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灰白之裔
他转移话题:“你们真有意思,都管对方叫师妹。”
“自认为是真传的人,当然要管其他人叫师妹啊。还有,你背着我和林师妹有事。”
“不知江道友的操船技术如何,我还没见过江道友操纵飞行法宝。”
“我是我自己创立的江纤尘杯飞行法宝竞速比赛的第二名,一共有三个人参加比赛……还有,你背着我和林师妹有事。”
桂堂东看同行人,对方瞪圆眼睛,便知自己无法躲开这个话题,于是回答:“在她布置的幻景里,我们讨论了她已故的爱人白英华,还有你。”
“我不是说这个,”江纤尘严肃的说道,“那只母狐狸对你发情了,你身上都是她的雌臭味。”
桂堂东闻了闻自己身上,他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江纤尘说道:“你又没修炼月华苑功法,又怎么可能闻得到。”
“你们门派倒是挺适合替人抓奸。”
“如果有的选,我们门派的修士不想和别的女修分享自己选中的男人,这本是培植灵药的需要,后来就变成传统价值观,然后大家就都那么想了。
所以,我们门派的女修会自己恪守德,也希望自己的伴侣如此。比如林师妹一直很喜欢看逆后宫小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别业里,把女儿红倒满酒池,然后由一百个帅气又强大的男仆陪他消遣。
尽管如此,她把灵药植入白英华的身体后,没在肉体出轨过。但是,白英华死了,她对白英华的义务消失了,她又蠢蠢欲动起来,准备挑个更好的男人。
她大概在你面前还算克制,毕竟她刚死了男人,但她的气味告诉我,她想睡你,想要新的邂逅,想要你满足她,把你一身修为变成她的东西。”
“你说过,我身上留下了爱情宣言,这不足以劝退她吗?”桂堂东问。
“这恰恰说明,你很强壮,耐用,是她需要的那种类型。”
“她没有灵药。”
江纤尘摇摇手指:“灵药可以恢复,只是代价有些大,而且她可以以此为借口,先不着急选中要植入灵药的男人,好好玩玩再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远离她?”
“你们两个搞在一起倒还好,至少我不会被你的道侣们误伤了。可是,你是船员,我的保护者,如果你被她拐跑了,我会感觉不安……留下来好吗,我会付你报酬的。”
江纤尘捏住桂堂东衣袖的一角,轻轻晃了晃,她脸上满是祈求的表情,有颜值的加持,便多出一分楚楚可怜的味道。只是,江纤尘的好感却又下降了一点,变成-9,于是她的祈求落到桂堂东眼里格外讽刺……而困惑。
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让江纤尘对他的印象一路走低?
“我当然可以承诺,江道友,如果你不背叛我,我绝不会背叛你。”
江纤尘欢喜起来:“约好了,反悔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以桂堂东和江纤尘的身体素质,在灵力充裕时,吞下凡人做针线活所用的针,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势,他们胃部储备的液态灵力会快速修复身体的内伤。
因而,这是个相当儿戏的誓言,桂堂东决定先相信江纤尘,他习惯先给别人一次机会。于是他伸出手掌,江纤尘伸出小拇指,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桂堂东四指合拢只余小拇指,江纤尘舒展手指变成手掌,两人再度僵立。几秒后,桂堂东笑了:“算了,心意到就够了。”
“我们毫无默契,桂道友,这是好事。”江纤尘却反常的高兴起来,“以前有人给我算过卦,说我是倒霉体质,和我深交的人也会被传染不幸,所以我们保持这样的关系就好——
桂道友,如果我们成为好朋友,你要倒大霉的。”
第五章 南疆
之后花了三天时间,桂堂东和江纤尘搞定了配药中的节令之水的事情,这次他把南轻絮与云晓镜也带上。
一道水柱呲到桂堂东脸上,他抬头一看,江纤尘露出恶作剧的表情。他笑了笑,反手朝水洼里丢出一枚火球,崩飞的浪花无差别的覆盖现场每一个人。
江纤尘卷起裤腿,手中提着绣花鞋,在积水的地面跑来跑去,奶白色的长发飞舞,留下淡蓝色的残影。她没有使用功法防护,因而水珠顺着她的脖颈流淌,浸透衣衫,在她的手臂与小腿上展开欢乐的冒险。
月华苑未经人事的女修,无论是十几岁还是几十岁的人似乎都是爱玩的,她们看到之后加入了这场狂欢,有的还拿了自制的喷水道具。
而始作俑者们在中途悄悄退场了,因为江纤尘玩累了,同时,同门修士数量增加似乎对她形成压力,让她躲在桂堂东身后,拽着他的腰带说道:“回去吧。”
“真传还有社交恐惧症,嗯哼?”
