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168章

　　看着舰体一侧冒出浓烟的打击巡洋舰开始转向，尤瑟一脸兴奋。

　　“效果拔群啊！多鲁兹！”

　　“哈哈，您满意就好。”

　　“注意，”基里尔切入通讯，“敌机接近！”

　　尤瑟扫了一眼战术雷达，发现圣都上空所有的无人机都集中过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刚才那一炮不是一般的效果拔群。

　　“对空作战准备，”尤瑟收起了磁轨炮，“基里尔先生和特里斯坦先生组成编队游猎，我来吸引敌军的注意力。”

　　“明白。”

　　“交给俺吧，哈哈哈哈~”

　　铁骑和帕拉丁组成编队，向左侧脱离，而龙神机则动力全开，冲向高空。

　　强烈的加速度把尤瑟的身体压进了座椅之中，龙神机的驾驶舱装备了抗G力装置，但是这套系统必须配合抗荷服使用，而尤瑟现在只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白色长袍，如果不是魔导生命体特有的坚韧体格再加上身体强化术式的效果，她现在可能已经因为G力过高而晕厥。一口气冲上两千米的高度，尤瑟调整飞行姿态，俯瞰着下方的战场。

　　俯瞰战场是强者的特权，占据高空是空战的基本战术。但是龙神机作为次世代魔动甲胄的原型机，装备了非常强大的动力系统，依靠机体性能完全颠覆了现有的作战规则。它的灵子炉比之前的魔动甲胄更加先进，输出功率更高，而且由龙晶作为动力源，无论是速度还是机动性，全面碾压之前所有的型号的魔动甲胄，单论机动能力一项，即使GTX系列试验机，也无法与之抗衡。

　　处于低空的无人机正在集结，它们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组成编队，开始爬升。龙神机先进的全自动火控系统瞬间将所有的敌机套上了红色的光圈，而其中一个编队正遭到特里斯坦和基里尔的截击，被迅速歼灭。

　　“锁定目标。”

　　在心中默念命令，安装在驾驶员座椅顶部的神经连接模块接收了驾驶员的意志，敌我识别的光圈瞬间转换为代表锁定的三角符号，几乎填满了全景式显示器的下半部分。俯瞰着脚下慢慢爬升的敌机，尤瑟的嘴角浮现出狰狞笑容。

　　“开始狂欢吧！”

　　龙神机肩部的反物质破坏炮打开了炮门，这是湮灭炮的小型化版本，除了集束射击模式，还能选择散射模式。只见炮身内部的收束环向前方伸出，然后解除了锁定状态，化为一个多面体透镜。尤瑟扣动扳机的刹那，黑色的光束犹如散弹枪一样射向下方的城市，准确的命中了每一台被锁定的敌机。

　　天空被爆炸的火球笼罩，超过五十台魔动甲胄被同时击落。

　　虚空之海岸边的废墟中，哈尼法背靠着伤痕累累的座机，仰望天空中盛大的烟火大会，敌机爆炸的硝烟被风吹散，白金的神罚天使俯瞰着圣都，那台魔动甲胄是那么的美丽，分明是神派遣的使徒，前来拯救被战火包围的圣都。

　　“啊啊，神啊……”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胸前的圣印，低声祷告。

　　那一天，圣都的居民们见证了天使的降临。

　　以及敌人的毁灭。

　　扫了一眼战术雷达，所有敌机均被击落，虽然街道上的战斗还在继续，但是僧兵团已经开始发起反击，特里斯坦和基里尔组成编队，卖力的扫射街道上的轻型格雷姆，将它们打成四散的零件。尤瑟将目光投向那艘灰色的打击巡洋舰，它的左舷冒出浓烟，正在慢慢转向，试图脱离战场。

　　“不会让你逃走的！”

　　尤瑟踩动踏板，龙神机开始俯冲，扑向敌舰，还没等她接近，“高能反应”警告框在屏幕上弹出，敌舰的主炮抢先开火。魔能光束蒸发了沿途的雨水，射向龙神机，但是尤瑟已经抢先一步判断出炮口指向，在主炮开火的刹那从射击线上闪开，所有炮击全部落空，主炮进入冷却模式，仰起的炮身排出大量白色的冷却气体。与此同时，战舰两舷的武器阵列开始射击，多管速射跑在空中编织出炽烈的弹幕，AA弹爆炸的黑色烟团布满了天空。

