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210章

第二十七章：卡特琳娜

　　巴特在走廊上奔跑，3号紧跟在他身后，在两人后面，是五个侥幸从王座大厅中那场血腥屠杀里逃出了小丑。大厅内，惨叫声此起彼伏，但是不到十秒的时间就一切归于平静。咔嚓咔嚓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3号转过头去，只见一名小丑被身披黑色装甲的安全卫士刺穿了后背，挑在修长的手臂上。飞溅的鲜血粘在它白色的假面上，显得极为诡异。

　　“那些是什么！”3号气喘吁吁地问。

　　“安全卫士！”巴特一边跑一边回答，“作为安全系统的驱逐终端，被制造出来的战斗用格雷姆，它们比那些徘徊在地下管道中的蜘蛛格雷姆更加致命，而我们很不幸的成为了被驱逐的目标。”

　　“该死！”3号拿出通讯器，“呼叫增援，附近巡逻的魔动甲胄立刻到我所在的位置报道！紧急情况！立即增援！”

　　又一声惨叫，第二位小丑惨遭毒手，3号望了一眼天花板，只见三台安全卫士正四肢并用的在上面爬行。它们动作敏捷，如履平地。身后的小丑们很快被扑杀殆尽，但是他们的死着实争取了一点时间，不过这些丑角剧团的下级成员并没有获得“恩宠”，如果他们变成变异体，恐怕能够拖延更多的时间。

　　“真是麻烦啊！”巴特抽出左轮手枪，“3号，快跑！”

　　砰砰！枪声响起，子弹击中了安全卫士的白色假面，但是立刻就被弹飞了，甚至没能留下一丝划痕。巴特打开弹舱，退掉里面的子弹壳，金色的弹壳在他脚下的大理石地板上跳动，发出悦耳的声音。将新的子弹塞进枪膛，巴特再次瞄准，但是所有的安全卫士都向他投来了充满敌意的视线，它们将他认定为了敌人。

　　“这下完蛋了！”巴特苦笑，“我是个医生，果然没有舞刀弄枪的天赋啊。”

　　四台安全卫士一起扑了上来，巴特苦笑着扣动扳机，就在这时，走廊左侧的玻璃窗突然全部粉碎，20mm炮弹化为狂风暴雨扫过走廊，将安全卫士们打成一大堆难以辨认的残骸，灵子炉的轰鸣声从破碎的玻璃窗外传来，只见一台灭霸降落在院子里，主摄影机中亮起红光。它抬起手臂，并拢手指，向王座大厅内涌出的安全卫士射击，将它们打成碎片。

　　“你们没事吧？”驾驶员问。

　　“真是帮了大忙了。”巴特向灭霸挥手，“多谢救援。”

　　在魔动甲胄的支援下，丑角剧团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终于消灭了传送到王座大厅的安全卫士。

　　四台战斗用轻型格雷姆站在黄金王座周围，手中的机关枪指向坐在王座上的伊丽莎白，只见她的后颈插着连接器，金属探针直接插入了延髓。伊丽莎白低着头，面无表情，微微张开的眼睛毫无焦点。

　　“总算安静下来呢。”

　　环顾四周，安全卫士的残骸和人类的尸体四处散落，血泊之中漂浮着被染成红色的小丑面具，虽然这些被称为安全卫士的格雷姆强悍而敏捷，但是现在也变成了四散的残骸。不过，丑角剧团也付出了代价，大约二十台轻型格雷姆被击毁。这些打击巡洋舰“莎利叶”号所搭载的战斗用人形兵器已经在圣都之战中损失了80%，现在又被击毁了二十台，几乎损失殆尽，而地面和月球的运输又被突然启动的轨道防御平台阻断，可谓雪上加霜。

　　“大人，”巴特说，“我觉得咱们还是先把她与系统断开比较好。”

　　“你说的没错，医生。”3号打了个响指，“你们几个，把那个女人给我弄下来，尽量不要弄伤她，她对我们还有用。”

　　两名小丑走向王座，但是一道淡蓝色的防御结界却挡住了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儿？”

　　“是防御系统，”巴特说，“看起来，我们这几天的肆意妄为看来唤醒了沉睡在逻辑牢笼中的那个人，虽然她现在已经不能称为人类了吧……”

　　话音未落，伊丽莎白突然抬起了头，瞳孔之中浮现出复杂的纹章。

　　“好久不见，基里尔·冯·莫汉，”她用完全不同的语调说，“虽然你看起来十分精神，但是却老了很多呢？时间过得真快，我们差不多二十年没有见面了吧？”

　　“哟，卡特琳娜，”巴特苦笑，“我已经不用那个名字了，我现在叫巴特。”

