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194章

　　“既然如此，”杰瑞扔掉了烟头，刷的一声亮出弯刀，“请您去死吧，长官！你的尸体对我更加有用。”

　　表面布满花纹的弯刀化作一道闪电，刺向罗纳尔多的脖子，细碎的花纹中流动着荧光色的液体，那是见血封喉的剧毒。罗纳尔多拔出枪套中的手枪，已然慢了一拍，就在弯刀要将他的头颅砍掉的刹那，一发子弹突然射穿了旁边的窗户，击中了杰瑞·布兰的头部左侧，将他击倒在地。

　　然而，还没等罗纳尔多回头去看谁开的枪，地上杰瑞·布兰的尸体突然痉挛起来，他的脖子扭转180度，手脚关节向外翻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罗纳尔多大吃一惊，只见一张小丑面具覆盖了他的脸，弯曲的嘴角好像在笑。就在这时，门被踹开了，一位穿风衣戴棉帽的男子举起左轮手枪对着杰瑞·布兰连开六枪，达姆弹撕碎了他的肘部和膝盖关节，将他的四肢打残。

　　“泰雷莎！”那名男子大吼，“瞄准面具！”

　　窗外传来一声枪响，一枚钢芯弹击中了小丑的面具，仅仅造成了一道裂痕就被弹飞了。冲进来的那名男子发出一声咋舌，急忙给左轮手枪装弹。然而罗纳尔多却抬起了手枪，瞄准面具上的那道裂痕连开数枪。当他第五次扣动扳机的时候，小丑面具终于像玻璃一样碎裂了。扑通一声，杰瑞·布兰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在了地上。

　　“真是帮了大忙了，”罗纳尔多收起了还剩一发子弹的左轮手枪，“请问尊驾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我是联邦军情报部的罗森博格，”那名男子说，“从窗外正瞄准您的是泰雷莎，不过她是一名特种兵，目前作为我的副手。”

　　“先是杰瑞·布兰上尉，现在又是情报部的两位特工，”罗纳尔多叹了口气，“到底是什么风把联邦的大人物们都给吹来了？”

　　“上将阁下，啊，不，您现在是中将了。”罗森博格诚恳的说，“我们这次冒险潜入飓风堡，是为了和菲丽希雅·冯·贝格曼·边境公爵殿下见面，您可能已经觉察到了，大总统罗兰对飓风堡表现出近乎病态的执着，而联邦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如果您还对联邦的朋友与部下们有感情的话，希望您能对我们伸出援手。”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罗纳尔多严肃的问。

　　“丑角剧团，很可能正在颠覆联邦。”

　　沉默了一秒钟，罗纳尔多拿起电话：“有人吗？谁去把霍森中校叫来。”

　　但是听筒之中只有断线的杂音。

　　“阁下，”罗森博格推了推眼镜，“告诉您个非常遗憾的消息，这座楼里所有的人都被杀了，您是最后一个活着的人。”

　　“你说什么！”罗纳尔多抢到门边，只见勤务兵和士官们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走廊上，两名士兵甚至还保持着举枪瞄准的姿势。所有人的脖子都被割开了，鲜血四溅。

　　“怎么会这样！”

　　“跟丑角剧团的小丑对战，您和我能活下真是万幸，”罗森博格说，“不过这要感谢泰雷莎的援护射击，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狙击手。”

　　望向对面的屋顶，一位穿着白色毛呢大衣的，头戴貂皮帽的年轻女孩正把狙击步枪装进大提琴的盒子，注意到罗纳尔多正看着自己，她俏皮的做了个鬼脸。

　　“公主殿下现在不在飓风堡，”罗纳尔多说，“三天后才能回来。”

　　“我明白了，”罗森博格拿起笔，在一份文件的背面写了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号码，“如果她决定见我们，请用这个地址联系我们。”

　　“确实收到了，”罗纳尔多点了点头，“等我的消息。”

