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在柯南发刀子！ 第96章

他的问题，说不定可以从另一个维度的除妖师这里找到些解答——这才是千吾贺赴约的关键。

所以，他这是已经突破柯学，完全进入一种玄学了？

呵，千吾贺嗤笑，没想到在柯南的世界里自己力保尽量科学行事，如今一踩到边界，却发现自己的存在本身都无法用莱迪亚所谓的“科学”去解释。

上山，一路上鬼魅的身形相伴，即便是千吾贺，有的时候也无法分辨对方是人是鬼，和夏目一样，由于对妖怪缺乏了解，他们往往相信肉眼的判断，以至于无法区分出那些同样长着人类面貌的妖物。

“嘿。”名取周一突然走上来拍了拍千吾贺的肩，“你看那个。”

透过妖怪的面具——那是名取周一的式神为自己绘制的一张符纸，完全遮盖住脸的符纸可以很好地隐藏人类气息。

千吾贺额头贴着符纸，垂落的纸张刚好抵达下巴，遮住了眉眼、高挺的鼻与薄唇。那银色的发在此情况下反而更加引人注目起来——不是像雪一样柔和的白，而是如剑出鞘的银光，分外凌厉骇人。

千吾贺抬头，紫黑色的夜幕被群星照亮，火把又将那些枯树的枝叶照的影影绰绰，分外凄凉可怖。

“嗯？”

千吾贺疑惑不解，不明白名取周一在打什么哑谜。一棵树，有什么好看的？

名取周一读懂了千吾贺面部的困惑——虽然看不见那双青色的，如妖怪之眼的眼睛，但名取周一莫名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不解。

他讪讪地笑了笑，抓了抓后脑勺：“哈哈哈没什么，今晚月色蛮好看的。”

千吾贺剐了他一眼，冷漠地转过了身。

而背后的名取周一却在一瞬间收敛了神色，表情无比之严肃，似乎在探究着什么秘密。

这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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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点半躺在床上，正准备闭眼……淦，我还没更文！（于是爬了起来）

第190章 两道气息

那件和服，名取也不知道属于谁，也许是的场家，也许它谁也不属于。总之它从很早开始就被挂在了这里。

的场曾和他说过，在一般除妖师眼里，这件和服应该是深色——深蓝或黑色，但没有人能够具体分辨出来。妖力越强大，这件和服的颜色也就越红。

而普通人，是根本无法看见那件和服的。

这正是奇怪之处，明明这个三筱找来帮忙的千吾贺能够看见妖怪，却没有一点妖力，岂不是很矛盾？

如果没有妖力，他怎么能看见妖怪，如果有妖力，他为什么看不见和服？

由于三筱他们不可能骗自己，名取周一猜想，或许是千吾贺刚刚没有和自己说实话，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会意识到自己所问问题的不对劲，又恰好避开了答案？

难不成真的和的场静司请他来的原因一样，千吾贺的身上有一些不同之处？

怀着这样的疑问，名取周一带着自己的两位式神进入了大殿。

殿中随处可见是除妖师与他们的式神——这也是名取周一给千吾贺符咒遮脸的原因，很多除妖师非常排外，而千吾贺身上的气味非常混杂，如果不扮作他的式神前来，恐怕要被人问东问西，反而徒生事端。

嘈杂间，远远便见人群裂开一道宽阔的缝隙，那束着一缕长发，右眼被刘海所挡住的青年便从人群中缓步而出。

待他在大厅中站定，刚刚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群又喧闹起来。

“的场家主，近来可好？”中年的、青年的、甚至是老年的，男的、女的、分辨不出性别的，纷纷试探性地在两道露出谄媚的笑容来，试图与的场家的年轻家主搭上话。

的场家现在可是日本仅存的除妖世家，但凡能够搭上他们，必然有良好的资源，况且——这个的场家的年轻家主虽说登上家主位置挺久的了，但毕竟年轻，待人接物必然不成熟，心智想来也不如他们健全，必然有空子可钻。

