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146章

　　人类到这时才意识到龙族是一个拥有高度智慧的种族，并且第一次与吾辈进行平等的正面接触，谈判似乎进行得很顺利，但这不过是个狡猾的陷阱。

　　第三次龙族与人类的战争在两百年后爆发，吾辈惊讶的发现，天空已经不再是龙族的绝对领域。人类制造的钢铁战舰飞向天空，腹部的魔导装置释放出与吾辈相同的光辉。

　　灵子炉！

　　人类在第二次龙族战争中偷走了吾辈翱翔天际的秘密！

　　第三次战争几乎将龙族灭绝，人类彻底取得了星球的控制权，天空不再是龙族的领域，人类制造的钢铁战舰成为新的天空的统治者。吾辈只好放弃龙族的骄傲，要么隐居在人迹罕至的山巅，要么化身为人类，混迹于市井之间。吾辈的种族结构缓慢崩溃，并且逐渐放弃了自己最初的职责——对星球的生命循环系统进行调整。

　　于是，魔素浓度异常的地区开始形成魔境，在魔素影响下产生变异的生物开始攻击人类，不过人类对此毫不在意，派出魔导师和军队来解决这一问题。随着人类不断使用灵子炉和魔术式，星球的循环系统越来越紊乱。而人类却对此毫无察觉。更加令吾辈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在消灭了龙族这个共同的敌人之后，人类居然从内部分裂成不同的国家和派系，开始自相残杀。

　　人类之间漫长的战争开始了，对魔力的滥用严重损害了星球的循环系统，令大地陷入荒芜，魔境丛生。这场内战几乎摧毁了整个人类文明，就当吾辈觉得他们要毁于自身的时候，人类却再次迎来了复兴的曙光。

　　一个由魔导师组成的国家——魔导王国，在寒冷的极北之地诞生。

　　魔导王国是魔导师们通过盟约成立的国家，这个国家与人类之前的所有国家都不同，他们的立国理念是停止争斗，探索世界和宇宙的秘密，文明与进步。这个新兴的国家很快吸收了大量在南方温暖土地上已经因为战争而疲惫不堪的魔导师们，迅速壮大力量。当南方诸国依旧互相攻杀的时候，魔导王国却在寒冷的极北悄然发展壮大。

　　魔导师们将自己分成战斗魔导师、炼金术士和魔导工学士三个部门，战斗魔导师又细分为魔导师和骑士。他们负责守卫魔导王国的疆域。而炼金术士和魔导工学士则负责研究魔导技术、人工生命技术和材料技术的研究。经过不到百年的时间，他们达到了吾辈都无法企及的高度，甚至将人造物体发射到了大气层之外的太空中，那是连吾辈都无法到达的禁区。

　　作为知晓世界秘密之人，魔导师们开始与吾辈接触，与龙族签订了新的盟约，随着魔导王国对南方大陆的再征服，世界在魔导师们的绝对武力之下再度统一。就在吾辈认为人类即将步入正轨的时候，却遭到了可耻的背叛。

　　魔导师们突然袭击了吾辈的族人，杀光了吾辈的子嗣，并把吾辈的尸骸保存在地下深处的基地中，进行研究。对于这样可耻的背叛，吾辈无比愤怒，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毕竟是吾辈选择相信人类，但是这样的信任却连累了整个龙族！

　　吾辈名为多鲁兹，龙族的之王，同时也是龙族的罪人。

　　数百年的时光过去了，吾辈的灵魂被束缚在黑暗中，无时无刻不想着向人类复仇，直到有一天，周围的魔素浓度开始升高，吾辈终于在怨念的驱动下转化成了不死者。直到这时，吾辈才发现自己的变化。吾辈原来的身躯已经被剥落殆尽，唯一剩下的龙晶则被装进了一台模仿人类构造的机械之中。次世代魔动甲胄“龙神机”，他们这样称呼吾辈，这让吾辈非常愤怒。

　　死吧！去死吧！

　　吾辈的怨念化为死亡灵气，杀死了设施内所有的人，但是那些可恶的人类在灾害扩大之前却封闭了整个基地，甚至不惜抛弃仍未撤出的同胞。吾辈只好在封印之内等待时机，忍受着岁月流逝的煎熬。

