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书妖
“这只是你的借口。你只是不想要活下去而已。如果你真心想要活下去,你就会以‘无论如何也要亲手打败白驹’为前提思考,因为即使失败了,结局也不会再变得更差,都是迎来死亡。”青鸟少见地以这种非常直接的语气对我说话,她完完全全地看透了我的心灵,“你非但没有害怕自己无法打败白驹,相反,你更有可能会害怕自己万一真的打败了白驹,得到复活‘它’的知识。”
她的言语就像是剥去了我所有的外衣,使我只能够赤身站在她的面前,而她说完之后看着我,语气又软弱了下去,反而更加令我的心灵摇摇欲坠,“明年……到了明年,你就会消失,我再也无法见到你了,我不想要那样……”
“……那么,复活‘它’就是可以的吗?”我问,“我真的没有被洗脑,但是我也必须承认,我对于‘它’的感情在外界看来确实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因此在复活‘它’之后,我也可能会背叛你们,并且再次为‘它’狩猎人类,像是以前一样把新鲜的人肉喂给‘它’吃。”
“不,还是有办法的……你可以既为她猎取人肉,也不背叛我们。”她说,“只要把那些罪孽深重的死刑犯,以及死不足惜的恶魔术士当成食用对象就可以了。虽然当前的安全局并没有明文允许这种行为,但是为了防止异界鬼魂因无法模仿生物进食而酝酿出巨大的灾害,安全局势必会给予许可,同时这么做也不至于触犯隐秘律法。老师在了解内情之后也一定会点头同意的。”
她的方案有着一定程度的可行度。魔人时期的我和现在的我在心理上其实大部分都是相同的,不一样的部分只是魔人时期的我有着为了“它”而狩猎人类的必要性,以及对于“它”本身的,足以压过我心中一切伦理和良心的沉迷而已。
只要同时解决了这两者,那么“它”的复活对于我的改变就是微乎其微的。
只不过,这个方案仅仅解决了前者,却没有解决后者。
“这个方法只是化解了我背叛‘你们’的风险,却没有化解我背叛你的风险。在‘它’复活之后,我完全有可能会转身投入‘它’的怀抱里。”我问,“我不止是会把自己的肉体全部奉献出去,也会把自己的心灵全部奉献出去,从今往后我就会只想要与‘它’抵死缠绵,脑子里除了‘它’以外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再去思考,即使你出现在我和‘它’的面前,我也可能会不再向你瞥去一眼……在你看来,那样的事情也是可以接受的吗?”
青鸟或许会大大方方地允许我与咬血在肉体上的结合,但是对于我与其他异性在心灵上的结合,她就不会有着那么宽容的态度。
虽然她上次做了勉强自己的事情,为了让我能够自我接纳,她尝试过让我接纳咬血。但是她一定也很清楚,我哪怕是真的接纳了咬血,我心里最重要且独一无二的依然是青鸟。而这次的事情截然不同,我心里最重要且独一无二的那道身影有可能会从青鸟变化成“它”。
青鸟此时对我的要求等同于要亲手把我的肉体和心灵都百分百地推入到其他异性的怀抱里。
果不其然,青鸟流露出了极其挣扎和痛苦的表情。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她居然说:“我觉得……就算是那样也可以。”
即使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她的话语也像是雷击一样打入了我的脑中。我不由得无言,然后说:“对你来说,我到底算是……”
“不是那样的。”她先是打断了我,又说,“我是发自真心爱着你的,也坚决不想要把你推入到其他女人的怀抱里,但是一切都有先后顺序之说。我绝对不会说就算是看着你去死,也不要你被其他女人抢走;相反,哪怕你会被其他女人暂时抢走,我也要你先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才是一切幸福的前提。然后,我这一次一定要把你抢过来。”
“这一次?”我问。
“我曾经以为只要她死了,你就会彻底解放出来,而当我向你表白的时候,我也以为自己能够慢慢地得到你所有的心……但是我错了,她即使死去,也依然在霸占着你,我怎么也无法把她驱逐干净。或者说,正因为她死去了,我才会无论如何都无法打败她。”她说,“所以这一次,我要从活着的她的身边把你抢回来。”
