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之刃 第126章

作者:吃书妖

“我明白了。”我也是下定了决心,“但是我这里还有些问题……”

我详细地说明了自己与咬血战斗时遇到的种种困难。

列缺陷入了沉吟,“不止是断绝了你召唤我的可能性,还封印了你的绝招……”

“咬血除了会使用有着寒冷效果的符文,是否还有其他能够阻止我燃烧灵魂的手段?”我尝试咨询他这个“咬血专家”。虽然塞壬说过下次只需要十秒钟就可以破解咬血的寒冷符文,但是难保后者没有更多的后手。

“不好说。咬血掌握着诸多秘法,如果铁了心要阻止你燃烧灵魂,方法也肯定是数不胜数的。除去冷却外,还可能有镇静、停止、封印等,甚至可能还有其他我也闻所未闻的未知法术,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列缺似乎想了想,又说,“但是从她先前的做法来看,无论是哪种方法,她都多半要提前在战斗的场地上做好布置。换而言之,她只会与你打阵地战。”

“而我的胜算则只存在于除此之外的地方……”我边思考战术,边产生了其他问题,“说起来,咬血为什么现在也还要躲着你走呢?现在的她都恢复全盛时期的力量了,就算还是做不成你的对手,也用不着忌惮到那种地步吧。”

对于实力不如列缺的人来说,列缺确实是个噩梦般的敌人。打不过也就算了,连逃跑都逃不掉。毕竟谁又能够逃出比雷霆还要快的速度呢?

然而咬血可是会“返程”的。就算她当着列缺的面杀了一整条街的人,也照样可以用空间转移逃之夭夭。因为纵使是雷霆的速度也及不上空间转移的快捷。

列缺以前确实有过用蛮力强行中止尉迟“返程”的事迹,但那是超主力级对主力级的力量碾压,他总不可能对同为超主力级的咬血那么做吧?

“我还在全盛时期的时候倒也不是做不到。”听过我的想法之后,列缺平淡地说,“现在是不大行了,不过咬血的‘返程’也没有那么难以阻止。像是那种长距离的空间转移需要术士维持高强度的注意力,还有着虽然短暂,但确实存在的准备时间。只要速度够快,也不是不能强行打断对手的‘返程’。”

说真的,我很怀疑自己理解的快和列缺所说的快有着天壤之别。

我在心里斟酌了下,又问:“这次的任务涉及到不死人,我能否对自己的队友说明不死人的信息?”

“我许可了。不过只告诉她就可以了,至于浦青市安全局,总部会有人去解释的。”列缺说。

之后我们又是做了些细枝末节的讨论,例如是否要让输作作为恶囚加入安全局这件事,列缺说只要输作履行约定就没问题。如此一来,我们当时对输作做的约定也不算是空头支票了。

结束通话之后,我默默地消化了一会儿之前得到的信息,然后再次拿起手机,要拨通青鸟的手机号码。

我打算把自己和珠暗要扮演夫妇的事情告诉给青鸟。那件事听上去很不光彩,却终究是为了拯救浦青市,青鸟估计是不会反对的。但是,如果她反对,那么我就会拒绝这个荒唐的潜入方案。

不如说,我其实是有些期待她激烈反对的。哪怕那样会让我头痛,让我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我也有尝试过剖析自己的心理,或许,我是希望她对我表现出强烈的独占欲。或者说我希望自己被她独占,希望她牢牢地紧抱住我,以后再也不放开我,让我的心灵再也无法自由地飞往任何地方。

索性就像是她曾经说的那样,让我彻底地沦为她的“爱的奴隶”就好。她明明是很清楚的,只要她的一句话就可以了,我就真的可以借此断绝自己一切的邪恶念头,哪怕是咬血我也不会再去看一眼。这绝不是我的一厢情愿,而是我可以做出来的最斩钉截铁的预言,同时,我也应该没有在传达上出现什么误会。青鸟的话语会变成奴隶的项圈,把我直到死亡都有力地绑缚在她的身边。我是多么地希望她那么做啊。

