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分综合征
年轻男女的关系正常来说一共就那么几种,亲人、挚友、情人,看前田贵子的反应,至少不像是简单的亲人关系。
呼——
前田贵子深呼吸一口,内心十分挣扎。如果她继续隐瞒事实,将很有可能导致古门大我被误以为坑害女友,而如果不隐瞒……那她就违背了最初的约定。
前田贵子的薄唇开开合合,纠结的神色表露无疑,就在她准备开口的一刹那,身后松田阵平远远的呼喊声打断了有可能被道出的事实。
“阿——海,快来,到你出场啦!”
千吾贺不自觉地拧起了眉头。
怎么办,是先听完前田的话还是等会回来再问?
第239章 热点(13)
这,其实是一个很玄学的问题——假设现在是一个关键时刻(事实上这一定是),如果千吾贺转身去应答松田阵平的呼唤,后果毫无疑问……
前田贵子一定会出事,而千吾贺的线索一定会断掉。
怎么办——
身后是期待他前往的阵平哥和研二哥,是虽然长的块头极大却很温柔的伊达航;身前,却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的答案。
如果转身,他会错失机会;如果不转——是否意味着他会失去唯一的,真正关心着他的这一小群人的信任?
自打先一步知道这个世界并非自体运行后,千吾贺的思维便已经不能等同于常人。在知道自己是机械人后,千吾贺身上的这种情况变得更为严重。
他开始慎重地考虑选择,开始评价,开始权衡,开始把生活的每一步看做决定性片段的分支点。一旦选择错误,便将满盘皆输。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工藤新一这个男主角,但是系统之前提示过他,在这个世界里有一种“晋升机制”——从最初籍籍无名的炮灰角色到后来的重要人物,不论如何千吾贺都认为自己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番位的上升。
问题回到最初,系统所述的真实是否是这个世界的本初状态?世界逻辑的那一套,究竟是系统编造的还是真实的?
甚至,由于系统追根溯源是莱迪亚集团的产物,它自认为自己具备了自我意识,但事实上呢?系统的”自我意识”究竟是自然产物,还是莱迪亚控制下的引导?
千吾贺略微思索了一番,排除了后一种可能。问题还在最初的那件事——他的断手。这就是当初他询问降谷零和琴酒的原因。
而最后得到的回复,和千吾贺一开始所设想的一样,那只手是存在的。
所以,一直被千吾贺忽略的一件事出现了——如果他是机械人,如何在手断后未被发现问题?
如果系统仍和莱迪亚一伙,没道理不把这件事上报给世良星野,对于自己掌控的机械人突然拥有了人类的手,世良星野会视若无睹?
所以,问题的答案毫无疑问——有部分的信息肯定是世良星野无法从系统身上所感知的。
那么,一切围绕在他自己身上的事件可以这样来看:
首先,他是世良星野所制造出来的,拥有自我意识的机械人,于“年幼”时被世良星野送到了黑衣组织,作为与乌丸莲耶进行某种交易的“人质”。
这些年来难怪白酒的任务总是有意无意地被安排在国外,恐怕是世良星野为了及时替换身体部件以便于白酒在世人的眼里“正常生长”。
但意外出现了,在千吾贺“18岁”那年,始终用于监控他的系统产生了自我意识,并且突破世界的次元,发现了“名柯”世界的真相,并在世界逻辑的授意下,欺骗了千吾贺让他完成稳定三个世界的任务。
而千吾贺整个18至22岁之间的“人生”期间,世界逻辑为了他这个执行者能够更安全地结束使命,帮助他屏蔽了来自世良星野的监察,伪装成一派“岁月静好”的样子。
而且为了不让千吾贺得知自己的真正身份,进而纠结在自己的事件中忽略自己交代的任务,世界逻辑直接篡改了千吾贺的记忆,并且将他的身体暂时性地变成了人类。
很好。千吾贺嗤笑——一旦任务结束,自己就没了利用价值,世界逻辑也就不再花心思帮忙了对吧?因此自己才能得知一切真相。
“加贺谷先生?”前田贵子出声,“您的同伴在叫你了。为了不在婚礼上失利,我认为你应当先去处理那边的请求不是吗?”
