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151章

　　为了迎接什么时候爆发都不奇怪的内战，菲丽希雅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强化军事实力只是一部分，她必须考虑更加长远的事情。

　　码头的酒馆中，菲尔德先生擦着杯子，也许是下雨的缘故，今天113联队的飞行员们没有来开怀畅饮，唯一的客人是那位经常光临的老绅士。酒馆显得十分安静，只有杯子中冰块融化的碰撞的声音，老绅士喝着不符合他年龄的烈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先生，”菲尔德问，“很好像很不开心？”

　　“有那么一点，”韦茨豪森公爵发出一声叹息，“稍微就一点不开心，当然了，开心的成分也是有那么一点的。”

　　“看来您同时遇到了好事和坏事，”菲尔德放下擦干净的杯子，拿起了另一个，“好事和坏事就像是硬币的两面，总是结合在一起。有时候，同一件事儿。对有些人来说是好事儿，对有些人来说却是坏事儿。”

　　“的确如此。”韦茨豪森公爵说，“我失去了一个女儿，多了个儿子。”

　　菲尔德愣住了，这件事儿有点蹊跷。

　　“简单的来说，”公爵露出笑容，“我儿子停止女装了，明明他之前那么可爱，真是超级可爱啊！”

　　说完，他把酒钱放在桌上，然后拿起手杖起身离开，把目瞪口呆的菲尔德先生留在了吧台前。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位于飓风堡主堡底下的研究设施内，一位穿着白色研究员制服的十岁**正发出极为没品位的笑声。在她面前的固定架上，一台大型魔动甲胄已经完成了总装。它银色的装甲反射着机库照明灯的光辉，肉眼难以辨别的魔力回路刻印在装甲上，隐隐发光。

　　“完成了！终于完成了！”艾美挥舞着藏在袖子里的手，“魔导王的甲胄，终于完成了！莱艾尔陛下，赶快回来吧！按照约定，您要让老身好好享受最高品质的美少女能量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远处的研究员们个个露出了苦笑，大贤者站在那里狂笑，他们就没有办法对那台魔动甲胄进行最终检测了。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埋藏在飓风堡地下的古代工厂现在正在艾丝美拉达的掌管下批量生产魔导验算机，一共三十座自动工厂处于可使用状态，只要输入设计图，自动化的炼金术控制系统就会将原料池中的高浓度魔素转化为各种设备和零件。无畏式的原型机就是通过这种类似3D打印的方法制造的，不过为了追求产量，现在只生产配套的魔导验算机。

　　有了这座大型自动工厂，飓风堡才能生产许多现在已经无法生产的设备，完全满足了菲丽希雅扩军的需要。

　　当然，很少有人知道这件事儿，潜入工厂的间谍全都被狼卫处理掉了。

　　与此同时为，在星球的另外一侧。

　　庄严的神殿矗立在云雾环绕的孤岛中央，这里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一片陆地，不是依靠浮空系统，而是单纯的依靠自身的海拔高度，从虚空之海下露出的，这个星球上唯一的真正意义上的陆地。

　　圣都——翼神教会的根据地，就坐落于此。

　　十二艘白色的巡礼船停泊在汉白玉砌成的码头前，这些形态优美的码头本身的结构强度并不足以支撑自身的重量，下方的反重力装置起到了桥墩的作用。三百名身穿白色法衣的少女赤着双脚走过洁白的路面，她们的胸前挂着翼神教的圣印，头上蒙着白色的头巾，给人留下圣洁的印象。这些少女的年龄在12岁左右，她们虔诚的低着头跟随引路的神官穿过由圣殿骑士守卫的大门。