　　龙神机在尤瑟的操纵下游刃有余的穿过弹幕，它抬起手臂，用臂甲下的连射光炮向武器阵列扫射，连射光炮可以看做是小型化的撕裂者魔能机枪，三根枪管飞速旋转，交替喷射出魔能光束。密集的魔能光束撞击着打击巡洋舰的防御结界，激起一片蓝色的波纹。“切！”尤瑟发出一声咋舌，魔能兵器虽然强大，但是却有很多防御手段。

　　“魔导王哟，”多鲁兹说，“建议使用金属风暴发射器。”

　　“那是什么？”

　　“一种实弹类兵器，吾辈觉得它很暴力。”

　　“那就试试看吧。”

　　尤瑟在武器菜单选择了金属风暴系统，龙神机腰部两侧的装甲板弹开，伸出蜂窝状的发射器，下一秒，数千发弹丸激射而出，犹如一场钢铁风暴，瞬间把打击巡洋舰右侧的武器阵列打成了马蜂窝。

　　金属风暴系统的原理是在一根枪管依次装填数十发炮弹，电子点火引信会依次击发枪管内的炮弹，瞬间形成密集的弹幕，最高射速可达每秒十万发。为了进一步增加火力密度，龙神机腰部的金属风暴发射器由十六根枪管排列组成，虽然因为枪管长度的关系，射程受到一定影响，但是近距离的超强火力却足以解决一切问题。

　　“我的天，”尤瑟笑的嘴角抽搐，“设计这东西的人是个天才吗？”

　　“吾辈也这么认为。”

　　失去了将近一半的对空火力，打击巡洋舰的防空圈出现了漏洞，尤瑟驾驶龙神机躲开了主炮的射击，从死角靠近了巡洋舰的舰桥，她突然拉起座机，停在了舰桥的正前方。只见低矮的舰桥已经放下了防护装甲，被装甲板覆盖的舷窗给人一种安全感。但是在金属风暴发射器和磁轨炮面前，它们却像纸片一样脆弱。

　　“停船，”尤瑟打开无线电，“否则我现在就把整个舰桥轰掉！”

　　话音未落，高能反应警告框突然弹出，尤瑟操纵座机向左侧闪避，在闪避的同时扣动扳机，仓促射击的金属风暴发射器瞬间喷射出密集的弹丸，将舰桥的左半部分打的千疮百孔，但是未能完全摧毁它。一道魔能光束擦着驾驶舱飞了过去，尤瑟抬起头来，锁定了高空的两台敌机，不等敌人再次瞄准，她抢先展开肩部的磁轨炮瞄准了目标，冷笑着扣动扳机。

　　在电磁加速器的能量爆发中，一枚40mm炮弹被加速到音速的十二倍，准确的命中了高空的敌机，它顿时因为冲击力而解体了。龙神机主摄影机捕捉到的影像经过CG修正后投射在尤瑟面前的屏幕中央，展开机动回避的另一台敌机的影像被放大，尤瑟惊讶的发现，那台机体似曾相识。

　　“这不是‘灭霸’吗？”

　　从高空发发起偷袭的魔动甲胄，正是当日在安侬上空与她对战的海盗指挥官德雷克驾驶的灭霸的同型机。不过机体涂装采用了深灰色的切割迷彩，不像德雷克驾驶的那台灭霸那么花里胡哨。20mm炮弹紧随而至，尤瑟收起磁轨炮专心躲避，她一边回避开火，连射光炮射出的魔能光束命中了敌机，将它的左臂整个炸飞。

　　这么简单就被命中了？尤瑟突然意识到，驾驶灭霸跟自己对战的也许是个菜鸟。

　　轻视对手是非常愚蠢的行为，即使对方是只菜鸡，也要用屠龙刀切实的拍死。也许对方只是新兵，但是手里也握着足以杀人的武器，子弹面前人人平等，挨上就会死。身为一名作战经验丰富的王牌飞行员，尤瑟深知这一点。