然后,我说不定终于可以变回那个什么都不想的自己了。

当我从自己的心里剖析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我为这个念头而感到了悚然。

与此同时,我发现自己给青鸟打去的电话竟无法拨通。

我起初疑惑,又连着拨打了几次,却还是无法拨通。很快我就想了起来,青鸟目前是在其他城市深入异空间执行任务,信号无法传达也是很正常的。

见此,我只好放弃,然后花费一些时间,把自己杂草丛生的,甚至是过于不成体统的思绪做了遍整顿,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工作上。我打算推敲一番之前想到的通过杀死耳目来隔空杀死红手套的方案,看看能否代替潜入方案。

我拜托塞壬,让她把我的记忆提取出来,回溯到之前与红手套的耳目们战斗的场景。

她是能够自由查看我的记忆的,“塞壬的梦境”里的素材就是因此而来,或者按照她至今坚持的说法,她就是“另一个我”,所以没有我的记忆才是怪事。我反反复复地看着那段回忆中的战斗场景,看着那一个个死在我手里的恶魔术士,最后终于找到了我想要的东西。

我从那些恶魔术士的目光里,捕捉到了非常隐蔽的,像是坐在摄像头后面的人一样的目光。

塞壬在经过我的提醒之后也确认到了那道目光的存在。

那无疑是坐镇在幕后指挥战场的红手套的目光,他的目光借由与耳目们的知觉共享来到了战场上,同时,他绝对是以看待敌人的角度看待我的。饶是如此,我居然直到此刻才在回忆里捕捉到他的目光。

而当回忆里的我杀死第一个恶魔术士之后,那目光便倏然从其他恶魔术士的身上全部消失了。显然,红手套在那时候是受到了重创,也意识到了如果继续维持着与其他耳目的知觉共享,就会死在我的攻击之下。

但就算他及时断开知觉共享,那些耳目也依旧是他的耳目,彼此之间绝不是毫无灵性联系的,所以他接下来一定还是会继续受伤。只是在他没有主动连接上来的时候,联系的强度很微弱,根据我的直觉,我这时候传递过去的力量最多只能造成微不足道的小伤害。而这种程度的小伤害即使累加得再多,也很难指望杀得死一个强大的恶魔术士。

其实红手套一直以来也不是无时无刻不与耳目们进行知觉共享,就算是恶魔术士,生活中的大多数信息也都是无聊的,他总不至于连那些都要监视。从那些恶魔术士的记忆来看,红手套只有在指挥战斗的时候才会和参与战斗的耳目们共享知觉。我只要再次在战场上用塞壬之刃杀死他的耳目,便可以隔空杀死他了。

问题是,他一定不会再给我机会通过耳目给他造成伤害了。我已经看出来了,他断开知觉共享的速度非常快,即使我能够杀死他所有的耳目,他也完全可以每次都在我攻击命中前断开。而考虑到他的危险觉察力和我稀烂的隐藏力,要我从身后偷袭他的耳目也很困难。

为今之计,似乎也只有回归到与珠暗扮演夫妇的潜入方案路线上,以不会受到警惕的身份来到他的耳目身边,再趁着耳目战斗的时候暴起袭杀。为此或许也需要让浦青市安全局配合,让他们主动来找麻烦,免得我盯着的耳目迟迟没有机会加入战斗。

不过到时候,我要怎么判断红手套真的有连接上来呢?他要是不先把我当敌人,以我的特殊觉察力恐怕也无法确认到他的目光。

“我已经记住他的目光了。”塞壬适时地说,“我的觉察力没有特别的倾向,既然现在可以判断,那么平时也可以判断。”

“那就没问题了。”我放心了下来,然后问,“对了,咬血的记忆已经从那点灵体碎片里提取出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快了。”她说。