原本我还完全无法理解她是经过了什么思考才会做出那种答复,但是这下就变得连我都能够明白了。要是立场对换,我说不定也会出现与青鸟相同的思路。
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会同意。
“你以前有说过,如果我是在抗击邪恶的路上死去,你也可以接受。”我说。
那是她在知道我向剑齿偿命之后对我下咒的次日说过的话。只要是她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是有说过。但是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是不对的。”她说。
“哪里不对?”我追问。
“即使是死,我也希望你是为了抗击邪恶而死。因为那对你来说是幸福的,我也会努力说服自己为你而荣。毕竟,只要是走在这条危险重重的道路上,哪怕把寿命延长到百年,也有可能在明年就因为遇到强敌而死亡。这一点就算是现在的你变得很强大也无法改变,常在战场的人谁都无法保障自己的性命,死亡对谁都会平等降临。”她说,“但是,为了抗击邪恶而死,与为了死而抗击邪恶是不同的。我想要至少改变你的心意,而一年都不到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
“假设我真的有办法打败白驹并且得到复活的知识,列缺也不会同意由我来复活‘它’;相反,他更有可能会让我把知识从脑海里抄写下来,等到我死亡以后再去复活‘它’。那样就能够避开我叛变作乱的风险,是最安全的选择。”我说。
“不,老师是不会那么做的。因为在过去的五年间,海妖在你的身边从未展现过污染现象。白驹不是对你说过吗,即使是定时给她提供人肉,她也会时不时地对周围展开污染现象,但是她在你的身边的时候就从来没有那样过。白驹认为这是因为你在给她喂食人肉的同时,还在与她没日没夜地进行繁殖行为,让她全身心地沉浸在了模仿生物的体验里——然而谁又能够保证白驹的假设就一定是正确的呢?或许是你表现过其他足以使她变得安静的特征,因此在她复活的时候,你的存在也是必须的。”她说,“而且她还有着千变万化的性质,在你的面前呈现的是弱小的异性姿态,在白驹的面前呈现的却是巨大的怪兽姿态,谁都无法保证她下一次复活之后会如何呈现,又会模仿何种生物的习性。但是如果由你来亲手复活,她就完全有可能会按照与你相处的模式自我呈现。”
她给出了定论,“无论如何,海妖的复活都是势在必行的,而你本人的存在也是不可或缺的。”
“不……实际上也没有必要非得复活吧。”我的心里逐渐浮现出来了一个方法,这个方法的源头是咬血暗算黎明时使用过的招式。
她奇怪地看着我,“但是如果不复活她,真正的她就会解放……”
“那么就让‘它’解放。”我说,“只不过,是要换个地方解放。”
“换个地方……”青鸟大惑不解。
“为什么我们不可以用火箭把‘它’发射到外太空呢?”我说。
闻言,她愣住了,饶是她肯定也没有想象到还有这种方法。
既然咬血能够用空间转移把黎明送到外太空,试图使其永远无法返回,那么我们也可以对“它”使用相同的方法。
一想到自己要用这种手段对付“它”,我就觉得发自心底感到抗拒。而另一方面,这个方法貌似真的有用,如果成功,足以一劳永逸地根除异界鬼魂为这个星球带来的威胁。
“那么……塞壬呢?”沉默片刻后,青鸟终于问出了那个字面意义上最致命的问题,“如果你死了,那个孩子要怎么办呢?”
第227章 保护列缺
直到最后,我也没有能够回答青鸟的问题,而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无法当场说服我。
我重复了自己的主张,“我是不会亲手复活‘它’的。”
“但是我想要和你一起活下去。”说罢,她便停止了自己的劝说,暂且转身离去了,貌似是不急于今天就说服我。
她的背影格外消沉,我是多么地想要追赶上她,但是追赶上了又应该对她说什么呢?我不止一遍地想过,或许不止是我被困在了与似人非人之物疯狂结合的恐怖梦境之中,青鸟的灵魂也以某种形式留在了那片黑暗冰冷的无名山林里。
而与想要醒来的我不同,青鸟想要把这个梦做得更久一些。
或者说,其实青鸟才是在试图苏醒过来的那个人,而我则是自以为想要苏醒过来,实则在无意识地让自己在噩梦里更加沉沦呢?
