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141章

　　“极光！”

　　以魔术式的名字作为启动句，尤瑟启动了魔术式。约束环向前方展开，光球化为一道光束，射向怨灵群的中央。穿过层层风雨，光束击穿了怨灵群，瞬间将数以千记的怨灵完全蒸发，最后将远处的天空一分为二。在第三位阶的光属性攻击魔术面前，怨灵们根本毫无抵抗之力，瞬间便被净化。

　　强光消散，怨灵群的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圆洞，差不多一半的怨灵被消灭，剩下的怨灵立刻解散了密集队形。拥有一定智能的它们明白，如果继续聚集在一起，只会成为大规模攻击魔术的靶子，所以立即改变了策略。

　　“哦，尤瑟妹妹的大招相当碉堡啊！”站在舰桥上的奥尔贝德对通话器大喊，“起飞起飞起飞！魔动甲胄部队全体出动！今天咱们是开金团带老板，你们输出要是没有人家老板高怎么行？不要落于人后啊，小的们！给我上啊！”

　　伴随着灵子炉的轰鸣声，在飞行甲板上的列队的魔动甲胄纷纷起飞，它们端起机关枪，组成编队，在巴尔巴罗斯号前方、两侧和上方展开战斗队形。这是帝国军的标准突击战术，即使过了一百多年，基本阵型仍没有发生改变。

　　巴尔巴罗斯号巨大的船体掠过化为废墟的城市，昔日繁华的贝罗坦现在已经化为一座不死者徘徊的死城，由于高度太低，巴尔巴罗斯号的舰首冲角撞碎了一座三层建筑的上面两层，纷飞的瓦砾埋葬了几名在附近徘徊的不死者。街道上的不死者抬起头来，纷纷向从空中掠过的鬼船伸出手去，就像是一群落水的船员，祈求救援。

　　然而巴尔巴罗斯号毫不停歇，掌舵的骷髅海盗稍微转动舵轮，避开了前方的一座五层建筑，主炮和机关炮已经做好了对空射击准备，而在前方五公里的地方，解散了密集队形的怨灵们蜂拥而至，双方的距离迅速缩短。

　　“前主炮，装填三式对空弹！”奥尔贝德命令，“射击！”

　　安装在前部炮塔中的380mm重炮扬起了炮身，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炮口喷射出浓烟和火焰，两枚380mm三式弹旋转着飞向怨灵群，并在怨灵们最密集的地方爆炸。冲击波瞬间打乱了它们的队形。与此同时，已经起飞的魔动甲胄编队开始前进，飞行员们驾驶燃烧着鬼火的铁骑，向怨灵集团展开了突击。

　　哒哒哒！

　　12mm机枪弹组成弹幕，将正面袭来的怨灵打的七零八落，被灵体包裹的子弹对灵体也具有很好的杀伤力，巴尔巴罗斯号的舰载机冲散了怨灵们的突击集群，在母舰周围组成防空圈。与此同时，巴尔巴罗斯号上的对空机关炮开始射击，炽烈的弹幕升上天空，戴着头盔，穿着防弹背心的骷髅们不停地给机关炮装弹。巴尔巴罗斯号化身为一座喷射着火舌的山丘，不少怨灵被防空炮火击中，从空中陨落。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巴尔巴罗斯号的对空火力网密不透风，再加上舰载机出色的机动防御战术。虽然被团团包围，但是怨灵们却无法轻易靠近这艘战舰。更加糟糕的是，站在前主炮炮塔顶上的尤瑟在身边展开了数十个术式阵，圣光长枪以一秒为间隔不断射向周围的怨灵们，弹无虚发。

　　呜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震耳欲聋的怒吼声从远处传来，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了正前方。

　　是龙！

第三十一章：蹂躏

　　骸骨龙全速逼近，切入巴尔巴罗斯号的航线。面对突如其来的敌人，巴尔巴罗斯号并没有转舵。这条龙比之前尤瑟在堡垒废墟击败的那条大得多，长度超过一百米，肋骨中央的龙晶释放出耀眼的光粒子，通过魔力回路将转换后的魔能输入只剩下骨架的双翼，支撑起巨龙庞大的重量。

　　“贝罗坦不愧是‘龙眠之地’，居然有这么大的龙。”奥尔贝德抱着双臂，命令，“前主炮装填高爆弹，射击！”

　　操作炮塔的骷髅海盗立刻执行了他的命令，巴尔巴罗斯号的前部主炮完成了瞄准，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380mm主炮喷射出硝烟和火焰。两枚高爆弹飞向骸骨龙，其中一发近失弹，落入化为废墟的城区，将半个街区夷为平地。另一发直接命中，高爆弹内装填的烈性炸药被引爆，冲击波吹散了漫天的风雨，巨大的火球在空中膨胀开来。