那是我杀死咬血化身的其中一只蝙蝠得到的灵体碎片,我对其中藏着的记忆着实好奇。而忽然,我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等等,归根结底……这份灵体碎片到手的过程是不是有点问题?”我产生了奇妙的疑问。

第177章 夜话

“这有什么问题吗?”塞壬疑惑地问。

“我没有杀死咬血,却得到了咬血的灵体碎片,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我回忆着自己过去的经历,“以前倒也不是没有在尚未杀死对手的前提下得到对手的灵体碎片,恶招那次就是如此。但那是由于恶招作为新生雾之恶魔出现了轻度的暴走症状,使得躯体内部形成了‘触须’。而‘触须’尽管依附于雾之恶魔,却是半独立的恶魔个体。因此在白日镇的迷雾里被我杀死的‘触须’也会反馈给我灵体碎片。”

“但是咬血的蝙蝠不一样……”她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咬血化身为蝙蝠群这一过程仅仅是把自己的身体拆分开来,杀死某只蝙蝠,只能算是毁掉了她的一小节肢体,不算是杀死。”

正因为如此,我才无法以塞壬之刃的“真实杀伤”通过杀死其中一只蝙蝠而波及所有的蝙蝠,因为那些蝙蝠并不是咬血的分身,那全部都是她的本体。

而把某个人的手指砍下来,只能说是砍下了这根手指,不能说是杀掉了这根手指。

那么问题来了,塞壬之刃可以在不杀死对手的情况下,仅仅砍下对手的手足,就得到与手足部位对应的灵体的碎片吗?

不能。

塞壬之刃吞噬灵魂的前提是杀死对手,这点是很明确的。如果仅仅是对敌人造成部位破坏就能够获得部分灵体碎片,那么我以前早就发现了。

既然如此,我手上这份灵体碎片又是如何得来的呢?

从理性的角度出发,我有理由怀疑这又是咬血在玩弄什么阴谋诡计。比如说,她像是狂信徒一样凭借着自己的智慧推理出了我有着篡夺灵魂的能力,因此便暗度陈仓地将这份灵体碎片送到了我的手里,就像是希腊神话里提及的特洛伊木马一样,作为日后陷害我的伏笔。这种思路确实是很符合她的邪恶风格。

但我感觉事实很可能不是那样的。隐约地,我心里有种推测。或者说比起推测,更加近乎于本能。只是,在我的心里本能地浮现出来的这个假设实在是有点荒唐,就连我本人都心里没底。

这个想法是,我之所以能够通过杀死咬血的蝙蝠得到她的灵体碎片,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做得到”。

列缺和狂信徒都有在我的面前提及过,真灵之力是万能之力,能够实现使用者的任何欲望,唯一束缚这股力量的就只有使用者自己的想象力。

而我当时在消灭咬血的其中一只蝙蝠的时候,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我把那只蝙蝠“杀掉”了。而既然已经杀掉,那么得到灵体碎片也是合理的。毕竟看上去就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因为这个想法出来得过于自然,所以我直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件事好像也没有那么合理。

反过来说,要是没有对此毫不怀疑到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地步,我就不可能做得到这种事情。自由自在地行使真灵之力是真灵术士才拥有的特权,那样的境界与我有着天与地的差距。所以,这种事情肯定也就是仅此一次的奇迹而已。

我把自己的想法解释给了塞壬,而她却有了不同的看法,“不……这未必是仅此一次的奇迹。”

“为什么?”

