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278章

　　与此同时，探险者号尾部的飞行甲板上，一台绿色涂装的铁骑被升降机带上了飞行甲板，它手持机关枪，胸前的弹药包里面塞满了备用弹夹。德雷克启动了灵子炉，驾驶铁骑腾空而起，飞向巴尔巴罗斯号。

　　巴尔巴罗斯号的后部飞行甲板上，神采飞扬的奥尔贝德船长抱着双臂，他依然穿着那身华丽的无发生形容的装扮，圆形的拉夫领跟他的小胡子非常般配，尤瑟一脸笑容的蹲在旁边，银色的长发散落在钢制的甲板上。她把最后几颗糖果一颗一颗的放在眼泪汪汪的歌莉娅手中，而歌莉娅则依依不舍的望着她，轻轻地拉着她的手。伴随着灵子炉的轰鸣声，德雷克驾驶的铁骑降落在飞行甲板上，在地勤的引导下停靠在规定区域。

　　“船长，”他打开了头盔说，“基里尔先生让我先过来确认状况。”

　　“基里尔先生还真是小心谨慎啊。”尤瑟转过身来面对他，“回复探险者号，这边一切正常，局势已经控制住了，让他们把前主炮收起来，卡伦教授也可以变回人形了。”

　　“遵命。”德雷克返回铁骑，拿起无线电开始报告。

　　尤瑟转向奥尔贝德船长，只见他正两眼放光的盯着德雷克的后背，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她心中升起，难道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海盗头子有什么想法？

　　“我说，奥尔贝德船长，” 尤瑟说，“请您不要盯着德雷克先生的屁股看好吗？还是说你最近又觉醒了新的属性，变成基♂佬了？”

　　“基佬？怎么可能！”奥尔贝德叉着腰，“本船长这么帅的人，怎么会去搞基呢？老子的性取向非常正常，哈哈哈哈。”

　　“是嘛。”尤瑟故意拉开领口，露出内衣的花边，“要不要大饱眼福一下？”

　　面对少女甜美而青涩的诱惑，奥尔贝德咔嚓咔嚓强硬的把头扭开，好像脖子生锈的人偶，颈部关节需要大修。

　　“本船长可不是萝莉控，”他吹胡子瞪眼，“想要诱惑老子，等你长成前凸后翘的美女再说吧，啊哈哈哈哈哈！”

　　望着彻底进入逗逼模式的奥尔贝德，尤瑟只能苦笑了。

　　“言归正传，我亲爱的尤瑟妹妹”奥尔贝德搓着手转过身来，一脸笑容，“跟你商量个事儿怎么样，你手下那个帅哥我很看得上眼啊，把他让给我，你看如何？”

　　“你想要德雷克先生？”尤瑟微微一愣，然后皱起眉头，“奥尔贝德船长，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咳咳，”奥尔贝德咳嗽了一声，“说实话，巴尔巴罗斯号目前没有合适的副舰长，我要是不小心挂了，就会失去指挥。虽然能够无限复活，但是这需要一点点时间。而我看这小子是块不错的料子，反正你的船上人都够了，让他开魔动甲胄实在有点大材小用。我这里正好有个合适的位置了，不如把他介绍过来？”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大小姐，你看我像是在说笑话吗？唉嘿嘿嘿~~”

　　“德雷克，”尤瑟招了招手，“过来一下。”

　　报告完毕的德雷克放下无线电，跑步来到她的面前。

　　“请问有何吩咐，船长？”

　　“这位是鬼船巴尔巴罗斯号的奥尔贝德船长，”尤瑟介绍，“他的船上现在少一位有能力的副舰长，而你不但指挥过一艘海盗船，还是赤道海盗团的首领，就能力而言无可挑剔。我向他推荐了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过来就职？”

　　“哈哈哈哈！没错，”奥尔贝德叉着腰大笑说，“我就是鬼船的船长，奥尔贝德大爷，这世界上最帅的帅哥！巴尔巴罗斯号生活无忧，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三天假期，而且只要核心没有被破坏，你就能永生不死。这个世界上没有更适合你的地方了，相信我，巴尔巴罗斯号是最棒的灵场，完全满足你的‘食欲’。所以，要不要过来？”

　　德雷克的肩膀颤抖了一下，刚刚转化成不死者的他远远算不上强大，甚至随时可能消失。呆在探险者号上，他几乎没有提升自己的方法。不死者要想变得强大必须屠戮生者，啃食他们的灵魂，掠夺他们的生命，而探险者号是一艘商船，虽然时不时会跟海盗作战，但这种机会实在是很少。

