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记 第126章

　　“大副，把你的人集合起来，带上一半的武器弹药，我们到幸存者的据点去。”她命令，“特里斯坦先生，麻烦你也一起去。”

　　“遵命。”大副点了点头，转身走出舰桥。

　　“为啥俺也要去？”特里斯坦问，“救人这种事儿，好无聊啊。”

　　“别闹了，你就当为活着的人做点贡献吧，”尤瑟叹了口气，“否则下一次，我可会在奥尔贝德船长面前说你的坏话哦。”

　　“没问题，”特里斯坦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俺会全力以赴！”

　　“很好。”尤瑟拍了下手，站起身来，“那么，准备出发吧，泰勒中尉负责带路，我们去增援幸存者的据点。”

　　距离探险者号坠落地点大约两公里，一座堡垒坐落在虚空之海边缘。不过，与其说是一座堡垒倒不如说是一堆废墟，古老的棱堡耸立在高地上，只有一条险峻的道路得以通行，但是，除了城墙，堡垒内部的建筑已经全部倒塌，化为灰色的废墟。然而，这里却成了幸存者们的避难所，通往堡垒大门的险峻道路上布满了腐臭的尸骸。

　　有一些不死者还在动，只要不破坏头部，就无法停止它们的活动，但是被子弹重创的它们已经无法造成威胁，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接近大门的时候，尤瑟注意到了埋伏在胸墙后面的狙击手，那是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男人，手中的狙击步枪是精工细造的高级货，枪口和握把装饰着黄铜，看起来十分华丽。这个人穿着蓝色的警察制服，胸前戴着警徽，显然不是“夜行者”特种部队的成员。

　　“泰雷莎！”他高声说，“看起来你带回了援军？不介绍一下你的新朋友吗？”

　　“哈博克先生，请把大门打开。”泰雷莎有气无力的说，“这些是自由贸易船探险者号的船员，昨天晚上他们坠毁在南边两公里的地方，凭借自己的力量击退了不死者的进攻。至于这位……”她望向尤瑟，“是探险者号的船长，尤瑟·诺因海姆。”

　　“感谢帮助，”尤瑟向前一步，“我的船正在维修，相信不久之后就能恢复航行能力，我会尽可能撤离这里的幸存者。”

　　“恢复航行能力，那是不可能的。”名叫哈博克的男子把枪扛在肩上，一脸失望的站起身来，“总之先进来了吧，哈尔西、卢克，把大门打开！”

　　伴随着机械传动的噪音，沉重的大门打开了，被钢铁加固的大门十分坚固，但是也非常沉重，打开它们需要用到专门的机械绞盘。走进堡垒，排泄物的臭味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临时搭建的帐篷，这些帐篷一个挨着一个挤在废墟之中，黑色皮肤的贝罗坦人和浅色皮肤的外来者们混在一起，不少人戴着奴隶项圈，但是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绝望。没有水源，没有卫生设施，食物不足，不少人受了伤，但是却没有药品。

　　这座避难所虽然挡住了不死者，但是却正在步入死亡。

　　“欢迎来到……嗯……我们的要塞。”哈博克张开双臂欢迎尤瑟一行人，“不过我们现在没有余力招待你们，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得到探险者号上的储备物资，这里的人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我会想办法调配物资，”尤瑟说，“但是我必须先见一下艾布拉姆斯少校。”

　　“好吧，”哈博克耸了耸肩，打量着尤瑟和他的部下们，“一个小孩，一个海盗，一群黑鬼，我想少校阁下是不会高兴的。”

　　他的话语中透出露骨了失望，尤瑟皱起了眉头。

　　“请随我来，”泰雷莎急忙出来打圆场，“指挥部设在主堡，艾布拉姆斯少校应该在摆弄我们的长波电台，他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但是……”她顿了一下，“说实话，我们都快到了极限，已经困在这里一个月了，弹尽粮绝，处境相当的绝望。”

　　“那我们先去见见他吧。”尤瑟点了点头。

　　堡垒的主堡位于虚空之海一侧，周围的石墙看起来十分完整，但是房顶已经全都塌了。这座堡垒应该是很久之前用来监视港口的，面向港口一侧有两个炮台的遗迹。站在炮台周围的石墙上可以看到停泊在港内的浮空船。一个长波天线架设在塔楼的废墟上，下方连接的电缆通往一楼的石室。尤瑟走进石室，拉下雨衣的兜帽，雨水沿着雨衣滴落在潮湿的地板上，室内弥漫着发霉的味道。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军官正坐在电台前，专心致志的调整着波段，完全没注意到来访者的存在。

　　“长官，”泰雷莎敬了个礼，“我们的援军来了。”