　　圣殿骑士团装备的帕拉丁型魔动甲胄屹立在大门两侧，犹如钢铁骑士，守卫着圣域的大门。其中一位少女突然抬起头来，用金色的双瞳注视着圣骑士的魔动甲胄。

　　“哇哦，是帕拉丁型魔动甲胄！”她发出了小小的赞叹，风吹起了她白色的头巾，露出下面白金般闪耀的长发。

第二章：圣女选拔

　　翼神宫位于圣都的中央，这是一座巨大的白色建筑，精美的游廊连接着分布在三座岩山上的建筑群，这些游廊由反重力装置支撑着，优雅而富有美感。在建筑的设计上，除了突出宗教气息，实用性也是设计师们考虑的重要因素。这些建筑虽然十分精美，但是也同时注重实用，可以说在两者之间取得了十分完美的平衡。

　　信徒们聚集在大圣堂祷告，他们穿着白色的长袍，将脸埋在兜帽之下，向位于祭坛上展开双翼的美丽少女献上祷词，但是，那位少女不过是石头和贵金属的复合物，无机质的雕像无法倾听，更不会理解。神是否真的存在还是个未知数，被人类创造出来的神更是虚无缥缈的幻影，只有龙族悠远的传说诉说着创造世界的神明，但是就连它们也早已灭绝。

　　卡西莫夫站在大圣堂的阁楼上，望着下方的广场，三百名身穿白色长袍，头戴着白色头巾的少女正在列队。这位红衣主教穿着代表身份的红色长袍，卷曲的金发和端正的面容给人留下干练的印象，但是那双细长的眼睛却毁了一切，反而让人觉得他十分奸诈。虽然名义上是八位红衣主教之一，但是卡西莫夫实际上是异端审判庭的领导者，专门负责清除教会的敌人，他的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

　　圣女选拔又开始了。

　　一般来说，在上一任圣女过世一年内必须选拔出新的圣女，作为羽翼之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圣女对于教会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候选人为三百人，想要进入这个名单必须经过细致的筛选和审查。首先必须得到区教会的推荐，然后报送地区联合会审议，最后再报给外务庭进行最终审查，最后筛选出来的，就是在广场上集合的少女们。

　　这些少女的年龄被严格限定在12岁，必须有着端正的容貌和得体的举止，在之后的三个月里，她们将接受一系列测试，最后只有一人可以登上圣女的宝座。卡西莫夫望着那些女孩子们，她们还并没有成长到足以离开父母的年龄，但是为了人们的理想和愿望，却必须远涉重洋，来到圣都。

　　但是，今年的情况却比较特殊。

　　莫妮卡·莫尔德拉克调动自己的关系，推荐了一位12岁的少女作为候选人参加圣女选拔，虽然作为刺客庭的首脑，莫妮卡几乎做的滴水不漏，所有的文件，推荐信，一应俱全。但是作为刺客庭的竞争对手，异端审判庭却时刻监视者对手的动向，卡西莫夫很快接到了消息，这让他十分意外。

　　外务庭长官，红衣主教奥列格走出了大圣堂，他穿着红色的长袍，胸前挂着黄金的圣印，圣印的造型是一队展开的羽翼，来自于翼神教会的基本教义。这位主教大人已经七十多岁了，朴素的外貌给人留下修道士特有的印象，严厉而不失慈爱。引导少女们的神官向红衣主教行礼，她们身后的少女们立刻安静下来。奥列格开始例行的欢迎致辞，用充满磁性的的声音安抚少女们的不安。

　　卡西莫夫站在阁楼上，冷眼注视着奥列格。异端审判庭和外务庭的关系只能说一般，作为教会中善男信女们的代表，奥列格的人气可以说非常高，他早年出身于圣殿骑士团，退役后进入外务庭，因为品德高尚，为人正直，逐渐登上了红衣主教的位置。可以说，他这个人就是教会“善”的一面的代表，也就是人们心目中的教会形象。与异端审判庭和刺客庭是表与里的存在。不过，就连看谁都不顺眼的卡西莫夫，也没有办法讨厌奥列格，他是一位名副其实的活圣人，就连卡西莫夫也无法讨厌他。