　　“船长……”他望向尤瑟，眼神闪烁不定。

　　“好了，我明白了。”尤瑟点了点头，“把你变成不死者确实是我的责任，本来我想要拿你对付赤道海盗团，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而你已经是个不死者，一个死人，继续呆在探险者号上难保有一天你会突然消失。如果你愿意接受奥尔贝德船长的邀请，我倒是很愿意介绍你到巴尔巴罗斯号上就职，毕竟鬼船，才是你最好的归宿。但是，放心好了，总有一天我会找出解放被巴尔巴罗斯号束缚的数万灵魂的方法，到时候一定能让你回归轮回，”她稍微露出笑容，“请稍微相信我一次吧。”

　　“感谢您，船长。”德雷克点了点头，“请让我到巴尔巴罗斯号上就职。”

　　“OK！他是你的人了，”尤瑟转向奥尔贝德，却看到他笑的像一朵花，“奥尔贝德船长，德雷克先生可是海盗船‘金羊毛’号的船长，同时还是赤道海盗团的首领，希望你能给他相应的待遇。”

　　“没问题。”奥尔贝德拍着德雷克的肩膀，“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巴尔巴罗斯号新的副舰长了，欢迎蹬舰，指挥官。”

　　“遵命，船长，受您照顾了。”德雷克恭敬的向奥尔贝德行礼，身为最下位的不死者，他本能的服从立于顶点的王级不死者的命令。

　　“那我们就说定了，”奥尔贝德转向尤瑟，“特里斯坦那个蠢货就交换给你了。”

　　“等等，”尤瑟大惊失色，“特里斯坦先生会不会太可怜了？”

　　“哼！那小子跟着你有钱花有酒喝，靠岸的时候还能跑去玩女人，他才不想回来呢。”

　　目送德雷克和奥尔贝德的背影消失在甲板上，尤瑟叹了口气。就在这时，升降机将一台铁骑带上了飞行甲板，特里斯坦咔的一声打开了头盔，冲着尤瑟傻笑。

　　这家伙，大概不知道自己又被奥尔贝德给卖了吧？

　　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结果，尤瑟驾驶德雷克开过来的铁骑，特里斯坦驾驶原来的铁骑，两架魔动甲胄离开了巴尔巴罗斯号，组成编队一前一后返回了探险者号。看到爬出魔动甲胄的两人，在飞行甲板迎接他们的基里尔稍微露出意外的表情。

　　“德雷克先生呢？”

　　“他跳槽了，”尤瑟撇了撇嘴，“被奥尔贝德船长高薪挖角。”

　　“果然是这样啊。”基里尔望向巴尔巴罗斯号，“的确，作为一个不死者，他更适合呆在鬼船上，而不是跟我们这些活人混在一起。”

　　“话虽如此，唉……”尤瑟望向正在检查自己座机的特里斯坦，“我本意是想抓个厉害点的魔动甲胄驾驶员回来，以减少基里尔先生您的负担。但是我完全没有考虑过，德雷克很可能因此继续衰弱下去，总有一天完全消失。总觉得冒然把他转化为不死者，有点对不起他，将来有机会的话，还是向他道歉吧。”

　　“大小姐，”基里尔微笑着拉起袖子，展示着自己的二头肌，“老夫还能战斗哦。”

　　“您一直老当益壮，哈哈。”

　　两小时后，风暴完全消散，巴尔巴罗斯号拔锚启航，向北航行，与探险者号擦肩而过。身穿近卫军制服的船员们在两舷列队，桅杆上彩旗飘扬，奥纳雷多帝的纹章旗和帝国近卫舰队的司令旗在主桅上迎风招展。舰桥之上，奥尔贝德抱着歌莉娅，黑发黑眼的少女正向尤瑟挥舞着小手告别。

　　然而，下一秒，青蓝色的鬼火烧尽了船体上的豪华装饰，焚烧了船员们的血肉，露出鬼船真面目的巴尔巴罗斯号只剩下残破锈蚀的舰体，以及在甲板上走来走去的骷髅，唯独歌莉娅依旧保持着纯真少女的模样，仿佛落入地狱的天使。作为鬼船的核心，她不可能离开巴尔巴罗斯号，只能接受被鬼船束缚的命运。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怀中的猫咪布偶嘟囔着，“我一定要让你们血……喵呀呀呀呀呀！”

　　红色的电流从它身上冒了出来，灼伤歌莉娅的那部分有双倍转移到了它的身上，结果猫咪布偶冒出了青烟，一动不动了。

　　“喵喵……”歌莉娅有些伤感举起它，鼓起脸颊，用里吹掉了冒出的青烟。

　　探险者号继续向南航行，时间很快到了六月初，距离起航已经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天气逐渐变得寒冷起来，尤瑟命令把御寒的冬装发放给所有人，她自己也穿上了厚厚的防寒服，戴上了羊皮手套。南风吹起，带来了无尽的寒冷，大雪从云层中飘落，纷纷扬扬的洒在甲板上，给探险者号披上了一层银装。