　　军官楞了一下，望向尤瑟，不禁皱起了眉头。

　　“中尉，”他说，“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而且我现在确实笑不出来。”

　　特雷莎望向尤瑟，露出苦笑。

　　“艾布拉姆斯少校，”尤瑟向前一步，“我是探险者号的船长，尤瑟·诺因海姆，我们受雇与安侬情报部的泰勒分局长，他委托我们撤离你和你的部下。”

　　“问题是，”艾布拉姆斯望了过来，“您的船呢，船长？”

　　“探险者号坠落在两公里外的悬崖边上，”尤瑟说，“我的船员正在修复船体损伤，一天内应该可以恢复航行能力。”

　　“看起来……你不像在耍我。”艾布拉姆斯望着尤瑟，“不过，诺因海姆船长，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没有任何一艘浮空船可以离开贝罗坦。”

　　“为什么？”尤瑟不禁吃了一惊。

　　“看到那些船了吗？”他指向风雨中的港口，“有十三艘浮空船就停在港口内，它们完好无损，燃料舱中装满了高浓度魔素，早已做好了启航准备。”

　　“我看到了，”尤瑟说，“既然船只完好无损，你们为什么不利用那些船逃走？”

　　“因为它们的灵子炉根本启动不了。”

　　“为什么？”尤瑟一愣，探险者号在接近贝罗坦的时候，灵子炉的运行等级突然急剧降低，最后完全停机，尤瑟一开始以为是机械故障，但是现在看来恐怕不是。（恢复航行能力，那是不可能的）哈博克的话在她的耳边回荡，原来指的是这件事儿。

　　“原因很简单，”另一位军官走了进来，“贝罗坦周围的魔素都被吸收了，空气中的魔素浓度急剧下降，没有足够的魔素，灵子炉根本无法建立外部魔力循环，仅仅依靠燃料舱内的高浓度魔素，无法完全驱动灵子炉。”

　　尤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终于明白靠近贝罗坦之后感觉到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儿了，空气中的魔素浓度急剧下降，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她打量起那位新来的军官，虽然他也穿着特种部队的迷彩服，但是体格却消瘦的多。与其说像个战士，更像一位技术军官。

　　“请问您是？”她礼貌的问。

　　“这位是技术军官罗森博格中校，”泰雷莎急忙打圆场，“中校，这位是探险者号的船长，尤瑟·诺因海姆。”

　　“12岁的小鬼是船长？”罗森博格打量着尤瑟，“哼，开什么玩笑。”

　　身后的特里斯坦没好气的往地上吐了口痰，尤瑟抬起一只手制止他。

　　“二位，我大概知道你们的处境了，以及联邦军无法支援的原因。”她拉了一把凳子，坐了下来，激活了魔眼，“现在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让我们推心置腹的谈一谈吧，贝罗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还请二位把你们知道的所有事情，一点不漏的告诉我。”

　　在魔眼的注视之下，艾布拉姆斯和罗森博格顺从的点了点头。

第四章：魔族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毫无先兆，贝罗坦向周边浮岛发出求救信号，驻守贝罗坦的联邦军地面部队被全体动员，包括警察在内的所有战斗单位全都进入了战斗状态。但是仅仅三天，贝罗坦便陷入了沉默，通讯彻底断绝。联邦政府在第一时间向贝罗坦派出了救援舰队，但是那些浮空船无法靠近贝罗坦，一旦接近到3.5海里，灵子炉的功率便会急剧下降，根本无法靠岸。在这种情况下，军情处派出了“夜行者”特种部队的一个作战分队，乘坐依靠自身浮力航行的气球艇设法登陆贝罗坦，试图查明贝罗坦究竟发生了什么。

　　率领这支部队的是艾布拉姆斯少校，当他和他的队员登上贝罗坦的时候，眼前看到的却是真正的地狱。

　　死人在走路，屠杀活人。

　　而在那无穷无尽的死人大军身后，浑身燃烧着火焰的骷髅漂浮在空中，指挥死人们冲击联邦军的防线。虽然活着的人拼命战斗，但是主要市区和港口还是在数日内沦陷，被死者杀死的生者很快就入了死者的行列，化身为不死者转身攻击原来的同伴。在此之后，战斗持续了整整半个月，随着弹药和人员的不断消耗，贝罗坦的枪声逐渐停止了。

　　艾布拉姆斯少校指挥部下在这场浩劫中幸存下来，他们找到了一座废弃的堡垒，利用地形优势勉强抵挡死人们的进攻，在这场疯狂的战斗中。10人战术分队失去了两位优秀的战士，不过在屠杀了大部分居民之后，指挥死人的火焰骷髅们便返回了贝罗坦中央的宫殿，除了每天夜里例行公事般的进攻之外，不再理会龟缩在堡垒废墟中的幸存者们。