“我可以想办法为你重现。”她说,“既然做得到第一次,也肯定做得到第二次。仅仅破坏对手的某个部位就得到对应的灵体碎片……如果这是真的,我应该是可以‘学会’的。再怎么说我也是塞壬之刃的‘软件’,曾经在塞壬之刃上出现过的力量,我没有道理无法再次将其呈现出来。”

说完,她便沉寂了下去,似乎是去重新研究我与咬血战斗的那段记忆了。

这下我真是又被她惊到了,她连这种事情都做得到吗?我感觉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产生类似的感叹了。同时,我也不禁期待起了她之后的成果。

而想起今天种种令人或紧绷或苦恼的遭遇,我也难免起了些许疲倦,继而难得地涌现出困意,想要到床上歇息睡觉。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打起精神走出客房,然后来到了珠暗的房间门前。我得和她解释解释不死人的秘密,以及商量明天的事情。

当我要敲响门扉的时候,我的手却忍不住停了下来,因为我觉察到了门后有着某种异样的氛围。

仔细想来,这还是我与珠暗合作以来第一次脱离她的目光。由于她没有在看着我,自然谈不上有针对我的情绪。现在的她是孤身一人,她在这时候会思考什么事情,产生什么情绪呢?

此前,我只能感受到从她的心中涌现出来的无边的仇恨。因为我对此类感情格外敏感,所以反而一叶障目,无法看清楚她的其他情绪。那份仇恨给我带来的感觉就像是用耳朵贴住古董电视机的黑白噪点,嘈杂,尖锐,头痛欲裂。

而现在,那片黑白噪点的潮水终于退去,在我的觉察感应中暴露出了其下的内容。然而那不是我以为的坚硬的礁石,在门扉后面隐约散发出来的情绪,更加近似于黑色潮湿的沼泽。窒息,苦闷,矛盾,仿佛被深深地沉入其中,连头部都被淹没,哪怕拼命挣扎也无法脱离,自己发出去的喊叫声连自己都未必听得到。

那片沼泽是那么的浓稠,又是那么的静谧,深处的挣扎甚至无法使得表面出现肉眼可见的波动。想到这里,我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珠暗那张总是看似很文静的脸。

负责人曾经说过的话语仿佛在我的耳畔再次响了起来:她的脑子已经差不多要坏掉了,说是半个疯子也不为过。

片刻后,我敲响了门扉。

“沉溺挣扎的声音”从门后消失了,珠暗的声音传了出来,“谁?”

“是我,李多。”我说。

两秒后,细微的足音从里面接近了门扉,然后门被打开了,珠暗的身影显露出来。她面色如常地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进来吧”,便转身走了回去。此刻她散发出来的情绪再次变成了我所熟悉的黑白仇恨噪点,把黑色的沼泽覆盖得密不透风。

房间里只有一张椅子,她把椅子让给我坐,而自己则坐到了对面的床沿上。虽然坐着的是床,但她依然把背部打得笔直,仪态端正,却又有着弱不禁风的印象。她穿着黑色纱衣的消瘦身姿,令人联想到在风中摇曳的细柳。

我想,她先前之所以会独自地散发出那么难受的情绪,一定是因为即将要与我假扮夫妇。我杀害了她的丈夫,而她却必须要当着其他人的面亲密地以丈夫称呼我,那种事情对她来说是多么的屈辱,又是多么地伤害她的自尊心,可想而知。

我把不死人的秘密悉数告诉给了她,又硬着头皮与她交流了明天潜入行动时的细节。结束之后,我还是说了一句,“对不起,我原本想要设法得出比这个潜入方案更好的方案,但还是不顺利。”

“没有必要跟我说对不起。你也有自己心爱的恋人吧,现在却偏偏要与我这种结过婚的女人扮演夫妇。”这句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而且还是对着我说的,怎么听都有股不对劲的感觉。她显然是在讽刺我,讽刺我把她变成孤家寡人,自己却可以与心爱的恋人相拥。

“我不知道你之前为什么要问我青鸟的事情,如果你想要复仇,就全部冲着我一个人来吧。”我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这么说,但还是强迫自己说了出来。

果然,她露出了森冷的眼神,“你夺走了我的丈夫,现在却说出这种话来,你以为自己有那个资格吗?况且,就算是要我全部冲着你来,你又会把自己的性命赔偿给我吗?”

