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扬血者
她耳中想起了话,亲密接触……睡美人……
犹豫只有几秒,接着脸色就变得坚定。
这是必须的,虽然会有点牺牲,但必须有人做!
而想来想去,也只有自己能做了,嗯,这是对的事情,何况我也十八了……
反正,大概……也没人知道吧?
五分钟后。
庄宁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记得自己刚才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后遗症啊,穿梭时空风险还是不小,下次必要要谨慎一些。
好了,让我看看我醒来前发生了什么……
“*(发出小草的声音)。”
他只看到满地凄凉,大地一片皲裂,犹如世界末日。
而在远方,隐约能看到两个影子,好像已经完全丧失理智,姿势极其不雅。
庄宁放下的心终于提了起来。
用终于这个词,就代表他没有太多意外。
“博士。”身边阿米娅低下头,不太敢看他的眼睛,“我……”
“不用说,我都知道。”庄宁叹息。
你知道什么……阿米娅心里一紧。
“我就知道,只要我不好好看着她们,她们就会闹起来。”
见庄宁似乎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唤醒,阿米娅倒是安心了,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是啊!”
就感觉到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头上。
“还是阿米娅最省心。”
阿米娅愣了下,终于抬起头,脸上露出谦逊而又灿烂的浅笑:
“是啊,博士,我会一直很乖的。”
……
……
当庄宁赶到两人面前时,她们的姿态极其诡异。
毕竟是天赋极佳的选手,在短短几十分钟的肉搏战中,她们的肉搏素质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竟然能够同步使出关节技,钳制对方!
而直到庄宁轻咳一声,她们才反应过来。
第一眼看到庄宁无比惊讶,第二眼看到阿米娅,目光多少就变得怪异。
对此,阿米娅只能红着脸:“对……对不起,但我看你们可能要打三天三夜,我觉得暴力是不对的!”
能感觉到两位女士的脸僵硬了。
“阿米娅说的对,暴力是不对的。”庄宁也展露出威严和痛心疾首,“还是我对你们的教育不够。”
“跟我一起抄法律吧,我会陪着你们一起。”他简直就像是在对待劳改犯。
普瑞赛斯没有说话,岁倒是有点急,冷哼一声,刚想启唇。
就听到阿米娅开口:“我,我也跟着一起学!”
“你就没必要啦。”庄宁很放心地摸摸阿米娅。
“不,我也不想犯错!”
“那好吧。”
岁和普瑞赛斯突然发觉,这个温顺的小兔子好像没她们所想的那么没威胁。
“愣着干什么?”庄宁提溜起两人,“就从现在开始。”
他咧开嘴,露出白净的牙齿:“我们一定能成为良民,宣扬正能量的。”
……
……
数年后,在法庭被告席上看到昂首挺立的普瑞赛斯与为她辩护的岁,庄宁总是会想起了要让她们学法的那个下午。
百感交集之后,他对阿米娅说:“你看吧,教育还是有用的。”
“现在,我们都是良民。”
番外 噩梦
“我有时候会想放弃这一切。”
数年前。
甲板上,庄宁放下了酒,脸上明显所处几分红色。
他好像在与谁说话,可面前分明是空无一人,便像是自言自语。
这时他真的很安静,表情柔和,笑容温柔,他似乎生来有一种使得世间安宁下来的能力。
“我想回去了,呆在这里够久了……久的让人生厌,就好像在做一场永远都醒不来的噩梦。”
“我知道你总是沉默,我也不想说话,越是说,错的越多。”
面前的空气被搅动,怪异的人影勾勒,隐约夹杂森冷阴寒之意,黑色的眸子闪烁。
“所以,你最终还是选择了我啊,可悲的囚徒。”那个影子……庄宁臆想中的恶灵冷冷说,“自己做了虐,就把一切丢给我吗?”
“我只是意识到,温柔没有意义。”庄宁与他对视,“我什么都没改变,而你可以改变一切,恶灵。”
恶灵般的影子沉默许久:“我讨厌你。”
囚徒般的男人笑了笑:“我也讨厌我自己。”
“或许,你我都打心底认为我们是罪人吧?”影子呢喃着,身形逐渐与庄宁重合,“不过你说得对,你什么都改变不了,而我会带来战争,带来救赎。”
声音最后消失了,就好像落入泉水的石子,沉入到深渊之中。
最后把酒一饮而尽,庄宁笑了,那眼眸底部最后一点温和消失殆尽。
那是庄宁重生的一晚,有什么东西死去,有什么东西复活。
能听到欢庆的声音,庄宁顿了下,毫不在乎地逐极而下,踏入禁闭室。
锁舌弹动,发出清脆声响。
在光中,有影子投落,笼罩那个女人的脸。
一如既往,庄宁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塔露拉,来聊聊吧。”
“聊聊……我们该怎样去创造一个世界。”
——车在颠簸。
副驾驶座上,塔露拉在迷糊中睁开了眼,看着窗外逝去的白色。
一片苍茫。
她做了个梦,虚无缥缈的梦,但仔细想想,那应该就是庄宁走向另一个极端的伊始。在那一晚,有个男人死了,亲手把自己伪装出来的温柔埋在土里,唤醒心底里莫大的邪恶。
可笑啊,那时,你甚至没有注意到,只是隐隐觉得不对。
塔露拉勾起嘴角,从成为乌萨斯的统治者之后,她很久没笑了,竟然是在做了那样荒谬的一场梦后发自真心地嘲弄自己。
现在,“魔王”已经走了两年。
如庄宁所想,两年之间所有人都战战兢兢,没人知道北原爆发过什么,没人知道魔王去做了什么。
在惶恐中,诸国终于团结了,围绕在罗德岛,共同探索那些未知,而知晓庄宁离开的所有人都默契地压下这个事实,那是和平的根基。
塔露拉知道自己该有更多的工作,可有时候,她还是会不由怠倦,沉思中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一晚,男人推开了门,看着她,话语冰冷,笼罩于面罩下的脸上散着寒意:
“来聊聊……我们该怎样去创造一片大地。”
记忆在脑内翻飞,大多是龙门事件后的点点滴滴。
可他到底是不在了,他回家了!
泪莫名地在流,伴随困意上涌,塔露拉的眸子轻轻合闭。
在梦里,她或许还能看到那个人,他的火还能温暖她。
……
……
“陈sir,我很好奇你怎么看我?”沙哑的声音从兜帽后响起。
“冷漠的家伙。”陈晖洁听到自己冷冷地说。
是梦。
陈晖洁陡然清晰。
梦里,她看到萧瑟的龙门,大雨不断,霓虹的光照在积了水的公路,格外绚烂。
龙门最初只是一座小城,那个不负责任的魏彦吾冒天下之大不韪弃绝皇位,带着妹妹与部曲来到这里,只有龙门能接纳他们。
可这也是座能吃人的城市,有时陈晖洁站在贫民区的中心会这么想。
“冷漠?”
“你不喜欢说话,漠视那些弱者。”
该死。
为什么说出口了?不对,你不该这么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陈晖洁想,可在这梦里她好像完全没有能够操纵自己的自由,她被迫看着自己恶语伤人。
“漠视……弱者。”庄宁握紧了手心,“我难道不是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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