　　“原来如此，”伊丽莎白冷笑，“您也‘变了’呢。”

　　听到这句话，巴特的表情扭曲了，但是他很快恢复了正常，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上一根，自顾自的吸了起来，吞云吐雾。

　　“吸烟有害健康哦。”

　　“我是个医生，怎么会不知道呢？”巴特叼着烟卷，“不过卡特琳娜，看在我们老交情的份上，你能否把系统的控制权移交给坐在黄金王座上的这个孩子？啊，对了，她是伊丽莎白，那个以前喜欢追着你的屁股跑的笨孩子。”

　　“啊啦，这孩子长这么大了，真是岁月如梭啊。”伊丽莎白轻笑着，“不过很遗憾，因为上一位使用者卡洛斯III·冯·贝格曼还活着，在得到他的授权之前，我不能随便移交系统权限，希望你能够理解。”

　　“卡洛斯那个混蛋果然还活着吗？”

　　“是的，他还活着的。”伊丽莎白微微一笑，“虽然我不过是仿照卡特琳娜做出来的电子妖精，但是你称呼我的丈夫为混蛋，我可是会生气哦。”

　　“哈，”巴特苦笑，“卡洛斯陛下万岁。”

　　“这还差不多，”伊丽莎白望向旁边一脸懵逼的3号，以及其他小丑们，“基里尔·冯·莫汉，根据我的扫描结果，这些人并非皇宫内的人员，你跟他们在一起，我有充足的理由认为你已经背叛了帝国。但是，看在我们以前关系不错的份上，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抱歉，”巴特吸了口烟，“我是个叛徒，而且我不打算解释。”

　　“您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诚实呢，”伊丽莎白微笑着，一个幻影从她的身上分离出来，一头红发在空中轻轻飘舞，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美得令人窒息，她走出了防御结界，走向巴特，用手托起他的脸，“身为六公爵之一，你的反叛行为需要皇帝陛下亲自做出裁决，所以，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会杀掉除你之外所有的人，这是我的义务。”

　　话音未落，大厅内电光闪烁，数十个红色的核心被传送过来，它们悬浮在空中，吸收周围的物质重新构筑形体，戴着白色假面的安全卫士转眼之间布满了大厅，四台轻型格雷姆调转巷口向它们射击，12mm穿甲弹轻而易举的将一台安全卫士打烂，但是锐利的手臂却毫不客气的刺进了轻型格雷姆的核心。

　　王座大厅内顿时乱做一团，红发的幻影伸开双手，沐浴着四溅的血液，巴特的表情扭曲了，这个电子妖精虽然拥有卡特琳娜的模拟人格和全部的记忆，但是她却比她的创造者还要疯狂。

　　“撤退！”他高声命令，“全体撤退！”

　　虽然3号对巴特的越权非常不满，但是现在他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一行人且战且退，手持冲锋枪的战斗人员组成圆阵，与轻型格雷姆一起保护非战斗人员，井然有序的撤出了王座大厅，然后，沉重的钛合金隔离门从地面升起，彻底封闭了大厅。

　　“巴特！”3号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子，“刚才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说呢？”巴特耸耸肩，“一个疯子创造出来的，更加疯狂的疯子，然后就连创造她的疯子也觉她太过危险，而选择把她隔离在系统一角的逻辑牢笼中。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阴错阳差的解除了她的束缚，这下可麻烦了。”

　　“该死！”3号对着大门踢了一脚，“王座大厅内现在充满了奇形怪状的杀人木偶，我们岂不是完全进不去了？如果无法控制黄金王座，行动将彻底失败！”

　　“别急，大人。”巴特轻描淡写的说，“这座大厅内的黄金王座不过是整个系统的一个终端，我们能够在地面上看到的一小部分，”他用香烟指了指地下，“它真正的本体，实际上埋在皇宫地下。如果能从系统主体部分侵入，我们依然能够夺取它的控制权。”

　　“事不宜迟，”3号说，“我们到地下去。”

　　听了他的话，周围的小丑们明显的动摇起来。

　　“您疯了吗？大人。”巴特摇了摇头，“虽然我明白您现在非常急躁，但是就这么毫无准备的进入浮岛地下，跟自杀没什么两样。”

　　“医生，”3号瞪着他，“你现在明显越权了。”

　　“大人，这点我不否认。”巴特耸了耸肩，“不过无意义的损失我们的人员，也不是您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吧？只要给我几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就能把人员损失降低到最小，这点时间上的‘浪费’应该是非常划算的。”

　　“好吧，”3号松开了他的领子，“你最好别让我失望，巴特先生。”

　　“请交给我好了。”

