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分综合征
系统扶额，这下可糟了，阿福的身体还留在千吾贺原先的住所，根本没法在短时间内跟来，这可怎么办呢？
小千吾贺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之前自己都不用喊就会有人送来吃的，甚至有时哪怕他不想吃也硬逼着他咽下去，可今天，不论是刚认识就离开的名取周一还是毛利兰，似乎一个都不想管他。
难得被忽视的小千吾贺眼中逐渐聚集出水雾，但他深知强者永不哭泣，因此只是吸了吸鼻子，咽下了苦涩。
系统看着眼前的一切无言，莫名觉得小千吾贺懂事得可笑。但他找不着更好的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要不……你翻一翻毛利家，看看有什么能吃的？”
系统的话说的小心翼翼，但眼前已经“失智”的孩童却似乎根本不想理他。
坏人！要不是他说要跟着名取周一，要不是他刚刚让自己不上车，自己才不会被丢下呢！
自以为想通了一切而气鼓鼓的小千吾贺，埋着头不吭声走出了毛利家，顺手带上了玄关上搁置的五百日元。
他甚至不忘记帮毛利兰把门好好锁上……
“喂喂喂，你不要乱跑呀！”
【救命！小千好可怜呜呜呜，又被丢下了】
【害，不要说的那么严重嘛，没有被丢下啦，小兰不是记得嘛，只是车子开得太快了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我不管我不管，我崽现在饿肚子了怎么办嘛】
【笑死，小千喜欢香蕉牛奶，毛利这家人大概是喜欢忘崽牛奶叭】
【！他出门了，快拦住他！！！】
【外边乌漆嘛黑的很不安全啊啊啊啊——你快回来！】
【惊，我有不好的预感……之后小千不会被拐走卖掉吧，我连后面的剧情都想好了——若干年后，重新长大的白酒杀回毛利家，对着柯南说：“啊~柯南~”】
【然而柯南因为米花町神奇的时间算法依旧还是七岁】
【楼上笑死我了】
【别笑了别笑了，本千妈好着急啊，这黑灯瞎火出门必定送人头啊啊啊啊土拨鼠尖叫】
系统默默叉掉了论坛页面，没错，它也有这样不好的预感，可怎么办呢……
他又拦不住千吾贺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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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町的季节已经不正常起来，明明前不久小千救下伊达航时离冬天还很远，现在的大街上却人人裹上了厚厚的羽绒服。
“你快点回去吧还是。”系统还在耳钉中谆谆教诲，殷殷叮咛，但小千吾贺不知道为什么，和长大后的他一点儿也不一样，倔强的很。
当初系统是在千吾贺十岁后才来到他身边的，完全没想到六岁时候的小千这么难缠。
“不，我饿了。”小千吾贺嘟着嘴，肚子中的饥饿让他完全不能冷静下来思考。不过，他骨子里流淌的冷静血液让他不至于暴走街头，而是瞄准了一路过来时看见的最便宜的面包坊而去。
唉，系统叹气，算了，既然小千吾贺做事不至于出格，就随他去吧。
然而，一个人的到来破坏了系统的良好盼望——
“呀，我找到你了……”
那散发着粘稠气味，仿佛腐烂掉的糖果香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在身后，即便没有实体，系统也像只被卡住脖子的猫，一瞬间皮毛炸起。
“达达达，达皮埃！”
“达皮埃是谁？”小千吾贺一歪头，搞不懂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在说什么。
“快！跑！啊！”系统在耳钉中无声尖叫。
跑？我连敌人在哪都不知道，跑个der。镇定的千吾贺缓缓转身一周，找寻着身边的可疑人员。
哦，是他啊。
小千吾贺眯起眼睛，耳垂不知为何爬上一抹粉色。他无措地伸出手捏住了自己的耳垂，在达皮埃震惊的目光中蹲下了小小的身体。
好热……小千吾贺不明白为什么看见这个红头发男人，自己的耳朵会开始发热——难道是因为生气？
可是我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生气？
害怕？唔，不像是害怕……更像是惊讶和无措。
嗯，没错，我就是面对他有点不知所措，就像以前偷偷逃出试验基地被世良星野抓住时一样。
“对不起！”
小小的孩子认错态度良好——即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达皮埃整个人已经完全石化，在原地傻掉了——望着这个还不到他大腿的小孩子，达皮埃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帅哥雷达。
他就是凭着这个找到千吾贺的，毕竟自从遇见小白后，他的雷达就只为小白响动。
但他刚刚跑过来还没喘口气，竟然发现，眼前的哪里是他英俊帅气高大的小白？这分明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但是，为什么这个小孩长得还怪好看，怪眼熟的？
达皮埃将金边眼镜拖到鼻梁下，黄玉色的眼睛凑近了千吾贺细细打量——不对，他为什么越看这小孩越像小白……
该不会…………
小千吾贺被达皮埃不断凑过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对方的红色长发不断扫过他的面颊，激起一阵痒痒的颤栗。
他倒腾着小腿迅速往后退去，远离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变态。
“唔——你是……”达皮埃的眼睛越来越亮，仿佛看破了什么秘密。
系统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擂鼓，就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你一定是小白的儿子吧！”达皮埃似乎迅速良好地把自己代入了即将上位的后妈角色，两手捏拳置于颈边，一脸骗小孩的样子凑近，“你好卡哇伊呢~”