　　两台魔动甲胄展开了激烈战斗，从低空一直打到云层之上。在能见度极低的雨云之中，尤瑟游刃有余的回避着灭霸射来的20mm炮弹，龙神机先进的火控系统随时掌握敌机的动向，再加上广域感知的辅助，对手的位置一目了然。扣动扳机，连射光炮射出密集的魔能光束，灭霸接二连三的遭到命中，驾驶员被迫启动了抗魔力场，拔出身后的重型链锯剑，孤注一掷的驾驶严重受损的座机发动了突击。然而尤瑟却不慌不忙的展开了金属风暴发射器，在敌机的身影出现在云雾中的刹那，看准时机扣动了扳机。金属风暴发射器以每秒十万发的射速发射了所有的炮弹，灭霸的钢铁身躯被彻底撕碎，解体成无数碎片。

　　尤瑟默默地看着敌机的残骸坠入虚空之海，驾驶员应该当场丧命了吧？

　　突然，龙神机的扫描器探测到了时空扭曲，尤瑟急忙推动操纵杆，驾驶魔动甲胄进入俯冲，脱离了云层。只见那艘灰色的打击巡洋舰前方，一个时空裂隙正在打开，跃迁驱动器释放出的电光撕裂了时空的界限。

　　“该死！”尤瑟在空中来了个急刹车，“它要跃迁了！”

　　话音未落，打击巡洋舰一头冲进了时空裂隙，消失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仍在圣都市区内战斗的轻型格雷姆全部停止了机能，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倒下了。陷入苦战的僧兵们先是一愣，然后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他们举起武器，望向高空。白金的神罚天使在云层下展开光翼，俯瞰着圣都。

　　“切，”尤瑟发出一声咋舌，“被它逃掉了。”

　　“魔导王哟，您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请您看看下面的市区内，那些欢呼的人类。”

　　龙神机低下头来，主摄影机捕捉到的画面经过CG补正之后放大，投射在屏幕中央。看着那些欢呼的人们，尤瑟的嘴角开始抽搐。

第三十一章：与恶魔的交易

　　滴答，滴答……

　　鲜血从指尖滴落，混入小巷中流淌的污浊水流，消失不见。呼出肺中积存的空气，擦去嘴角边的血迹，莫妮卡捂着左臂上的伤口，靠在墙上仰望天空。从伤口渗入体内的剧毒已经扩散，发作只是时间问题。城内的枪声已经逐渐平息，防卫圣都的护教军显然陷入了劣势，正在被逐步歼灭。市区失守只是时间问题，只希望进攻者不要屠杀无辜的信众，然而这一切，都跟她已经没有太大关系。

　　在莫妮卡身后的小巷中，七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那些人都是她亲手训练出来的资深刺客，却没想到他们会对她下手。法皇的命令对刺客庭来说是绝对的，所以他们毫不犹豫的执行了命令，却被莫妮卡全部反杀。然而，经过一场激战，她也受了伤，左臂的伤口血流不止，背后和腹部还有几处小伤口，脸颊上的淤青疼得厉害。

　　从嘴角漏出自嘲的笑声，莫妮卡站直了身体，向小巷的出口走去，空荡荡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激战的痕迹，僧兵的尸体和格雷姆的残骸横七竖八的倒在街道上，不少房屋化为废墟，沐浴在纷飞的秋雨中。

　　“我该何去何从？”没有人回答她的喃喃自语，这几天光是躲避刺客的追击就已经让她精疲力竭。

　　灵子炉的轰鸣声突然从天空传来，莫妮卡抬起头来，却看到一台银色的魔动甲胄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下展开了圣洁的光翼。

　　“白金的神罚天使啊，”她仰望着天空的王者，“请降下神罚吧！”

