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望月
162.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提示:本章为超级加量,二合一。阿卡多和安德森的最终决斗的回忆篇章,讲述了阿卡多的法术源头等一系列关键内容,不太建议跳过。下一章就会回归主线时间线。)
“安德森,”圣徒以诺忽然喊住了自己身旁的教宗骑士。
“人们要向你祷告。”
“冕下,背叛者的祷告只会玷污我主的荣光。”
“我们是为了拉特兰而背弃信仰。”
“那就只能期盼伟大的主能够宽恕我等罪人的恶行。”
神父停止了冲锋,他收回了守护铳,取出教典,然后平举手里的铳剑于教典之下,吟诵着。
“向吾祈祷,吾将赐予诸汝国以嗣业,至地之尽头皆为汝物。”
声音并不大,但通过萨科塔之间特有的共感,将那种情感和意志传入了每一位“背叛者”的心里。
“汝,手持漆黑之杖将彼等如陶器般击碎。”安德森合上了教典,把铳剑在书封上拍打。
他头顶的光环开始扭曲,竟是在圆环状的基础上多出了些许马鞭草的纹络。
“因此诸圣徒啊,现身接受地之审判者教示,诚惶诚恐地侍奉你的主,欣然奔赴战场,亲吻你的孩子吧。”
每一位参战的萨科塔都在法术的作用下失去了痛觉,但注意力却前所未有的集中,他们能够心无旁骛地将全部的精神用于杀敌。
因为他们的敌人是不惧怕死亡的亡灵军团。
“愿你能在天堂安息,”教宗骑士给手铳上膛,将一位“死而复生”的萨科塔击碎了头颅。
强大的法术附着其上,焚烧血液,使其久久不能复活。
亵渎死者的魂魄啊,这是何等令人憎恶的源石技艺。
而怪物们簇拥的最后方,阿卡多正在和萨卡兹的族群意志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杂乱的记忆在脑海里纷飞。
关于法术,他开始感到本能的厌恶。
隐隐约约的,周围的光景在他眼里发生了变化。
他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巨大的黄铜王座上,这王座下面则是一个由血迹斑斑的尸骸及成堆的颅骨所堆砌成的一个基座。这些骨骸是“血神恐虐”的战利品,以及来自于祂的信徒以祂之名所行的杀戮。
王座的顶端铭刻有一个X状的符文,该符文底部画有一个横杠,共同组成了一个符号化的颅骨。
无数信徒以鲜血的喷涌声与骨头的断裂声向祂祷告,以敌人骨骸装饰自己身躯及饱饮敌寇鲜血之人都是祂的信徒。到处都是涂满血液的祭坛,
杀戮,暴力、愤怒与残暴......
这些要素共同构成了一个超凡的存在。
鲜血与颅骨之主——
“恐虐”。
萨卡兹族群的意志被阿卡多本身压过,他重新获得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那些充斥满暴怒和杀戮的幻境迅速消退。
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被刚刚看到的光景严重影响了精神,却没有选择去抗拒。
鲜血环绕的巨型角斗场。
而是任由那种嗜血的冲动驱使着他的行为。
天使的军队同地狱的恶鬼展开决死的战争。
数百万死者,无论他们生前是萨卡兹又或是来自其他的国家,如今都已经化作阿卡多的手足,同那些复仇而来的背叛者厮杀。
战斗并非是预想中的一面倒。
那些萨科塔似乎是受到了法术的增幅,对死河里的士兵造成了相当程度的创伤。
毕竟是以血液和源石构成,并不是绝对意义上的“不死”。
展开死河的瞬间,会尽可能以源石和血液为主要素材放出所有被阿卡多吞噬的生命。
每一个单位遭到破坏后,都只能以血液进行修复式再生。
当施术者无法提供足够的血液用以再生时,那具附着了灵魂的法术造物就会在顷刻间破碎。
被奴役的灵魂也会随之消散。
可即便如此,仅仅数千人的“背叛者”,想要面对阿卡多这百万计的军队,终究是太过孱弱。
然而,他的敌人远不止拉特兰。
阿卡多看向了天空中的信号弹。
不知何时,那里出现了许多种不同的颜色。那是泰拉各国的增援到了。
高卢、乌萨斯、莱塔尼亚、大炎......
