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血者
于是,那个存在就从岁的意识中脱出,由此获得生命的权力。
大哥以武来回答“我是谁”,二哥精心于算计,以“学”回答此问,三姐以逍遥证道。
诸如此类。
所以他们即是岁的一部分,又不全是岁,而在诞生之初,他们的存在还不完整,或许随时会回归于岁的黑暗。
颉便诞生了。
颉为自己家人赋予了真名,朔,令,年,夕,以此,他们终于渐渐脱离那份混沌的吸引。
在颉反抗岁失败后,其余十一个岁片相继回到了岁体内,庄宁要做的就是把他们再度分化出来,借此最大限度的削弱岁。
他已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在那个系统模拟的世界,他以此彻底地把岁贬低为凡人,让祂成为自己的傀儡。
一个一个来吧。
要给这些麻烦的家伙赋予新生,的确需要耗费很大精力,好在这一片混沌中时间是最不值钱的。
庄宁看到了第一分光,他心有所感,这是夕。
那就从夕开始。
庄宁把意识没入其中。
片刻后,有一声嗤笑,作为主宰,岁看穿了庄宁的想法,祂仍觉得此人过于托大。
就像是当年岁对付令的方式,让庄宁彻底自暴自弃。
此刻,岁也可以肆意地影响这些岁片的精神世界。
庄宁想让她屈服,而她也想在这个战场上让庄宁真正的屈服!
如若庄宁听到,恐怕会觉得自己和这个岁兽当真是心意相通。
这就是所谓的双向奔赴。
……
……
下雪了。
夕放下画笔,静静地望向窗外。
江南很少下雪,但今年冬天却冷的彻骨,夕缩起身子。
这是个很好的天气,雪景能够提供给她灵感,她却没往日那样喜悦。
一个女人款步走来,把手按于夕的肩上:“今年冬天又冷了些许,或许会死不少人。”
夕点点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她还是一脸柔和的笑意。
“那个庄宁,今天来找你了吗?”
“还没有。”
夕的眼中流露出憎恶:“没有,但那个疯子迟早会来,妈妈,我们搬走吧?”
庄宁是镇子上新来的说书人,倒是能说的一口好书,夕最初很喜欢听他讲书。
例如三国演义,他讲到赤壁之战,曹操败于周郎诸葛亮之手,格外有趣。
但庄宁精神不太对,某一日突然就拉起夕的手,喃喃地说:“小姐,我看你我八字有缘,不如聊聊。”
然后他突然就讲起一些故事,什么夕是最小的妹妹,还有十个兄长姐姐和一个弟弟,什么她的画笔通神,可创造出一方天地。
都是在胡扯八道。
夕在这镇上已住了许久,只有一个母亲,从未听说自己有兄长姐姐,也没听说自己有个做饭很好吃的弟弟。
还有那画笔通神,夕觉得必然是那个说书人庄宁脑子有坑,说书说多了,自己都信了。
夕是想一笑了之,那个庄宁见他不信,便不再说,两人又成了朋友。
夕原先是很满意的,两人无话不谈,她真的以为自己有了能够吐露真心的挚友。
直到某一天,那个人站在夕门口,说她母亲欲对自己不轨。
他的表情很严肃,可夕却只是轻笑:“那是我母亲。”
“可你其实没有这样的存在。”庄宁冷然加重语气。
夕没在意。
但后来这个人竟然还想对自己母亲下手,这就触及到夕的逆鳞,夕很生气,便用扫帚赶走了他。
后来男人也几次三番来找她,一次比一次急切,好像母亲真的要害她一样,夕心头愈发郁闷,想那个人真的疯了。
所以不如搬走,永远都别见到那个人。
“搬走吗?”母亲点了点头,微笑,“那个庄宁必然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夕啊,你在学堂里不是还有朋友吗?你若走了,他们会很难受吧?”
夕表情僵硬了下,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自己哪里有什么朋友啊?