　　然而，不等硝烟散去，浑身缠绕着火焰的骸骨龙冲出了火球，它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只剩下骸骨的燕窝中燃烧着愤怒，径直向巴尔巴罗斯号扑来。

　　“喂~~~尤瑟妹妹，”奥尔贝德站在舰桥上喊道，“本船长已经成功的激怒了那条龙，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帮我防住它的吐息。”

　　“激怒它？我总觉得这不是个好消息。”尤瑟回过头去，她站在炮塔顶盖上，手持魔导机杖，一道淡蓝色的结界替她挡住了狂风和暴雨，“奥尔贝德船长，虽然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这样一来你就又欠我一个人情了。”

　　“放心!我一定会还清的！”奥尔贝德做出保证。

　　“展开！”尤瑟举起魔导机杖，命令，“黄金要塞！”

　　数百个金色咒文编织成复杂的大型魔术式，下一秒，数十个六边形的防御模块在巴尔巴罗斯号舰艏展开了一个多层半球形护盾。就如奥尔贝德预料的那样，骸骨龙张开了长满利齿的嘴巴，向鬼船喷出白色的吐息。

　　接近绝对零度的吐息撞在了黄金要塞上，瞬间摧垮了最外层的防御模块，六边形的结界土崩瓦解，但是也大大降低了吐息的威力。就如同多层复合装甲一样，第二层结界成功的防御了已经弱化的吐息，白色的寒气被弹开，将空气中的水分冻结成白色的冰雾。

　　看到远程攻击无效，骸骨龙提高了飞行速度，展开突击。化为不死生物的它已经没有足够的智能分析战场形势，一根筋的认为远程攻击无效，那么肉搏战就是最佳的攻击手段。骸骨龙突破了自己的吐息制造的冰雾，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巴尔巴罗斯号的舰艏上下张开，断裂的龙骨和装甲板化为尖锐的牙齿。张开血盆大口的鬼船就这样一口咬住了想要转向逃脱的骸骨龙，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巨响，鬼船嚼碎了坚韧的龙骨，最后将龙的灵体和龙晶一起吞入腹中。

　　嗝~~~

　　站在舰桥上的奥尔贝德打了个饱嗝，伸出化为骸骨的的手抚摸着空空如也的腹部，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目睹了鬼船吞下骸骨龙的全过程，包括泰蕾莎在内的所有特种兵都冒出了冷汗，虽然他们大多听说过巴尔巴罗斯号的名字，但是没想到这艘船却是如此脱离现实的怪物。

　　“奥尔贝德船长，”尤瑟转向舰桥，“大餐吃的开心吗？”

　　“酒足饭饱！”奥尔贝德伸出大拇指，“龙的灵魂果然不一样，实在是太美味了！鬼船的核心非常满意，我的君主心满意足！尤瑟妹妹，以后再发现龙的话，无论死的活的，记得都叫上我。”

　　“OK，”尤瑟露出可爱的笑容，“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面对少女清纯可爱的笑脸，奥尔贝德却感到脊背发凉，虽然他的背上早就没有肉了，但是来自灵魂的寒意却不是假的。

　　他有种预感，自己恐怕永远也还不清欠尤瑟的人情。

　　吞噬了骸骨龙的鬼船释放出令人不安的红光，沉睡在灵子炉中的恶魔之卵早就进入临界状态，它现在还没有孵化真是个奇迹。受到鬼船的影响，驾驶铁骑的海盗们越战越勇，它们的魔动甲胄同样缠上了诡异的红光，速度和灵活性都大大上升。巴尔巴罗斯号强行突破了怨灵们的包围网，冲向贝罗坦中央。

　　死者之王漂浮在风雨中，漆黑的长袍犹如暗夜一般，黑色的风暴云从新遮蔽了天空，狂风卷着暴雨席卷着化为废墟的贝罗坦，然而矗立在浮岛中央的那座奢华的宫殿此时已经化为一个大坑，连一点残垣断壁都没有留下。死者之王抬起头来，注视着远方，只见黑色的云层下，一艘燃烧着鬼火的装甲巡洋舰正向他所在的位置驶来，那艘船上的海盗跟他一样，是不死者，双方都受到灵场的加持，而对手显然十分强大。