她的指责正中要害。

“现在的我无法把性命赔偿给你。”我说。

“那么,你又能够赔偿给我什么呢?”她问。

“尽管无法赔偿给你性命,不过除此之外的,如果你对我有什么要求,虽然我不认为那足以成为对于你的赔偿,但是你什么都可以对我说。”我说。

“我什么都可以对你说,也就是说,你什么都愿意为我做?”她确认性地问。

“是的。”我说,“不过,如果是要我去杀害无辜的人,或者去做其他什么坏事,我不会做。”

说来或许丢脸,我无法对她硬气起来。在我的心里确实是充满了对于她的愧疚,尽管在她看来,那大抵是虚伪的愧疚。如果她要杀我,我也是会全力反击,而在并非如此的情况下,我会尽可能地满足她的要求。

按照我的本心,如果我是孑然一身,那么就是把自己的身体赔偿给她,任由她千刀万剐地虐待我,我也是没个不字的。只是我无法破坏与青鸟的约定,又与塞壬性命相连,无法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死。而既然珠暗现在似乎暂时不打算夺我性命,那么她对我说什么话,我都听;她要我做什么事,我照做便是。

“不会要求你那么做的。”她说,“你先坐到这边来。”

她示意了自己的身边。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我还是先按照她的指示,坐到了她身边的床尾上。她稍稍用力地拽住了我,牵引着我的身体往她这边侧躺,让我的脸颊搁到她柔软的大腿上。我无法理解她的意图,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姿势,下意识想要挣扎起身。

“你不是说什么都做的吗?”她问。

我只能停了下来,又疑惑于她的意图。

“我的丈夫很喜欢我这么做。”她的声音有些恍惚,又带着依稀的温柔,像是送去了很遥远的地方。

她的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一开始她可能只是觉得趁手才搁在了这个位置上,只是过了两三秒钟,她的手便慢慢地移动起来,抚摸起了我的面孔,像是在丝毫不带情感色彩地确认我的长相。虽然手指没有用力,但是好像寄宿了力气,像是非常沉重的什么在贴着我的脸颊摩挲。

“你们长得明明完全不像啊……”沉默几秒钟之后,她又说,“他其实只是个很普通的,一腔热血的执法术士而已。既没有你那么强大的力量,也不曾立下过了不起的功绩,一直到死都默默无闻。而你在打败狂信徒之后便名声大噪,如果这次能够打败咬血,做到列缺都做不到的事情,说不定真的会被视为新生代的英雄了。”

“不过,或许你们确实有些相似之处。”她接着说,“你真正想要的,其实不是成为所有人的英雄,而是想要成为某个人的英雄,或者说是想要成为对于某个人来说很重要的人吧。”

我正要张口说话,她便动了动摩挲我脸颊的手,用指头堵住我的嘴,甚至食指直接整根伸进了口腔里面,这样我就什么话都无法说了。

“不要说话。我没有要你说话,也没有让你评价。”她说,“你只需要听着我说话就好。或者,你也不要仔细聆听,就当是我的自说自话也好。要是听得无聊,也允许你就这么睡去。”

我只好安静,而她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一样,继续用缥缈的声音说着过去的事情,“我们是还在念书的时候认识的……”

以这句话作为开头,她讲述了自己与被我这个变态杀人狂残忍杀害的丈夫的往事。只是就如她所说,这更加像是她的自言自语,讲述的事情更是七零八落。与此同时,她细长而又柔软的手指在我的嘴里轻轻地,慢慢地,黏糊糊地搅拌着。

我的口腔在她手指来回的刺激下不停地分泌唾液,但是我无法挣扎和违抗她,只能反复地吞咽。这是多么的难为情,我很难集中注意力到她的话语上,只能依稀地听到她带着寂寥的声音描述过去的画面。向往成为英雄的,有点偏执的男性,以及站在身边温柔地鼓励他的女性,就像是在哪里听过的故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