　　巴特优雅的轻轻鞠躬，好像一位初老的绅士，或是一名位高权重的帝国贵族，虽然他穿着白色的医生大褂，但是有些气质却遮掩不住。3号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向走廊尽头，随着他的离开，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巴特先生，”一位小丑问，“我们该怎么办？”

　　“准备一下，进行地下探险。”巴特说，“3号作为一名副官是非常称职的，但是作为一名指挥官的话，却显得过于急躁。但是，他说的没错，如果我们失败的话，一切都白费了，因此，准备地下探险吧。”

　　听了他的话，其他小丑们都点了点头，不安的气氛弥漫开来，这些人全都是浮岛出身的普通人，他们都明白贸然进入浮岛地下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第二十八章：帝都之下I

　　身穿黑色战斗服的巴特检查着随身装备，照明用的魔石灯、便携式干粮、水壶、用来做标记的荧光记号笔……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装进背包背在背上，他最后检查了武器。他选择的随身武器为一把冲锋枪和一把手枪，手枪是他钟爱的左轮，这把枪陪伴了他二十年，而冲锋枪则是丑角剧团配发的武器，这把精巧的枪械可以全自动发射9mm弹药，并且配有一个消音器，它比这个世界上的枪械要先进的多。

　　做好了一切准备，巴特转向自己的同伴们，三名身穿黑色战斗服的小丑已经整装待发，他们带着画着彩妆的小丑面具，手持冲锋枪。这三人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好手，在丑角剧团中也是比较强悍的成员。但是，跟大部分成员一样，他们是没有编号的普通人，而不是持有编号的“黄金国”公民。

　　“怎么？只有你们四个？”

　　3号走进了准备室，上下打量着巴特和他的三名部下，他的眼神中透出疑惑和惊讶，以及少许不信任。

　　“大人，”巴特解释，“这已经是最大限度的人员数量了。”

　　“加上我才五个人，这太少了。”3号叹了口气，“医生，重新编组你的部队，五个人能做什么？”

　　“人数太多的话，可能会引起维护者的注意。”巴特解释，“我们不能冒险。”

　　“维护者？那是什么？”

　　“古代制造的用于维护浮岛的半自律型格雷姆，”巴特说，“它们除了维护浮岛的浮游机关，还肩负着排除入侵者的使命。”

　　“我明白了，”3号点了点头，“你想缩小目标？”

　　“没错，”巴特点了点头，“五人的小队是无数挖掘者付出血的教训之后总结出来的最合适的人员编制。”

　　对视了一秒，3号移开了目光。

　　“理由我已经充分了解了，”他说，“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大人。”

　　一行人来到了位于皇宫角落里的一间杂物间，这座独立的小房子隐藏在花园深处，里面放满了生锈的破烂。在其中一扇墙边，巴特伸出手去，触摸墙壁上的隐藏开关，伴随着压缩空气泄出的声音，那面原本平淡无奇的地板开始移动，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他向魔石灯注入魔力，点燃了苍蓝的灯火，在那柔和的光线的照耀下，潮湿的阶梯通向地下深处。巴特转向3号，做了个“您先请”的动作，3号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第一个走下了台阶。

　　湿气从台阶下涌出，并非那种寒冷的空气，甚至还有点闷热，1月份的帝都并不温暖，甚至还十分寒冷，虽然不用担心冰风暴的袭击，但是冬季依然十分寒冷。由于失去了海洋这个巨大的恒温体，全球气候变的更加严峻，夏天更热而冬天更冷。虽然虚空之海一定程度上承担了海洋的作用，但是还远远不够。

　　很快，台阶到了尽头，巨大的管道出现在黑暗中，这趟台阶直接凿穿了管道的外壁。魔石灯的光辉照亮了锈蚀的金属管壁，潮湿的空气在上面凝结成水珠，摸上去又湿又滑。巴特提着魔石灯一马当先，他的三个手下则在四周散开，一名小丑用荧光笔在墙壁上做了一个箭头标记，然后在后面写了一个“1”，这表明是探险的起点。

　　“这些管道是做什么用的？”3号问。

　　“嘘！”巴特将手指放在唇边，“不要大声说话，在管道中，声音也许能够传出数百米甚至上千米。大人，我们要低调，悄悄地行动。”

　　“理解了。”3号压低了声音，“这些管道是做什么的？”

　　“不清楚，”巴特小声说，“它们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分布在浮岛的地下，但是因为大灾变之后，古代技术资料大量流失，如今我们已经无法解明这些管道的用途，只知道它们是浮岛的一部分，不得破坏。”