　　仿佛回应她的祈祷一般，散射模式的反物质炮瞬间摧毁了圣都上空全部的敌机，炸开一片耀眼的火球。

　　在硝烟弥漫的天空下，莫妮卡张开双臂，发出疯狂的笑声。

　　身穿黑衣的刺客们悄然现身于雨幕之中，莫妮卡握紧了手中的短剑，摆出迎击的架势。接下来，战斗开始了，莫妮卡挥剑奋战，一名又一名刺客倒在了雨中，但是她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但是刺客们实在太多了，他们像狼群一样从四面八方包围了她，耐心的等待给她最后一击的绝佳时机。

　　就在莫妮卡精疲力竭准备放弃的时候，时间突然停止了。

　　风停止了流动，晶莹的雨滴静止在了空中，挥舞匕首和短剑的刺客们化为一动不动的雕像，莫妮卡握着腹部的伤口环顾四周，一切都静止了。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她梦的转过身来，只见身穿黑色燕尾服，面带微笑的年轻男子正向她走来。

　　“你是……”她握紧了短剑，“达克塞斯！”

　　“真是幸会啊，莫尔德拉克女士。”达克塞斯的脸上挂着面具般的笑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看起来你正和朋友们开心的互相厮杀，我打扰您的雅兴了吗？”

　　“你到底想要什么？”莫妮卡问，“深渊的魔王。”

　　“呵呵呵，”达克塞斯笑出声来，“那不过是我百万个名字中的一个，但是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世界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十分令人怀念呢。”他放下双手，收起笑容，露出锐利的眼神，“莫尔德拉克女士，你在人类之中也算是一流的强者，但是目前的状况，你不可能全身而退。注入你身体的剧毒数分钟内就会发作，而周围的刺客们已经急不可耐，你难道打算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有何不可呢？”莫妮卡冷笑，“我是刺客，注定被人杀死，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我的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就连神也已经抛弃了我。”

　　“既然神已经把你抛弃，”达克塞斯伸出手来，“不如成为我的契约者吧。”

　　“契约者……”莫妮卡露出惊恐的神情，身为刺客庭大导师，她非常清楚“契约者”所代表的意义。

　　“当然了，不是我家大小姐那种，而是普通的契约者。”恶魔微笑着，“你将献身与我，将自己的血肉和灵魂作为祭品，换取应有的回报。”

　　“我……”莫妮卡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什么想要的！”

　　“如果我告诉您，您的女儿还活着的话，”达克塞斯露出了微笑，“您是否会回心转意，重新考虑一下我的提案呢？”

　　“你说什么？”莫妮卡丢下了短剑，一把抓住了达克塞斯的领子，“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她还活着吗？”

　　“没错，她还活着。”达克塞斯毫不在意燕尾服被血弄脏，用冰冷的眼神俯瞰着莫妮卡，“这一点我可以用万变魔君的魔眼向你担保，你的女儿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你还有机会与她见面。”

　　“你说的是真的吗？”

　　“恶魔善于玩弄人心，但是我们从不说谎，更何况这还是契约的关键条款。”

　　“啊啊……恶魔啊。”莫妮卡的目光失去了焦点，“为了我的女儿，我愿意献出自己的血肉和灵魂，成为你的祭品！”

　　“如您所愿，”达克塞斯轻轻鞠躬，“莫尔德拉克女士。”

　　一个紫色的魔术阵在莫妮卡脚下生成，黑色的泥沼从里面涌出来，无数白色的牙齿在泥沼中开开合合，发出贪婪的呻吟声。它们发疯似的开始撕咬莫妮卡陷入泥沼的双腿，撕掉了她腿上的血肉，但是莫妮卡却毫不在意，她紧紧地盯着微笑的魔王，眼瞳中寄宿着坚定的信念。达克塞斯像品鉴一样艺术品似的打量着逐渐被泥沼撕碎的莫妮卡，金色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窄缝。

　　“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吗？”她平静的说，“为什么要选择我？”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总有一天会知道，”达克塞斯微微一笑，“但现在不行。”