正当这时,门口传来一点不小的动静,夕反应很快,那个说书先生他又来了。
夕愈发烦躁,看着那个人心头就有无名怒火,她本来还以为这个人是个正人君子,原来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按门铃的声音接连不断,夕忍无可忍,快步走进。
推开门,如她所料果然是庄宁,男人一身长袍,身上落了雪,想必是站了许久,指尖都冻的通红。
他开口:“夕。”
“滚,我才不想见你!”
但男人不由分说,抓住她的手,语气中流露出一丝强硬:“不行。”
“滚!”
她一声怒喝。
庄宁又只能表现出一丝哀求:“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不知哪里传来了嘀嗒的落音,像是墨水溅落,一只模样温婉的动物就冲了过来,对着庄宁狠狠地撞去。
庄宁跌落在地。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夕渐渐地微笑,她想这就对了,对疯子果然还是要用一些更有必要的手段。
庄宁狼狈地离开。
临走前他最后回眸看了眼夕,他用眼神跟夕说我没骗你。
夕冷哼一声,关门不再见他。
第十八章 他在欺骗你(8k)
门嘎啦地合上后,“庄宁”失魂落魄地走着。
没人发觉在角落处有一对眼睛凝视着他,目不转睛,像是沉入水潭之中。
那个人就藏在黑暗里,确定周边无人才轻轻走出。
那竟然也是庄宁,他刚才又看了一出好戏,看着说书人打扮的“自己”狼狈地像是一只狗。
“原来如此。”
虽然与预想的相差颇大,但庄宁只用几秒便大体猜测出了来龙去脉。
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封闭的世界,从刚才的反应来看,夕的状态不对。
或许夕的恶意是岁诱导出来的,这是祂的体内,祂的意志足矣渗透区区一个岁片。
岁无疑是想消灭自己的碎片,而作为夕自我保护的机制,她勾勒出了“庄宁”作为保护她的人。
这不过是个猜测,但理论上是最合理的解释。
庄宁不能妄下结论,毕竟他初来乍到,一无所知。
风雪飘扬,天空渐渐地暗下,黑夜像是一只巨兽。
说书人“庄宁”无声息地回过眸子,遥遥看到把自己笼罩于黑衣和兜帽里的男人。
一种悸动萌发,他鬼使神差地朝着那庄宁挥了挥手。
庄宁愣了愣,迟疑几秒,最终也举起手,轻轻挥动。
虽然没有证据。
但这个又蠢又狼狈的庄宁大概率是夕潜意识的自我防护机制。
可他形单影只,除了无能狂怒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我在她眼里是这个形象?
庄宁不满,觉得这个自己太过的松懈,如果是他本人,察觉到后方有人注视他,绝不该是挥手,而是默默地举起拉开铳的保险栓。
庄宁掩饰起了心中的不屑,缓缓走起来,打量起了夕的内心。
这个世界就像是一幅好看的画,可再怎么好看的画终究是假的,而他要找到源头。
……
……
“客人,您说住在灰齐山上的母女吗?她们大概是几年前才搬来的。”
热气袅袅地上升,在静谧的茶馆,老人笑眼眯眯。
他的穿着打扮都颇为朴素,甚至很有上个世纪的特色。
庄宁在暗中确定,这个世界处于是前电气时代,没有基站与电线,没有时刻会响彻于耳的通知,古老清净,远离俗世的纷争。
那时,娱乐也没那么发达,工业为没那么强大,人们的娱乐不多,无非是听听评说,看看戏。
因此,一个说书先生还是颇受欢迎,是以到了日薄西山,茶馆里总是挤满了人,点上一杯热茶,便可以去听台上先生的发言。
庄宁就在其中最偏僻的角落,老人家是他拉来的路人,考虑到这个世界并不真实,这些人某种意义上都是夕潜意识的构造,庄宁可以从中得到某种信息。
他抿着嘴,思索片刻,又问:“她们是独居,那她们收入哪里来?”
老人家无奈:“你这说的,我又哪里知道,我不过是个一个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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