　　贝罗坦几乎所有的魔导机关都无法工作，但幸运的是，战术分队携带的远程无线电台配有一个手摇式发电机，依靠这台发电机，战术分队勉强和外界保持联系。但是，因为无线电的频道都是保密频道，所以能够联系的单位并不多。安侬的情报局分局恰好能够接收到他们的无线电信号，在得知了艾布拉姆斯等人的处境之后，泰勒分局中毅然决定自掏腰包进行救援，而探险者号就成了他为数不多的选择。

　　听完艾布拉姆斯的说明，尤瑟轻轻的点了点头。其实从中途开始，尤瑟就解除了魔眼，不过艾布拉姆斯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大概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她说，“最后一个问题，贝罗坦中央看起来像是皇宫一样的宫殿上方的漩涡，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们登陆的时候它就出现了，只不过当时没有这么大。”罗森博格说，“根据我的推测，贝罗坦周围魔素浓度降低，跟这个奇怪的现象应该有某种联系。”

　　“的确很有可能，”尤瑟望向风雨飘摇的天空，“包括这场不同寻常的风暴，我相信也跟那个漩涡有一定联系。”她转向身后，“大副，带上你的人，去把船上的储备粮食运来一半，魔动车没有办法使用，所以可能会辛苦一点，不过，拜托你们了。”

　　“遵命，船长。”大副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特里斯坦先生，”尤瑟望向独眼海盗，“跟我到外面转转，有些事情我想确定一下，一个人总有点不太方便。”

　　“你在害怕吗？大小姐。”特里斯坦哈哈大笑，“明明当年屠杀我们的时候毫不留情啊……呜哇！”

　　在他说漏嘴之前，尤瑟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让他闭上了嘴。

　　“我……”泰雷莎说，“我也一起去吧？”

　　“不行，中尉。”艾布拉姆斯提出反对意见，“我们的侦查兵就剩下你一个了，给我待在这里，我们已经不能再承受人员损失。”

　　“好吧，长官。”泰雷莎无奈的耸了耸肩。

　　“诺因海姆船长，”艾布拉姆斯转向尤瑟，“虽然白天不会像夜里那么危险，但是废墟中依然潜伏着很多不死者，我有必要提醒您，请注意自己的生命安全。”

　　“感谢忠告。”尤瑟露出无畏的笑容，“我不会有事儿的，放心。”

　　说完，她转身走出石室，特里斯坦扫了疲惫不堪的两位军官，跟上了尤瑟的脚步，两人从前门离开了堡垒，来到山脚下的道路上。

　　“大小姐？”特里斯坦问，“您不会打算直接去拜访一下俺那个同类吧？”

　　“有何不可呢？”尤瑟微微一笑，“能够引发这么大规模的‘灵场’我倒真想看看作为核心的高位不死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不过您真正的想法，是寻找哈桑·萨兰吧？”

　　尤瑟转过身来，望向微笑的特里斯坦。

　　“何以见得呢？”

　　“大小姐，因为你就是这种人啊，哈哈哈~~”

　　“真是服了你们了，一个个都好像把我看穿了一样。”尤瑟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你猜的非常正确。虽然可能性已经变得极为渺茫，但是哈桑·萨兰依然有可能还活着，我的手下的老爸掉进坑里，我却站在坑边上见死不救，总觉得……这样太不厚道了，反正顺路，救个人也不费什么事儿。”

　　“没问题，俺双手赞成。”

　　达成了共识，两人向远处的城市走去，雨依然在下着，但是越接近风暴中心，风力反而越小，最后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水从天而降。

　　灰色的天空飘落着雨，雨水冲刷着空无一人的城市，给街道蒙上了一层水雾。街道两侧的建筑与安侬截然不同，如果安侬是繁华的经贸中心的话，贝罗坦就是一座《一千零一夜》童话故事中的才存在的古城。没有了摩天大楼和大城市的喧嚣，给人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但谁能想象，这座古朴典雅的浮岛却以残暴的奴隶制度闻名。

　　街垒的残骸堵住了街道，在战斗激烈的街区，不少建筑被烧毁，不死者们徘徊在残破的废墟中，它们闻到了生者的气息，步履蹒跚的靠了过来。然而，一道道圣光闪耀的长枪却从头顶贯穿了死者们的头顶，它们的残躯随即分解成光粒子，消失不见。光属性魔术对于不死者的杀伤力空前，而且这里的不死者不像巴尔巴罗斯号上的亡灵海盗们一样可以复活，一旦被消灭，就彻底消亡了。

