暴发射器的一根枪管，这根枪管的口径为18mm，为了不与其他武器的弹药混淆，而是用了专用口径。抱着枪管坐在箱子上，尤瑟仔细研究这件武器的结构，却发现它根本没有装填系统，也看不到弹药输送口。子弹一枚挨着一枚依次装填在枪管中，能在短时间内按照顺序击发，从而形成密集的火力。也就是说，包括枪管在内，这件武器的所有部分都是一次性的。

　　“早知道就携带加特林机枪了……”

　　发出小小的叹息，尤瑟又把枪管装了回去，因为需要进行快速装填，它的拆卸非常方便，只要打开前部和后部的固定锁，就能整体取下。19根枪管排列成一个正六边形，外面套着一个整流罩，一旦扣下扳机，金属弹丸组成的风暴就能瞬间敌人撕成碎片。不过为了防止新手不小心一次射光所有子弹，妖精重工的技术人员设置了一个射速保险，每次扣动扳机只发射5%弹药。

　　就在这时，明晃晃的刺刀挑开了帘子，卡尔加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我当是谁呢，尤瑟，你还没睡吗？”

　　“已经睡够了，”尤瑟伸了个懒腰，“卡尔加，问你个事情，岛上有没有联邦军的弹药库？”

　　“有倒是有……只不过……”

　　“在什么位置，能告诉我吗？”

　　“尤瑟，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搞点弹药，最好是联邦军魔动甲胄使用的G9系列机关枪，发射12mm弹药的那种。”她望向自己的魔动甲胄，“这家伙现在快没有弹药了，而当初为了减轻发射重量，连近战武器都没有携带。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可能必须要用拳头战斗了……”

　　“可惜，我要是没受伤的话就能带你去了。”

　　“这好办。”

　　尤瑟燃烧魔力生成咒文，在面前展开发光的魔术式，淡绿色的光芒瞬间包围了卡尔加的身体，他立刻感到自己身上的伤痊愈了。

　　“这……这是？”

　　“治疗术，”尤瑟说，“不过你可别告诉克雷恩，他说为了安全和保密两方面的考虑，不让我随便使用魔术式。”

　　“难道……尤瑟是魔导师？”

　　“算是吧。”

　　“庄森就是被您用魔术式在竞技场上轰成渣的吗？”

　　“不不不，那场战斗我只用了剑。”

　　尤瑟突然发现，卡尔加看自己的眼神已经接近崇拜了，无意间增加了这么一个铁杆粉丝，总觉得把人家的部下抢走，有点对不起克雷恩。

　　“卡尔加下士，”尤瑟拿出地图，“能帮我把弹药库的位置标注在上面吗？”

　　“你打算一个人去？”

　　“我会开着魔动甲胄去，”尤瑟说，“麻烦你跟克雷恩说一声。”

　　“OK。”

　　卡尔加把弹药库的位置标注在了地图上，尤瑟记住了位置，然后把地图折好放在胸口的口袋里。淡绿色的光粒子飘散开来，战神特装型启动了灵子炉，它抖落身上的伪装网，然后展开飞行翼腾空而起，沿着高地的边缘飞向虚空之海，以避免被罗西亚军设置的观察哨看到。

　　星光照耀着虚空之海，能见度非常低，淡绿色的光粒子在黑暗中留下一道发光的轨迹，对于高射炮兵来说，这的确是个非常显眼的目标。所以魔动甲胄一般不进行夜间作战，但是有经验的飞行员会利用距离和月光减少被发现的概率。在虚空之海上绕了一圈，尤瑟从贺兰森东侧重新登陆，这里有一片低矮的丘陵，刚好可以作为掩体使用。一座寂静的小镇坐落在河谷中，建筑物沿着山势呈现带状分布，不过这里没有灯光，看起来就像是一座鬼城。

　　战神特装型从街道上空飞过，飘散的光粒子在夜空中飞舞，恍若千万流萤。尤瑟重新核对了地图，发现那座弹药库就在右前方的丘陵之中。于是，她偏转操纵杆，驾驶战神特装型向那座丘陵飞去，主摄影机中运行的夜视魔术式将视野中的黑暗化为白昼，“军事管制区”的牌子和破旧的隔离栏耸立在一条柏油马路旁边，尤瑟再次降低了高度，降落在一座经过伪装的混凝土掩体旁。

　　“严禁烟火”四个大字写在有些生锈的铁门上，看来是这里没错。尤瑟踩动踏板，伺服系统自动响应了她的动作，战神特装型向大门走去，它伸出机械臂，握住两侧的把手，向两边同时用力。金属轨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大门缓缓的开启了，尤瑟驾驶座机走进弹药库，然后启动了胸部和头部的照明灯。雪亮的光束驱散了黑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看来这座弹药库的通风系统似乎并没有运转，这让尤瑟感到有点不妙。