“桂道友没来个月事不知道肚子疼,与女人的仇恨相比,男人的仇恨粗暴,直接……肤浅,你们只想轰轰烈烈,摆动自己的身体去蹂躏敌人,享受敌人被你们蹂躏的表情崩坏,虚弱的一塌糊涂,只能被动迎合你们的裁决的样子。
然后,在完成复仇的那一刻,你们的快感抵达极致,而在那短暂的快感后,你们剩下的是空虚和惆怅。
而女人就算复仇,在一开始的时间里反应也是迟钝的,她们从复仇中攫取的快感缓慢累积,依靠漫长的坚持抵达最高峰,并且保持这个状态很长时间。
如果让我选,我宁愿被男人复仇。男人复仇带给我只有缺乏想象力和耐心的短暂痛楚,而女人,她们在复仇这个领域有着天才般的想象力与执行力,她们可以折磨我一生不倦。”
桂堂东回头看向她:“我觉得这与性别无关,而是与性格有关。”
“我也觉得是这样,所以说废话的功法,我已经把桂道友的腰带弄松了,如果我当众一扯,让你展示自我,你或许会有更多的迷妹。
没错,我在威胁你,哎嘿……呜!”
江纤尘刚露出小恶魔般,或者说恬不知耻的笑容,就被桂堂东铁拳制裁,他的身体在一天天好转,那对铁拳也随之回来。
根据江纤尘所说,每种雨水收集一斤左右便足够了,但桂堂东将储备数量扩张到三斤,并且是他们四个人的储物戒里每人三斤,以求保险。
“他这种人忒没劲,”江纤尘锐评桂堂东,“女孩子羞红着脸要和他共赴巫山,他满脑子想的一定是使用盔甲避孕,以及事后在盔甲里加入辣椒酱灭活。”
南轻絮笑了,江纤尘请她去洗美容浴,她耳语几句,南轻絮害羞又欢喜的答应了。云晓镜则和桂堂东回去,说道:“看来,你在新生活里找到乐趣。”
“苦中作乐亦是优秀品质。”桂堂东回答。
“我差不多已经待腻了。”
“我们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了,我想,之后你会怀念现在的安逸。”
南轻絮洗完澡后,给予桂堂东足够的暗示,月华苑的美容浴让她的触感绵柔却不失滑腻。在黑暗里,她压在桂堂东身上,牵引着他的双手,用比平常更强势的声音问道:“堂东,你真的是那种人吗?当女孩子在你面前,你却想往盔甲里加辣椒酱。”
“你信她的胡扯。”桂堂东不屑。
“你们最近一起行动,江道友又是给你围巾,又是玩水,出了事也是躲在你身后,我想你们两个……”
“吃醋了?”
南轻絮轻轻哼哼了一声,刚才桂堂东使坏了一下,她眼神迷离,过了一小会儿才恢复了思考能力。
“我知道,我没资格吃醋,或许你觉得我不要脸,我觉得我如果能看好你不被别的女人接近,我对历道友的愧疚之情也能减轻。”
“……”
“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
桂堂东摇摇头:“如果堂东你寂寞的话,也可以把我当做你师姐的替代品,幻想此刻,是你和历道友在共度良宵。”
“不,我不想那么做,你是南轻絮啊。还记得我说过的吗,在我梦想着的未来里,不管修士还是妖兽不必变形,你就是南轻絮,你是龙蛭,不是狐狸。”
南轻絮脸上露出莫测的微笑,在重心的变化后,她趴在桂堂东身上,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表情。
“难得糊涂,堂东你又何必分的那么清呢。还有啊,你现在给我一本正经的讲道理,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我是你的侍妾,我自己累的浑身是汗,你却冷静的有和我讲道理的心思,仿佛我在骑着一头木驴。
如果换做是江纤尘的话,是不是就能看到堂东好玩的表情了?”
桂堂东脑补了一下,江纤尘的身段容貌无可挑剔,只是一想到她可能骑在自己身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开始锐评自己的时候,桂堂东忍不住笑了。
“哎哟不行不行,我对她完全没有那种yu望。”
“嗯,你的身体也那么回答,真是太好了。”南轻絮偏头,亲了亲他的嘴角,“堂东,你想要个孩子吗?”
