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氏浪子
“你特么不知道什么叫闲事少管吗?活腻了?”
被人揪着威胁,青年只是笑。
“……你这说话的语气,你黑社会?”
“怎么,还知道有人不能惹?”曹爽冷笑一声。
总在酒店夜店这些地方流连忘返,他也认识了一群酒肉朋友。
不乏那种身上刺许多图案的好大哥们。
青年抿嘴一笑。
“你他妈笑……”曹爽的话一瞬间顿住了。
他感觉有一股力量扼住自己喉头,不是手,而更像一个不断收紧的铁环,直让他喘不过气来,面上通红,眼睛充血。
他两手在颈间控制不住的攀抓着,看青年蹲下身,微笑看他。
“今晚本来只是想来把你锁在家里,省得惹事。”
之前那么多回了,自己也学了教训。
明天画廊要开幕,这种重要时刻,第一件事就要撇除不安定因素。
没想到让自己撞见这么不愉快的一幕。
用药这种手段着实让人犯恶心,也让他心情很不好。
曹爽的眼神从愤怒到惊恐,因为呼吸不了而不断抽气,在晕厥的前一刻,脖颈间又突然一松,新鲜空气涌入。
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呼吸没两口,脖颈间又倏然收紧。
“啊啊啊啊……咿啊……”
痛苦把他逼得像是一只被套紧脖颈的恶狗,手握着不存在的项圈,在地上疯狂翻滚挣扎,眼泪鼻涕都呛了出来,翻着白眼,几乎晕厥,但在他每每要晕觉得前一刻,他就猛地呼吸了一口,清醒过来。
求生的意志让他在地上匍匐,匍匐着往前爬,去揪住青年的裤管。
“放开……放开……去你……的……马的……”
青年没有避开,任由他抓着自己。
他微微笑,俯下身。
“曹先生,这不是求人的态度。”
“我不喜欢你这个求我的态度,所以我单方面把这种处置延长一些。”
走廊上有隐约脚步声传来。
“这边,经理,就是这间包厢……”
人刚走到门口,包厢的门砰然关上,直让赶来的服务员和经理都吃了一惊,去扳动把手,发现纹丝不动。
“怪了,怎么回事?”
“……快,拿钥匙来,赶紧的!”
外面一片混乱,而里面的青年在曹爽面前蹲下来。
“哦对了,我还有一件事告诉你。”
“真正的黑社会吧,不搞你这套骂骂咧咧的,那叫地痞流氓。我恰好也有这方面的朋友,而他告诉我——得一直笑,直到接近到可以一击毙命敌人的程度,都不能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意图。”
对着出气多,入气少的曹爽,他说话慢条斯理,犹如打算熬到对方断气。
“……摸不清楚别人的能耐和自己的底气,别乱挑衅,懂吗?”
曹爽从喉咙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声音,像是悲鸣,也像求饶。
包厢的门被撞开了——
他们只看见一个躺在地上蠕动,拼命喘气,往自己脖颈猛抠的曹爽。
碎了的香槟杯被恢复原状,在桌上闪闪发亮,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香槟被验出药物成份,隐身的青年看着曹爽被送上警车,这才消失在大楼外侧。
第十四章 喜欢听他说话
欧式设计的卧房里,点着松木香氛。
“是这里吗?秦小姐?”软软糯糯,毕恭毕敬的询问。
“嗯……嗯嗯……对,就是那里,好……好舒服……”回答的嗓音娇柔妩媚,困倦欲眠。
安沁跪坐在床上,正给趴着的秦甯按摩,低投抿唇满脸认真。
秦甯一开始还会哼唧两句,渐渐地也没声了,闭着眼陷入熟睡,长长的睫毛把阴影投在手臂上。
安沁也不停手,兀自按个不停,犹如在伺候精致的宝物。
倒了一手芬芳玫瑰精油,细细的**秦甯的手。
**完了,又放在自己手心瞧,喃喃低语赞叹。
“好漂亮啊,秦小姐怎么哪里都生的这么漂亮呢?”
她刚赞叹出声,又紧张地闭上嘴,慌忙看向秦甯,确认她一动不动,没有醒来,这才松口气。
她给秦甯揉完手,又去揉脚。
“脚也生的漂亮……”
但秦小姐似乎对自己的脚不是很满意,总喃喃的抱怨不如别人。
她不知道这个别人是谁,但心中自然涌起一股同仇敌忾。
她肯定是站在秦小姐这边的!
安沁往上涂着精油,抹到小腿时愣了一下。
秦甯白皙的脚踝上有红痕,她一时没意识出来那是什么,但她毕竟是个画家,对人体结构很了解,一下恍然大悟,拿着自己的手去对那个红痕,恰好是个握着脚踝的手势。
这肯定不是秦小姐自己握着的——
安沁的小脸顿时通红,忙装作视而不见,认真涂抹。
并不敢去想象是什么情况下能把指痕那么用力的印在脚踝上。
等她把手脚都涂完了,又把秦甯身上的薄被掀到腰间,细肩的雪白睡裙,黑发披散在背上,她轻手轻脚把黑发一撩——
只看手臂和圆润肩膀,一点异样没有。
但发丝挡住的后颈一路蔓延到背上,全是淡淡红痕。
安沁脸上微红,垂下眼睫,这回也不惊讶了,只静静地涂抹**。
精油涂过的地方,柔嫩的雪白肌肤泛着薄薄的光。
不知不觉,她的手指也在背上挪移。
像是一支画笔,在雪白的画布上逡巡。
敏锐的艺术直觉能洞察人心,或透过创作,或透过细微的行为举止。
她从青年的一切举止来观察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他身边的,爱护的人也是一面镜子,反射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痕迹烙在这种地方。
既不想让人看见,又要留下痕迹来。
留下痕迹的人真奇怪。
既不想让人看见,喜欢把自己的宝物藏着。
但他同时又意识着,保护着,爱护着,去尊重宝物的个人意志。
这两种心态是很矛盾的,纠结着——
他是怎么平衡这两种心态?
性格柔软的人,也像水一样,特别能入侵其他人的思绪行为。
她正往下细想,便听见外面的开门声。
安沁顿时跳起来,轻手轻脚给秦甯盖上被子,往外跑出去。
她脸上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
白未然刚进门,外套没脱,便看见安沁轻手轻脚的从主卧出来了,两人四目相对,她还一手比在嘴上,指了指卧房内,无声的唇语,示意他秦甯睡了,别吵醒她。
他不由得笑。
自那顿早餐以来,秦甯和安沁相处的是越发好了。
虽然他觉得这相处有点怪——
像是老佛爷和座下公公。
秦甯是个习惯被人讨好的,而安沁却是个极其需要讨好人的。
在卸下那层防御,安沁主动靠近后,这种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他在旁边看着怪,但又不好出言多说。
别人乐在其中的事情,只要不违反道德法律下限,那他也无从干涉。
他朝安沁点点头,正准备去给自己倒杯水喝,嗖一声残影从面前飞过去。
好一招失传许久的移形换影。
定睛一看,安沁端着水杯站在他面前。
还是两手拿着的。
透明的水杯,纯净的冷水,里面放着一片柠檬。
全是按照他的喜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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