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年凉忆C
古行卓如临大敌般盯着二黑,预防他随时随地突袭而来,与此同时冷声说道:“你的想法……很自私。”
“人都是自私的,只是有人敢承认,有人不敢罢了。”
二黑无所畏惧地与古行卓对视,似乎看出了什么,淡道:“别把人想得那么好,正视人的怯懦和劣等,被所谓的道德束缚的人,大多没什么好下场。”
“好了。”
二黑耸了耸肩,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
“废话也说完了,是不是该开始了?”
嗡~
圣人的威压让空气都为之低鸣!
叶雨蝉双腿猛地一沉,她顿时感到自己的躯体好似不受控制,体内的血液开始燥热地胡乱奔涌起来,连灵元都隐约有种难以控制的疯狂感。
古行卓也同样身躯一颤,二人互相对视一眼,旋即无所保留地将灵元全数涌出。
“就让我来看看被魔朝与仙都同时通缉的云天学院……到底有几分本事吧。”
话音一落。
二黑的身形便倏然出现在叶雨蝉二人头顶。
他随手便是一挥,其周边的墨液瞬间炸裂开来,以某种极其玄妙的手段在半空凝衍成一座唯美壮阔的山水画图。
只是那并非是供给欣赏的画图,墨液所凝衍而成的壮阔连绵山岳在下一瞬兀然化作实体,偌大的山岳顿时从天而降!
叶雨蝉连忙附身,将一枚蕴藏着爆裂灵元的箭矢射向山岳之底,在触及那厚重山岳的瞬间便炸裂灵元。
轰!
剧烈的轰鸣响彻,只是那看上去声势浩大的爆炸却只是令那墨液凝成的山岳微微停滞一秒,旋即便再度以铺天盖地之势下压而去。
古行卓见状,右手挥舞墨笔,将墨液飞甩出去,与此同时左手抓住叶雨蝉的手腕。
便就在墨液即将飞出山岳覆盖范围的前一秒,那足够将人直接碾压致死的巨山却是已然落下。
叶雨蝉别无选择,只得与古行卓同时平躺而下,与此同时,将法器黑雨竖直立起!
咚!
夹在地面与山岳间的黑雨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弯曲,弓身甚至传来了几丝嘎吱嘎吱的声响。
望着那愈发接近自己的巨山与旁侧那正发出“惨叫”的黑雨,叶雨蝉面色一白,望向旁侧的古行卓。
也便是在此时。
飞甩出去的墨液终于逃离了山岳覆盖的范围。
古行卓口中轻声念叨一句法决,下一瞬,连带着叶雨蝉以及法器黑雨同时跨越空间,挪移到远处的墨液所在之地。
山岳轰塌。
只是在那恐怖壮观的巨山落地的刹那,其雄伟巍峨的姿态又化作万千墨液,形成一道滔滔不绝的凶浪,以吞噬万物之姿,掀起海啸般的恐怖浪潮,向着远处的叶雨蝉和古行卓奔袭而去。
古行卓见状,当即挥舞墨笔,凌空画出一幅长江奔涌图。
倏然间,灵元涌动。
古行卓与叶雨蝉二人身前赫然有涛涛浪水涌出,以同样凶猛的姿态,冲向了前方那如海啸般可怖的凶浪!
以水对水,以浪对浪!
“哦?”
脚踏黑白墨液的二黑眉头一挑,饶有趣味地望着古行卓。
“同行……啊,真是久违了。”
40.疯子
浪水滔滔。
耳边回荡着雪山之底那沧浪相叠碰撞之声。
正在山腰处向上攀爬的樊洛葵与江韶光二人对视一眼,纷纷向下方投去了担忧的眼神。
那滚滚的黑色墨浪好似即将将另一方吞噬,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二黑恐怕也是修行文道之人。
雨蝉他们……能行吗?
怀揣着几丝忧虑,江韶光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只是——
樊洛葵却默默地将视线挪回山顶,淡道:“他们没事的……叶师姐和古师兄都很强,他们不会有事的。”
“但他们面对的是一名圣人……”
“我们待会儿也要面对一名圣人。”
樊洛葵侧过身,注视着江韶光:“我们不能让师姐师兄他们失望,对吧?”
