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书妖
“你有什么妙计吗?”我问。
就算是我的战斗隐藏对法正也不管用。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的隐藏力无法对超主力级术士的觉察力形成压倒性的优势。
目前的我只是能够让法正在面对我的招式时无法继承之前过招的经验和熟练度,每次都会像是第一次面对我的招式一样。但是我们之间的技巧和战术的眼光差距过大,他就算是真的第一次面对我的招式,也可以娴熟地化解和看破。这种情况下,我的战斗隐藏就收效甚微了。
要是把对手换成是实力不够强大的术士,甚至可能会因为我的战斗隐藏而连普通的观察力都不管用。即使摸索出了我的破绽,这个念头也会在浮现之后迅速地在其脑海中自动隐藏。而如果是以法正为对手,让他的危险感应无法起效就已经是极限了。
“很简单。”咬血给出了答案,“我会使用幻觉法术,让他看不出来你的出招征兆。”
“法正不知道你会幻觉法术吗?”我问。
“这种程度的情报他应该还是知道的吧。”她说,“退一万步说,心智干涉原本就是我们恶魔术士精通的领域,即使他对于我本人的情报一无所知,也肯定会以我能够使用为前提做好提防的思想准备。”
“既然他有这个思想准备,那么你当着他的面对我施展幻觉法术,岂不是一瞬间就会遭到看穿?”说着,我觉得还不够严谨,又补充了一句,“或许连一瞬间都不需要,从一开始就不会奏效吧。”
“只要不是当着他的面对你施展就可以了。”她说,“虽然肯定也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看穿,但是应该足以为你争取到发动必杀技的时间吧?”
“听你这个说法,你是打算在进入战斗之前就为我施展吗?”我想了想,“但这次是我们要主动去他们的主场进行袭击,并且大概率无法隐藏住自己的位置。他们在迎击我们之前会先观察到我们,你为我施展的幻觉法术在这个环节就会被看破吧。”
“不,我是要在战斗的过程中为你施展。”她说出了令人意外的话。
“你的意思是……你要一边和我联手与他们战斗,一边在法正无法觉察到的前提下为我施加幻觉的伪装?”我意外,“你打算怎么做?”
“现在不能说,这是为了防止之后被法正观察出端倪。”她严肃地说,“但是,请你相信我。”
“……好吧,这也是为了打败他们。”现在的我其实可以毫不犹豫地相信她,但是我无法当着她的面表达出那种接纳性的态度,“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还有就是,因为现在的我与生前的自己有着差别,所以在天堑结界内部使用空间转移的时候,也会与生前有着细节上的出入,无法上来就顺利地转移。”她继续说,“不过我已经积累过大量的经验,接下来只需要在结界内部进行短暂的观察和计算,就可以把这种龃龉抹平。而在此期间,为了能够在结界内部自由活动,我需要你的帮助。可以告诉我你以前是如何克服天堑结界的吗?”
我说出了自己的做法,然后说:“到时候我会对着你的方向放出中和空间畸变的灵性波动,让你可以自由活动……顺带一提,如果是在这种条件下,你可以直接发动空间转移吗?”
“原来如此,是和信物一样的做法……”她先是自语,又摇头,“不行。那种灵性波动只是可以抚平空间的畸变,而不是把天堑结界本身解除。结界本身对于空间转移的妨害仍然是存在的。”
“那么,接下来的战术就是……我帮助你在天堑结界内部进行活动和战斗,而你则在这个过程中想办法为我施展幻觉法术,然后我趁着这个机会使用必杀技杀死黎明和法正……是这样吗?”我问。
“是的。”她认可。
接下来我们又商量了一些细节。结束之后,她便去做准备工作了。定住黎明的自爆所必须的封印法术可不是她说用就用得出来的,虽说生前的她准备过,现在的她还是需要重新准备的。
在她准备期间,我又在避难所里独自转了转,看着这个既眼熟又陌生的地方。触景生情之下,我从口袋里拿出了集装箱模型。因为迷你异空间的钥匙给了青鸟,所以我就只有再次启用这个空间储存道具了。先前从咬血那里得到的,鸣义收集到的句重黑色材料,都放在了这个集装箱模型里面。
只要把这些黑色材料送到列缺的手里,就可以顺藤摸瓜地追查到法正的罪证。或许我应该先把这个东西送出去,但是现在能够离开迷雾的就只有咬血。
如今的咬血作为幽灵不止是人格非常完整,力量也非常接近生前,而即使如此,她也依然需要耗费六成以上的力量才可以穿透这重迷雾。哪怕勉强自己赶在与黎明和法正决战之前返回迷雾内部,也会耗光所有力量暂时无法战斗。与其如此,倒不如把所有的力量用在决战上。
只不过,她先前说的能够在黎明的自爆之下生还的办法,是真的可以做到的吗?尽管我没有打算怀疑她,不过从逻辑上来看,她的方法似乎有着些许违和之处。因为她的方法似乎是就算没有我的帮助也是可以成立的,只需要她在远处事先用诸多法术准备好防御工事就可以了,而黎明处心积虑准备的自爆之法真的是那么容易就可以防御住的东西吗?