　　千年的时间过去了，吾辈发现，基地的封印开始松动，吾辈能够一定程度上与外界的灵体进行接触。许多人类的死灵就徘徊在距离吾辈沉眠的设施不远的地方，他们心怀怨念，阴魂不散，已经无法回归轮回，这让吾辈感到非常惊讶。吾辈憎恨着人类，但是吾辈却被这些可怜的灵魂所打动。同病相怜的心情大概就是这样吧？吾辈和其中一个最为强大的灵魂结下了盟约，那个灵魂的名字叫哈桑·萨兰，是个可悲的男人。通过灵魂契约，吾辈将力量借给了他，他将作为吾辈力量的出口，影响外面的世界。相对的，他要把吾辈解放，并帮助吾辈向人类复仇。

　　不过哈桑·萨兰还是失败了，但是他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直到最后依然在为解除吾辈的封印努力着，这让吾辈对人类的看法稍微发生了一些改观。但是，吾辈依然憎恨着人类，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虽然哈桑·萨兰失败了，但是封印却莫名其妙的被解开，难道这就是命运？

　　一小撮人类进入了吾辈沉眠的设施，其中那位银发金眼的少女引起了吾辈的兴趣，吾辈本打算立即破茧而出，但是却选择了静静观察。毕竟千年已逝，不在乎这几个小时。吾辈很快发现，这位少女并非人类，而是被称为“魔导生命体”的人工生命，那是魔导王国的生物技术结晶，吾辈从她的体内隐约感受到了龙族因子的存在。

　　她是吾辈的子嗣？

　　不，那不过是人类将吾辈的因子导入自己的创造物所合成的东西，并非真正的龙族，这简直是对龙族的亵渎！

　　随着机库大门的开启，少女那双望向我的闪闪发光的眼睛，却让我无法憎恨她，甚至还想轻轻爱抚她的银发。她是那么美丽，让吾辈回忆起来很久很久之前，第一个与龙族接触的人类。那是非常美好的回忆……

　　所以，吾辈不会杀死你，但是也不会去拯救你。

　　驱动人类制造的钢铁身躯，吾辈挣脱了最后的束缚，用人类制造的毁灭兵器击穿了大地，炙热的余波将封印吾辈的设施化为一片火海。

　　用你的力量试着幸存下来吧，银发金眼的孩子啊。

　　将一切抛在脑后，吾辈冲向天空，回归本应属于龙族的天空。

第四十章：魔导师与龙的圆舞曲I

　　狂风呼啸，豆大的雨滴打在残破的金属上，发出嘈杂的声响。探险者号的严重损毁的舰桥四面透风，虽然操舵装置基本完好，但是抵御风雨的窗户却无一幸存。特里斯坦握着舵轮，稳稳地掌握着航线，探险者号现在正顺风航行，设法将风暴对船体的冲击降到最小。

　　“风大雨大，啊哈哈哈~~”

　　握着舵轮的特里斯坦哈哈大笑，虽然现在是活人模样，但是他本质上却是个不死者，而且还是一位高等巫妖。风雨对他来说恍若无物，因为死人不会恐惧，更不会感冒。不过舰桥内的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基里尔和甲板长披着雨衣，狂风将塑胶布料吹得啪啪作响，风雨迷乱了他们的双眼。

　　“基里尔先生，”甲板长喊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风暴好像增强了。”

　　“这不是你的错觉，年轻人。”基里尔抹去脸上的雨水，“风暴的确增强了，我们出发的时机刚好，如果晚一点的话，恐怕就无法离港了。”

　　“这正常吗？”

　　“当然不正常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后望去，已经被远远抛在身后的贝罗坦正逐渐隐没在风雨中，紫色的闪电在浮岛上空肆虐，雷声滚滚。暴风雨像一座墙，直直的从探险者号背后压了过来，就如同海啸的巨狼一般，准备一击将这艘浮空船拍碎。突然，沉重的违和感从身后传来，风雨中的死亡灵气突然变得浓密起来。

　　“灵场，又加强了？”基里尔强忍着心悸，“这不是个好兆头。”

　　“后方，不明物体正在接近！”

　　“什么！”

　　基里尔望向残破的舷窗外，一台重型魔动甲胄突然一闪而过，它背后的排气口释放出七彩的光粒子，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光景。

