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209章

　　“这样就结束了，”菲丽希雅露出笑容，“Checkmate。”

　　说完，她推到了棋盘上所有的棋子，将它们收在木盒中，放在一旁，等待参谋长向自己报告战斗结果。

　　毫无疑问，她依靠联邦情报部提供的部分情报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虽然罗森博格提供的情报基本上全跟诺德森上将有关，但是菲丽希雅却敏锐的注意到，这些情报实际上是经过精心筛选的，它们每一条都或多或少的包含了一点联邦舰队的部署情况，虽然每一条的信息微不足道，但是将所有信息综合在一起分析，渐变成了比较详细的联邦军军事部署情报。根据这份情报，菲丽希雅修正了先前的夜袭计划，结果取得了完美的胜利。

　　虽然这种偷袭行径为人不齿，但是战争本身就没有什么规则可言，只要能够取得胜利，任何手段都可以使用，只是需要注意不要违反人道主义和战俘公约即可。这就是所谓的“谋无正邪，有胜乃大”，只有赢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戴上胜利者的桂冠。

　　不过，菲丽希雅闭上眼睛，继续思考。通过罗森博格提供情报的李文军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情报部在军事政变中保持中立，这个说法果然是骗人的。联邦军在这场浩劫中蒙受了惨重的损失，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机动部队。虽然挖空各个浮岛的守备舰队仍能拼凑出一两支大型舰队，但是这跟集结在长青岛和弗伦斯的主力舰队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联邦军遭到重大打击，那么“蛮牛”卡多尔的军政府恐怕也会跟着岌岌可危，失去了联邦军的支持，这位一根筋的舰队司令恐怕难有政治作为。

　　联邦将很快重新进行民主选举，从而回到原本的稳定发展轨道上去，也许李文军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借菲丽希雅的手，重创联邦的军事力量，使军人政治从一开始就胎死腹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男人就太可怕了。

　　将这些想法赶出脑海，菲丽希雅下达了终止作战的命令，在回收了所有返航的舰载机后，两支航母编队在长青岛以南的空域汇合，连夜返回飓风堡。

第二十五章：虚伪之王

　　辉煌的宫殿中，伊丽莎白坐在纯金打造的王座之上，沐浴在黄金般的朝阳中，她身穿贴着金箔的衣装，闪闪发光。在那黄金王座之下，以五位公爵为首，数百名贵族分列两旁，向她俯首称臣。伊丽莎白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高高地坐在王座之上，享受着将帝国掌握在手中的成就感，这一刻，再也不敢有人在背后称她为“**”，再也不会有人看不起她。

　　然而，眼前的一切不过是梦幻泡影，在现实世界之中，身穿白色病号服的伊丽莎白被强行固定在黄金王座上，她披头散发，眼窝深陷，身上插着点滴，残留着口水的嘴角不断抽搐。一根数据连接线**了她的延髓，将她和黄金王座连接在一起。戴着面具的小丑们围在一旁，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脸上的面具并没有编号，实际上不过是一件装饰品，在这些小丑们中间，有一位的彩妆格外华丽，03的编号被刻印在面具的额头上，掩藏在彩妆之下。

　　“大人，”一位小丑说，“样本已经坚持不住了。”

　　“我们到了第几层？”3号问。

　　“第三层，”另一位小丑回答，“安全系统太过严密，无法继续突破。”

　　3号陷入沉思，就在这时，黄金王座上的伊丽莎白突然颤抖起来，口吐白沫，黄色的液体从大腿之间渗出，弄脏了坐垫。

　　“大人！她不行了。”

　　“立即终止连接，快！”

　　伴随着低沉的嗡嗡声，黄金王座上的指示灯纷纷熄灭，伊丽莎白的身体又继续痉挛了几下，然后慢慢地平静下来。

　　“巴特，情况如何？”3号问。

　　身穿白色医生服装的小丑摇了摇头，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沧桑的面容，两鬓斑白，年龄更是接近五十岁后半。他摸了摸口袋，找出打火机，然后点上了一根烟。

　　“这里禁止吸烟。”