系统无语，害，虚惊一场。他就知道这个变态老是会这样虚张声势。
怎么，世良星野还有一个绰号叫“小白”的吗？我不才是小白吗？于是就这样，小千吾贺的脑子已经成功因为达皮埃的打岔而乱成了一团毛线。
还没等他把这件事想明白，红发男人就兀自抓住了他的手。
“宝贝~你饿了吗？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第109章 三人组的哀痛
夜色静默，但人间热闹。
达皮埃撑着下巴看着面前大快朵颐的小孩，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啊，小小白好可爱呢。”
感受到达皮埃落在自己脸颊的冰冷指尖，千吾贺不由得一怔，但随即继续沉浸在自己的饭食中，根本不打算顾忌达皮埃的“骚扰”。
真的好像把他吃掉呀，粉嫩的脸颊一定和布丁一样Q弹美味吧~猩红的舌尖抵住洁白的牙齿，达皮埃黄玉的眼瞳有着摄人心魄的光芒。
晚风皱起，带来渗入骨髓的凉意，千吾贺在美味的拉面中抬眸觑了一眼红色长发的男人，他的衣着实在单薄，在这个大冬天看起来就像个异类。
不过——关他什么事情呢？千吾贺重新埋下头，选择性地忽视掉红发男人过于粘稠的视线。
而在黑夜中阴暗的巷子角落，有另几个人的失意，像是盘旋的冷气冻住了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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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酒……”
明明灭灭的按键上不断打出这几个字，又再次消失。降谷零叹了口气，一片微尘粘在了他的睫毛上，他轻轻甩了甩头将它旋落，然后头也跟着泛起痛意来。
脑子里又在闪回那个身影——他从楼上坠落的情景。
胸口洇开的血渍如一朵盛放蔷薇，银白色长发的青年眼中一片空茫，放任身体就那样随风坠落。像是绑了铅块的纸鸢，本该乘风而去，最后却只能破碎折于地上。
有那么一刻，降谷零甚至想让自己忘记仇恨，忘记灰暗地带所滋生的怨愤，而宽恕这个迷途的青年。但他做不到，他发现代表着降谷零理性那一面的自己，依旧希望白酒身死。
是的，哪怕他曾救过三位同期，降谷零却仍希望静默而急促的死亡是白酒的最终归宿。
他是警察，而他是杀手，他们之间的对立关系从能够一开始便存在，降谷零不可能代表受害者以及他们的家属选择原谅。
他也不会原谅。如果他能，他就不会是zero。
“已确认白酒死亡。”看着老旧的手机上显示信息已发出，降谷零轻叹一声，将折叠盖阖下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在曙光破晓之前，正义之师的意志才是他降谷零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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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
松田阵平几乎没能站稳，差点踉跄着砸到身后坚硬的砖石。他一把挥开萩原研二试图扶住他的手。
萩原也同样震惊，以至于被松田挥开的瞬间反而自己一个错步倒在了地上。
地面很冰冷，刚下过雨的湿气迅速钻入了他的裤子，很快布料上便潮了一片，映出深色来。萩原没有动，眼睛里街灯的光芒在不住颤动。
他的手狠狠摁在地面，灰尘和石子迅速嵌入了白皙的手掌。
松田猛然抬头，一下子扯住诸伏景光的衣襟，手背青筋迸发，掌心被隔着布料扣出了血迹。关节迅速变红泛青，每一寸皮肤肉眼可见都在颤抖。
“你告诉我……”他哀求，“他是怎么死的……”
诸伏景光没有介意同期突然对他鲁莽的举动，面上神色复杂，不知该如何解释。
因为他也不能理解，明明zero说过这是一个相当简单的任务，组织里本事数一数二的白酒为什么会猝不及防就死了。
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早就做好了与千吾贺在最后关头决一死战的准备，而现在这个时间，比预计提前了太多太多。
松田阵平本也不是非要一个答案不可，他清楚自己的同期在做什么，而同时他也清楚阿贺的真实身份——一名杀手。
但是，他们所相处的四年并不是假的啊——以手掩面，松田阵平感受到有冰凉的东西坠落在指缝间。
泪水，是咸涩的泪水。
他记不清已经为阿贺掉过几次泪了，真可笑，当初父亲被污蔑时他也不曾如此懦弱，甚至能发誓要打警视总监一顿。
现在或许是人老了，那种激烈的情绪被无可奈何吞没。
不，或许是因为，从某种程度他也觉得阿贺的死亡是一种必然吧……
即便阿贺现在不死，等到他们彻底摧毁黑衣组织，阿贺同样要接受正义的审判，而那对他来说，或许更是一种屈辱。
但松田依旧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一点，每当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背叛警察的荣誉时，感情就会跑上来打乱一切思绪。
阿贺……
那个为了救萩原而一日白头，为了救他拼着全身伤疤都要来到现场的千吾贺……甚至，他能够忘却生死救下一个他并不算非常熟悉的画家，那么，千吾贺是否本该被拯救呢？
是的，是应该的——如果当时他和萩原能够再关心阿贺一点，能够拦住他回去——对，醉酒的那一夜，如果他能够把阿贺拦下来，或许阿贺就不用死——即便最后他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
诸伏景光看着两名同期失魂落魄，心里也分外不好受。若严格算起来，他其实也是个满手鲜血的人，和千吾贺本质上又有什么差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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