　　“古代级魔动甲胄？而且装备了特殊的灵子炉！”

　　“糟糕！它转回来了！”

　　话音未落，那台魔动甲胄在探险者号前方转向，扑向这艘商船，结果一头撞在了防御结界上。防御结界和死亡灵气互相干涉，闪电劈啪作响。

　　“把吾辈子嗣的遗骸还来！”愤怒的声音从那台魔动甲胄内部传来。

　　基里尔吃了一惊，因为这个“声音”并不是通过空气传播的，而是直接被投射在了他的意识之中。

　　“心电感应？”他吃了一惊，“难道是……龙族？”

　　船长室内，负责支撑结界的秦枫发出一声呻吟，刚才的冲击险些击溃尤瑟精心布置的结界，绝大部分反作用力都施加在了作为术者的秦枫身上。

　　咳出一口鲜血，秦枫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长官，”一旁的夜梅扶住了她，“您的身体状况很差，魔力回路受损，请让我来接手防御结界的控制。”

　　“没关系，我还能坚持。”秦枫虚弱的说，“夜梅，我命令你，出去迎击外面的敌人。探险者号是尊主的家，我等必定誓死保卫它。”

　　“遵命，长官。”

　　夜梅展开空间转移术式，移动到了舰外。

　　狂风暴雨之中，缠绕在龙神机身上的死亡灵气正和探险者号的防御结界激烈冲突，浓重的死亡灵气很快将结界腐蚀的千疮百孔，并且开始向舰内渗透。龙王多鲁兹的遗恨可不是人类能够比拟的，它化为不死者后，其释放出的死亡灵气远超人类想象，可以说它本身就是个移动灵场，一个活动的灾厄。

　　“展开！”夜梅启动魔术式，“电光长枪！连续复写，发射！”

　　十个术式阵在她周围展开，她用手中的魔导机杖一指，十把长枪立刻射向龙神机。然而令夜梅吃惊的是，龙神机毫不在乎的正面承受了电光长枪的攻击，长枪击中了它漆黑的外部装甲，但是却被完全无效化了。

　　“这是……抗魔装甲？”

　　夜梅从数据库中找到了这种防御系统的资料，因为可以和尤瑟共享一部分权限，所以她可以一定程度上使用莱艾尔的“无限书库”。意识到那台魔动甲胄装备了专门对抗魔导师的抗魔装甲，夜梅立即调整攻击魔术。

　　“展开！”她聚集魔力，“冰枪！”

　　十八个发光的咒文在魔导机杖前端构成术式，空气中的水气迅速凝结起来，形成了一把寒冰长枪，夜梅将冰枪发射出去，准确的击中了龙神机的头部。来自物理上的冲击终于引起了它的注意，龙神机望向在暴风雨中展开飞行术式的夜梅，主摄影机捕捉到了她身穿黑白**仆装的身影。

　　呜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发出巨龙般的咆哮，龙神机再度展开飞行翼，向夜梅扑来。而这正是夜梅想要的结果，她迅速提升飞行速度，将龙神机从探险者号旁边引开。

　　与此同时，探险者号尾部的飞行甲板打开了防雨盖，升降机将一台魔动甲胄带上了甲板，安迪·达鲁克驾驶尤瑟的夜枭指挥型加入了战斗。他端起魔弹射手瞄准在风雨中追逐夜梅的龙神机，但是却被瞄准镜中的景象吓了一跳。

　　那位沉默寡言的女仆小姐现在正在空中飞行，并且一边飞行一边构筑魔术式，用寒冰长枪攻击身后的敌机，那娴熟的飞行技巧就连联邦军最优秀的魔动甲胄飞行员也望尘莫及。本来人在空中飞行就已经够奇怪了，而后面追逐夜梅的那台魔动甲胄更是让安迪感到触目惊心，那是一台大型魔动甲胄，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种机体。它黑色的装甲犹如死亡的阴影，浑身上下释放出极为强烈的死亡灵气。

　　即使隔着探险者号的防御结界，安迪依然受到了死亡灵气的影响，他的双手不住颤抖，几乎无法好好瞄准目标。

　　“该死！集中精神！”他给自己打气，“瞄准目标，就像训练时一样……”

