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这似乎是招了个暴躁老哥进来。
但他也没有下去阻止,并告诉他【客人就是神】的奴性原理。
因为原先现场是名个子娇小的女工作人员,她举着牌子,弱弱的劝告已经没有票券,还要被脾气不好的大妈一指戳到肩上、脑门来。
“咱们排队排这么久,你一句话跟我说没票了?”
“卧槽,把大家当傻子啊!大家说是不是!?”
可怜的女工作人员只能软软弱弱的含着泪,低头赔不是。
而售票的黄牛也很猖獗,在现场指着人贩售票,坐地起价,价格直接添零头。
这一切在换了那位暴躁老哥以后都不一样了。
他走出来,拿着告示牌,在大妈的吵闹声中往地上猛一砸,把告示牌的木头棒子直接砸烂,点起一根烟,把那根断了半截的木头棒子往肩上扛,一副老子最嚣张的神态。
把现场的大妈都砸沉默了,猖獗的黄牛自主散开。
绝对的暴力还是相当有用。
这世界果然需要各种人才,人才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挥作用。
白未然想,当初这人还是秦甯亲手选进来的。
这就是秦甯的管理才能吗?
今天人潮会比昨天猛增数倍有余,还是又有一个新的爆火形式。
白未然自己都没想到。
神秘女画家,奇迹画廊?
不,在喜爱娱乐的时代,这些已是昨日黄花。
他手肘下压着一份报纸,上面标语赫然写着。
【震惊,奇迹画廊,神秘画家,背后支持者是来自夜之帝国的国王与女帝,充满了血雨腥风的开幕式——】
【自暴力中升华,从血与金钱,黑暗中诞生出的惊人才华】
秦甯的照片P图在圆圈里,打了马赛克,做成了对话形式。
【记者:请问您是怎么跟奇迹的画家达成合作呢?】
【不具名的C小姐:对,她是卖了,把一切都卖给我了,她得听我的话。】
【不具名的C小姐:怎么,你有意见?】
【记者:这么拿钱买人,您不觉得有点儿违反公序良俗,对这社会观感……?】
【不具名的C小姐:我高兴,我钱多,我就想花在她身上,怎么着?】
【记者:您认为有钱就是一切吗?】
【不具名的C小姐:总以为有钱就是一切呢!】
而他的照片紧接着出现,同样的P了图,打马赛克,做成对话形式。
【当记者问到,这一段是否能如实报导时,另一位画廊的创办人W先生走了出来,主动对记者微笑】
【W先生:我喜欢聪明人,因为跟聪明人说话容易,跟聪明人相处也轻松,而且我认为,聪明人才能挣钱。】
【W先生和C小姐口径一致,笑着维护了她】
【似乎是打算堵住记者的嘴,不让记者说实话】
【但记者还是鼓起勇气问了W先生一句】
【记者:您这么聪明,这么有钱,即使不通过这种手段,也能为社会产生更大的价值吗?】
【W先生:拥有这么多财富的我们,比你胜过不知道多少倍的我们,也拥有了比你多不知道多少倍的聪明才智。】
【W先生:我们有的是钱,还有的是聪明才智,她是什么人,用得着你这种各方面都比我们低下的人来提醒我们?】
【轻蔑一笑,W先生拥着C小姐相携离去,消失在画廊之中】
【记者站在原地兀自叹息,这究竟是如何复杂的人性,造就了这一间画廊,画师,画展,一切的一切,神秘的奇迹——充斥着血与恶之华的夜晚。】
果然哪个世界的记者都证明了他们是一个流水线出来的——看图说故事,剪辑成神。
白未然没想到,自己为了不让曹爽的恶行恶状和针对安沁那一段情境外流。
他早早的把那些记者的相机和录像设备都给停机了。
这表示现场来的一大批记者,从中途开始就没素材了。
除了能记录下来的对话和开局拍到的一两张照片。
打曹爽的照片半张没拍到。
出去又被要挟堵了嘴,不要瞎说安沁和曹爽的事情。
有些记者兢兢业业,笔下战战兢兢,犹豫着交了中规中矩的稿子,总之就对安沁的画展内容一顿彩虹夸夸,半句不提曹爽。
稿子一点意思也没有,味淡如水,观众不看。
但有些记者们为了销量,薅秃了头发,咋办?咋地对公司交代呢?