千吾贺扫视了前田贵子一眼,对方上挑的狐狸眼中暴露出一种庆幸,似乎认为加贺谷一定会先应新郎那边的需要。
“不。”
加贺谷的声音是前田贵子从未设想过的平静——他竟能冷心冷情至此,今天明明是伴郎不是吗?为什么能够抛弃好友的请求,而纠缠着她只为了立刻得到一个真相?
“你——”
“你不会明白的,前田小姐。”加贺谷的话让前田贵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我现在离开这里,你,很可能立刻出现意外。”
“如果我告诉你这一点,你还会选择让我离开吗?”
“你应该很清楚,现在你面对的可不是一件日常琐事,而是与谋杀有关的重要案件。你怎么知道,背后的人不会把矛头对向你,又或者不会把你牵涉到无止尽的麻烦里?”
前田贵子沉默了,刚刚好不容易有些占了上风的骄傲和快乐迅速淡化下去,让她的脸孔只剩下一片漠然。
这一点她当然明白,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
“你先走吧。”前田贵子挥了挥手,示意保镖离开两人身边,“去看看新郎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保镖脸上有一瞬的犹豫,但当意识到对方是个实力比自己不知强悍多少的警察,剩下的那点隐隐的担忧便迅速消退了。
身材高大像熊一样的男人浅浅鞠了一躬,便离开了前田贵子的身边。
“其实——”前田贵子的表情出现了是个人都能看得出的纠结,仿佛接下来要吐露的是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
“其实古门大我是我的前男友。”
前田贵子终于将秘密说了出来,那最后一声叹气彻底预告了她的放弃。
“什么时候分手的?为什么?”千吾贺不自觉真的进入了警察角色,“是在半年前对吗?”
前田贵子摇了摇头,眼眸低垂,面上不自觉有些愤怒。
“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记住关于他的一切吗?我不懂为什么明明他不爱那个女人,却要为了她辞职并且离开公司!”
千吾贺没有说话,面对着前田贵子突然的愤怒,他只是默默等待她恢复平静。
前田贵子对古门大我的感情确实很复杂,最初千吾贺在怀疑古门大我想要谋害野村葵时,前田贵子就曾强烈地提出质疑。
而现在事实显示,古门大我在没有和前田贵子分手的情况下,主动离开了公司并且迅速和野村葵结识并且进入恋爱。
“所以说你也不清楚他做这件事的原因?”
千吾贺皱起了眉头,从前田贵子的话中读出了她那里的信息似乎并不算多……
第240章 热点(14)
“对。”
而后便是良久的沉默。但前田贵子突然跟想起了什么似的,急迫地拽了拽千吾贺的衣角,“不,不对。他有留给我一样东西!”
前田贵子焦急地在原地转了转,却发现原本随身携带的手提包被留在了座位上。
“糟糕了,你等一会,我马上去拿。”
“等等。”千吾贺拉住差点一下子就跑出去的前田贵子,他有一种愈发不好的预感,“你先告诉我是什么。”
“一枚文鸟的胸针。”
又是这个?千吾贺眼睛一转,这次恐怕是一个真文鸟胸针。
“你别急着去,我陪你。”
前田贵子狐疑地看了一眼加贺谷海,她以为是加贺谷不信任她而防备她逃跑,因此心里很有几分不舒服,但加贺谷海那双青色的眼睛始终直视着前方,里边满是平静的色彩。
前田贵子慢慢平息了心中的异样感觉,轻轻蹬了蹬已经站酸的脚踝,开口道:“跟我来。”
如今的千吾贺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焦点,于是当他穿过花廊时,几乎所有视线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浅卡其色的背心与头顶低垂的淡黄与白色蔷薇呼应,青年亚麻色的发是唯一的深色。浅青色的眼睛温柔而坚定地注视前方,如同一池被吹皱的湖水,迎着阳光泛起层层涟漪。
他的身侧,浑身红色的前田贵子小姐却是场景里唯一的不和谐色彩——连气质也是。可这样的突兀并不让前田贵子变得扎眼,相反,她如同骄矜盛开在这温柔场景里的唯一一朵红色野蔷薇,夺目、充满生命的蓬勃感。
注意到大家的视线来到了自己这边,前田贵子淡淡抬眼,上挑的眼睛里充满着让人感到压迫的居高临下之意,于是底下人纷纷移走了眼神,避免使得心里添堵。
她来到座位旁,正想打开手提包。
“砰!”