　　“抱歉，稍微让我冷静一下。”名叫巴特的男人吐了口烟雾，“这套设备的安全系统相当完美，每次我们试图潜入的时候，它都会巧妙地改变算法，破译密码几乎是不可能的，虽然我们得到了……”他看了一眼伊丽莎白，“生物链接样本，但是，她虽然拥有血统，但是却没有授权，换言之，上一位使用者还活着。”

　　“但是我听说帝国皇帝在帝都崩坏事件中已经死了。”

　　“也许吧，”巴特耸了耸肩，“但是您见到他的尸体了吗？大人。如果是那个鲜血帝卡洛斯的话，随时都会给自己准备几条后路。毕竟他一生杀人无数，仇敌简直满天下，如果我是他的话，在失去了近卫舰队和近卫骑士团大半人马的情况下，一定会设法逃离帝都。只要黄金王座的权限还在，他就能东山再起。”

　　“你说的没错，”3号点了点头，“但是，我们已经没时间了。”

　　“我知道，大人。”巴特戴好了面具，“一切为了远征星海的梦想。”

　　就在其他小丑准备把伊丽莎白抬走的时候，她突然伸出手抓住了3号的袖子，深陷的眼窝之中，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3号。

　　“朕的……帝国……”她虚弱的说，“让朕……再看一眼……帝国……”

　　“您会如愿以偿的，女王陛下。”3号抓住她的手，将她扯开，“请稍事休息，然后我们继续您的辉煌霸业。”

　　仿佛安心一般，伊丽莎白松了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旁边的巴特摇了摇头，然后耸耸肩走开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女人已经快不行了，作为突破安全系统的媒介，她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以至于精神即将崩溃，只有沉浸在那虚幻的黄金帝国的梦境之中，对她来说才是唯一的救赎。

　　“大人，”一位小丑走了过来，“最新情报，对飓风堡的攻击行动失败了。”

　　“我就知道，”3号苦笑一声，“联邦那群废物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们失望，9号和18号究竟在做什么？”

　　“这怪不得他们，”巴特说，“谁让飓风堡的战争公主太强了呢？想从军事层面击败她，实在是有点过于困难了，而且她手里现在还掌握着大量古代技术，并且还毫不犹豫的将这些技术投入战争，这份胆识令人惊叹。如果她成为皇帝的话，我大概会很高兴吧？”

　　“注意你的发言，巴特，”3号说，“我可以将你刚才的话视为背叛的前兆吗？”

　　“那只是个玩笑，大人。”

　　“很好，希望如此。”3号望向屹立在黑暗中的黄金王座，“没想到，那个背叛者居然留下了如此棘手的安全系统，真是失策。”

　　说完，他走出了王座大厅，把包括巴特在内的其他小丑们留在原地。

　　虽然基本结构还算完整，但是皇宫在帝都崩坏事件中也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其主要损失集中在北部，魔动要塞阿瓦隆直接从地下冒了出来，在地面上撕开了一个圆形的大洞，以这个洞为中心，周围的建筑物呈现半毁状态。虽然在帝都非军事化协定签署之后，帝国行政院一定程度上对皇宫进行了修缮，但是这片区域因为损毁过于严重，而暂时置之不理，仅对那些损害较小的建筑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维修。

　　3号走进了自己的寝室，这座寝室位于黄金王座附近，是皇宫主体结构中最气派的一个房间，柔软的大床上方安装了漂亮的华盖，柔软的被褥散发出淡淡的熏香气息，室内的暖气温度刚好，驱散了冬日的严寒。躺在床上，3号舒展四肢，虽然这具身体并非他本人，但是性能上却无可挑剔。唯一的问题是，这具身体的性别为男性，对于原本是女性的3号来说有些不适应，但毕竟只是借来的肉体，性能才是最重要的。

　　豪华的寝室透出巴洛克式的奢华，这个房间本来的主人是帝国皇帝。

　　睡在皇帝的床上，3号并不感到高兴。

　　作为地面行动的总指挥，他具备最高的现场指挥权限，除了零号，没有人能够命令他，遗憾的是，最近一年来，丑角剧团的各项行动总是出现失利。最开始的一次是在狼牙堡，与少狼主之一的玛莎·冯·凯斯特签订了密约。丑角剧团负责派出行动部队杀死凯斯特公爵，而玛莎在掌权之后，将会提供各种方便。然而，这次行动却失败了。虽然派出的都是没有编号的下级战斗人员，也没有投入像样的技术装备，从损失来看可以说不疼不痒。然而，无意间却失去了玛莎这个重要“客户”，这对丑角剧团的帝国战略造成了很大影响。