　　离开了一片血海的守备司令部，罗森博格竖起衣领，将帽檐压低，混入人群之中匆匆离去。在十字路口附近的报亭，身穿白色毛呢大衣的泰雷莎已经等候多时了，她拎着黑色的大提琴箱子，里面装置自己心爱的狙击步枪。就在这时，两辆装满宪兵的魔动车在司令部门口停下，全副武装的宪兵跳下车冲进司令部。

　　“宪兵开始行动了，”泰雷莎说，“长官，我们还是撤吧。”

　　“混入人群是最好的隐蔽手段，”罗森博格推了推眼镜，“正所谓‘人隐于市’，如果我们就这样慌慌张张逃走，岂不是会引起怀疑。”

　　“您所的没错，长官。”

　　“还有，不要叫我长官，”罗森博格在泰雷莎头上敲了一下，“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就是改不掉！”

　　“好痛，”泰雷莎眼泪汪汪的望了过来，“欧……欧尼酱。”

　　“这个更不行！我会被当成变态的！”

　　“好吧，兄长大人。”泰雷莎吐了吐舌头，“紧张之后，肚子一下子就饿了，我们去吃点好吃的东西吧。”

　　“预算有限，你最好悠着点。”

　　“小气！呸~”做了个鬼脸，泰雷莎挽起了罗森博格的手臂，两人一起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赤道空域，安侬以西300海里附近。

　　巨大的黑色球体悬浮在空中，它的直径达到三公里，无数魔导回路在它的外壳上纵横交错，释放出淡淡的绿色光芒。魔导要塞阿瓦隆正在缓慢航行，护航的格雷姆和突击航母在它的周围组成编队，但是和巨大要塞本体比起来，却小的像玩具。

　　要塞的控制中心处于数道装甲壳体的严密保护之下，总体呈现一个球形，位于要塞的正中央。二十名身穿紧身战斗服的银发少女面无表情的坐在控制台前，注视着面前的全息界面，在控制中心正中央的指挥官坐席旁，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卡特罗斯注视着那个占据了指挥席的男人，身穿黑色的燕尾服，头发向后梳着，修长的身材给人留下文质彬彬的印象，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不祥魔力却像黑雾一样弥漫在周围，就连要塞的控制系统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干扰。两位头戴白色假面的男性恶魔背着手站在他的身后，头发下露出的角昭示着他们的身份。

　　从魔力量上判断，那两名白假面恶魔恐怕是公爵级的，卡特罗斯不禁暗中吃惊，而它们的主人，那位坐在指挥官位置上的露出面具般笑容的男子，恐怕是更加强大的存在。虽然对深渊世界知之甚少，但是恶魔会本能的服从比自己强大的存在，既然能将两位公爵级恶魔收为部下，那么眼前这名男子，恐怕是……

　　“真是稀客，”卡特罗斯手持魔导机杖，“异界的魔王，您莅临此地有何贵干？”

　　“这个地方还真不好找，稍微费了点事儿。”达克塞斯保持着笑容，“大魔导师卡特罗斯，我们来谈谈交易吧。”

　　“哦，”卡特罗斯扬起了眉毛，“愿闻其详。”

　　达克塞斯打了个响指，他的影子流动起来，一位黑发黑眼的12岁少女从黑影中冒了出来，她穿着便于活动的衣服，背后挂着两把短刀。从刀身上的魔力判断，卡特罗斯稍微咽了口吐沫，那两把刀绝对不是普通的魔导机剑可以比拟的东西，它们本身就是高密度魔力聚合体，类似魔剑的存在。

　　“主人。”少女将一个玻璃容器双手奉上。

　　看到容器中的东西，卡特罗斯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只见一个枯朽的头颅漂浮在淡绿色的液体中，依靠底部的魔晶石保持着生命活性，那张脸他绝对不会忘记，容器中的人头正是马克西姆·萨拉姆十三世。

　　“这是见面礼，”达克塞斯微笑着，“请笑纳。”

　　卡特罗斯面无表情的接过了玻璃容器，他展开一个探查术式，发现马克西姆的灵魂还在，只剩下一个头的他居然还活着。

　　“礼物已经确实收到了，”卡特罗斯说，“那么我该支付怎样的代价呢？”

