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分综合征
但正是因为这一份特殊,贵志和玲子的童年乃至青年都过得非常艰难。被常人无法见到的妖怪欺负,一旦说出实情却又被认为是满口谎言的骗子,于是终日生活在谩骂和嘲讽中。
但不论是玲子还是贵志,都不曾厌恶过人类,他们以人类之身承载着神的悲悯,宽容地接纳着一切痛苦、离别、憎恨与嫉妒。
也享受着偶尔被接纳的欢愉。
只是……玲子大概比贵志彪悍多了。
看着偷偷端来药物,眉目间满是怜悯和担忧的夏目贵志,千吾贺一手撑着窗台,神态一下子慵懒下来,嘴角不自觉勾出一抹笑意。
这样轻松的气氛让千吾贺终于想起来,他似乎有段时间没有搭理过论坛了——毕竟诸伏景光他已经救下,千吾贺不需要依赖论坛的观众们给他透露消息。
在夏目无法看见的虚空中,千吾贺打开了久违的论坛。
果然……似乎因为自己处于了太过诡谲的阴谋之中,那个“官方”担心太过沉重而吓退观众,所以镜头大部分时间便移到了五人组那里。
算是回归了正道……
诸伏景光回去后用了新的化名回到公安,同时也获得了批准,仍旧继续负责保护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看着小阵平头上的气泡写着“笑话,你保护我?”与他那不屑的表情,千吾贺不由得轻笑出声,甚至带动了腹部的伤口而“嘶”了一声。
正在帮忙涂药水的夏目贵志疑惑地抬头。
“没事没事。”千吾贺收敛了笑意。
他的伤不重,只可惜与前面被赤井秀一打的那一枪连在了一块,不得不上药。
至于萤,这个月已经麻烦她太多了。系统说世界融合得还不稳定,作为柯南世界的千吾贺,如果动用太多妖怪的力量,恐怕还是会引起世界的崩溃。
啊,当然,世界的融合里还有一项进程——消灭不应该存在的记忆——比如猫咪老师关于千吾贺的记忆,当然,再过段时间,连萤也会忘记他,不再响应召唤。
……
“你小子可别太放心。”猫咪老师向着神社奔跑的脚步突然停滞,那肥胖的身躯根本无法回转,只得转过一颗头颅来,他阴险地眯着眼,三角型的眼中满是促狭意味,“我还会溜去你家喝酒的!你酒柜上的波本酒、苏格兰酒、黑麦酒、琴酒,我一定要喝个够。”
“就算你搬家也不行哦~本大爷一定会找到你的!”
怀着激动心情去等待夏目贵志的猫咪老师没有再次回头,也自然错过了千吾贺的复杂眼神。
“不可结缘,徒增悲伤”,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让千吾贺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无奈。
……
当然,青学的、立海大的、冰帝的,那些网球王子里的人们,也会与千吾贺走上陌路。
除非再次重逢,再次相识……
所以不可结缘,即便是人与人之间,亦是同理……
千吾贺轻呵一声,那气息便随着碘伏味飘散向窗外的林中。他的眼神是如此邈远,没有人能懂得,那里边到底承载着些什么——对故人的留恋?对敌人的冷酷?还是对挚友的担忧?
夏目贵志收好药箱,给千吾贺胸口的绷带系上了牢固的结,然后帮他把厚重的衣物披上,遮住那白得晃人的肌肤。
他一抬头便撞进了千老师青色的眸子。那是一双如春水般柔情却还带着料峭寒意的眼睛,明澈动人,却似乎暗藏着迷蒙与淡淡的哀愁。
夏目贵志不是个会安慰人的性格,故而只能讷讷,那双金色瞳孔载着沉默,安静地陪伴着千吾贺吹这一月极冷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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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补充一下背景——
夏目贵志如今所住的藤原家,不是其亲生父母的家,他的父母是早年因病/意外身亡,小小的贵志就辗转在多个亲戚家中,但这些亲戚嫌弃贵志总是做出奇怪举动(因为看的见妖怪又不会掩饰自己),所以很排挤他,不愿意收留。最终是藤原滋(夏目父亲那边的亲戚)觉得贵志很可怜也很懂事,主动和藤原塔子去领养了他。
藤原夫妇是特别恩爱和善良的人,戏份主要在第五和第六季(如果没记错),两个人真的很恩爱(有一集他们之间的故事超级温馨,我全程泪目),而且他们应该早就知道贵志很特殊了,还是愿意收留他。
但是贵志因为小时候不好的经历,一直很敏感,担心给藤原夫妇增添麻烦,所以和他们有些疏离,塔子阿姨最大的心愿就是什么时候在饭桌上,贵志能不客气地举起饭碗和她说“再来一碗!”(后来有一集猫咪老师变成贵志把这件事做了hhh)
第85章 继续奔波的某真酒
“老大……”伏特加抬手摁住差点被风刮走的帽子,望着前方脚步飞快的琴酒,不知该不该开那个口。
“啊哟”然而还没等他问出口,琴酒高大的背影先一步停了下来,迫使满腹疑虑的伏特加眼瞎地撞了上去。
不愧是老大,连背肌都坚硬如铁!