看来周围的城市已经完全沦陷了。
整个荒野都在逐渐化作炼狱。
炮击、法术,短兵交接。
这是最为残酷的战斗,誓要把血液蒸干,把烈火燃尽,将骸骨也作灰尘,只有胜利者永存。
死河补充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消耗的速度。
在干涸啊。
如果彻底流干了,想必我很快就会死掉吧。
但他又看到了周围的丘陵沟壑。
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个世界早已永陷破乱与战火,世间海水曾为鲜血所取代,世间高山曾为京观所遮掩。这个世界本该如此!
年仅15岁的阿卡多狂笑着,他的心里无名燃起了愤怒。记忆里的血红与如今的灰暗天空重叠,于是愈发的愤怒。
是谁?颠覆了我的信国?!摧毁了我的传说?!
诡异的,有号角在天空里激荡。并非鼓舞,也不是哀叹。所有听到号角声的人都失去了理智,陷入了疯狂。
再也没人听得进去命令。
他们肆意地操纵武器,同自己能看到的所有活物展开厮杀。
死亡迅速蔓延扩张,每一滴他人身上落下的血液,都成了阿卡多维持死河的养料。
所有人都在歇斯底里地呼喊。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他们露出了带血的欣悦笑容,精神从根本上被扭曲。
能继续保持理性的,仅有那些精通了源石技艺的法师,或者操纵铳械的萨科塔。
教宗骑士们在混乱里迅速折损。
前来增援的同盟如今开始无差别地攻击彼此。
连天炮火里,死河也紧接着迅速缩减。
“血液都被用来维持那个法术了吗......”安德森看着逐渐被染成血红色的天空。
他打空了弹药,便是以源石技艺制作的铳剑继续战斗。
残存的“背叛者”像是划开风浪的长帆,缓慢但有力地切开了混乱和死亡。
终于他们成功突进到了阿卡多的面前。
这位血魔正在挥动一柄捡来的长刀,斩下一位高卢军官的头颅。
“杀之无憾,胜而无愧。”军官死前还在欢呼。
阿卡多又愤怒又冷静,像是脑海里住着许多个不同的意识,而他自己却毫无察觉。
他隐约记得,曾经有两根法杖称呼自己是什么来着?同类?碎片?
嗤。
思考间,身体已经本能地动了起来,几乎是在敌人靠近的瞬间就释放了魔王的权柄。漆黑的丝线在半空中一闪而过,将靠近而来的圣徒以诺以及数位教宗骑士切碎。
!
安德森大步后退,但无济于事,漆黑的光芒蛛网般切割而来,撕碎了神父服以及底下的轻甲。
他骇然地看着自己的战友接二连三的死去。
但敌人并没有给他更多缅怀的时间。
阿卡多夺过圣徒以诺的手铳,凭借着刚刚汲取来的记忆,熟练地激发守护铳,子弹脱膛而出,伴着尖锐的破空声,落向了安德森的额头。
终究是身经百战的教宗骑士,安德森深知守护铳的射击技巧,早在阿卡多扣下扳机之前就计划着闪躲。
可对方对于守护铳的熟练度远超预期,甚至是让人感到了无比的熟悉。
“这是以诺的射击习惯......”
安德森捂住自己的手臂。
萨科塔的身体素质和纯血的王庭萨卡兹存在天壤之别。
即便是将运动神经打磨到了极限,也难以规避传奇铳手的射击。
他的左臂断了。浑身浴血。
“你要怎么办呢?拉特兰教徒。”
阿卡多把枪决掉一位试图从背后偷袭的教宗骑士。
尸横遍野之上只剩下他和安德森。
血魔低笑着,“胜算有多少?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兆分之一?还是说京分之一呢?”
说着,血魔自己都有些乏味了,他轻慢地鄙视着眼前的“弱者”。
然后他转身,渐渐要消失在死河里。
萨科塔面色惨白,这是何等可怕的敌人,本就是拥有诡谲到极致的法术,再配合上魔王的权柄,这个世界还有人能杀掉他吗?但安德森只是把痛苦和绝望压抑在低吼里,“就算是无垠的尽头,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怒视着阿卡多离去的背影,与其他各国的目的并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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