　　听了他的回答，达克塞斯的笑容忽然加深了。

　　同一时刻，在遥远的星球另一侧，联邦首都终于迎来了冬季少有的晴朗天气，虽然战争的阴云依然笼罩着人们的心头，但是帝国舰队已经撤退的消息却瞬间传遍了大街小巷，笑容重新回到了人们脸上，冷清的街道也稍微恢复了活力。

　　一位银发金眼的美少女穿梭在人流之中，她穿着一件朴素的大衣，头上戴着棉帽，一颗黑色的水晶挂在她的胸前，释放出不祥的黑色光芒。

　　（帝国内战篇：完）

后记

　　大家好，我是叶星曦！非常感谢各位读者能够抽出宝贵时间阅读这部作品，你们的支持是我写作的最大动力！同时也感谢编辑大人给了个风向标BUFF，风向标不愧是BUFF之王，收藏量暴增一倍，真的非常感谢！

　　第十部《帝国内战》的节奏可以说相当的快，作为本书大纲中盘最热闹的一部分，联邦和帝国两个战场打的如火如荼，细心的读者也许已经发现了，从本书第一章，帝国夺取飓风堡开始，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动荡，战乱四起，一些活跃在世界阴暗面的组织也开始蠢蠢欲动，世界即将被一场风暴席卷。帝国内战可以说是加剧了这场混乱，也为之后的剧情进行了有力的推动。

　　帝国内战篇暂时告一段落，歼灭了第二舰队的菲丽希雅即将面对联邦压倒性军力的进攻，她能否守住飓风堡？第十一部《暗影之手》将在2017年的最后一天开始连载，在这辞旧迎新的日子里，祝大家元旦快乐！谢谢！

第一章：艾坦

　　阴云笼罩在首都上空。

　　呼啸的北风带来了冬日的严寒，也带来了来自极地的寒流，当寒流和南方的暖流互相冲突的时候，大雪纷纷而至。阴沉的天空飘荡着白色的雪花，无声无息的降落在满目疮痍的街道上，倒塌的摩天大楼阻断了道路，数千吨混凝土废墟见证着不久之前的那场战斗。

　　艾坦提着篮子快步穿过街道，卷曲的黑发和巧克力色的皮肤是贝罗坦人的典型特征，在贝罗坦之外的联邦领域，她独特的样貌是奴隶的象征。每个贝罗坦人从出生之际就是一件物品，是名为奴隶的私人财产。在联邦法律中，并不享有公民权。脖子上的黑色项圈内刻入了具有强制命令效应的魔术式，使艾坦无法违抗主人的意志。

　　几台大型作业用魔动甲胄在废墟边缘忙碌，开始拆卸和搬运堵塞道路的建材和废墟，它们黑黄色的涂装十分醒目。艾坦快步从这些大型机械身边走过，她穿着单薄的外套，只有保持运动才能使身体暖和起来。呼吸在她嘴边形成白色的雾气，白雪落在她的外套上，结成了一层冰壳。她拎着沉重的篮子，推开了咖啡店“怀特之家”的后门，将篮子里的食物放在橱柜中，小心藏好。

　　“艾坦，你这懒鬼！”粗鲁的怒骂声响起，“快出来招呼客人！”

　　“是的，少爷。”

　　艾坦急忙脱掉了结冰的外套，整理好黑白两色的服务生制服，然后推开后厨的门，来到前面的餐厅。古朴的咖啡厅内弥漫着烟草的气息，古旧的地板和天花板变成了深棕色，而新换的不锈钢桌子则和原来的装修显得格格不入。现在“怀特之家”的店长是老店长的儿子，但是他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咖啡店的经营上。

　　这位吉尔·怀特先生正翘着二郎腿躺在收银员的椅子上，用迷茫的双眼盯着天花板发呆，旁边的咖啡机吗，冒出白色的蒸汽，速溶咖啡在电加热保温瓶中散发出掺杂了化学调味剂的气息，对味蕾非常不友好。