“老大,我们真的要那么做吗?”
琴酒邪笑一声,指尖的烟蒂转了个圈,随即被狠狠砸入街边的垃圾桶中,发出轻微的一声,他高高挑起被帽子遮掩住的眉毛,“怎么,你不敢?”
“也不是,但……”
“那就闭嘴。”琴酒从腰间摸出他的M92F手枪,这把来自意大利伯莱塔公司制造的轻型自动手枪拥有着流畅的外形,枪口装有减弱枪声的消音器,让琴酒能在暗处杀人自如。
“记住我的安排,去把雪莉带走。”
伏特加有些犹豫,“那她姐姐宫野明美呢?”
“这个用不着你管。”琴酒微微眯起眼睛,宫野明美是那小子女朋友,自然不劳他和伏特加操心。
剩下的,就让白酒去烦吧,当然,他可给白酒准备了个惊喜,希望他应付得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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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就送到这吧,再见。”
千老师似乎毫不留恋的样子……夏目贵志的手还没扬起到一半,对方已经转过身去走远了。据说是千老师母亲和阿姨的两位美丽太太倒是十分不好意思地回头对他报以一笑。
“等一下。”
刚要回家的夏目贵志听到千吾贺出声挽留,不解地转过了身体。
千老师的脸庞在金色夕阳中逐渐模糊,林中的叶子沙沙作响,交缠出一段温柔呓语。青年柔和而坚定的嗓音在这个冬日响彻清空。
“记住好好对那只馒头猪!”
然而电车的飞驰声模糊了青年最后的话语。
“他喜欢七辻屋的豆沙包和酒!还有塔子做的脆虾!”
“等,等一下,千老师你最后一句我没听清!”夏目贵志皱着眉头,然而他的疑问同样被电车阻隔。
算了……应该不是重要的事情吧。夏目贵志在原地伫立了一会,却发现电车已经带走了那三道身影。
馒头猪?刚刚千老师是不是提到了这个词?
夏目贵志行走在田埂间,冬日荒芜的田地空无一物,萧瑟的气氛陡然笼罩了他,天地间便好像只余下他一人。
心底有一种酸涩的情绪渐渐向上攀爬,夏目贵志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衣襟。
同样看的见妖怪,还身处那样险境的千老师尚且可以笑得明媚,自己为什么不行呢?
他叹了口气,呼出的白气迅速消散在空气中。
和滋伯父说的那样,自己还有许多要学习的东西啊……夏目贵志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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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寒冷的空气和萧瑟的气氛阻绝了大多数人出门的欲望,偌大的车厢中很是空旷。千吾贺没有在意那个端坐在最后面的老媪——对方身上的妖怪气味太过浓厚。
“现在可以把密码告诉我了吗?”千吾贺的神色再次严肃起来,似笑非笑的面容带给人无尽的压迫感。
他青色的眼睛看向佐原利香,“佐原夫人,昨天的事情你应该记得很清楚吧,那些人的目标可不止是你。”
“作为这份文件的密切相关人,我想我有资格了解其中的信息。”
佐原利香看了石田由美子一眼,两位曾经的贵妇人在短短四年间苍老朴素了不少。
石田由美子的心情很复杂,她不会去怀疑,丈夫死前联系佐原利香是意图背叛她。她知道,自己、石田龙村、佐原利香、佐原一郎,都被无形的线束缚在了一起。而可笑的是,这根线原本与他们毫无关系。
石田龙村为了查找友人所说的真相而丢了性命,佐原一郎更是为了这份文件本身的价值而命丧黄泉。
而这两人,把沉重的秘密都交给了自己的妻子,把她们推到了随时可能落下的铡刀里。
石田由美子并不怨恨石田龙村,她明白他这么做有他的无奈,石田龙村不会容忍莱迪亚集团对自己国家的侵蚀,更不能容忍对方残忍的非人道的实验,所以他要肩负他的大义。