若非他身后紧紧跟着三四个实力强劲的式神以及很早便在的场家工作的七濑，这群人恐怕早已生扑了上去。

的场静司虽然被称为天才青年，但实际上很少有人见过他出手，大多数除妖师对他的印象，大概还停留在这是一个“贵公子”。

没错，贵公子，这个名号便意味着他们对的场静司的轻视，不过是个背靠家族的年轻小子罢了，如若他们生在的场家，必然也能达到他如今的高度。

的场静司没有理会他们，要是往常，说不定他还能有几分心思去应付，但今日，这偌大一场宴会的目标，只有那个人而已。

穿透人群，的场静司轻而易举地就捕捉到了那头银发，于是他的木屐在地板上踏出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坚定地朝着那个方向而去。

人群再次静默了，仿佛是感受到了一种不同的氛围。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的场静司，千吾贺没有任何动作，既不向他打招呼，也没有任何表情。围观的人对此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他们打从一开始就将千吾贺错认成了妖怪。

倒是名取周一这个小子，听说和的场家主挺熟的，没想到能熟到这个份上，竟然可以给他摆脸色。

而事实上，名取周一面对的场静司确实有几分别扭和不爽，不仅因为这次的场静司“借”他之口给千吾贺递消息这件事，还因为两人的曾经。

他们之前算是好友，当初还在念高中的“普通人”名取周一，就是被的场静司带入门，才逐渐破解了家族的秘密，了解了妖怪的世界。可没过多久，两人在对妖怪的态度上就产生了巨大分歧——的场静司将妖怪当成工具，冷酷无情，可名取周一不是。

于是好友间的裂隙越来越大，直到成年后分道扬镳。

“你想干什么……”

名取周一话还未尽，便被的场静司打断。

那双赤色的眼眸认真地排他性地紧盯着千吾贺，薄唇轻启，声音清冷。

“千先生，请麻烦去书房一叙。”

名取周一在的场静司面前总是不能维持自己好好先生的温柔面目，闻此皱眉，就要阻拦千吾贺跟随而去的步伐，但七濑及时拦住了他。

“名取少爷，这是他们之间的事，请不要介入。”

你！名取周一刚想反驳，却触及千吾贺那双藏在符纸下的青色眼睛，里头无波无浪，平静却仿佛容不下任何人。

读懂了千吾贺眼中的拒绝，名取周一便明白，对方谢绝了他关照的好意。

算了，看来千吾贺身上也有些不愿意外人探究的事情吧。想到这，名取周一的神色立刻恢复了平静，最后瞪了的场静司一眼，转身便随着七濑去了另一间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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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整个长廊中只有的场静司的木屐，甚至两个男人的呼吸声也仿佛隐藏在了灯火之中，难以辨认。

安静俘获了这条长廊，黑洞洞的尽头像是随时准备吞噬人的灵魂。

“你在信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千吾贺清冷低沉的声音终于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让的场静司终止了不断的行走。

小辫子搭在身后的的场静司回过身，嘴角莫名勾勒出一丝弧度。

“我昨天回来之后，一直在思考你身上的气息为何如此纷杂。人是人，妖怪是妖怪，神明是神明，可你似乎一脚踩在了边界上。”

明黄色的灯光从侧面照来，将的场静司的半张面孔衬托得如同鬼魅——他身上有与一般正道的除妖师不同的冰冷和邪气。

“于是我呢，熬夜查询了典籍，很显然，你的身上肯定有问题，若非肉体，便是灵魂。”

“今日找你来说这些，你可以归结于一个家族家主的前瞻性，我隐约觉得，你身上的秘密，很有可能对整个世俗世界产生震荡，而只要的场家一日不脱俗，便同样会受到影响。所以提前告诉你，我想我的注应该没有下错。”

千吾贺对此不置可否。

“简单来说，我个人认为，你的灵魂不像是遭受过缝合，所以，大概率是肉体本身对吧。”