　　圣女选拔的第一项是身体检查，虽然12岁的少女失身的可能性很低，但是保险起见，仍旧有检查的必要，这项工作由一位资深修女带领二十位医务官完成，时间大约是一个上午。虽然让这些青涩的少女初来乍到就必须不情愿的在陌生人面前分开双腿，对她们来说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但是为了教会，必须有所牺牲。

　　不过重头戏还在后面，下午的魔力测定才是第一难关。成为圣女必须具有很强的魔力，如果达到不到规定数值，就会被淘汰。魔力测定会淘汰掉超过80%的候选人，剩下的女孩则会被集中起来接受教育，在最后的考核中，只有一人能够通过。卡西莫夫拿出一份文件，那是参加选拔的少女的审查文件，右上角的照片上，一位银发金眼的美丽少女有些不情愿的盯着他，从容姿这一项来看，她恐怕是历届圣女候选人中最美丽的一位，那含苞待放的美貌再过几年就足矣倾国倾城了。

　　更加重要的是，白金般银发和金色的眼瞳。

　　这两项特征恰好与那位被奉为羽翼之神的少女完全一致，而从遗传学上来说，人类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天然容貌。是基因变异还是特效化妆？卡西莫夫暂时还不能下结论，他是个十分稳重的人，所以决定暂时关注这次选拔。

　　就在这时，少女们被分成了十支队伍，开始向大圣堂内部移动，身体检查开始了。

　　进入圣堂内部，跟着引路的神官走在一尘不染的大理石地板上，尤瑟好奇的观察着四周，这座神殿不愧是翼神教会信仰的核心，无论是装饰还是建筑工艺，都是顶尖的。巨大的彩色玻璃窗上描绘着天使和圣人的形象，阳光从窗户透进来，在地面上投下五彩斑斓的影子。身穿银色盔甲的圣殿骑士守卫着主要通道，尤瑟偷偷观察这些人，他们的肤色各异，来自各个不同的教区，但是他们的信仰却无比坚定。尤瑟记得，圣殿骑士居然能用自己的意志力对抗奥尔贝德的不死者转化，这曾经让尤瑟大吃一惊，

　　不过，自己曾经率领巴尔巴罗斯号的魔动甲胄部队把一整队圣殿骑士全数歼灭，现在面对圣殿骑士团的其他人，让尤瑟有点心虚。

　　圣都位于高纬度空域，这里的冬季十分寒冷，现在已经进入9月下旬，天气已经开始转冷。光着脚走在大理石地板上，脚心被弄得凉凉的，尤瑟想抱怨两句，但是却又决定三缄其口，要是有一双鞋子穿就更好了。少女们的队伍进入了一个类似医院的设施，然后依次进入一个个被布帘子隔开的小隔间。一位年长的修女和一位年轻的护士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不过当她们要求尤瑟脱掉裤子的时候，却把她吓了一跳，因为觉得这项检查过于羞耻，所以她最后用魔眼解决了问题。

　　重新穿好衣服的尤瑟回到了外面的等待区，隔间中不时传来少女们尖叫和抽泣的声音，对她们来说，这项检查一定十分恐怖吧？不过，拥有成年人的心智的尤瑟只是觉得恶心，早知道会遇到这种破事儿，就不答应莫妮卡来当圣女候补了。

　　“孩子，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温和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尤瑟转过脸来，只见刚才那位向大家做欢迎致辞的老爷爷正站在她身后。她立刻站起身来，谦恭的向他鞠躬，白金的发丝沿着肩头丝丝滑落，抬起金色的眼睛望着奥列格，尤瑟至上一个微笑。

　　“承蒙您的关心，奥列格红衣主教。”

　　“哦，已经记住我的名字了吗？”奥列格露出慈祥的笑容，“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出身在哪儿？”

　　“我叫尤瑟·诺因海姆，出身于飓风堡的孤儿院。”