　　艾坦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走向唯一的一桌客人，只见一位头戴棉帽的美少女坐在主宾的位置上，银发金眼的罕见容貌再加上犹如人偶般精致的面容，引得艾坦不自觉的多看了她几眼。但是坐在旁边的黑发女性锐利的目光却使她不得不收敛起好奇的视线，双目低垂，坐好侍从的工作。

　　“二位需要点单吗？”她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这个蓝山咖啡来一杯，”美少女指着菜单，“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还有这个三明治，也来一份。”

　　“抱歉，”艾坦保持着微笑，“本店现在只供应速溶咖啡。”

　　“啊？速溶咖啡。”美少女失望的垂下了眉毛，“为什么是速溶咖啡啊，咖啡店不是应该供应现磨的新鲜咖啡吗？”

　　“实在抱歉，”艾坦低下了头，“最近因为战争的原因，所以很多物资都供不应求，特别是咖啡豆，已经很久没有进货了。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可以尝尝热可可，可可豆应该还有一点，我想我能做出来。”

　　“那就拜托你了。”美少女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

　　艾坦收起菜单，默默的承受着旁边那位黑发美女锐利的视线，虽然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的罪过他，但是她显然对自己非常不友好。实际上，相当一部分联邦公民都对贝罗坦的黑色人种充满了歧视，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他们虚弱的自尊心。

　　望着那位黑皮肤的服务生离去，尤瑟稍微整了整头上的帽子，为遮住头顶尖尖的狼耳，她可是煞费心机，柔顺的银发从帽子下面散落出来，散发着白金般的光泽。她望了身旁的秦枫一眼，轻轻抚摸她的手背，以示安慰。而秦枫的目光一直追寻着那位年轻的黑人服务生，试图从她身上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尊主，”秦枫望了过来，“妾身早已体会过您的慈悲与宽容，但是，对于和背叛者的约定，妾身认为没有必要遵守。”

　　“抱歉，你就当我多管闲事的毛病又犯了吧。”尤瑟微微一笑，“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找不到那个孩子，‘候鸟阁’在五年前就倒闭了，那座旅馆的经营者早就离开了首都，据说回老家做生意去了。根据周围邻居的证言，旅馆内确实使用过贝罗坦女奴作为服务员，她们的去向没人知道。也许……最坏的情况是，那孩子根本没有脱离奴隶的身份，旅馆倒闭的时候就被顺手转卖了。”

　　“妾身认为，可能性非常高。”

　　“所以说，我们现在毫无头绪，跟大海捞针哈不多。”尤瑟叹了口气，“抱歉，秦枫，让你陪我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为什么……您会这样想呢？”秦枫露出意外的神情，“尊主，您的意志就是妾身的戒律，妾身永远听命于您。”

　　“尊重别人是一种美德。”尤瑟笑了起来，“你是我重要的部下啊，当你登上探险者号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您的……人。”秦枫的脸上泛起了潮红。

　　就在这时，艾坦端来了热可可和三明治，尤瑟立刻开始大块硕朵，可可的香味在口中扩散，再加上浓郁的芝士，真的非常美味。三明治中夹了大量肉和蔬菜，一口咬下去，肉香四溢。品尝着美食，秦枫严肃的表情也逐渐缓和下来。

　　站在旁边的艾坦这才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拄着拐杖从楼梯上下来，“怀特之家”的第一代店主詹姆斯·怀特狠狠地瞪了浑水摸鱼的儿子一眼，无言的走向吧台。他的左半身的动作非常别协调，颤抖的左手几乎抓握不住东西。这显然是中风后半身不遂的症状，而且还十分严重。

　　“老爷，您怎么下来了？”艾坦急忙扶住他，“医生说您应该多休息。”

　　“没关系，艾坦，我已经好多了。”詹姆斯瞪了发呆的儿子一眼，叹了口气，“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我这把老骨头差不多也要活动活动了。”

　　“老爷，我来帮忙。”

　　艾坦麻利的拿起了煮咖啡的玻璃壶，而詹姆斯则开始挑选柜子里的咖啡豆，他拿出小磨，将咖啡豆磨成粉，然后用鼻子嗅了嗅。

　　“吉尔，”他问，“这些豆子有些发霉了，你多久没进货了。”