我认为我的想法是真实的,我是真的想要苏醒过来。不过塞壬曾经在治愈梦境里对我说过,“真实”和“真实感”是不一样的。或许我觉得自己的所思所想皆是真实,但如果在苏醒过来以后反刍回味,就会从中发现诸多错误。因为做梦者的意识是不清醒的,而不清醒的意识得出的任何结论,都是无法信任的。
当时我是怎么回答她的呢?我想起来了,大意好像是这样的:如果连自己的意识都信不过,又有什么是我能够相信的呢?
我默默地审视着自己的内心,然后对着塞壬说:“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活下去的。”
“但是我想要和你一起死去。”她说。
她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只是想要和我在一起。
我无法选择和青鸟一起活下去,也无法选择让塞壬陪我一起死去。矛盾再次冲击了我的内心,仿佛要撕裂我的灵魂。如果说这纠葛就是对我的惩罚,那么白驹或许没有说错,我之所以那么想要死去,或许就是因为我想要从这真正的惩罚之中逃离出去。
但是我并非没有另外一条道路可以选择。要怎么做才能够在我死去的同时让塞壬活下去,这个问题我虽然没有能够回答青鸟,但是我之所以没有说出口,并不是因为我想不到。
解决这个矛盾的方法,是有的。
……
青鸟的事情先说到这里,接下来再来说说列缺的事情。
在曙光梦境战役结束之后,列缺就陷入了非常严重的伤势里,原因就是他过度勉强自己使用了大幅度爆发力量的秘法。像是我这种把燃烧灵魂都当成家常便饭的乱七八糟之徒仅仅是特殊例子,从常识上来说术士使用远超极限的力量都是需要支付巨大代价的。列缺原本就是因为身负七年前的重伤而无法使用全盛期的力量,在此基础上他还要仗着秘法硬来,必须承受的代价比起普通地使用爆发秘法还要惨烈得多。
再加上他还在与白驹的战斗中也承受了不少杀伤,与有着不死身的白驹和有着超速再生能力的我不一样,他没有那么方便的能力。爆发时间结束,他的生机便飞快地抽离,一度陷入濒死。
我把他护送到了总部的医疗设施里进行急救,之后一段时间也一直寸步不离。
这般危险的局面本质上还是因为总部其他阵营的高层有意为之的袖手旁观,其他阵营的高层是真的想要列缺去死,而既然列缺现在还没有死,就难保不会有人过来落井下石,意图用暗杀的手段给予濒死的列缺以最后一击。
因此我必须负起责任保护好列缺。要戒备的也不止是医疗设施外面的人,负责给列缺施救的术士们我也必须好好观察。如果他们有表现出来丝毫的杀意,我就会毫不犹豫将其当场斩杀,再循着记忆看看是谁在幕后操纵。
实际上也不是所有的其他阵营都想要列缺死在战场上,也是有些中立阵营存在的,只不过他们也是默许了这种情况的发生。真是不知道列缺前段时间具体在总部做了什么,惹得如此众怒。据我所知,更久以前的列缺的做法比这还要激进,但那时候貌似也没有人如此针对他。
不对,应该说是那时候所有想要针对他的人都被他打服了吧。以前的他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无论做什么事情其他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而现在的他不复以往,却硬是强来,自然就要遭到反弹。
他自己肯定也是很清楚这种事情的,况且大战在即,他却在总部惹得那么多人都针对他,与他以往重视大局的作风不太相似。他是以为自己还像是以前那样,所以才会做出那般不顾后果的事情吗?