樱发少女的话语,江韶光无法反驳。
他缓缓将视线从下方移开,转而与樊洛葵一起,继续攀登这座高耸的雪山。
这座雪山实际上并没有特别夸张的高度,但不知为何,在这座雪山上行进时,江韶光总觉得脚下有股莫名的力来阻止自己上前。
就好似雪山上有什么东西,不愿让他人到来一般。
樊洛葵自然也有这种感觉。
只是还不等他们思索清楚这究竟是何种原因,伴随着越发向上攀爬,耳边的沧浪相撞之音越发微小的同时——
悠长的弦音却突然出现于耳边。
“这是什么声音……”
江韶光不由得停下脚步,望向声音的来源:“从上面传来的?”
“歌声……曲声……”樊洛葵黛眉紧蹙:“我没听过这首歌。”
二人再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认定此歌似乎可能有某种诡异的力量。
他们的脚步开始放缓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已然将灵元在体内经脉中流转。
若是出现魔音贯耳的现象,二人定会立刻封闭听力,隔绝这古怪的魔音。
但这一次,他们都猜错了。
悠长的弦音在耳边回荡,清爽的笛声飘向苍空,嗡嗡悲切的琵琶如波澜四起,厚重沉闷的鼓声不绝如缕。
当樊洛葵与江韶光二人登上雪山之巅时,所目见的,便是一支乐队。
视线所及之处,皆为琴、鼓、笙、二胡、琵琶、箫、笛……
太多太多。
无数的乐器所组合而成的一支乐队,此时此刻,正在演奏着一曲二人从未听过的,曲调略显悲怆又暗含复杂情绪的乐曲。
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弹奏这些乐器的,全都不是人!
一座座木雕端坐与木凳之上,整齐划一地排列在两边,他们分明并非人类,其脑袋也只是一个椭圆的木球,没有五官,但那用朽木构成的手臂正缓缓地弹奏着乐曲,一根根灵元丝线在其身遭不停地扭转。
既然有了盛大的乐团,就必定会有盛大的舞台。
绯红色的方形舞台便就夹在乐队中间,将乐队分成两侧,艳丽的大红色帘幕此时此刻正从上方垂落,遮掩起了其内模样。
樊洛葵二人还注意到,在那舞台前方竟是还有几张凳子,那显然是给看客准备的。
这般景象,若是不身处雪山之巅,江韶光都要以为是误入了戏子园里。
只是二人放眼望去,四边光秃秃的,除了飞散的雪花之外,便再无他物,也根本没有所谓的魔君的身影。
江韶光直视着远处那因寒风而抖动着的帘幕,回头望了眼樊洛葵。
后者顿时心领神会,与江韶光肩并肩地,走到了那舞台正前方。
二人先是扫了眼那朴素的木凳,确认其上并无暗藏什么法阵过后,方才长吁一口气。
“试试吧。”
江韶光微微点头表示同意,紧接着,二人便立刻就坐,如同看客一般,坐在这偌大的舞台前。
也便是在二人就坐的瞬间。
舞台两侧的乐队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曲子的音调也急转直下,突兀地变得尤为悲怆沉重。
而那绯红色的帘幕也开始向上卷起,缓缓地显露出其背后所隐藏之物。
视线中央。
身着红衣,头戴红纱,以新娘装扮出现在二人眼中的,是一名身材曲线唯美,肌肤雪白的长发飘飘女子。
由于盖着头纱,二人并未能见到这名女子的真正容颜。
她周边的景象乃是身处深闺大院之中,她躲在墙壁的后方,透过那拱门模样的过道,微微探出个脑袋来,望向院子里正在亲热的二人。
那身着新郎服装的木人正与另外一位穿着伴娘服的木人做一些极为亲热的举动,新郎甚至对那伴娘不停地上下其手,在无人的院子里做着一些苟且之事。
而盖着头纱,真正的新娘却在远处偷偷地看着,伴随着悲伤至极的音乐而抽泣。
以唱戏一般的音调,高声哀呼道:
“本愿喜日逢郎君,听得下人传来苦音,一入深院,见得闺友与郎亲……”
“呜呜呜呜呜……”
女子不停地抽泣着,其泪水止不住地从红纱内流淌而出。
画面又是接着一转。
红纱的女子正坐在柔软的床铺上,旁侧是身着伴娘服的木人。
伴着那突然略显阴沉的音乐,伴娘的脑袋轻轻摇晃两下,唱道:“小薰你莫要太慌张,他本是我的如意君郎,你我乃闺中好友,我便借你与他成双,他定会与你成亲生子,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红纱女子闻言转头:“此话当真?”
“当真。”
“好~”
红纱女子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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