　　“速溶咖啡卖的更好，”吉尔心不在焉的说，“只要放进咖啡机，然后再加入热水，很快就能煮好，而且味道和咖啡豆磨出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个混蛋。”詹姆斯低声骂了一句，眼中满是失望。

　　尤瑟一边嚼着三明治，一边把父子二人看在眼里，若有所思。就在这时，不祥的魔力波动突然从废墟中传来，黑色的死亡灵气无声无息的在街道上弥漫开来。

　　“魔导王哟，”尤瑟领口的黑色水晶发出成年男性的声音，“看起来我们那天大闹之后的‘副产品’被唤醒了。”

　　“这还真是糟糕呢。”尤瑟一脸苦笑。

　　堵塞街道的废墟之中，黑黄色的作业用魔动甲胄艰难的搬开了一大块混凝土，漆黑的装甲从下面露了出来，一台被掩埋在废墟下面的魔动甲胄终于重见天日。驾驶员急忙停止作业，招呼现场负责人前来查看。几名工人和技术人员立刻围拢过来，一名了解魔动甲胄的工人认出了那台机体，正是教导团装备的猛禽型魔动甲胄。不过，教导团的涂装是灰白色的，从没见过黑色的涂装。所以现场负责人立刻打电话通知军方，让他们前来回收魔动甲胄。

　　就在这时，魔动甲胄的目镜中亮起了红光。

　　伴随着灵子炉启动的噪音，淡绿色的光粒子在废墟之间弥漫开来，周围的重力发生了变化，在工人和技术人员惊讶的目光中，小块的瓦砾浮上了空中，被埋在废墟之下的魔动甲胄缓慢的站起身来，死亡灵气弥漫在残破的装甲四周，目镜中闪烁着摄人心魂的恐怖光芒。被死亡灵气所侵蚀，周围的人们连逃跑都做不到，他们浑身颤抖的注视着漆黑的钢铁巨人，眼睁睁的被它手中的链锯刀搅成碎肉。

　　与此同时，另外一股死亡灵气从不远处爆发出来，伴随着灵子炉启动的轰鸣声，另一台黑色的猛禽从废墟下爬了出来，残破的装甲犹如腐烂的尸骸，如同爬出墓穴的食尸鬼，渴望着新鲜的血肉。

　　12mm机枪弹扫过作业区，将正在逃跑的作业用魔动甲胄打成蜂窝，被死亡的恐惧所侵蚀的人们四散奔逃，而两台黑色的猛禽迅速完成了杀戮行动，它们则展开飞行翼腾空而起，试图将更多的死亡与恐惧播撒在这座满目疮痍的城市中。

　　最先与这两台魔动甲胄遭遇的是第163舰载机联队的两台夜枭，它们正在执行例行巡逻任务，贴着飘着雪的云层低飞，突然，长机注意到身份不明的黑色魔动甲胄从市区起飞，他向僚机打了个手势，两台夜枭立刻进入俯冲，扑向身份不明的敌机。穿甲弹和曳光弹组成的火线向两台黑色猛禽扫射，它们敏捷的避开了夜枭的射击线，端起机关枪还击。精准的射击打中了夜枭长机的肩部护甲，然而长机的驾驶员也是历战的老手，果断向左横滚避开了随后而来的火线。

　　四台魔动甲胄在城市上空展开了混战，火线在风雪中闪烁，曳光弹和穿甲弹来回飞舞，交织成密集的火网。双方采用完全相同的编队战术，夜枭对猛禽。两组魔动甲胄从高空打到低空，夜枭编队的机动性能占据优势，但是其他方面猛禽则全面占优。在猛禽的驾驶舱内，化为不死者的驾驶员手握操纵杆，干枯腐烂的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它们近距离被多鲁兹的死亡灵气所吞没，直接被转化为了高级不死者，拥有接近巫妖的力量。结果，这两名教导团的驾驶员完全保留了生前的飞行技术，而且变得更加狡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