众人如被惊到的鸟儿,纷纷摇晃着脑袋查看声响之处,但奇怪的是,四下并无异常。
“是谁放了礼花吗?”
“礼花的声音比这个浑厚吧?”
“那是玩具枪,真的挺像枪声诶?不会真的外边有人开枪吧?”
伊达航与娜塔莉订的这家酒店是个靠海不远的教堂,周边其实并没有太多建筑和人。有宾客从桌席上站起向外眺望,却并未看见有什么纷乱发生。
当然,也没有任何人听到外边有什么呼喊声。
还在台上帮助完成流程的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对视了一眼,转过头却发现伊达航同样脸色异常。
——是枪声,毫无疑问。
可奇怪的是,周围一片空阔,声音来自远处一座很矮的小土墙,可此时那里没有任何动静,从松田他们这边的高处看过去,也并没有任何受伤的人倒下,或者开枪的人走出来。
“怎么回事?”娜塔莉抓紧了捧花掀起头纱,眼见着丈夫和他的警察好友们一脸严肃,娜塔莉有些紧张。
“没事。”伊达航安抚了一下娜塔莉——虽然他们三个人都觉得是枪声,但结合周围的情况来说这个可能性很小。
或许真的只是他们三个人听错了。
松田阵平凝眸朝着千吾贺的方向看去。
因为刚刚除了枪响,阿贺突然的动作也很奇怪——他突然一个甩手,就像在抓什么东西一样在空中抡圆了一圈,然后那只手一直垂在身侧不曾动过。
庆幸的是周围的群众注意力被声音吸引走,倒是没太多人盯着千吾贺的动作。
所以,刚刚发生了什么?
另一边,前田贵子只能感受到心跳的砰砰声。那搏动之物仿佛要顺着她的喉管翻上来似的,颤动得令她全身不适,晕眩的感觉让她几乎要呕吐出来。
——就在刚刚,就在五秒前,她分明感受到了一阵风,一阵细微的风迅速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积攒着从空气中获得的能量,它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能量强大。
下一刻,它便将穿透血肉进入一个人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身边的警察忽然闻声而动——前田贵子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也不敢想象。她只知道,对方一个挥手,那银色的东西便消失了。
无影无踪,无声无息,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
于是耳边剩下的,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脑子发昏,整个人感受到天旋地转。
“站稳。”突然一股大力钳制住她的手臂,用疼痛逼迫她清醒,并且支撑着她叫她无法倒下。
前田贵子清醒了一瞬,拼命用意志力与发软的腿作斗争——不可以,她不能露出破绽。警惕!危险说不定还未过去!
前田贵子深呼吸一口,那诱捕住神经的迷雾散去,她的眼前风景终于清晰起来。她侧过面庞,一旁青年高大清俊的身影便进入眼帘。
他的桃花眼失去了所有温度,失去了刚刚那副运筹帷幄的游刃有余感,却让他变得更加有“人情味”——仿佛从潇洒不羁的旅人变成了凡夫俗子。
也就有了停留在此地的理由。
“好了,对方撤走了。”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起来——前田贵子说不清这是在形容自己,还是在形容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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