　　“真冷啊。”倪妮搓着双手，“布兰，这比雪国还要冷啊。”

　　“是啊，毕竟我们现在在南半球。”布兰呼出一口白气，“雪国的位置还算好，如果是罗西亚公国的话，现在已经是一片冰天雪地了吧？”

　　“的确如此，”倪妮望着飞雪，点了点头，“听说因为气候变冷，罗西亚公国已经变的难以居住，总有一天，整个国家都会被严寒毁灭吧？”

　　“是啊，”布兰点了点头，“那位女皇陛下一定不会坐看自己的国家和人民被寒冷毁灭吧？她一定会做些什么的。”

　　“战争……吗？”

　　“是的，战争。”布兰叹了口气， “为了夺取南方温暖的土地，只有发动战争。”

　　两人站在积雪的甲板上，望向遥远的北方，在那视线遥不可及的地方，罗西亚公国的主力舰队已经逼近了诺夫克，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第二十六章：决心

　　寒冷的北风吹拂过大地，冰封的城市中毫无生机。结满冰霜的380mm岸防炮指向冰冷的虚空之海，黑色的炮身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柱。罗西亚公国女沙皇安娜·卡特琳娜站在她的旗舰“彼得大帝”号的舰桥上，紫色的长发盘在脑后，厚厚的貂皮大衣在寒风中摇摆，呼出的寒气在毛茸茸的领子上结成白色的冰霜。透过一双浅蓝色的眼睛，这位女沙皇注视着自己冰封的故国。现在的时节正值盛夏，但是罗西亚公国的土地，却依然冰天雪地。春之女神的脚步已经不再光顾这里，严冬女皇统治着万物。

　　罗西亚公国一共有五座浮岛，最南侧的弗拉基米尔是它的首都，但是现在，就连这座最南侧的浮岛也被冰霜永久冻结。

　　寒风卷着浮雪扫过码头上的队列，瑟瑟发抖的人们扶老携幼，登上结满冰霜的浮空船，那是罗西亚公国最后的国民，安娜甚至没有足够的运输船来运载他们。一些老人决定留下来接受自己的命运，将生的希望留给年青一代。她非常清楚，如果不能搭上最后一班船意味着什么，罗西亚公国已经被严寒毁灭，所有的一切都被冻结，在遥远的北方，一个巨大的冰风暴正从北极圈迅速接近，它的到来将宣告这片土地的死亡。

　　在上一个冬天，罗西亚公国靠北的四座浮岛全部被冰风暴毁灭，岛上的居民无一幸存。在救援队到达的时候，只看到被冻成冰块的无数尸体。虽然从上上一代沙皇开始，罗西亚公国就着手修建庞大的供暖系统，以保证居民可以安然度过冬天，但是这一系统在超级冰风暴面前，毫无作用。

　　失去了85%的人口，最后就连弗拉基米尔也要被冰风暴毁灭了……

　　“诸君，”安娜转向身后，数十名高级军官在她身后列队，而在更远的地方，强大的罗西亚海军已经整装待发，“我们的故国，已经毁灭。”她用冰冷而平淡的声音说，“如果无法夺取南方温暖的浮岛，我们的孩子将再也没有未来。为了罗西亚的人民，我们必须赢得这场战争！”

　　震耳欲聋的战吼声响起，所有战舰全都拉响了汽笛。

　　在冰封的码头上，一位少女偎依在母亲身边，她注视着远方虚空之海上汽笛长鸣的舰队，露出了畏惧的神情。

　　“别怕，孩子。”母亲轻轻抚摸女儿灰色的头发，“沙皇陛下一定会拯救我们的，我们将前往温暖的南方。”

　　“那里有冰风暴吗？”少女眨了眨浅蓝色的眼睛。

　　“我不知道……”母亲望向远方不断移动的云墙，冰风暴就要来了。

　　两小时后，罗西亚公国的所有战斗舰艇和装载着平民的运输船，在舰队总旗舰“彼得大帝”号的率领下，撤离了即将被超级冰风暴毁灭的弗拉基米尔。

　　同一时刻，联邦，诺夫克空域。

　　硝烟弥漫的虚空之海上，三支舰队正在激战。罗西亚海军的战列舰编队成功切断了联邦舰队与帝国舰队之间薄弱的连接点，将其防御阵型一分为二。冲在最前面的是战列舰“伏龙芝”号，这艘强大的超级无畏舰曾经是罗西亚海军的骄傲，但是现在，它却严重受损，船体冒出滚滚浓烟。作为这次突破行动的前导舰，这艘战列舰几乎承受了两支舰队的全部炮火，它的所有的主炮都被摧毁，半数的推进器无法使用，残破的舰体浓烟滚滚。