　　如果被废弃了，就糟了。她想起了在安侬的时候，自己和雷克斯（诺曼）费了老大劲才打开了一座联邦军备用弹药库，结果里面空空如也，不但没有搞到武器弹药，还遭到了海盗的袭击。但愿历史不要重演。

　　尤瑟把战神特装型停在斜坡下，然后跳出了驾驶舱，她向第二道大门的液压系统注入魔力，然后激活了它，伴随着机械传动的个噪音，第二道大门被开启了。紧接着，幽暗的通道中照明灯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巨大的地下弹药库呈现在了尤瑟面前，中央走廊连接着一个又一个独立的小型仓库，坚固的隔离门保证它们中的任何一个发生爆炸而不会波及其它隔间，从而保证弹药库的整体安全。

　　打开第一个隔间的铁门，尤瑟不禁叹了口气，里面空空如也。

　　从地上的痕迹来看，最近罗西亚军似乎洗劫了这里，把能派上用场的东西全都搬走了。沿着那些车轮痕迹，尤瑟向弹药库深处走去。通道两侧的铁门都被打开了，里面被洗劫一空，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尤瑟现在只能叹气了。但是，位于通道尽头的仓库，大门却完好无损，虽然门上有切割的痕迹，但是却没能打开。

　　“万物腐朽。”

　　尤瑟启动了魔术式，铁门迅速长出红色的锈迹，接着表面开始崩落，最后化为一团锈渣土崩瓦解，尤瑟踢开了残存的废铁，走进弹药库。这个弹药库虽然比较大，但是却几乎都是空的，只有靠近门口的地方，堆放着不少箱子。尤瑟从墙边拿起撬棍，打开了上面写着12mm的箱子，金灿灿的子弹整齐地排列在纸盒中，曳光弹和穿甲弹都有。望着大量弹药，尤瑟喜笑颜开，她飞身跳上后面的货物堆，打开了最上面的长条状武器箱，只见一把12mm机关枪躺在油纸包装中，被缓冲材料所包围。

　　这下就暂时不用担心弹药问题了。

　　不过，尤瑟望向机关枪和弹药箱，犯了难。虽然自己把这些东西搬出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却要花掉很多时间，回去叫人帮忙？即使在夜里，想要穿过罗西亚军的封锁线也非常困难。看看四下无人，尤瑟聚集魔力，轻轻打了个响指，数个召唤阵立刻在她面前展开，面目可憎的下级恶魔排着队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些恶魔身高将近三米，背生双翼，头上长着弯曲的角，嘴里长满了锋利的牙齿，它们来到尤瑟面前，恭敬地单膝跪倒，以示效忠。

　　“感谢大家回应我的召唤，”尤瑟站在弹药箱上，“开始干活吧！”

　　恶魔们整齐划一的举起右手，向自己的主人致敬，然后投入到搬运武器弹药的工作之中，作为指挥官的尤瑟根本不需要开口下达命令，通过恶魔契约产生的灵魂连接，她只要去想恶魔们就会执行。

　　三只恶魔蹲在地上，用长着爪子的手指麻利的向弹夹内压子弹，穿甲弹和曳光弹以五比一的比例被装入弹夹，然后它们把压满子弹的弹夹码放整齐，交给另外两只恶魔，它们负责把弹药运到停在斜坡下的战神特装型旁边，交给守在那里的另外一只恶魔，它会负责把弹药安装在机体上。

　　二十分钟内，战神特装型的腰部装甲盒内塞满了弹夹，它背部挂架上的一门金属风暴发射器被取下，换成了崭新的12mm机关枪。而后腰的小型挂架上上，则装备了一把夜枭系列魔动甲胄使用的链锯刀。重新武装完毕的战神特装型在尤瑟的操纵下站起身来，它左手端着另一把机关枪右手握着魔弹射手，沿着斜坡向弹药库出口走去，恶魔们恭敬地低下头，目送它里去。

　　就在战神特装型即将走到弹药库的出口的时候，密集的火线突然射了过来，尤瑟立刻操纵座机向后退避，躲在了支撑弹药库的柱子后面，她端起12mm机关枪向弹药库出**击，子弹击中了钢铁装甲，在黑暗中擦出耀眼的火花。因为地形的原因，广域感知并不能掌握弹药库外面的情况，这让尤瑟感到有些焦急。

　　对方很强，能够迅速做出反应并布下埋伏，应该是精锐部队。

　　战斗狂的本能开始燃烧起来，尤瑟的嘴角不自觉地浮现出狰狞的笑容，今晚一定是个美妙的夜晚，这样下去就不会无聊了！

第三十四章：二次交锋

　　哒哒哒！

　　火线从弹药库大门**来，正准备向里面射击的一台M6被击中，肩部装甲上擦出道道火花，被打烂的装甲板从主框架上脱落，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门捷洛夫，没事吧？”

　　“我很好，团长，”那台M6抬起机械臂，“不见肩部装甲报销了，等下需要更换。”

　　“你先退到后面来，瓦西里，顶上去。”