　　尤瑟叹了口气，捶下手臂，继续前进，抬头望向远方，那座巨大的城堡耸立在闪烁着紫色电光的漩涡下，透出诡异的气氛。卫星图像显示，风暴已经完全覆盖了贝罗坦空域，周围的联邦军警戒舰队正在撤退，而越是接近那个漩涡，卫星通讯受到的干扰就越大，仅凭魔导机杖“辉夜”建立的数据连接，很快变得无法使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越发的困惑起来，周围的魔素浓度正在急剧下降，空气中的魔素被城堡中的某样东西吸走了。对比旧魔导王国时代留下的数据，城堡附近的魔素等级已经低于魔境的水准，如果这个世界的居民贸然靠近的话……

　　广域感知突然捕捉到了一个目标，尤瑟抬起一只手，示意特里斯坦停止前进。前方的雨幕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它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尤瑟走来，口中呼出白色的蒸汽。随着双方的距离慢慢缩短，那个人影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那绝对不是不死者，苍白的皮肤上烙印着红色的魔纹，膨胀了数倍的身躯已经看不出人类的形态，上半身犹如肿大的肿瘤，不停的脉动，而双手则化为利爪，划过柏油路面，发出刺耳的噪音。

　　魔族化。

　　尤瑟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

　　魔族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向尤瑟发动了突袭，别看它的身躯将近三米高，但是速度却非常快。一声巨响，魔族一头撞在了黄金结界上，缠绕在它身上的魔力与黄金结界互相干涉，释放出劈啪作响的电光。

　　“特里斯坦先生，”尤瑟扫了一眼身后，“后方接近的不死者拜托你了，我陪这个大家伙稍微玩玩。”

　　“没问题，”特里斯坦抽出弯刀，转向后方，“祝您开心，大小姐。”

　　说完，他一个箭步冲向聚集在街道上的不死者们，一脚踢倒了一个烧焦了半身的男人，与它们展开了肉搏战。尤瑟不禁叹了口气，明明拥有高等巫妖的权能，却拿着刀冲上去肉搏。这种程度的下级不死者，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支配，让它们自相残杀岂不省事儿？刷的一声，魔族挥出利爪，在结界上留下一道伤痕，尤瑟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它身上，嘴角浮现出施虐的笑容。

　　“给我跪下，”她打了个响指，“弗拉德之刺！”

　　一个术式阵在魔族头顶展开，还没等它反应过来，术式阵中生成的血红色长枪便刺穿了它的后背。魔族满不在乎的伸出手，握住长枪想把它**，但是，尖锐的刺却从冷不丁的从长枪上生长出来，贯穿了魔族握着长枪的双手。无数尖刺在魔族身体内发疯似的生长，绞碎了它的骨骼和内脏，最后刺穿了它的皮肤，才逐渐停止生长。变得犹如刺猬一样的魔族跪倒在地，发出痛苦不堪的哀嚎。

　　“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呢。”

　　尤瑟冷酷的注视着眼前的猎物，虽然莱艾尔的记忆中有记载，但是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魔族。魔族是因为魔素中毒而变异的人类，一旦周围魔素浓度降低，积存在体内的魔素就会开始暴走，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引发肉体变异。所以，在虚空之海覆盖大地之前的时代，地面上存在着不少“魔境”，魔境内的魔素浓度非常高，人类在里面呆久了，一旦离开魔境，就会因为环境急剧变化而魔族化。

　　在魔导王国时代，人类很少进入魔境，所以魔族的出现只是零星事件，很快就会被魔导师部队歼灭。但是，自从虚空之海覆盖了大地，作为避难所的浮岛上，魔素浓度却远超古代地面上的魔境。一千年来，人类就这样生活在高浓度魔素环境中。一旦虚空之海消失，大气中的魔素浓度就会急剧下降，到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变异成魔族。

　　必须提前准备对策。

　　打定了主意，尤瑟也对眼前的魔族彻底失去了兴趣，任由它被血色的尖刺慢慢贯穿，最后会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焚炎！”放出火焰烧毁了尸体，尤瑟踏过灰烬继续前进。

第五章：哈桑·萨兰

　　强大的魔力聚集在魔导机杖的前端，108个火属性咒文瞬间生成，排列成复杂的魔术式，下一秒，奔涌的火焰将一条街道化为了熔岩流淌的地狱。被高温蒸发的雨水形成白色的蒸汽，飘向空中。望着流淌着炙热岩浆的街道中央那团焦黑的残余物，尤瑟终止了魔术式的发动。仅仅为了消灭一只魔族，她就焚毁了整条街道，顺便将徘徊在街上的不死族一起烧成灰烬。

　　回味了一下刚才的魔术式，手感不知道为什么超级棒，在周围魔素浓度降低的情况下，尤瑟的魔术式威力反而大幅提升。没有了空气中魔素的干扰，她对魔力的控制变得更加精密，魔术式的构成速度和转换效率都成倍提升。

　　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