这恰好是桂堂东的烦心事,所以他选择让南轻絮无法思考这个问题。南轻絮死死咬住枕巾,用永远不分开的力气扣住桂堂东的手,陷入了一场美梦。
元静仪在秋水号醒来,她望着梳妆镜里那个面庞红润的“小姑娘”,回忆起美梦。她向门口走去,昨晚的衣服被换下,晨曦的露珠从植物叶片滚落,浸润衣衫。一片符箓落下,那衣衫恢复如新,被自动折叠收拢在她的储物戒里。
新的衣裙与饰品吸附到她身上,她打开门时,亲信们看到的是活泼而不失严肃的元长老。
“来吧,汇报今日的情况。”
临淄的会议结束后,元静仪将她那一脉大部分人手送回门派总部,只留下三个晋升无望,为人相对忠厚老实的金丹初期女修,还招来了即将被她裁撤的外门弟子,走桂堂东定下的考试流程,充实到临淄。
由此,元静仪成为临淄的实际掌控者,但出面的是历晴川,桂堂东原本的计划表得到执行,寒鸦号被送进船坞改装,平卢军阵亡将士在集体墓园的慰灵仪式,还有临淄各类行政事务,她都以桂堂东的代理人的身份操办。
不过,她在这一行毕竟是新手,所以元静仪便给她把把关。从元静仪的洞府到她的修炼室有五分钟,而五分钟足以让元静仪决断临淄城的众生。
“根据总部气象修士的预测评估,今年冬天,从12月底到次年2月,陆续会有三股寒潮南下,最强的一股将横扫整个大陆。
所以,包括临淄城为中心的所有聚落都要做好御寒准备,并派出修士进行督导,凡人有一种可悲的乐观,那就是他们认为花小钱能够办大事,用小聪明能够节省大力气。
在准备御寒这一事上,他们可能会吝啬投入,不加固自己家,改造取暖设备,储备燃料与食物,认为用自己的身体能够硬扛过去,万一成功,就能省下一笔开支,可以说是血赚。
为了他们的小命考虑,我们首先准备物资,再以零利息借贷的方式分给他们,帮他们改造设施,考虑到他们的还款能力,可以把分期付款的期限延长一些。”
元静仪将凡人批判了一番,然后以传统修士的思维做好事,即不解释前因后果,将凡人当做半驯化的生灵,以命令式的口吻让他们遵从自己的意志,只要结果正确,那么过程是无所谓的。
至于凡人为何吝啬,为何愚钝,修士们强制借贷将引起凡人怎样的反应,元静仪并不关心,幸好,具体执行任务的是桂堂东的旧人,他们懂得如何以让民众感激的方式推行种种公共活动。
元长老的命令必须得到立刻执行,她对亲信之一口授处置方案的五分钟后,桂堂东的秘书处就接到联络,这时,刚刚巡视完寒鸦号的历晴川进来,秘书们齐刷刷的站起来,以对待城主夫人的礼节向历晴川致敬。
历晴川看不上这些散修,将其当做师弟的家仆,但这些人很上道的将其当做女主人欢迎,这满足了历晴川的虚荣。作为回报,她也施舍给他们一些好处,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
“出了什么事?”她问。
桂堂东的机要秘书蔡少霞说道:“元长老有旨,要我们做好领地内所有聚落的御寒措施。”
历晴川掏出气象表,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竟忘了寒潮的事。”
这个世界的寒潮来自包裹星球的灵力之海内部的洋流活动,让灵气之海在不同的地方厚bo不一,不同的厚度又影响了地表不同地区接收的热量,而在那些热量接收较少的区域,冷气团不断堆积,最后向南方倾泻。
八大门派建立在天上的浮空岛屿会把冷气团削弱阻挡,然而,位于下方的凡人领地就倒了大霉,因为部分冷气团无法越过这些人工的伟力,便长久徘徊在凡人领地处,因而偶尔在历史留下惨绝人寰的灾害记录。
不过,这对修士们没什么影响,他们坐在或富丽堂皇,或雅致清幽的房间里,隔着玻璃品味这份寒冷带来的令人迷醉的美丽,而他们的身体素质,也足以应付-20℃的寒冷。
历晴川能抗-120℃,元静仪能在-200℃的环境里自由活动,理论上,修士的极限活动温度是-270℃,若低于这个温度,修士体内的灵力也将失去活力,无法为修士提供能量。
但是,凡人是脆弱的,富有诗情画意的-20℃却是有可能把人冻死的温度,历晴川突然想到:“临淄城还有乞丐吗?”
蔡少霞回答:“没有,都在收容所和医馆里,若是手脚健全的就去参加职业培训,之后分配工作;若是身体有恙的,便治疗的同时,找个轻便工作。”
“犯人的命你们也在乎吗?”
“当然,桂大人说,犯人要通过劳动改造重新做人,所以他们的命也是命。”
“那你们的取暖材料和改装材料够吗?”历晴川问。
“不够,临淄新城有聚灵阵汇聚灵气调节温度,但旧城和城外的聚落没有,面对极端天气,不仅是人,冬小麦与牲口也需要升级保暖措施。
所以,我们需要从外部采买,这笔钱在上个月的时候,我和同僚们就开始协商准备,现在手续已经办妥,它随时处于可支取状态。”
“你们去哪里买?”
“凤凰城,位于黄旗堡下的那座地梁宗城市。”
“这样啊,我去帮你们采买吧,我的风帆巡航船已经到港,它能提供一些运力。”
蔡少霞他们自然是千恩万谢,历晴川说的船是桂堂东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在7月的时候,它被击坠于钟离山,后被拖回门派修理(由少廪君支付费用),如今,焕然一新的它抵达临淄空港,与干船坞里的寒鸦号隔栏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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