　　派出了手下所有的怨灵，甚至无法拖慢鬼船的进攻速度，死者之王眯起了眼睛，右侧眼眶中的眼球显得格外恐怖。

　　“来吧！”他伸出化为枯骨的手，指向巴尔巴罗斯号，“愚蠢的海盗们，来吧！来向我挑战吧！然后你们会认识到，这有勇无谋的挑战有多么愚蠢。”

　　呜嘎嘎嘎嘎嘎啊嘎嘎~~~

　　伴随着充满憎恶的怒吼，三只骸骨龙出现在了死者之王身后的召唤阵中，由死亡灵气具象化的召唤仪式唤醒了沉睡在贝罗坦深处的龙族。数千年前，这些龙族曾经是天空的统治者，直到人类偷走了它们翱翔天空的秘密，开发出灵子炉。现在，龙族早已灭绝，而它们被人类夺走天空霸主地位的怨念却跟它们的亡骸一起沉眠在贝罗坦深处。如今，心怀怨念的龙族被死者之王的死亡灵气所唤醒，准备释放它们的怨恨。

　　“消灭他们，”死者之王命令，“蹂躏吧，天空的霸主们啊……咦？”

　　没等他把话说完，一道闪亮的光束便击中了最大的那条骸骨龙，在那神圣的光芒之中，骸骨龙的灵体被净化，构成身躯的骨架化为粉尘烟消云散。那条龙应该是一只雄性龙族，生前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即使作为不死者复活，其实力也不可小视。但就是这样一只强大的龙族，却被一击消灭。

　　死者之王哑口无言，那一击歼灭了半数怨灵的光属性魔术式居然能在短时间内再次使用。按照常理来说，第三位阶以上的魔术式必须经过复杂的准备才能发动，而且发动一次要消耗大量魔力，普通魔导师甚至无法独立发动，必须数人联合才能凑够必须的魔力。他本以为，先前派出试探性攻击的骸骨龙没有受到最初的大型魔术式攻击，对手已经无力发动如此规模的魔术，但是没想到，自己的王牌却因为过于自信而损失了三分之一。

　　“可恶！”死者之王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骨架发出咯啦咯啦的声音，“进攻！消灭敌人，他们已经毫无还手之力！”

　　话音未落，第二道极光紧随而至。这次被击中的是位于左侧的骸骨龙，它没有经过任何抵抗就被彻底消灭，化为粉尘，烟消云散。

　　“这是怎么回事？”死者之王震惊了，“如此强力的攻击，居然可以连发！”

　　他身边，第三条骸骨龙陷入了恐慌，它附着在骸骨上的灵体飘忽不定，看得出它在害怕。不死者本应不会再感到恐惧，但是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这条死去的龙族终于回忆起了自己活着的时候曾经感受到了那种感情。

　　然而，从鬼船前炮塔顶上射来的光束却瞬间将它消灭，毫不留情。

　　连续发动三次“极光”，尤瑟稍微喘了口气，魔力总量减少了大约六分之一，继续战斗完全没有问题。她用魔导机杖轻轻敲击脚下的装甲板，术式阵在她脚下层层展开。因为巴尔巴罗斯号已经接近风暴中心，卫星数据受到灵场的干扰变的时断时续，虽然提前命令两颗军用侦察卫星进行轨道变动，专门监视贝罗坦，但是如果收不到卫星数据也是白搭。于是，尤瑟展开了强化卫星通讯的增强型魔术式，强行恢复了数据连接。

　　卫星扫描结果立刻投射在了她的精神领域中，与广域感知或得到周围地形图合并对照，所有目标的位置全部被标识出来，不死者们被套上的代表敌人的红框，尤瑟稍微花了点时间把巴尔巴罗斯号和它的舰载机设置为友军。情报数据接收完毕，魔导机杖“辉夜”前端的演算宝珠释放出了耀眼的红色光芒，内部的运算核心全速解析数据，配合尤瑟的精神领域，极大地提升了她的情报处理速度。

　　“展开！”尤瑟将魔力等级提升到最高，“圣光长枪，连续复写，全弹发射！”

　　数百个术式阵在巴尔巴罗斯号上空展开，它们以一秒为间隔，不断的向被标记为敌人的不死者发射光属性魔术圣光长枪，无论是空中飞行的怨灵还是在地面徘徊的不死者，统统在这光之雨下化为灰烬。在魔导机杖内置的辅助控制程序的帮助下，尤瑟以极快的速度解算目标数据，数百个术式阵在她的精密控制之下，弹无虚发。包围巴尔巴罗斯号的怨灵群在几分钟内被屠戮殆尽，就连地上徘徊的不死者也被纳入攻击范围，全数歼灭。

　　死者之王目瞪口呆这注视着这噩梦般的场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军化为灰烬。

　　“怎么会这样……”他的双手不住的颤抖，“这……不可能！”