还是说,他是在调查总部的时候真的查出来了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所以才会做到这个地步?我记得他上次对我提到过,他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让他忍不住上头的东西,回过神来又在动手杀人,这才引起了总部的过度反应。换而言之,那一定是让他怒不可遏到一时间都把大局给忘记了的东西,而绝对不是他跟我说话时轻描淡写说的“一点奇怪的线索”。
在整理思绪的同时,我也慢慢地明白了白驹为什么会那么快就撤离出去,而没有当场杀死列缺。
其他阵营的高层在列缺死亡之前会袖手旁观,这句话反过来说,就是一旦列缺死亡,其他阵营的高层就会真正地介入进来,那种局面对于白驹来说也是很危险的。就算论及单体战力他有信心不输给任何人,也会戒惧对方以多胜少。
当年的列缺之所以无所畏惧,也是因为其性情异常刚烈;而白驹有着同等的力量,却没有同类的性情,遇到人多势众就会权衡利弊,理性选择是战是退。
白驹一开始的想法应该是由他自己拖住列缺,再由黎明和咬血对付我和法正。而在他过时的情报里,我应该无法长时间维持超主力级的力量,只要稍微使用战术把我消耗掉,就是黎明和咬血两人对上法正一人了。如此一来,即使他无法分心他顾,局面也不至于变得难看,更加不会被抢走那只重要的断手,还能够让恶魔术士们有时间集体撤离出曙光梦境。
但是他错误计算了两件事:第一,我的“烧魂模式”已经升级过了;第二,咬血叛变了。
而如今,他和黎明貌似是暂时放弃了从我这里夺回“它”的断手。
按理说这只断手对他们来说也是重要到无可替代的研究对象,不过仔细想想,他们好像也确实没有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夺回来的必要。在他们的“新世界计划”之中,重要的其实不是断手,而是能够把人类转化为不死人的“污染”。那种东西不止是可以从断手上获取,也可以从不死人的身上采集,即使没有断手似乎也不会妨碍到白驹的研究进度。
虽然“它”的断手蕴含着无穷无尽的神秘,但是白驹已经从中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在安全局知道异界鬼魂及断手的存在之后,继续留在自己那里说不定也只会对计划不利,不如祸水东引到别处去。这要是把白驹换成是狂信徒,八成拼死都会保住这只断手吧。
而自不用说,安全局纵使无法如同我和白驹一样对于“它”真正的力量深信不疑,也必定能够意识到“它”的断手深藏着无与伦比的价值。那些与白驹在私底下达成黑暗交易,渴望着永生技术的高层,肯定也很清楚作为永生技术基石的“污染”正是来源于“它”,自然也会对其产生渴望。
只不过高层应该仅仅是知道断手被某个执法术士得到了,还不知道断手就藏在我的身上。
与此同时,为了防止断手真的落到安全局的掌控之中,白驹和黎明很可能也不会把这条信息泄露到安全局那里。
我知道安全局高层把我列为了重点怀疑对象,法正也在私底下询问过我断手的去向,但是我始终守口如瓶。对我来说把断手上交出去也是个极其痛苦的选择,只不过出于对众多人命的重视,我必须要说服自己将其转交到更加安全的设施里进行保管,而不是只顾着自己的感受,自私地将其留在自己的手里。因此如果一定要上交,我只打算交给列缺处理。
部分高层说不定也有想过要用暴力先制服我,对我强行搜身或者从我口中套出信息,但是现在的我可不是什么任人宰割的弱者。
我在曙光梦境战役里当着很多执法术士的面表现出了超主力级的力量,并且这个状态还不是只能够维持短暂时间,而是从曙光梦境战役开始到结束,甚至在结束之后把列缺护送回去的路上都在持续中,退出状态之后也没有呈现出来丝毫的副作用。青鸟正在作为列缺的代理人在外面手忙脚乱地处理诸多重要事务,她在过来探望列缺的时候也有告诉过我,总部此时已经把我当成了超主力级术士看待。
归根结底,安全局并不是为了大多数术士而存在的,而是为了超主力级术士和大术士们而存在的,以统治隐秘世界秩序为存在意义的组织。现在的我不知不觉地已经成为了足以与隐秘世界的统治阶级对等说话的人物。
他们暂时还不打算正式承认我超主力级术士的头衔,但是警惕的态度已经暴露无遗。我此前表现出来的战力完全不是普通的超主力级,而是足以胜任阵营领袖的水平。