　　摇晃不定的瞄准环终于稳定下来，将敌机套入准星的刹那，安迪扣动了扳机。只听嗡的一声，一道耀眼的魔能光束准确的击中了龙神机的背部。但是，被命中的龙神机却毫无坠落的迹象，它转向安迪，用主摄影机瞪着他。被吓呆了安迪并不知道，魔能光束本身也是魔力的聚合体，所以能够被抗魔装甲所防御。

　　“不要东张西望！”夜梅展开魔术式，“烈焰弹！连续复写！发射！”

　　六个红色的术式阵在她身边展开，炙热的火球飞向龙神机，龙神机毫不在乎的接下了攻击，膨胀的烈焰将它的身影吞没，高温瞬间蒸发了雨水，形成一片白色的高温蒸汽。

　　“干掉了吗？”

　　一瞬间的迟疑让夜梅露出了破绽，耀眼的能量束冷不丁的驱散了白色的水蒸气，撞击在叶梅的防护膜上，这层薄薄的防御结界，并不具有很高的防御效能，它的主要作用是在飞行中降低风阻，顺便遮风挡雨。

　　防护膜瞬间崩溃，余波烧伤了夜梅的左臂和脸颊，皮开肉绽，银色的短发也被烧的焦黑一片。虽然勉强避开了直击，但是左臂上的魔力回路已经不能使用，撤退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夜梅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探险者号，却咬紧了牙关，那艘船是她的主人的归宿，也是她的归宿，她绝对不能就这样逃走。

　　“我居然会……有这样的执着。”

　　风雨之中，龙神机关闭了手腕上的炮门，然后展开了肩部的装甲，露出下面的反物质破城炮。高能反应传来，黑色的能量束以雷霆万钧之势驱散了了白色的蒸汽云。经过前一次的效力射击，夜梅的飞行轨迹已经被龙神机的火控系统完全掌握。

　　躲不开！

　　意识到这一点，夜梅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人偶尔没有感情，人偶不会恐惧，人偶只是物品，用之即弃。脑海中那个根深蒂固的声音诉说着她的全部，但是这心有不甘的感情又是怎么回事儿呢？如果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尤瑟的笑容突然浮现在了夜梅的脑海中，为了那位少女，为了她的主人的笑容，她愿意奉献出自己的一切。

　　人偶有了心，便不再是人偶了。

　　黑色能量束命中的刹那，耀眼的黄金结界突然在夜梅面前展开，第一位阶的强力防御术式“黄金要塞”抵挡住了反物质破城炮的直击。夜梅抬起头来，恍惚的望着高空，只见一位银发金眼的美少女手持魔导机杖漂浮在风暴云下，以王者之姿俯瞰着战场。

　　“主人……”夜梅向尤瑟伸出手去，被烧毁了一半的脸上浮现出笑容。

　　下一秒，数百个术式阵在少女身后的天空中展开，数以百计的圣光长枪像一场风暴，怒涛般的射向龙神机。

　　“龙王多鲁兹！”尤瑟激活了魔眼，多鲁兹的名字浮现在了龙神机的头顶，“你这家伙居然敢对我的船和船员出手！简直罪无可恕！”

　　被叫到名字，龙神机抬起头来，面对铺天盖地的光属性攻击魔术，它立刻毫不犹豫的展开回避。多鲁兹毕竟是王级的不死者，而且生前还是拥有无限智慧的龙族。即使在死后，它仍然保持着相当的理性。它很明白如果硬接下这么多圣属性长枪，很可能会过载龙神机的抗魔装甲。多鲁兹利用龙神机的高机动性回避了大部分圣光长枪，并用抗魔装甲抵消了所有命中的攻击，它的龙晶现在作为龙神机的动力源，几乎拥有和尤瑟不相上下的魔力总量，而龙神机的武器系统可以将它的魔力以极高的效率转化为攻击力。

　　多鲁兹透过龙神机的主摄影机望着尤瑟，那位银发金眼的少女是那么美丽。它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憎恨她。

　　两股强大的魔力在空中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电光。探险者号收容了受伤的夜梅之后继续向东撤退，特里斯坦将他掌舵技术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一边唱着走调的歌一边稳住舵轮，操纵探险者号以最短的航线逃离危险区区域。