要再去问问咬血吗?但是既然她之前没有对我解释,就算现在直接问她本人想来也是白费功夫……想到这里,我浮现出了一个方法。问她本人不行的话,问问她的映射体就好了。
很快,塞壬就帮我召唤出了咬血的映射体。
看着这个白发黑裙的少女栩栩如生地睁开红色的眼睛注视着我,我不由得生出了其他的想法。
无论是映射体咬血,还是幽灵咬血,本质上都不是生前的咬血,而是咬血的“遗物”,说是会行走的遗书也不为过。
无论看上去再怎么相似,咬血都已经是死者了。此刻的我再想着去报偿她,终究还是为时已晚。
然而,如果她没有走到这个地步,我又不可能会生出报偿她的想法。
这是何等的矛盾,何等的无缘。
随后,我又难免产生了更进一步的问题:现在的咬血,真的和生前的咬血是完全一致的吗?
纵使现在的咬血继承了完整的生前人格,她作为幽灵的物质基础也已经与生前大不一样。而使得她天生邪恶的首要因素,不正是这个物质基础吗?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眼前的这个映射体咬血虽说没有真正的灵魂,却说不定反倒是能够更加遵循咬血生前的思维模式。
我怀揣着对于幽灵咬血的疑问,对着这个咬血再次问出了过去的问题,“如果我真的接纳了你……接纳了现在的你,你会杀死我吗?”
或许是因为现实中的咬血已经对我承认过这件事情,此刻我眼前的咬血并没有像是上次一样崩溃瓦解,而是在沉默之后给出了答案。
“……我会杀了你。”她说,“如果有条件,我还会封印你所有的力量,监禁到除我以外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把你折磨得不成人形,享受你的惨嚎和自己的罪恶感,直到再也无法从你的身上感受到心灵的刺激。”
“没有一点点其他的可能吗?”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境问出这个问题的。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现在的你已经彻底脱离了过去的肉体,没有再流淌着恶魔的血液了吧。”我说。
“恶魔是灵体,所谓的恶魔之血也不是肉体里流淌的血液,而是存在于灵体之中的恶性因子。对于身为混血恶魔的我来说,肉体反而是会让我更加偏向于人类的容器。而在失去那一重束缚之后,我就存在形式而论只会比生前的自己更加接近恶魔。”她说,“现在的我才刚刚意识到自己是幽灵,时间一长,我的意识就会越来越偏向于自己的恶魔性。最后,我会变成真正的恶魔,变成以折磨自己的灵魂为唯一目的的存在体。”
混血恶魔咬血,会变成恶魔咬血……我无法接受地问:“就算生前的你为转化成幽灵的自己留下了就算是死也要达成的执念,你的目的也还是会慢慢地发生变化吗?”
“我的目的不会发生变化,只是实现的方式会变得不一样。”她说,“所谓的执念,其实就是愿望。虽然不知道生前的我到底是寄托了什么愿望在化为幽灵的自己身上,但是幽灵的我最后只会以比生前的自己所想象的还要破灭的形式将其实现。”
这听上去简直就像是在某些虚构故事里出现的,会以扭曲的形式实现愿望的黑暗许愿机。
“那么,之前你说自己想出了办法对付黎明的自爆……”我想起来自己一开始想要问的问题,“那个办法是真的吗?”
“是假的。我不可能把黎明的自爆束缚到足以让我们撤退到远处的地步。”她毫不犹豫地说,“我只不过是想要借黎明之手把你杀死而已。”
第256章 无可替代之物
如果是换成其他人对我这么说,我肯定会怀疑这是挑拨离间的话术。但是此刻这么说的却不是其他人,而正是咬血本人。
况且,映射体从本质上来说是能够完全真实地模拟本体的心理,忠实地回答我问题的程序性虚拟人格,绝对不可能在我的面前撒谎和隐瞒。纵使真的遇到了答不上来的问题,也只会坦白地说“不知道”,或者由于无法回答而陷入崩溃。而映射体咬血却没有呈现出来那样的迹象,其谈吐甚至显得斩钉截铁。虽然我在听到她的说法之后迅速地浮现出来了数个疑问,眼下似乎也只好暂且接受,以此为前提继续推进对话。
但是就感情上来说,要立即接受这种冷酷的说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实中的咬血可是毫不含糊地为我赔上了性命,而她却会在变成幽灵之后对我编造谎言,甚至还要背叛我?听上去实在是匪夷所思。是因为她经历了真正的死亡而产生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令她对于和黎明与法正战斗这件事情感到了无法自已的恐惧吗?