列缺在生死的边缘徘徊了很长时间,我在守卫的时候能够隐约感受到诸多隐蔽的目光。尤其是到了夜晚,更是能够从黑暗之中觉察到无数带着窥视性质的,甚至是带着恶意性质的目光。有些恶意落到了我的身上,而有些恶意则窥视向了病房。
我先是报出了其中部分人的具体位置,然后说了下去。
“告诉你们的主子,如果列缺死在了这里,无论他看上去像不像是正常的重伤死亡,或者像不像是意外死亡,我都会将其当成是你们的所作所为。”我说,“我这里有一张名单,有可能在幕后动手的人都列在了上面,到时候我会从上到下按照顺序一个个过去敲门,你们大可以猜猜自己排在第几名。”
其实根本没有那种名单,实在想要名单的话就只能拜托青鸟起草了。另外,我的灵体碎片储备量现在也少得可怜,其他超主力级术士认真与我战斗的话我这边是很危险的,只是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而已。
但是我必须做出表态。因为术士杀人的方法太多了,都不需要亲自过来,远程咒杀也是很有效的手段,而我即使能够从这种手段下保护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保护列缺。必须要让他们投鼠忌器。
我也不仅仅是装腔作势。真要变成那种情况,我大不了先花些时间补充些灵体碎片,再兑现自己的威胁,或者索性在兑现威胁的过程中补充灵体碎片也不失为一种做法。
也不知道他们信了几分,不过次日,总部给予列缺的医疗资源很明显地上升了。
没过多久,列缺勉强地苏醒了过来,他向我报出了他在总部的几个可以信任的部下的名字,接着托我将其召集过来。青鸟作为列缺的后继者也认识那些人,这段时间里她在外面作为列缺的代理人处理种种事务也是多亏了那些人的辅佐。
列缺似乎在外面还事先准备了其他秘密的治疗设施。在那些人过来之后,他便对其报出了一串复杂的数字坐标,再对我道了声谢,然后就让那些人联合起来发动空间转移法术,把自己和那些人都给转移走了。
也不知道具体是转移到了什么地点。青鸟在听了那串坐标之后好像立刻就明白了,但是我不打算知道内幕。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秘密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自己不说出口,其他人就无法将其挖掘出来的。我没有经历过那方面的培训,对手又尽是些以觉察为特长的术士,天知道会从哪处细节无意识地泄露秘密。
虽然我也可以跟着他们过去继续护卫列缺,但既然那边已经准备万全,我再插手就有可能会画蛇添足。而且我也必须承认自己其实很不擅长护卫人,也不擅长对付很多诡异的法术。
护卫列缺的任务告一段落,接下来我打算前往监狱。
如今的珠暗已经由于背叛安全局的罪名而身陷囹圄,我要去见她一面。
第228章 再会珠暗
珠暗以预知梦仪式作为诱饵在暗中出卖我,对于这件事情本身我没有任何的怨怼;相反,在意识到她仍然没有放下对于我的仇恨之后,我发自内心感到欣然。
与此同时,她也是尽可能地在不会影响到安全局与前夜之间战局的前提下完成自己的复仇。假设她的计划顺遂,最后也不会波及到我以外的对象;而纵使出现意外,也不过没有杀掉我罢了。
倒不如说,就是因为出现了意外,所以在原本的未来里注定会让安全局扑空的曙光梦境战役才会反过来成功。因此我也没有打算把她陷害我的事情汇报上去。
然而珠暗还是以背叛安全局的罪名被抓了起来。
举报她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动机也很快就被理清楚了,珠暗原本的计划就是在出卖我之后向安全局举报自己。此外,就好像白驹有办法远在曙光梦境那里监测到现实世界的我是否发动预知梦仪式一样,珠暗作为幕后黑手也有着得自于白驹的远程确认手段。当她确认到我发动了预知梦仪式之后,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证据材料,花了些时间向自己的亲朋好友道别,然后拿着证据材料去自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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