　　“遵命长官。”

　　第二台M6向前移动，替换掉了机体受损的队友，契科夫轻轻的松了口气，从地面观察哨发现那台帝国军魔动甲胄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他判断它很可能进入了这座已经被搬空的弹药库，所以带领部下把它堵在了里面。

　　不过，现在契科夫手下只有四台魔动甲胄，包括副团长薇拉在内的其他人都在休息，战斗警报已经拉响，剩下的魔动甲胄会在二十分钟内赶到。

　　集合了17台魔动甲胄，把对手堵在弹药库内，胜利几乎毫无悬念。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魔能光束突然打穿了弹药库坚固的装甲大门，将躲在后面的一台M6打了个对穿，灵子炉引发的大爆炸吞没了旁边的僚机，卷起满天的烟尘。是魔能兵器！契科夫心惊之余操纵座机后退，被卷入爆炸的那台M6用机械手扶着弹药库的大门试图站起来，驾驶员吐掉嘴里的血沫，摇着脑袋保持清醒。然而就在这时，烟尘之中却亮起了两道红光。

　　“瓦西里，快跑！”

　　话音未落，嗡嗡作响的链锯刀就捅进了M6的驾驶舱，金属碎片四散飞溅，驾驶员被飞转的锯刃搅成一团碎肉。发出一声咋舌，契科夫端起机关枪向敌机射击，烟尘之中火花四溅，显然命中了目标。

　　“开火！”他命令，“不要停，直到武器过热为止！”

　　他和他的僚机扣下扳机，手中的机枪以全自动模式疯狂扫射，穿甲弹和曳光弹叮叮当当的击中了目标，擦出道道火花。

　　“停止射击！”契科夫命令，“换弹药。”

　　它的M6伸出手指按下退弹钮，空弹夹从枪身下方脱落，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但是，就像等待这一时机一样，逐渐消散的烟尘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子。契科夫不愧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他果断丢掉了机关枪，从背后的挂架上取下链锯斧，一斧子砍向冲向自己的黑影。链锯切割者金属装甲，火花四溅。就在这时，月亮从云层后面探出头来，苍凉的月光洒满了大地，契科夫惊讶的发现，自己砍中的居然是一台被打的千疮百孔的M6。

　　“居然用我的部下的尸体当盾牌！”

　　怒火在他心底像火山一样爆发了，然而飞转的锯刃却冷不丁的从那台严重损坏的M6的腋下刺来，切开了M6指挥型腹部的装甲。就在这时，僚机开火了，火线飞向敌机，却是它却一把把被击毁的M6推到了契科夫身上，然后敏捷的向后跳开。就在这时，僚机耗尽了弹药，在更换弹夹的时候被战神特装型突然近身，一刀两断。

　　“这家伙！是怪物吗？”

　　契科夫推开M6的残骸，将弹夹塞进枪身，转身向战神特装型射击。只见月光之下，战神特装型手持链锯刀，在地面上左右滑行，飘忽不定的回避动作却让契科夫难以命中。虽然驾驶着身高超过五米的重型魔动甲胄，但是动作敏捷地却像一只黑豹，再加上那炫目的黑白色切割迷彩，让契科夫在能见度不良的月光下，几乎无法好好瞄准。

　　一声巨响，火花四溅，M6指挥型手中的战斧挡住了链锯刀，飞转的利刃互相摩擦，释放出刺耳的金属噪音。契科夫拉动操纵杆，M6指挥型抬起机关枪向敌机扫射，但是却被它俯身躲开。没等契科夫拉开距离，座机突然失去了平衡，原来战神特装型单手支地使出了扫堂腿，一脚踢中了他的座机的膝关节。

　　膝关节受损的M6指挥型轰然倒地，契科夫的后脑重重的撞在了后靠上，他本能的拉动操纵杆，倒地的座机抬起机关枪试图扫射，但是敌机却抢先一步踩碎了它握着枪的机械手。透过头盔上的目镜，契科夫望着逼近的敌机，那台造型霸气的魔动甲胄眼中闪烁着红光，黑白两色的装甲洒满了月光。战神特装型展开背部挂架上的金属风暴发射器，瞄准了躺在地上的敌机。望着那件可怕的实弹兵器，契科夫突然意识到，这个可怕的对手正在享受战斗，他们对她来说不过是用来娱乐的工具。

　　“你到底是谁！”他打开了外部扩音器，“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喂喂，你也是高级军官吧？”敌机的外部扩音器中传来了银铃般的嗓音，“说别人是怪物的，很失礼啊。”

　　“你……小女孩？”

　　“那又怎样？既然走上了战场，我们就是名为魔动甲胄的基本战斗单位，无论是杀人还是被杀都没有什么怨言，还是说，您打算怨恨我一下？”

　　契科夫顿时无言以对，他只想为部下复仇，结果是去了作为指挥官的冷静。

　　“为什么不逃跑，你明明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