而石田由美子也有自己的大义,她与丈夫有着极其相似的特性。
如果从一开始就让她自由选择,她肯定会愿意接过这份重担。
但这不代表她能够看得过去佐原一郎的卑鄙行为。四个人中最无辜的其实是佐原利香,而佐原一郎为了世代从政的佐原一家的荣耀,以利香的孩子俊树为要挟,要求利香从龙村那里接过另一半的密码,并誓死保卫,只等着交给上层政客以换取利益。
可惜佐原一郎对这件事情的危险性预料不足,才导致在商场中被一枪爆头。
“我……”佐原利香扯着衣摆,粗糙的手指将衣摆揪出一道道折痕,那枚银色镶嵌着钻石的戒指被戴回了手指——尽管关节已经因为劳作而轻微变形,佐原利香仍然坚持着套了进去。
她也说不清楚这一举动代表着什么,是对丈夫的忠贞,抑或是为了儿子的荣耀——总之没有一个选项代表了她自己的利益。
但是现在……
佐原利香以前总是被暴躁的丈夫嫌弃学历低,无法融入他的上层圈子,可是她私下明明很努力,在佐原一郎看不见的地方她偷偷学习了很多东西,她明白,自己的那半份密码有着什么意义。
她抬头,充满着疲累的深褐色眸子对上那片清澈安宁的湖泊,于是她感到久违的安心。这关系到这个救她出来的青年的性命……佐原一郎和石田龙村的秘密不仅涉及到家国,它将直接导致一名青年的生死存亡。
而这个青年——佐原利香的手指在颤抖,她深深低垂下头颅——这个青年现在就站在她面前。
“在……在那个手提包里……”佐原利香很聪明,她知道幕后之人一定会想办法搜寻自己的踪迹,所以把东西带在身上是最不保险的做法。
“我把手提包放在了一家寺庙里……”
很好,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容易结束。千吾贺在内心叹息一声,不过现在更着急的是莱迪亚。
——或者说是世良星野。
第86章 重回东京的某真酒
根据降谷零的消息,最近黑衣组织内部很是动荡。因此在这关键时刻,诸伏景光不敢随意动作。他只是掩身于暗巷,小心翼翼地除掉那些仍然晃悠在松田和萩原身边的成员。
虽然上次在松田和萩原面前露了面,但诸伏景光同样不敢多待,在回东京的路上便一溜烟跑了,让松田和萩原二人恨得牙痒痒。
手指拨动左轮樱花手枪的保险栓,诸伏景光的蓝眼睛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砰——倒了一个。消音器的存在让这场一秒钟的生死战斗并未惊动任何人,身着深灰色卫衣,将自己融入黑夜的青年快步上前,步伐轻巧得如一只猫,敏捷果决。
“不错嘛。”被派来协助诸伏景光的白鸟警探拨开额前的刘海,贵公子的风流气质还没能完全褪去,“你的枪法真好。”
诸伏景光听到白鸟的赞赏,微微皱眉,蓝色的眸子中厉光瞬间闪过。有那么一刻,诸伏景光忘记了自我,苏格兰的面具似乎粘连在了他的面孔上,这些年在他枪下死去的人的面孔再次出现在眼前。
枪法好?诸伏景光看向那双白皙而布着茧子和伤疤的手,每一处指缝都已经浸满了鲜血——即便他已经离开了那里,离开了那个啃食人骨血的坟茔,他已经无法面对自我。
痛苦在攫取他的精神,鲜血漫过胸腔,幻化作血手扼住他的喉。他的呼吸被掠夺,被掐死在肺部。
颤抖,诸伏景光的手在狠狠地颤抖,他的灵魂在动摇,在从肉体脱离倒下。
幼时亲历的惨剧再次啃食他的神经——刽子手!他也是满手鲜血的刽子手!
不!我不是!
“绿川?你怎么啦?”白鸟蹲下身子查看了被击倒的黑衣组织成员,对方不是什么熟面孔,应该只是个外围成员,“快和我一起把他搬回警视厅呀,再晚一会这家伙真的会失血而亡哦。”
没死?诸伏景光一愣,那双布满迷雾的蓝眼睛再次清晰起来,紧攥的手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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