　　从此开始，丑角剧团的各项行动都开始出问题。

　　在贝罗坦，丑角剧团试图夺取地下封印的古代秘宝的行动失败，包括两位编号成员在内，大约30名战斗员死亡，其中还包括了希露菲。对剧团而言，能够在高魔素浓度环境下自由行动的希露菲是非常重要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是希露菲的身体能够完全隔绝魔素，不受它们的影响，这种体质在方舟上一万名冬眠者中绝无仅有。按计划，将由希露菲负责通过“认证”打开贝罗坦深处的遗迹，然而她却在战斗中失踪了。

　　在圣都，丑角剧团投入了最精锐的行动部队，包括两位拥有编号的成员33号和29号，以及十几名获得“恩宠”植入的高级战斗人员。希望能够潜入翼神宫，寻找法皇马克西姆·萨拉姆十三世可能持有的星盘。其结果是，除了33号和29号之外，其他人在潜入翼神宫的中途遭到截击，几乎被全数歼灭。就连接送他们的突击艇在撤离时也遭到了圣殿骑士团魔动甲胄的攻击，结果造成了不小的损坏。

　　而之后的强攻行动因为一台古代级魔动甲胄的出现而全盘皆输，包括打击巡洋舰“莎利叶”号在内的大量技术兵器损毁。而从六年前开始，魔导王国时期的轨道防御平台不知为何重新上线，大气圈运输被阻断，地面上的行动部队没有办法得到任何补充。所以，圣都之战对丑角剧团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不但未能获得星盘，还损失了大量技术装备。

　　发出一声叹息，3号翻了个身。

　　在帝都的行动中，丑角剧团几乎投入了所有的资源，虽然一开始只是为了扰乱帝国局势，为进攻飓风堡创造条件的佯动作战，但是在攻占帝都之后，3号却意外地发现了黄金王座。百年之前，丑角剧团曾经跟当时的帝国皇帝进行1了短暂的合作，为帝国提供了大量魔导技术，那位皇帝本身也是一位魔导研究者，所以他用那些技术开发了一个缩小版的“天之御座”，也就是现在的黄金王座。但是，那位皇帝因为自己作死，把他和手下都变成了不死者，结果引发了轩然大波。丑角剧团只能悄悄从帝国撤出，以免被波及。

　　理论上，这个缩水版的黄金王座能够像魔导王的“天之御座”一样运行，从而控制魔导王国时代的系统。如果不出意外的话，3号希望能够利用黄金王座控制星球的轨道防御系统，如果无法夺取其控制权限，最少也能通过干涉系统迫使其因为程序错误而关闭。一旦轨道防御系统被迫下线，就能得到来自月球的支援。

　　“应该会顺利吧……”他发出一声叹息，闭上了眼睛。

第二十六章：安全系统

　　巴特注视着躺在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形容枯朽，眼窝深陷，蓝色的眼睛里毫无生气，深棕色的卷曲长发早已失去了光泽，变得犹如干枯的树根一般。这个女人的名字叫伊丽莎白·冯·贝格曼，鲜血帝卡洛斯的第六个女儿，贵为皇族的她本应立于帝国的顶点，但是现在，她却躺在一张不锈钢的金属台上，活像一具等待解剖的尸体。

　　用手指轻轻抚摸那干枯的头发，巴特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眼前这个女人愚蠢透顶，生活糜烂，就连身为人类的品质也从根底腐烂掉了。她是一个牺牲品，一个名为帝国公主的牺牲品，鲜血帝卡洛斯三世的罪孽之一。卡洛斯作为一位皇帝，几乎毫不在乎自己的子女，他既不去教育他们，也不去刻意的养育他们，而是将这些孩子作为诱蛾灯，吸引那些试图利用这些孩子的人，然后一边欣赏这些小人蝇营狗苟的样子，一边冷笑着举起屠刀，抹杀那些对他有威胁的势力。其结果就是，除了依靠娘家的雄厚实力占据色雷斯的第二皇子霍森菲尔德，以及因为天生异相而被发配到遥远的塔隆的海茵莱茵，以及被作为军事统帅肆意利用的菲丽希雅，其他留在帝都的皇子皇女们虽然一度过着奢华的生活，但是最后却大多被处死。