最好看的内容在后半段,偏偏不给播了,钞票满天飞,但也没照片留下。
事实上,当时就算能拍照,也没人管得上拍照了。
抢钱要紧。
现在想起来了,工作咋办呢?
薅秃了头发想啊想,有些记者灵光一闪,福至心灵。
只说不许对当天现场情况多说,那不算现场的情况就不是了吧?
诶嘿,直接避开安沁不提,就追着画廊背后神秘的出资者穷追猛打。
那啥豪门富少,财阀千金,没意思,这人设一抓一大把。
直接按着当天对话内容,给两人安上离谱的新身份。
【夜之帝王与女帝】。
但别说观众就好这一口。
那些认认真真写现场飞钞奇迹的报纸销量全躺平了,就这家一枝独秀。
毕竟现场飞钞奇蹟飞再多,钱也不是我捡的。
但是这黑道神秘金主高调怼人,人人爱看。
想把记者抓出来打一顿,他又觉得……社畜何苦为难社畜。
让他们编造一下,养家糊口怎么了?
白未然摇摇头,转头往画廊里走。
××
二楼特别设置的会客室。
这里是专门用来接待那些有意愿购买画作的客人。
还布置得特别豪华。
与这画廊里的其他房间洁净氛围不同,这一走进来,就金光闪闪。
红丝绒扶手椅,精致华美到让人觉得沉重的装饰和壁纸,以及那座闪闪发亮垂下来,难以忽视存在感的水晶吊灯。
都一再再突出两个字【高贵】。
要想让一样东西有多少价格,就得先让他的外观随之配套。
秦甯正坐在红扶手沙发上,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富态女士微笑。
两小手摆在腿上,端端正正,一个标准的营业姿态。
“哦……您想要购买这幅画作……”
“是的,我真的是非常喜欢,一看就觉得这幅画……怎么说呢……”富太太迟疑了下,用小手帕掩着嘴,指着面前那幅少女抱着落水小猫的图。
“嗯,有一种深入人灵魂的美。”
“哎,我看着画中的人,就想到年轻的自己。”
“实在太像了,那种忧郁,那种寂寥,那种世界都不明白自己的悲伤……是的,只有我自己才懂的悲伤,我也觉得画中的少女和自己长得非常像。”
秦甯的视线从画中少女的单眼皮,溜到了富太太下怂的双眼皮。
然后又从画中少女软薄的嘴唇,溜到了富太太涂着口红,厚厚的大嘴唇子。
她微笑了。
“是的,真的长得非常像。”
“我也觉得这幅画能遇到太太您,肯定是天作之合。”
富太太被附和,欣喜的一笑,“那这,那这幅画的价格……”
从开始到现在,秦甯一直和她绕着圈子,就没提过这幅画——
秦甯顿时伸出手,一指比在唇上,做一个噤声动作。
“太太,不可以这样。”
富太太顿时一愣,抓着小帕帕,神情紧张。
“问价格,是不适合您的事情。”秦甯蹙起眉头,恰到好处的忧郁和温柔。
“这是一个灵魂伙伴的问题,我拜托你,不要用这么俗气的事情玷辱它。”
“我相信它是属于你的,你也是属于它的。”
秦甯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光芒,她突然微微倾身往前,压低音量。
“今天您给我一个价格。”
“不,不仅仅是这幅画的价格,而是您自己觉得的价格。”
富太太更睁圆了眼。
“让我,让我自己出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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