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分综合征
千吾贺没有理他,他向来不喜欢搭理疯子,尤其是像琴酒这样不知受了刺激把自己投身于打工事业的疯子。
不过琴酒警告他的原因倒是很好理解,他这个人没有什么可以爱上的对象,所以他爱上了组织——组织本体,不包括乌丸莲耶。这种情况下自然要白酒绝对服从命令,好好完成组织的任务。
琴酒不知道乌丸莲耶和白酒达成了什么交易而选择“冰释前嫌”,但琴酒本身绝对无法原谅白酒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你上次打了我那么多鞭子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千吾贺的指节拂过面孔,被撩起的发下残留着大量的伤疤,虽然这些日子好了不少,但仍旧清晰可见。
这下琴酒也没话说了,冷冷地移开视线准备离开。
“把苏格兰留下。”白酒一个闪身拦在琴酒面前,那双桃花眼中有挑衅有戏谑,有深沉的恶意,“你倒挺好,还想带着两个小弟去做任务?”
“我不要伏特加,把苏格兰让给我就行。”
伏特加在一旁表示无语,为什么大哥和白酒交锋受伤的总是自己?白酒至于这么嫌弃自己吗?伏特加想起白酒最初见到自己就是一副睥睨的神色,良久居然对着他说“开车的?”
自己才不只是开车的好吗?
琴酒事情比较急,也懒得跟白酒这个混子聊天,于是头也不回地朝着保时捷走去,只抛下一句,“苏格兰,看着白酒。”
诸伏景光有点懵,没想到人员调动那么简单,但在两位元老面前,不论是他还是zero都没有话语权。
跟着白酒也好,这样至少和zero在一块更方便他们交流情报。只是……诸伏景光略有些犹豫,白酒这样的操作是为了什么?单纯气一气琴酒?还是有其他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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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马县吾妻郡的草津町是一处温泉之乡,镇西北面耸立着2000米以上的群山。白根山的山顶有着酸性湖泊“汤釜”。石楠花簇生在小道旁,一派风景秀丽。只是如今已经十一月,这些景致被蒙上雾一样的灰,反倒有些肃杀。
石田由美子小时候接受过武术训练,会一点本事,警惕性也很高,故而才能成功从东九州油轮上一个人趁乱逃走。只是她再怎么能躲藏,也无法躲开庞大的黑衣组织的眼线,还是在镇外面露了踪迹。
村上隆在这里有一处温泉馆产业,石田由美子很可能躲在了这里。
降谷零、诸伏景光和千吾贺装作普通游客赶往了草津町,并在远近闻名的这所温泉馆定了三间房,打算在不惊动石田由美子的情况下将她从这里找出来。
千吾贺脸上的伤还没好,那纵横交错的伤疤主要集中在右脸,被一缕黑发遮住,但有一道明显的伤口却从鼻子上方延伸到了左脸,在一众已经呈淡粉色的疤痕中尤为明显。
“看什么?”千吾贺将茶水放在桌上,捉住了诸伏景光还没收回去的视线。红色的瞳孔如暗夜里的毒蛇,紧紧锁定在诸伏景光身上,让他被寒意激得一哆嗦。
诸伏景光不做声,只是移开了视线,努力忽视那些被他的幼驯染打出的伤口。
第43章 与另两人分居的某真酒
“老板,订两间房。”波本将组织的卡递给老板大岛美都,这位身着和服看起来相当温婉的老板便去了前台刷卡。
苏格兰有些疑惑,“为什么要订两间房?”
这所温泉馆内没有床铺,都是席地的榻榻米,直接订最大的房间完全可以容纳三个人。
“因为我不想和他在一个房间里。”波本无声地递给了苏格兰一个视线,但面对千吾贺时则学了琴酒那副欠揍的脸,“这个解释可以吗?”
千吾贺自然看透了波本的真实意图,不就是想单独和幼驯染在一块好方便交流么,他立即扯出一个讽刺意味十足的笑来,“笑死了,说的好像我很想和你待一块一样。有你的在的地方空气甚是污浊。”
“你!”波本企图上来揍白酒一拳,但成功被苏格兰拦下。
苏格兰锁住波本的双手,蓝眼睛里满是警告,“不要惹事,波本。”
千吾贺没心思看着这两个卧底在自己面前演戏,作为白酒来说看着他们实在有些倒胃口。他一个人离开了前台,走入后院以观赏的名义找寻石田由美子的下落。如果可以,他要先组织一步问出石田由美子的密码,而恰好自己手里又有当初那枚U盘的备份,只有这样先知道其中的内容,千吾贺才能决定是否让黑方掌握其中的信息。
做一个平衡木的支点可真累。
草津町的这处温泉会馆,建了已有些年头,虽每年村上隆的企业都会来检查修缮,但房屋的各处还是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那是什么?千吾贺在廊前的石阶下看见一只倒扣的茶碗,刚要去捡,那茶碗却突然长出一只眼睛和两条大长腿,蹦跳着跑远了,独留下被吓了一跳的千吾贺。这是……影茶碗?千吾贺认出了小妖怪。影茶碗一般都待在暗处,如今跑到外边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千吾贺站起身来收回手,却在转身的瞬间见到了站在远处的两人——毛利兰与工藤新一。很好,这下他知道为什么影茶碗会出来了,连他也嗅到了死神的气息……
千吾贺刚想转身离开继续搜寻,却远远听到毛利兰在远处喊“小千哥!”