还是说,是因为她的内在正在逐渐地趋向于恶魔,所以人类的一面也在无可避免地随之土崩瓦解呢?
我重复地询问了几遍,映射体咬血的答案还是一成不变——咬血想要我死在黎明的手里。
“说到底,我根本就没有继续改进封印法术的余地。因为我一开始针对黎明的自爆而准备的封印法术就已经是自己不留余力的产物了。”她说,“如今时间已经所剩不多,即使能够临时抱佛脚继续创新,也最多最多是在原有的细节上做些无足挂齿的改动而已。”
说到这里,她又补充了两句话,“实在想要加强也不是做不到,但必须要我在现场对封印法术再进行主动的输出强化。而在那种情况下,我就无法分心发动空间转移了。”
“话说回来,你应该是无法在发动空间转移的同时处理敌人的攻击的吧?”我想起了这件事情。过去的我就是靠着这一点才可以打败咬血的。
“是的。我上次在那处据点里之所以能够在定住火焰的同时发动空间转移,是因为定住火焰所需要的封印法术是一开始就准备好的。使用的时候可以直接扔出去,用不着我随机应变地施展,也不会占用我的脑力。”她说,“而我这次准备用来定住黎明自爆的封印法术也是相同的道理,区别在于,上次的不是完全体,这次的才是真正的不留余力。”
“说起空间转移……你原本为了杀死黎明而制定的计划,就是趁着封印法术定住自爆火力的空隙使用空间转移法术逃出生天吧。”我说,“那么,就算无法进一步延长定住自爆的时间,你也可以用空间转移带着身边的人在一瞬间就转移到迷雾的边缘吧?这说的不是要你一口气转移到迷雾之外,仅仅是在迷雾的内部带着其他人进行转移,你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实际上,你之前也有与我做过两次。”
“是可以。不过说到底,即使撤退到了迷雾的边缘,我们也不可能从黎明的自爆之下生还。与其如此,我倒不如仅仅把自己转移到迷雾的外边,以求独活。”咬血说。
“为什么不可能?”这次说话的不是我,而是塞壬,她的虚影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并且迅速地凝实,仿佛真的出现在了现实世界。
她接着问:“幽灵的你应该还不清楚塞壬之刃在进入‘烧魂模式’之后变化为大盾的具体防御力吧,为什么你能够断定塞壬之刃防不住呢?”
“从浦青市的最后一战我已经观察出来,他在进入灵魂燃烧状态之后的弱点就是足以侵入灵体的高温。如果在燃烧灵魂的同时被那样的高温所侵入,燃烧的进程就会大幅度加速。而黎明所制造的高温就有着那样的能力,他之前也明显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咬血回答了塞壬的问题,“而一旦遇到黎明的自爆,极致的高温就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把处于灵魂燃烧状态下的他推至灭亡,盾牌的防御力再高也没有用处。但是如果不进入灵魂燃烧状态,盾牌的防御力就会降低到连我都可以破坏,这也是我在浦青市就得到的经验。”
闻言,塞壬只能点头,“原来如此……”
这一幕画面令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现实中的咬血甚至不知道塞壬的存在,而如今塞壬与咬血却在自然地对话。
“所以我可以断定,现实里的我是在撒谎,我就是想要你死。”咬血的目光回到了我的身上,“况且,如果我真的打算留在迷雾里与你一起防御黎明的自爆,又为什么不先去准备好应对爆炸的防御工事,甚至连提都不提一下呢?”
“但是我还有疑问。”我说,“铁项圈的咒缚对于变成幽灵以后的你是无效的吗?”
“有效。”她明确地回答,“虽然那是生前的我为了取信于你而专门准备的物品,但是将其亲手交给你的是死后的我,因此对于死后的我是有效的。”
“如果我没记错,铁项圈咒缚的效果是当你准备攻击我,或者是准备陷害我的时候,就会对你施加无法忍受的痛楚。”我问,“假设你说的都是真实,这个效果现在为什么没有发动呢?”
“很简单,我虽然想要你死,也在你的面前撒了谎,但是没有真正意义上陷害你的意图。”她说。
我陷入了思考,“怎么说?”