　　最终，莫妮卡被泥沼完全吞噬，消失不见。

　　当时间再次开始流动的时候，街道上只剩下刺客们残缺不全的尸体，慢慢的被黑色的泥沼吞噬殆尽。

　　虽然进攻持续了不到一小时，但是圣却受到了严重的破坏，两座军用机场被完全摧毁，包括圣殿骑士团的专用机场。北侧的市街浓烟滚滚，不少建筑物在战斗中被摧毁，幸运的是漫天的秋雨阻止了火势的蔓延，再加上市民和消防队的努力，城区内的火势总算得到了控制。大圣堂也在战斗中受损，而圣殿骑士团指挥部更是损失惨重，那座白色的堡垒式建筑坍塌了一个角，人员正在撤离。

　　尤瑟驾驶龙神机在圣都上空飞行，特里斯坦和基里尔与她组成了编队。俯瞰着浓烟滚滚的市区，她感到一阵心酸。即使在这个正在步入毁灭的世界，人类依然没有停止互相厮杀，许多人因此失去生命，而活下的来的人则必须承受悲伤与痛苦。

　　进攻者的身份不明，目的也完全不清楚。

　　但是，古代魔导王国时期制造的打击巡洋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种大型战舰主要执行外空轨道巡查任务，是一种实验性的大型宇宙飞船。统一世界的魔导王国曾经制定了庞大的星际探索计划，并且初步在月球建立了基地，为了对抗可能来自外太空的威胁，还建立了行之有效的轨道防御系统。但是，这个跨时代的计划却随着拉莱耶之门的失控而哑然而止，星际探索的技术成果则转变为“方舟计划”，由月面建造的超大型恒星间移民母舰携带一万人离开母星，到宇宙中寻找新的家园。

　　从舰体编号来看，那艘打击巡洋舰毫无疑问是方舟舰队的护卫舰之一，为什么早在一千年前就应该离开这颗星球的它，会再次出现在星球表面？

　　疑问太多了，尤瑟摇了摇头，整理思绪。也许丑角剧团知道些什么，他们中的一位成员现在就被冰冻在探险者号上，因为逃离贝罗坦之后发生了一系列变故，所以为了防止她逃跑，塞斯用自己的权能把她冻了起来。

　　回去之后好好跟她聊聊吧，打定了主意，尤瑟抬起头来，注视着山峰之巅的翼神宫，那最白色的建筑在整场战斗中始终保持着沉默，法皇马克西姆·萨拉姆十三世在自己的部下和信众惨遭屠戮的时候，选择躲在防御结界后面作壁上观。身为一名统治者，居然把自己的人民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这让尤瑟气不打一处来。

　　“总之，先打个招呼吧。”尤瑟打开武器菜单，选择了反物质破城炮，那是为了破坏大型要塞等坚固目标而设计的攻城武器，多鲁兹曾经用它直接打穿了深水湾基地上方的岩层，开辟通向外界的通道。

　　瞄准界面在屏幕上生成，因为翼神宫很大，而且不会移动，所以尤瑟轻轻松松把十字线压在了城堡的正中央。考虑到柯赛特她们在最下层接受圣女选拔的最终测试，所以考虑再三之后，尤瑟把瞄准线抬高，瞄准了城堡最高处的控制塔。

　　启动发射程序，龙神机展开了双肩的炮门，反物质炮的发射口从滑动的装甲下露了出来，收束环巧妙地依次展开。尤瑟的魔力被炮身压缩，转换为反物质，形成黑色的球体，在约束磁场的作用下，瞄准了目标。扣下扳机的刹那，两道黑色的光束交缠在一起，激射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撞上了翼神宫的防御结界。

　　两股强大的魔力互相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辉。冲击波吹散了云层，向四周扩散，刮起一阵强风。尤瑟握紧操纵杆，稳住座机，然而光芒散去，翼神宫的防御结界毫发无伤。

　　“多鲁兹，”她问，“好像没什么效果啊。”

　　“看来对手的防御相当坚固，”驾驶舱内回荡着龙王的声音，“不过，防御结界的魔力总量有所下降，继续攻击的话，早晚能把它打破。嗯？奇怪，这个补充速度是怎么回事儿？魔导王，翼神宫的防御结界正在迅速充能。”

　　“这个难道是……”尤瑟抬起头来，注视着天空，“开什么玩笑！部署在卫星轨道上的太阳能发电装置正通过微波输电系统为翼神宫的防御结界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