他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但显然毛利兰和工藤新一不会放过他,三步并两步来到了他身后。
“诶,小千哥你为什么戴假发套?”
千吾贺只好压低了嗓子,低垂着头转过身来,面孔上一片阴郁,“你们在叫谁?”
毛利兰和工藤新一被吓了一跳,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戴着口罩?对视一眼后他们发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不应该啊,看背影和身形明明就是小千哥,怎么会不是呢?
“对——对不起。”发现自己认错人的毛利兰脸立刻红了起来,仓促地和千吾贺道歉。
千吾贺继续维持着人设,冷冷瞪了两人一眼转身便走,却并没有留意到身后工藤新一怀疑的目光。
最近会馆的生意一般,访客鲜少,除了酒厂三人组外只有八人——工藤新一和他的青梅毛利兰,一对结婚旅行的夫妻,一个来草津町采风的画家,一名旅游杂志的记者,一个生意人和她的秘书。
大家似乎都很忙,小夫妻总是在温泉腻着,画家和记者成天结伴在外寻找好看的风景,而生意人和秘书总是在开会,闭门不出。
下午最为清闲,每位客人都会在这个点回来午睡,但今天不巧的是画家和记者都还没回来,大岛美都并不是很在意,她一个人来到桃8号房,进入静谧的室内后便脱下了木屐,不发出一点声音地轻轻摆正。
壁龛上的插花平衡了阳台外满眼绿色。桃8号房是整间会馆最好的房,临水临树,窗棂外就是一片翠色的从山上下来的小溪,水声淙淙,在房屋窗口形成一小潭的湖泊。
至清至净的水里有几尾大岛美都养的锦鲤,她斜靠着木栏,心神不定地从侧手的木台上捻起几颗鱼食扔下。鱼儿争抢着吃食,而大岛美都的心也如被鱼尾扰乱的水,漾起一层层的波——他还没有来。
大岛美都有些烦躁,侧过脸好好看了看镜子,镜中的容颜娴雅美丽,与这雅致的屋舍相互映衬,勾勒出宁静画卷。
大岛美都皱起了纤细的眉,湖光波影在她的瞳孔中晃动,明明昧昧一片光影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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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的搜寻无果,但守在草津町外围的成员说今天除了那记者和画家,没有人离开过草津町。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石田由美子还在草津町,甚至有可能就在会馆。
千吾贺费了一下午力气却一无所获,有些疲惫地回了房间,然而等他进了门才发现这是兰1号房——波本和苏格兰的房间。
波本大概已经出门了,房间里只有听到他进门而一骨碌坐起身来的苏格兰。
千吾贺见过苏格兰,不,应该说是诸伏景光的脸,俊秀的青年五官标志,褐发蓝瞳,比起风格鲜明的另外四个同期,诸伏景光总是显得“平凡”了一些。但那丝毫并没有减损他的魅力,他就如风,虽不惊艳却无处不在,总是带给人惬意与舒适。
进入酒厂后,诸伏景光为了让自己更加融入人群选择了蓄胡,加上穿着朴素,少了几分俊雅,多了一些沧桑。
千吾贺眼前恍惚了一下,他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一张相似的面孔。
时刻监测着千吾贺脑袋的系统吓坏了,他的记忆正在被剧烈撼动,尘封在深处的人影挣扎欲出,系统赶紧手忙脚乱地又加固了拦截墙,好在动作及时,宿主还没有反应过来。吁,系统稍稍松了口气,但心底仍止不住地担忧。已经两次了,它担心下一次拦截墙也会失效。
千吾贺完全没有意识到系统的帮忙,只是觉得头痛愈发剧烈。
“白酒?”诸伏景光没有想到白酒会因为疲累而走错门,还以为他是来搞突袭的,因而心中十分警惕。但当他对上白酒沉淀着浓浓疲倦的双眼以及走进来后的恍惚,便明白了过来。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诸伏景光是个相当温柔和心软的家伙,哪怕年幼时甚至遭遇了父母被杀害的惨剧,却依旧成长为了正义的青年。他蓝色的眸子简直像是包容万物的大海,任何烦躁的情绪在他的注视下都会消弭。
此刻千吾贺也如是感觉。
第44章 被逐渐信任的某真酒
千吾贺继续看着诸伏景光,无限的疲累涌上心头,警校五人组的面孔在他脑海中来回穿梭,腹部和脸上的伤口全都痛了起来。于是千吾贺破罐子破摔,就地直接躺了下。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诸伏景光,他下意识地奔向倒下的千吾贺,并且一伸手接住了他。
白酒的臂膀有一层好看的肌肉,但体重却比看起来要轻很多,诸伏景光甚至怀疑自己接住的真的是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吗?但他无暇多想,因为下一秒怀里的人便“嘶”了一声。诸伏景光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按在了白酒的腰腹处,那里的血丝丝缕缕从衣服中透了出来。