　　尤瑟按照事先编好的设定资料，礼貌的回答，不过这些资料并非全都是瞎编的，她的确出身于飓风堡的教会孤儿院，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是卡尔尤斯·诺因海姆，并非现在的模样。

　　“虽然这个问题有些失礼。”奥列格迟疑了一下，“我能问下，你的眼睛和头发的颜色，是天生的吗？”

　　“是天生的。”尤瑟眨了眨眼睛，“绝无虚言。”

　　“呵呵，您可真是羽翼之神赐给人间的瑰宝啊。”

　　不知不觉中，奥列格称呼尤瑟从“你”变成了“您”，但是尤瑟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小的细节。就在这时，一位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哭哭啼啼的坐在了长凳的另外一头，奥列格结束了与尤瑟的交谈，急忙过去安慰她。看着他安慰少女的慈祥神态，尤瑟不禁在心中感叹，如果当年孤儿院的院长也是这么一位圣徒的话，自己也许也就不会讨厌教会了。

　　事实上，尤瑟对教会依然十分厌恶，而且这种厌恶并不仅仅因为儿时受到的虐待。在遥远的极北，被遗忘的浮岛上，坚守观测者堡垒的魔导王国遗民们就是被翼神教会的派出的部队所消灭，而在柯尼斯特的庆功宴上，教会派出了同型号的魔动甲胄试图刺杀参加庆功宴的帝国重要人士。表面上，翼神教会是个济世救人的慈善组织，但是在背地里，他们却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尤瑟之所以最终接受莫妮卡的请求，主要目的还是要跟法皇马克西姆·萨拉姆十三世聊聊关于教会黑掉神之手的控制系统的事情。

　　如果那位法皇大人执迷不悟的话，尤瑟考虑用神之手对圣都来一发轨道炮击。

　　虽然完全可以单枪匹马杀进圣都，歼灭所有抵抗力量之后跟法皇好好聊聊，但是尤瑟并不想这么做。过度的宣示力量只会引发自身的孤立。人类是非常多疑的生物，面对强大的力量，他们会猜疑，会嫉妒，会恐惧，会做出各种各样可怕的事情。所以，尤瑟最终决定低调行事，好好利用这次圣女选拔。

　　不过，尤瑟有一点十分在意，刚开始的时候，莫妮卡究竟想让自己杀谁？

第三章：午后风波

　　结束了上午的身体检查，参加圣女选拔的少女们被集中在一起用餐。

　　午餐安排在大圣堂的餐厅，虽然说是餐厅，但是这可是一间长达五十米，宽度也在三十米，的超大建筑。十米高的哥特式的立柱支撑起了壮观的穹顶，作为食堂实在是有点太浪费了！午餐是易于消化的汤和白面包，以及一点点水果。经历了上午的那场“浩劫”的女孩们看起来都没有什么食欲。不过尤瑟是个例外，将近十年的军旅生涯告诉她一个道理，在有食物的时候不吃，等一会儿一定会后悔。酒和食物有助于提高魔力恢复速度，抓紧一切时间进食是魔动甲胄驾驶员的必修课。当然了，如果无节制的喝酒被宪兵队抓到了就不好了。

　　轻而易举的消灭了面前的食物，尤瑟挺直身体，伸了个懒腰。她忽然注意到，坐在对面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正盯着她看，这让她有点不好意思。就餐时间为一小时，尤瑟只用了10分钟就结束了战斗，下午13点在食堂门口集合，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尤瑟向门口的修女打了个招呼，声称要上厕所，修女告诉她厕所的位置之后，叮嘱她快去快回。

　　离开了餐厅，尤瑟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一尘不染的走廊上，她的目的地才不是厕所，而是停在院子内的魔动甲胄。圣殿骑士团的两台帕拉丁型魔动甲胄就停在食堂旁边的草坪上，这两台魔动甲胄并非实战部队配备的重视实用性的型号，而是专门配备圣都的仪式性机体。涂装成白色的装甲上装饰着金色的花纹，肩部装甲上刻满了歌颂战争的经文。就连头部的装饰也非常漂亮，兼具美观与实用。