　　“卡洛斯，你和你的父亲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巴特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些被冠以公主皇子之名的孩子怎么说也是你的骨血，但是你却把他们当成棋子肆意利用，甚至不惜牺牲他们以保持帝国的稳定。也许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把他们当成人类吧？对你来说，这些留在帝都的孩子不过是工具，真正的皇位继承人，却要放在遥远的地方。”

　　又看了一眼躺在金属台上的伊丽莎白，巴特又流露出同情的目光。

　　“虽然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但是你的运气还真差呢。”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将表情隐藏在小丑面具之下，“明明只要当个**就能过的随心所欲，但是却因为对帝位的野心而被蒙蔽了双眼，就连山盟海誓的情夫也离你而去。可怜的孩子，帝都已经没有人再会帮助你了，身为孤家寡人的你，只能作为‘生物样本’在虚幻的黄金王座上做着虚幻的皇帝之梦。真的是……非常可悲啊。”

　　就在这时，伊丽莎白空洞的眼睛动了一下，望向站在手术灯光束外的巴特，她慢慢的伸出手，干枯的嘴唇颤动了几下，好想说了什么。

　　“已经太迟了，孩子。”巴特透过面具注视着她，“我无能为力。”

　　听了他的话，伊丽莎白的眼神再次黯淡下去，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我所能为你做的，只是尽可能减轻你的痛苦，并进一步提高行动的成功率。”一边说着，巴特一边拿起了铁盘中的注射器，“不要怪我啊，孩子。我也是个罪孽深重的人，虽然医生是我的职业，但是我所做的事情……却跟屠夫无异。”

　　装满荧光色液体的注射胶囊被装入了钛合金注射器的尾部，嗤的一声，胶囊的一端与注射器完成了连接，压缩气体注入胶囊，在荧光色的液体中浮起一串气泡。巴特最后检查了注射器，然后将针头刺入了伊丽莎白的颈部。荧光色的液体被注入了她的颈动脉，伊丽莎白突然睁大了眼睛，瞳孔不断收缩最后慢慢放大，一股黄色的液体从她不住痉挛的大腿之间渗出，慢慢的在不锈钢台面上扩散。

　　“啊，又失禁了。”发出轻声的抱怨，巴特收起了注射器，“来人清理一下，我们的女王陛下马上就要会见文武百官了，给她弄的体面一点。”

　　听到的他的召唤，两名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走进了灯光下，他们戴着橡胶手套，开始清理伊丽莎白身上的秽物，粗鲁的手法，就像是对待一头牲畜。

　　黄金王座前，3号焦急的来回踱步。旁边的其他小丑看着他，没人敢说话，因为时间已经过了早上八点，但是伊丽莎白还没有准备好，黄金王座上空空如也。这些小丑都是没有编号的下级成员，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是技术人员，还有几名医生混在里面。

　　“巴特那家伙……”

　　就在3号准备发作的时候，大厅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巴特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伊丽莎白进入了大厅，然后露出一个清爽的笑容。

　　“抱歉，准备时我们的女王陛下失禁了，稍微耽误了点时间。”

　　“快点把她弄到王座上去，”3号催促道，“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联邦舰队已经被歼灭，菲丽希雅那个贱人很快就会对帝都采取行动。巴特，你的任务就是保证‘样本’尽可能活的时间长一些，照顾好她。”

　　“您的意思是……”巴特故作思考，“尽量延长她的痛苦吗？大人。”

　　“巴特，”3号冷眼望着伊丽莎白被放在王座上，然后一名小丑将连接器硬生生的**她的延髓，“我警告你，这样激怒我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抱歉，大人，我这个人喜欢说实话。”