“首先,你是必定会与黎明和法正战斗的,这是谁去劝都劝不回来的决定事项。而接下来你的结局无非是两种:一,你会在战斗中败北,死于黎明和法正之手……”她说,“二,鉴于过去的你也不是没有打赢过原本不可能胜利的战斗,所以之后的你说不定也会奇迹般地胜利,而结局仍然不会变,杀死黎明的你还是会死于黎明的自爆。”
“你的死亡已是命中注定。这可以说是我在陷害你吗?”她反问。
“不可以。”我说,“倒不如说,你还是那个劝说我回头的人。”
“等待着你的只有两个死亡结局,如果要你在这两个结局里选择一个,你最终的选择也完全是可以预见的。”她说。
我点头,“自然是第二个。”
“所以,我没有在陷害你,反而是在帮助你。这甚至都不是文字游戏,更加不是搬弄是非,而是俨然的事实。我是在为你选择你期待的结果。”她说,“甚至于,你自身也在期望死亡,期望从痛苦之中自我解脱。这一点,现实里的我也看得一清二楚。”
如此一来,我的觉察力无法捕捉到她陷害我的意图也是理所当然。两个结局的差别无非是黎明和法正是否死亡。这与其说是要借黎明之手杀死我,不如说是要借我之手杀死黎明和法正。而对于她自己来说,第二个结局比起第一个结局也是要有利太多了。因为黎明和法正也是她的敌人。
但是这仍然是冒险之举,她必须与杀死自己的人再次战斗……想到这里,我问了下去,“那么,你为什么非要编造谎言,而不是直接退出战斗呢?”
“因为你不想让我活下去。”咬血这一句话像是冷水一样把我浇醒。
我迅速地意识到了她之后要说的话。
“我虽然可以避免铁项圈的咒缚对我自动触发,但是你这边仍然可以主动发动。”她继续说,“你必定会使用铁项圈强制我参与战斗,因为如果我退出战斗,你的胜算就会大幅度降低,而这只是其次;最主要的理由则是,因为我在你死亡之后必定会再度作恶,所以你必须保证自己在死亡的同时能够拉着我陪葬。”
是的,当我拿到铁项圈的时候,我也有想过差不多的事情。而在知道咬血为我而死之后,我就没有继续这么想了。但这不是因为我决定不这么做,而是因为我无意识地回避了这种思路。
咬血为了我做到了这个地步,我却还是要杀死她吗?
但是,如果我不趁着这个机会杀死她,她今后就注定会杀死不计其数的无辜之人。
我忽然感觉自己和她变得有些相似。因为,我居然打算在确认她的心意之后把她杀害。哪怕明知道自己会因此而陷入巨大的痛苦漩涡。这难道不是恶魔的作为吗?
“我明白了……原来你撒那种谎言的动机是为了这个。”塞壬似乎想通了。
我也想到了她想到的事情,“……是为了争取时间吗?”
“是的。如果我什么话都不说,就这么与你并肩作战,你就会在杀死黎明的同时用铁项圈的咒缚剥夺我所有的行动能力,以确保我和你都会死在黎明的自爆之中。”咬血点头,“但是如果我积极地表现出要与你并肩作战的态度,并且告诉你‘之后我们还有办法防御黎明的自爆’,你就不会立刻使用铁项圈,而我则争取到了发动空间转移的时间,可以独自逃出这片迷雾。”
“虽然铁项圈的咒缚可以无视时空施加在你的身上,并且对你施加的痛楚剧烈到了会在数秒内就剥夺你的性命,但是在变成那种结局之前,我一定会先死在黎明的自爆之中……”我想通了其中关节。
铁项圈原本是她取信于我的物品,而如今却成为了我与她之间不可调节的矛盾之象征。
“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绞尽脑汁地思考着有没有让咬血无害地活下去的办法。
映射体咬血似乎是理解错了我这句话语的意思,她说:“如果是让你活下去的办法,客观上还是存在的。”
塞壬比我更先问:“是什么?”
“我的空间转移不止是可以对我自己用,也可以对其他人使用。在曙光梦境战役,我也是通过相同的做法把黎明的梦幻不死身从曙光梦境内部转移了出去。”咬血看着我说话,“只要我在黎明自爆之际把你转移到迷雾的外边,你就可以活下去。”
“但是迷雾对于空间转移有着强力的阻断,以你的力量也最多只能转移出去一个人。把我转移出去,死的就会变成你。”我说。
“是的。所以这只是客观上存在的办法。”她说,“而在主观上,我不可能为你牺牲。”
“为什么?”塞壬问,“你不是已经为了他而牺牲过一次了吗?”
“当时的我不知道自己会牺牲。相反,在经历过数千次预知梦演习之后,我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死在黎明的手里,仅仅是一起意外的事件。”咬血说,“我哪怕会赌命,也绝对不会送命……我也不想再死第二遍了。”
塞壬继续问:“作为幽灵的你应该会以达成自己的执念为最重要事项。如果他死了,你就再也无法达成执念了。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他的死亡是因自己的一意孤行而注定的。我劝说过他,他果然没有听取。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事情。”咬血说,“况且,就算他死了,我的执念也还有下次达成的机会。而如果我被消灭了,就真的再也无法达成自己的执念了。”
上一篇:全职高手之全能设计师
下一篇:次元盘点,致以辉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