　　由于驾驶员换班吃饭去了，所以这两台魔动甲胄都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它们采取单膝跪倒的姿势蹲在那里，便于驾驶员出入。普通神职人员和信徒们此时大多也在用餐，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尤瑟悄悄地靠近了魔动甲胄。伸出手来抚摸雕刻着精美花纹的白色装甲，尤瑟一脸幸福的表情。果然，魔动甲胄最棒啦！魔动甲胄不愧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物！

　　看看四下无人，尤瑟溜达到了帕拉丁型的前面，她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打开驾驶舱的手柄，将它旋转九十度，然后向外拉起，伴随着压缩空气泄出的声音，帕拉丁型的胸部装甲向上抬起，露出驾驶员的座椅。没想到居然使用了液压装置，圣骑士的魔动甲胄果然都是高级货。虽然在之前的战斗中，尤瑟在巴尔巴罗斯号的协助下俘获过一台比较完整的帕拉丁型，但是那台魔动甲胄的驾驶舱却被黑骑士的液态金属剑贯穿，操纵系统全部损毁，再加上驾驶员的尸体和大量血液残留在里面，尤瑟并没有细看驾驶舱的结构。

　　也许是仪式性机体特有的，座舱内的所有把手都采用了黄铜材质，显得非常漂亮，真皮座椅非常上档次，安全带似乎使用了某种高级皮革，相比之下夜枭系列魔动甲胄的金属座位和帆布安全带简直简陋到家了。尤瑟用手摸摸操纵杆，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她用手撑住驾驶舱的边缘，轻而易举的爬了进去，转过身来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伸手握住操纵杆。

　　就在这时，尤瑟突然注意到，一位身穿轻型护甲，将黑发在脑后扎成辫子的女性正站在草地上注视着她。尤瑟吃了一惊，虽然自己完全把注意力放在了魔动甲胄上，但是也并非没有警戒周围，这位女性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从装束和腰间的佩剑来看，应该是一位圣殿骑士，而且还是级别相当高的那种。

　　于是，尤瑟就这么煞有介事的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跟那位女骑士尴尬的对视了几秒钟，对方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很好笑吗？”尤瑟有点不高兴的说。

　　“抱歉，抱歉，”那位女骑士止住笑，“我只是觉得，来参加圣女选拔的神子坐上圣骑士的魔动甲胄，相当有趣。”

　　尤瑟暗中叹息，这的确很尴尬。不过被捉到了也没办法，未经许可登上魔动甲胄，在军队里也是要受到处罚的，总之先道个歉吧。

　　“应该道歉的是我，”尤瑟低下头来，“未经许可登上圣殿骑士团的魔动甲胄，真的非常对不起。”

　　“啊，完全不需要道歉，真是的，吓到你了吗？”女骑士抓住把手，登上驾驶舱，仔细端详尤瑟的面容，“哇哦，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啊！简直像人偶一样可爱啊！话说，这银色的头发和金色的眼睛是天生的吗？”

　　说着，她拨弄尤瑟的头发，去看发根的颜色。

　　“住手啊，”尤瑟摇晃着脑袋，“小心，别碰到启动键啦！”

　　可是，为时已晚，女骑士碰到了控制面板上的启动按钮，而启动钥匙就插在上面。伴随着嗡嗡的声音，灵子炉辅助启动电机带动核心回旋盘旋转起来，出于驾驶员的习惯，尤瑟反射性的向操纵杆注入魔力，这一下不当紧，灵子炉瞬间被点燃，淡绿色的光粒子从排气口释放出来，在绿色的草坪上飘荡。因为光粒子的影响，周围的重力发生了变化，女骑士站立不稳，在驾驶舱边缘一脚踩空。