　　“这是什么情况？”被遗忘在后甲板上的安迪已经完全懵逼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打架？”

第四十一章：龙与魔导师的圆舞曲II

　　云层中能见度很差，周围电光闪烁，豆大的雨滴和冰雹撞击着防护膜，激起淡蓝色的波纹。尤瑟在暴风雨中飞行，虽然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中作战，但是由于没有驾驶魔动甲胄，总觉得心里没底。然而就防御力而言，尤瑟展开的防护膜抗打击能力是魔动甲胄的钢铁装甲的数倍。

　　敌机就在附近，用肉眼无法观测到，但是展开广域感知，尤瑟轻易捕捉到了敌人的位置，7点钟放下，斜下34度，距离260米。高能反应传来，她急忙变更飞行路线，一道黑色的能量束几乎擦着防护膜飞了过去，将云层劈成了两半。

　　非常精准的射击，可见龙神机的火控系统非常优秀。

　　尤瑟稳住飞行姿态，她以变幻莫测的飞行轨迹轻松回避了第二次炮击。黑色的能量束未能追上了尤瑟的身影，蒸发了沿途的雨水和冰雹，把暴风雨一分为二。敌机的位置已经锁定，即使看不见也没关系。尤瑟迅速构筑魔术式，展开反击，闪耀着圣光的长枪疾风般的射出，消失在乌云之中，但并没有重创敌机的手感。云层中的能见度实在太差，交战双方都无法看到对手。

　　对魔导师来说，抗魔装甲果然是非常麻烦的东西！菲奥娜的身影在尤瑟脑海中一闪而过，物理和近战攻击特化型的骑士，对付龙神机这样的对手恐怕得心应手吧？至少不用担心打出去的攻击魔术被无效化。

　　连续躲开从身后射来的魔能光束，尤瑟突然减速，与云层中的敌机擦肩而过。惯性力矩施加在了她的肉体上，尤瑟发动身体强化，收缩肌肉，强硬的将血液送往大脑，总算避免了因为G力过大而产生黑视。成功的占据了敌机六点钟的黄金位置，尤瑟迅速构筑魔术式，圣光长枪击穿了云雾，准确的命中了龙神机的后背。背部遭到直击的龙神机立刻转身开火，但尤瑟已经变换飞行轨迹，与迎面射来的魔能光束擦身而过，消失在了云中。

　　以正规魔导师的观点来看，尤瑟空战技巧简直是离经叛道。古代魔导王国的作战条例中明确规定，魔导师应当构筑坚固的防御结界，将自己置身于骑士和其他部队的保护之下，然后释放魔术式进行远距离攻击，尽可能避免陷入近战，充分发挥身为炮台的强大火力。但是尤瑟却把飞行术式和魔动甲胄的空战理论结合起来，与龙神机展开了激烈的空中格斗。

　　多鲁兹依靠龙神机先进的火控系统在云层中追逐着尤瑟的魔力，云雾和冰雹对它来说并不是问题，在它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穿越过无数风暴。龙族是天空的霸主，天之骄子，风暴对它们来说不过是欢心鼓舞的挑战。幼龙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只身穿过最猛烈的风暴才被视为成年，多鲁兹甚至想起了起自己穿越风暴时的旧日回忆。

　　它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很开心。

　　因为这场激烈的战斗而心情愉悦。

　　多鲁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到高兴，被束缚在地下基地的千年时光中，它的心唯独被憎恨填满。回归天空，自由的飞翔，原来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啊。龙族是天空的霸主，生来为了翱翔天际，但是在自己漫长的生命中，多鲁兹从来没有意识到在天空中自由飞翔是如此的快乐。

　　有些事物，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懂得珍惜。

　　密集的光之长枪从左侧飞来，打断了多鲁兹的遐想，它迅速向右侧回避，龙神机的操纵系统响应了它的意志，空无一人的驾驶舱中只有操纵杆和踏板在动作。虽然躲开了大部分长枪，不过仍有几支击中了左侧的装甲，但并无大碍。抗魔装甲的散热系统工作正常，装甲内层的魔术式能将魔能攻击转化为热能，然后通过散热系统发散掉。理论上，只要装甲不过热，它就能一直抵挡魔术式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