　　3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身为千年之前就起航的远航者，她并不是很清楚浮岛的事情，当时虚空之海正在向南半球蔓延，残存的人类几乎把所有的资源都集中在了方舟的建设上，可以说完全没有关心北半球的浮岛避难所计划。

　　一行人开始前进，沿着湿滑的管道慢慢前进，全体人员都穿了减轻脚步声的软底鞋，安静的走着，沉重的脚步声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巴特立刻做了一个“停止前进”得手势，所有人沿着管道壁蹲下，并熄灭了魔石灯。

　　诡异的光芒在黑暗中亮起，细碎的脚步声在管道中回荡，一个黑色的影子出现在转弯处，它的眼睛和背部释放出淡淡的幽光，不断用低功率扫描光束检查周围的建筑结构。那是一台格雷姆，有着蜘蛛一样的身体结构，行动十分敏捷。大约五分钟后，格雷姆修复了管道壁上一处受损的结构，然后离开了。

　　“呼，它走了。”巴特点燃了魔石灯，“继续前进。”

　　“那是什么？”3号问。

　　“那就是维护者，”巴特说，“由管理浮岛的电子妖精所控制的，专门用于修缮浮岛的浮游机关和其他固有设施的工程机械。不过，它们对人类可不友好，如果被发现的话，肯定会遭到攻击，但是如果不去惹它，倒也安全。”

　　“医生，我能称赞您博学多才吗？”

　　“不，大人。”巴特微微一笑，“在成为医生之前，我是个挖掘者，主要挖掘浮岛上的遗迹和设施。当然了，你也可以把我看作一个盗墓贼，或者一个偷窃古代魔导技术的江洋大盗，不过目前而言，我对您效忠。”

　　“你的忠诚最好能持久一些，”3号说，“这关系到你能否进入黄金国。”

　　“谨记在心，大人。”巴特轻轻的鞠躬，脸上满是笑容，唯独眼睛中毫无笑意。

　　短暂的休息之后，一行人再次出发。黑暗的管道仿佛没有尽头，这些金属管直径大约是十米，十分巨大，管道内的空气潮湿而沉重，充满了腐朽的气息。通风装置似乎还在运作，但是恶臭却越来越浓。绝望的呻吟声从前方传来，巴特警觉地停下了脚步，只见三个人影站蹲通道中央，似乎在吃着什么。

　　“有人？”3号向前一步，“他们是什么人？”

　　但是，巴特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那些才不是人呢，”他说，“是不死者。”

　　“不死者？”

　　“难道您忘了吗？大人。”巴特说，“是您亲口下达了摧毁帝都的命令，您烧光了街道，房屋，工厂，政府设施……您对整座城市降下无情的怒火，屠杀了成千上万的人。不过，那些牺牲者中的一小部分想办法逃进了这些管道，毕竟在帝都的城市建设中，被挖出了很多入口，浅层管道内很少有维护者活动，所以有不少人将这里作为防空洞使用。可惜的是，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情况下，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些人……早就死了。而尸体暴露在魔素浓度如此高的环境中，再加上死前的怨念。看吧，大人，那就是您一手造成的。”

　　说着，他丢出了一个火把，将它扔到不死者们脚下。红色的火焰嗤嗤的燃烧着，照亮了死者们腐烂的面容。它们一边吃着一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一边发出痛苦而绝望的呻吟，当它们终于注意到鲜活的血肉就在身边时，便慢慢的站起身来，蹒跚着向活人们走来。

　　冲锋枪射击的声音被消音器减到最低，密集的火线击碎了不死者们的头颅，即使是死人，头部被破坏之后也会失去行动能力。三名小丑放下了枪，谨慎的警戒四周，巴特走过去，对每一具尸体补枪，确保它们不会再站起来。

　　“我们走吧，大人。”他谦恭的说，“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3号脸色铁青的点了点头，跟上了巴特的脚步。

　　黑暗之中，五人摆出了前一中二后二的警戒队形，三名小丑一人充当先锋，两人殿后，身为指挥官的巴特和3号被夹在中间。经过刚才的一幕，3号心情低落，他低着头跟着巴特，忽然发现这位年过半百的医生，正散发出可靠地男人魅力。真是荒唐！他用手轻轻抚**口，虽然3号本来是女性，但是目前他附身的身体却是男性，对于执行任务而言，身体的性能非常重要，而且男性各种方面都要比女性方便得多。

　　至少不会被人轻视。

　　零号任命他为地面作战总指挥官，所以3号兢兢业业的完成自己的任务，按照战略预测系统制定的计划，有效地执行。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开始出错了呢？圣都攻击行动的失败只是个开始，接下来，联邦政变，飓风堡攻击行动失利……一切的一切，有一股远超战略预测系统评估能力的力量在，正在与自己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