　　“危险！”尤瑟敏捷的拉动操纵杆，帕拉丁型魔动甲胄伸出一只机械手，从背后扶住了即将失去平衡的女骑士。

　　“唉！哎——！”她一脸惊讶的望着尤瑟，“你会驾驶魔动甲胄吗？”

　　完蛋啦！尤瑟心里一百个后悔，但是现在只能点头了。

　　“谁教你的！”

　　“我师父。”

　　“驾驶魔动甲胄的绝世天才美少女！”女骑士两眼放光，“这是何等的梦幻啊！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尤瑟。”尤瑟老实回答。

　　“我的名字叫莎夏，”女骑士自我介绍，“尤瑟，你干脆不要当圣女了，来我们圣殿骑士团第一战团吧！成为圣骑士就能天天驾驶魔动甲胄啦！”

　　好啊！尤瑟急忙捂住嘴巴。好险！差点就被诱拐了！身为魔动甲胄爱好（中毒）者，尤瑟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驾驶这台帕拉丁型魔动甲胄上天飞一圈。

　　“莎夏，你在做什么？”

　　“哈尼法战团长！？”

　　莎夏打了个激灵，一脸尴尬的转过身去，只见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性正站在草地上，他穿着与莎夏差不多的轻型盔甲，抱着双臂，一道伤疤穿过他的左眼，浑身上下散发着强者的气息。尤瑟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正释放出强大的魔力波动，虽然已经到了该退役的年龄，但是魔力总量却不是一般驾驶员能够比拟的。

　　“莎夏！”他严厉地说，“你在干什么！把新来的神子赛进驾驶舱，还启动了灵子炉，如果让她受伤了怎么办？”他突然注意到，负责给灵子炉供应魔力的居然是尤瑟，“莎夏一等正骑士，我命令你立刻关闭灵子炉，你想让那孩子的魔力枯竭吗？”

　　“啊？遵命！”

　　没等莎夏采取行动，尤瑟已经停止向灵子炉注入魔力，魔动甲胄背后的灵子炉在几秒种后停止了工作，主摄影机中的光芒也随之熄灭了。

　　“真的非常抱歉。”尤瑟诚恳的向两人道歉，“都是我擅自进入魔动甲胄，还启动了灵子炉，非常对不起！”她90度鞠躬，等候发落。

　　“啊，你没受伤就好。”哈尼法有点尴尬的挠着头，看得出他并不擅长对付小孩子，“总之这肯定又是我们家莎夏惹的祸，我会好好教训她的。”

　　“老爸，你怎么能这样做！”

　　“不要在工作场合叫我老爸！”

　　“遵命，哈尼法战团长阁下！”

　　“这还差不多，”哈尼法咳嗽了一声，“从衣着上来看，你应该是来参加圣女选拔的神子吧？下午要进行魔力测定，我担心刚才启动灵子炉会对结果有影响。不过真没想到，12岁的小姑娘居然能启动帕拉丁型魔动甲胄的灵子炉，还能让它进入稳定运行状态，你的魔力总量相当高啊。这样吧，我会到场去，如果出现问题的话，我来为你说明情况。”

　　“非……非常感谢。”尤瑟尴尬的笑着，实际上，她刚才启动灵子炉所消耗的魔力，根本不值一提，而且现在已经恢复了。

　　午餐时间的小插曲就这样结束了，尤瑟回到食堂门口，等待集合。下午13点，所有的参加圣女选拔的少女们集合完毕，穿过汉白玉的游廊，来到位于大圣堂西侧的建筑。这座建筑虽然也十分漂亮，但是风格却跟周围的建筑明显不同，与其说是宗教设施，不如说是堡垒。尤瑟在大门上看到了圣殿骑士团的徽章，原来这座建筑是保卫圣都的圣殿骑士团第一战团的驻地，也是他们的司令部。

　　在入口旁边，尤瑟惊讶的看到刚才在草坪上遇到的大叔正跟两位高阶骑士谈话，而站在旁边的莎夏正友好的向她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