“对——对不起。”诸伏景光手忙脚乱地赶紧把千吾贺放置在地上,然后回身去找行李箱里边的止血绷带。
就凭当初佐原死时白酒看向利香的微不可查的同情眼神,诸伏景光决定信他一次。也许——说不定白酒还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千吾贺躺在地上,难得地感受到了久违的轻松,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在精神紧绷地奔波,没想到竟然在诸伏景光这里有了喘息的机会。
“坐起来一下。”顺着诸伏景光的臂膀,千吾贺支起了身体,对方穿着毛衣一直待在室内,身上非常温热,配合着淡淡的雪松气息,让千吾贺完全放松了下来。
喂……诸伏景光此刻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组织里雷厉风行,业务能力与琴酒有的一拼的白酒竟然现在跟猫吸了猫薄荷一样。
对,没错,猫薄荷就是他诸伏景光。
他无奈地从白酒怀里拔出自己的手臂,然后推了推白酒的背,“你先起来自己把药上了。”
一秒,两秒,三秒,怀里头朝下的身影一动也不动。诸伏景光屏息细听,他发誓自己听到了微微的鼾声!喂……诸伏景光犯了难,白酒身上的伤是自己刚刚不小心又扯开的,如果不赶紧处理一下恐怕会继续流血。
唉——诸伏景光没办法,安慰了自己一下反正大家都是男的。然后便将白酒翻了个面搂在怀中,一手掀起了他的衣服下摆。
尽管诸伏景光有意不去看,但青年劲瘦的腰腹和白皙的肌肤还是钻入了他的眼睛。他只好慌慌张张挪开视线,而后一手解下已经被鲜血沾湿的绷带,涂好药之后给他换上了新的。
【丢!裤裤飞飞】
【这是我能免费看的东西吗啊(掐住官方的脖子发疯)涩涩太棒了,请多来一点】
【哇塞,弟弟的身材好好,好白!】
【弟弟白成反光板了属于是】
【没想到啊弟弟,居然身材那么好!舔屏!】
【请up我!】
【我这一进来就被各位的ku cha zi绊倒了】
【你们不觉得景光和弟弟有丢丢微妙嘛……】
【我也想说来着,但为什么感觉背叛了零困】
【透子(无能狂怒):白酒你没有老婆吗?景光是我老婆!】
【我(隔屏挠脸):景光你没有老婆吗?弟弟是我老婆!】
就在这时,诸伏景光听见那已经熟睡的人在喃喃自语些什么,便侧耳去听。
“姐姐——”就这么一声,在诸伏景光耳朵里炸开了锅。组织从未说过白酒有亲属,他和zero之前打听到的消息也说白酒是个孤儿。
原来白酒也有家人,也有守护和珍藏的东西吗?
诸伏景光复杂地看着白酒因睡得不安稳而微动的长睫毛,半晌后叹了口气,将他轻轻地放到了地上。
会馆的毯子是特制的羊绒毯,既保暖又舒服,诸伏景光从柜子里将自己的那床先抱了出来,然后来到白酒身边,给他搭了一下腹部。
虽然会馆里暖气开得足,但听说白酒好像来自中国,如果他没记错,中国人睡觉必须搭好肚子,否则就会腹痛。
诸伏景光收回给白酒压住身侧毯子的手,抬起头来却惊愕地发现满脸震惊地站在门口的zero。然而诸伏景光自己也没想到,当看见zero后自己第一个反应竟是以手抵唇轻“嘘”了一声。
降谷零完全没搞懂幼驯染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让危险的白酒进入他们的房间?但等降谷零被推搡着出了门,他想,他应该是被偷家了。
可恶的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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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诸伏景光找了一个罕有人迹的拐角站定,面对着幼驯染质问的眼光,一时不知从何处开始解释。
“我感觉他不像是很坏很坏的人,不是吗?”思考良久,诸伏景光还是将直觉说了出来。当初的四人组中,论成绩,作为幼驯染的降谷零和班长伊达航成绩最好,研二和阵平拆弹的天赋也早早显露,唯有他虽并不突出,但全科均衡。
诸伏景光最为有底气的一点,便是他的直觉,还有他的细心和对细节的留意。从和白酒第一次搭档开始,他就觉得对方和琴酒、朗姆那群人不一样。很难说白酒身上有什么样特别的气质,但诸伏景光相信他这个人并不是一个“组织成员”的名号就可以概括的。
他很复杂,让人很想要探究。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反水?”降谷零斜斜地依靠在树干上,长腿微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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