　　就在这时，远方射来的一支圣光长枪准确的刺穿了他的身体，体内的灵能流向被彻底扰乱，飞行术式失效，召唤不死者的召唤阵也随之土崩瓦解。

　　死者之王从天空坠落，坠向“神之手”制造的巨大弹坑。

第三十二章：死者之王II

　　巴尔巴罗斯号反转前部推进器，开始减速，在奥尔贝德指挥下，这艘装甲巡洋舰稳稳地停在了“神之手”制造的巨大弹坑上空。这里位于风暴中心，闪动着紫色闪电的漩涡就在天上旋转，虽然一度被神之手产生的冲击波吹散，但是现在乌云和闪电又重新聚集起来。

　　“打开探照灯！”奥尔贝德命令，“开始下降高度！”

　　骷髅船员们立刻展开行动，它们关闭了节流阀，并将推进器转向上方，巴尔巴罗斯号打开了外部的探照灯，雪亮的光束撕裂了黑暗，它以每秒一米的速度开始下降，沉入了弹坑深处。与此同时以罗森博格为首的特种兵们已经戴好了呼吸器，他们乘坐一艘小艇悄悄地离开了巴尔巴罗斯号，进入一条横向通道。这条通道由坚固的钢筋混凝土建造而成，逃过了“神之手”的轨道炮击，勉强没有坍塌，根据卫星扫描结果，它通向地下深殿的核心区域。哈桑·萨兰作为向导走在最前面，在他的引导下，特种兵们悄无声息的进入了通道，两位恶魔，蘭和拜茵也在这支队伍中。

　　泰蕾莎最后一个跳下小艇，驾驶小艇的骷髅海盗向她敬了个帝国军式的军礼，然后开动小艇返回巴尔巴罗斯号。巴尔巴罗斯号仍在下降，这艘燃烧着鬼火的装甲巡洋舰虽然有二百多米长，但是与巨大的弹坑相比，却显得十分渺小。船体周围的探照灯扫过弹坑底部，发光的防御结界出现在灯光中，巴尔巴罗斯号在结界上空停止下降，派出一艘装满骷髅海盗小艇对结界进行侦查。

　　“恩？”尤瑟嗅了嗅空气，“魔素浓度似乎恢复了一些。”

　　“是因为深入地下缘故，”奥尔贝德说，“在接近支撑浮岛的魔导机关的时候，空气中的魔素浓度会升高，你连这点都不知道吗？尤瑟妹妹？”

　　“我当然知道，”尤瑟没好气的说，“还有，不要叫我‘妹妹’。”

　　“亲切一点的昵称不好吗？”

　　“按实际年龄你都能当我祖宗了好吧？”

　　“船长，”一名骷髅海盗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先遣部队全灭，他们几个碰到结界就化成灰了，我们似乎无法穿过那道防御结界。”

　　“原来如此，”奥尔贝德打了个响指，“准备炮击。”

　　“等等等等，”尤瑟急忙制止，“连神之手都能抗住的穹顶防御系统，你们的大炮岂能轻易打破，我有更好的办法。”

　　“尤瑟妹妹，你不会打算再用神之手来一发吧？等等，我先把巴尔巴罗斯号开走！”

　　“你当我白痴啊，”尤瑟叹了口气，用魔导机杖敲击地面，“‘辉夜’执行战术连接，我要接管这个设施的控制系统，立即更新管理权限。”

　　魔导机杖前端的宝珠释放出红色的光芒，圆形的术式阵在尤瑟脚下展开，数秒钟内，通过魔导机杖的高速数据链，尤瑟与这座设施的控制核心建立了战术连接，整个系统被完全纳入她的控制之下。

　　“解除穹顶防护罩。”她命令，“立即执行。”

　　阻挡巴尔巴罗斯号的蓝色结界土崩瓦解，六边形的防御模块化为光粒子烟消云散，奥尔贝德抱着双臂，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尤瑟竖起大拇指，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嘴角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

　　好可爱。

　　舰桥内的骷髅海盗们顿时冒出了同样的想法。

　　“咳咳，”奥尔贝德咳嗽了一声，提醒望向尤瑟的海盗们，“传我命令！派出所有的陆战队，准备登陆！”

　　甲板上的骷髅海盗们欢呼着举起了武器，纷纷从巴尔巴罗斯号两舷跳下，一百多名海盗就这样落在了嶙峋的混凝土废墟上，结果有一大半被摔的七零八落。平安落地的海盗们很快发现，在摆放巨大干锅的地下空间，骸骨武士组成了三道严整的阵列。与装备五花八门的海盗们相比，骸骨武士们带着统一样式的金色头盔，腰间围着金色的护腰，手中拿着锋利的弯刀，排出整齐的军阵。