　　“算了，我没时间跟你怄气。”3号转向伊丽莎白，注视着她毫无生气的脸，很难想象，就在一周之前，这个女人还生龙活虎的做着成为女皇的美梦，作为丑角剧团的傀儡，被舒舒服服的饲养在宫廷深处。

　　“情况如何？”他问，“我怎么觉得她看起来更糟糕了？”

　　说话之间，一位小丑技术员启动了连接器，伊丽莎白的身体猛地痉挛了一下，口中发出不成声的呻吟，手脚不断的颤抖。但是，她的脸上却逐渐浮现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再次沉浸在自己黄金帝国的梦境之中。

　　“啊，您说的没错，大人。”巴特说，“她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个瘾君子，没有毒品的话就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更加糟糕的是，这种毒品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所以更加危险。身为一个医生，我可以非常肯定地说，这个人已经没救了，最好的慈悲就是赐予她迅速而没有痛苦的死亡。”

　　“可惜的是，”3号冷酷的说，“在我们攻破黄金王座的安全系统之前，她还不能死。而你，医生，你的任务就是尽可能让她活着。现在卡洛斯三世的子嗣只剩下海茵莱茵和菲丽希雅，我可不想冒着巨大的风险去抓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的确如此，这两人都手握重兵。”巴特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过，替代品并非没有，霍森菲尔德皇子殿下有一个女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叫英格希尔，也就是现在的色雷斯大公。她的父亲刚刚被菲丽希雅杀死，第二舰队也全军覆没，如果我们采取行动，将她虏获到手并非特别困难。”

　　“的确如此，”3号转过来，注视着巴特的眼睛，“我知道你非常憎恨卡洛斯三世，但是我警告你，医生，不要对小孩子出手，这是我的底线，你明白了吗？”

　　“如您所愿，大人。”巴特轻轻鞠躬，脸上满是笑意。

　　就在这时，黄金王座发出了一阵不同寻常的嗡嗡声，周围的指示灯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延伸到天花板与地下的电缆纷纷亮起了蓝色或者红色的光芒。系统正在启动，坐在王座上的伊丽莎白表情舒缓起来，微微坐直了身体。

　　“成功了吗？”3号问，“我们取得控制权了吗？”

　　“大人，”技术官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3号一愣，“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做！”

　　就在这时，伊丽莎白抬起头来，空洞的瞳孔中央浮现出一个复杂的纹章，那似乎是某种术式，但是却被设计的过于美观。

　　“宣告！”她用陌生的声音说，“非法入侵者们，请立即停止干涉系统的行为，否则我将把你们视为威胁，全部排除。”

　　“安全系统！”巴特抓着头发，“翼神在上，你们把‘那家伙’激活了？”

　　“‘那家伙’是什么？”3号问。

　　“所有人！”巴特大声喊道，“快逃！”

　　被他这一吼，大厅内的小丑们都愣住了，3号也是一脸迷茫。但是巴特却不由分说的拉着3号向大门跑去，有几个反应快的小丑立刻跟上了他的脚步，从王座大厅逃离。

　　“警告无效，”伊丽莎白说，“启动驱逐程序，开始传送安全卫士。”

　　话音未落，红色的核心突然从术式阵中跃出，漂浮在距离地面大约一米的位置，紧接着，地面化为白色的沙子缠绕在了红色的核心周围，逐渐构成一具具覆盖着黑色装甲的木偶，这些木偶有着修长的四肢，脸上却覆盖着白色的假面。

　　转眼之间，30台安全卫士完成了形体构筑，红色的核心被镶嵌在它们胸部中央，释放出淡淡的红光。还留在大厅中的小丑们顿时意识到大事不妙，所有人争先恐后的向出口逃去，但是一台安全警卫却突然堵住了大门，电子眼中闪烁着骇人的红光。

　　“这个格雷姆是怎么回事？哇啊！”

　　堵住大门大安全卫士挥舞修长的手臂，一名小丑被切成了两半，它的手臂上覆盖着淡蓝色的破坏力场，犹如利刃。以此为信号，屠杀开始了，在短短的十秒钟内，所有小丑皆被屠杀殆尽，鲜血和尸骸铺满了王座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