的场静司双眼眯起——他所说的肉体拼凑，自然不是世俗界所认为的普通的移植，能进入他视线的异常，说明要么千吾贺本身很特殊，要么构成他身体的其他部分足够特别。

“你信上说的凋零是什么意思？”千吾贺仿佛完全没听的场静司说话似的，只关心自己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的场耸了耸肩，就知道这个男人没那么好应付，看来得先给一些情报作为交换啊……

“你不知道吗？你的身上，有两道独立的气息，一道应当属于你自己，组成了大部分躯体，还有一道———”

千吾贺不自觉捂住了心脏，他知道，自己的心脏是克拉洛依的，但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场静司接下来的动作，指向了一个他完全没有想到的地方。

的场静司伸出苍白纤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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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猜猜是谁的脑子（bushi），意识

大家可能已经忘了，前面说过，目前已知的，是小千觉得自己的心脏属于“克拉洛依”，是被换过来的。

第191章 一个悬念

“所以呢，我还是没听懂你什么意思。”

实际上千吾贺听懂了，但他不敢相信——心脏是克拉洛依的他知道。可脑袋是什么意思？

总不至于脑袋也是别人的吧？

应该也不是系统，这家伙严格来说是在耳钉中，只是通过某种电波才总是在自己脑子里说话。而且它和世界逻辑有联络，不应当会被小小一个的场静司看出来。

的场静司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让千吾贺难得生出一种隐怒来——他本不应当冲动生气的，但有什么攥住了他的神经，让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看，你也很奇怪自己的反应吧？”

的场走到窗台边，推开了那扇古朴的木窗，外边冷冷的风迅速席卷进来，将千吾贺半长的耷拉在脸侧的发吹起——从亚芙罗蒂号上下来后，他还不曾来得及去打理头发。

回转身来，看见千吾贺错愕的表情，的场静司倒是有了几分愉悦感。刚刚透过这个男人的身体，他看见了不止一个人的灵魂。

千吾贺本人面无表情、古井无波，可另一个却拧着眉表示愤怒。也许在那一刻激烈的情绪占了上风，使得那张如玉的面孔，被“那个人”操纵了。

“所以，听听自己的心声吧，是不能理解，还是不愿相信。”

“有人复制了一半的意识给你。”

“你真的以为，自己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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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

等名取周一终于摆脱了七濑沉默的老人脸被允许从会客厅出来，却迎面撞见那个还戴着符纸的男人。

他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毕竟表情都被遮住了。但名取周一总觉得，对方的气息似乎突然急速地变阴郁了。

整个人比外边的黑夜还要深沉。

“名取？”熟人拍了拍名取周一的肩膀，未得到及时的回应，便顺着名取周一的目光看去。只需要一眼，那名除妖师便若有所思地笑了。

“真不错啊你小子，没想到除了两个漂亮的女式神，现在又收了个很不得了的男式神嘛。”

名取周一猛然侧头，他一把抓住那除妖师的衣领：“你刚刚说什么？”

他指向对面稳稳走来却总让他感到下一秒就会跌倒的千吾贺：“你看见他是式神？”

那名除妖师被名取周一突然激烈的动作吓了一跳，抬头再度打量了一下那个藏蓝色袍子的高个身形，擦了擦眼睛，肯定地回答道：“对啊，这家伙虽然妖力不太明显，但你要和我说他是神明就太过了嗷。”

“不，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人呢？”

“哈？”除妖师倒退了两步，满脸都是你不要开玩笑的意味，“名取，我做除妖师也已经十多年了，不至于连人类和妖怪都分不清，这家伙要真的是人类，你告诉我，为什么他的气息会这么混杂？”

是啊……名取周一顶了顶后槽牙，他早该注意到的，但毕竟自己并非一心走在除妖师的道路上，理论知识比这些专业者少了不少，以至于第一时间并没有把这种气息混乱归结于千吾贺不是人类。

但是，三筱当时把千吾贺接来时明明说了“他是人类”，所以，到底哪里出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