　　这些不死者生前都是贝罗坦的精锐，在当年联邦远征舰队征服贝罗坦的军事行动中，皇家卫队抵抗到了最后一刻，他们几乎全部战死。

　　“进攻！”海盗队长一声令下，骷髅海盗们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刀剑，嗷嗷叫的冲了上去，试图充分发挥己方的数量优势。

　　结果，站在第一排的骸骨武士们动作整齐的手起刀落，瞬间便有三十多名骷髅海盗被砍倒在地。不死者们的在黑暗的地下互相厮杀，但是海盗们始终没能突破骸骨武士们组成的阵列，虽然它们的数量几乎是对方的两倍。

　　刚才登陆时摔得七零八落的海盗们纷纷站了起来，尤瑟启动飞行术式，从空中缓缓降下，顺手捡起脚边的骷髅头丢给旁边正在寻找自己脑袋的海盗。她望向前方，战斗十分激烈，但是战况却明显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骸骨武士的军阵堵住了坩埚大厅的入口，它们虽然只有不到五十人，但是目前投入战斗的只有最前面的一排，后面两排骸骨武士依然威风凛凛的持刀而立，注视着眼前的战局。

　　“奥尔贝德船长，”尤瑟转向身旁，“你的人好像很菜啊。”

　　“这……”奥尔贝德脸上发烧，“他们今天状态不好，昨天晚上我放了他们的假，这群混蛋就喝了一夜，一个个都喝多了。你看你看，他们都站不稳，挥刀也没力气。腰上用力啊，混蛋，你上女人的时候就这点力气？”

　　尤瑟顿时投来鄙夷的目光，骷髅海盗也能喝酒？

　　“咳咳，”奥尔贝德咳嗽了两声，尴尬的笑着，“我觉得现在应该需要点火力支援，你说是不是，尤瑟妹妹，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灵子炉的轰鸣声，三台手持加特林机枪的铁骑从巴尔巴罗斯号上降下，它们落在奥尔贝德身后，端起了沉重的多管速射机枪。尤瑟望向这些铁骑，它们直接把驮马的装备给拿了过来，背后背着巨大的弹药箱，通过无链式输弹带，将12mm炮弹输送给装有六根枪管的重型机枪。

　　“干掉他们。”奥尔贝德用手一指，铁骑们整齐划一的端起了加特林机枪。

　　六根枪管在电动机的带动下开始旋转，经过零点三秒的预热之后，加特林机枪喷射出半米长的火舌，飞速旋转的六根枪管以每分钟3000发的恐怖射速发射着子弹，空风暴雨般的弹幕瞬间就把骸骨武士组成的军阵打的七零八落，像割草一样把它们打成碎片。

　　“停止射击！”奥尔贝德举起一只手，“你们他妈的别浪费老子的弹药啊！”

　　三台铁骑这才垂下枪口，加特林机枪的枪管停止旋转，释放出热气。尤瑟苦笑着望向原来骸骨武士们组成阵列的地方，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只留下满地的弹孔和无数骨骼碎片。而金色的子弹壳已经在三台铁骑的脚下堆成小山，仅仅十几秒的时间里，它们射出了数千发子弹。训练有素的皇家卫队士兵在工业时代的先进武器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

　　“陆战队！”奥尔贝德命令，“前进！”

　　“等一下！”

　　尤瑟出言制止，但是却晚了一步。骷髅海盗们嗷嗷叫着冲向大厅尽头的通道，但是却被黑色的瘴气瞬间吞没，那充满怨念的黑色瘴气即使连不死者也无法承受，而在瘴气的漩涡中心，身穿黑袍的死者之王正漂浮在空中，浑身上下缠绕着青蓝色的幽火。

　　“你们这些侵略者！”他凄厉的吼叫着，“又是用这种奇技淫巧，打败我贝罗坦最精锐的战士，你们在死后也要继续践踏我们的尊严吗？”

　　黄金要塞在奥尔贝德前方展开，尤瑟及时防御了冲向自己的瘴气，但是她的防御结界却在被瘴气迅速侵蚀，如果不是魔导机杖“辉夜”的演算加成，她修复结界的速度这才勉强赶上了侵蚀速度。

　　“喂，我说，这货到底再说啥？”奥尔贝德问身边的海盗，那个骷髅海盗摊开双手摇了摇头，表示完全不知道。

　　“喂，穿黑袍的！”他问，“你就是这个‘灵场’的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