　　燃烧着烈焰的司令塔内，舰长尼古拉·德米特里耶维奇海军上将手扶舵轮，身边倒着部下们血肉模糊的尸体，鲜血模糊了这位老将军的双眼，腹部的伤口正大量出血。

　　“为了罗西亚公国！”他竭力高喊，“突击！”

　　就在这时，船身剧烈颤抖，伏龙芝号的右舷被356mm重炮发射的穿甲弹击穿，这枚炮弹冲进了弹药库，引爆了残存的弹药。轰隆！巨大的火球腾空而起，冲击波将舰体折成两段，爆炸撕碎了司令塔的地板，德米特里耶维奇海军上将葬身于烈焰之中。

　　做出最后一击的蓝岭号降低了飘散着青烟的炮口，重新进行装填。在伪装成的中部炮塔弹药库的指挥中心内，海因莱因透过漂浮在面前的全息面板，从卫星视角确认了伏龙芝号爆炸沉没。

　　“殿下！”巴尔德上校站直了身体，“敌方旗舰被我军击沉！”

　　“哼，我已经看到了。”海因莱因轻描淡写的说，他用手肘托着下巴，斜靠在座位上，“汉丽艾塔，请为我倒一杯茶。”

　　站在他身后的女仆轻轻鞠躬，这次两人罕见的没有斗嘴。

　　“但是殿下，”巴尔德说，“虽然击沉了敌军旗舰，但是我军和联邦军之间的联系也被切断了，需要转身迎击吗？”

　　“上校，你把我当成低能儿了吗？”

　　“属下绝无此意！”

　　“那么，”海因莱因放下茶杯，“命令，舰队维持最高航速，向北撤退到D4方位，然后转向110方向，在撤出战场期间，各舰队执行G5号编组方案。”

　　“殿下，”巴尔德吃了一惊，“如果我们撤出战场，联邦军将单独面对罗西亚舰队，这是非常卑劣的背叛，请您要考虑帝国的面子。罗西亚舰队占据了T字横头，联邦军混乱不堪，如果联邦军败北，我军恐怕很难单独防御诺夫克。”

　　“无须担心，”海因莱因胸有成竹的说，“‘蛮牛’卡多尔会从南边顶住敌人，他将会为我们争取足够的时间重整舰队。”

　　“可是，殿下。”巴尔德有些不安的说，“虽然属下不想多嘴，但是卡多尔海军上将如果失败了呢？”

　　“那么，我们脚底抹油，立即向北撤回北方四岛，等待本土增援。”

　　“遵命。”巴尔德收起了疑虑，转身告退。

　　“殿下，”汉丽艾塔开口了，“您有没有想过，卡多尔上将看到您向北撤退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大概会气的骂娘吧？”

　　“您会因此感到开心吗？”

　　“不，”海因莱因的嘴角稍稍扬起，“我会因此感到愉悦。”

　　帝国第七舰队开始向北撤退的消息传到了联邦地17主力舰队旗舰“达拉斯”号上，这艘新近建造的的舰队指挥舰改进了舰桥，拆除了无用的中部炮塔，搭载了更多的通讯设备，足以肩负起指挥数个大型舰队的职责。但是，联邦舰队在两次飓风堡战役中几乎全军覆没，这艘指挥舰只能作为第17主力舰队的旗舰使用。

　　第17主力舰队的700余艘战舰阵型混乱，各个分舰队正在重新调整阵位，只有三分之一的战舰能够正常开火，各舰队之间缺乏有效协同。在凌乱的舰队中央，舰队司令官卡多尔上将暴跳如雷。

　　“该死的帝国军，居然夹着尾巴逃走了！”

　　“司令官阁下，”副官说，“罗西亚军突破了防御阵列，我们该怎么办？他们占据了T字横头，情况对我军非常不利！”

　　“还等什么？立即调整阵型，转身迎击！”

　　“但这样只会加剧混乱，”副官说，“下官认为，应当学习帝国舰队，暂时向南后退，与敌军脱离接触。”

　　“不行，”卡多尔摇了摇头，“这样的话，罗西亚军就会直捣诺夫克，如果港口的魔素储存设施遭到炮击，我们的燃料就没有办法补充了！”

　　“可是……”

　　“啰嗦！给我执行命令！辛克莱尔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