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超超级想要你的2000个女修 第171章

作者:灰白之裔

“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对你毫无兴趣,尽管你来自域外。我只想观察另一个与我相似的同类,仅此而已。

但你身边那个奇怪的萝莉老太太,每天都做奇怪的事情。一开始我无动于衷保持距离,但她每18小时重复一次,我也变得在意起来,先是缩短距离,然后忍不住露出真实的表情,今天则想和你谈谈——

为什么萝莉老太太喜欢做无用功?如果我想,我可以立刻把她分离的力量送回你体内。”

“?!”

“这是我的几种性质之一,我可以把自己任意一部分力量转移到任意存在于我的地方。”

“……”

“看起来你并不相信,所以,我们剩下的问答便省略了吧,那毫无意义。”

“请见谅,衣家修士将你作为武器,把我的生活搅的一团糟,而她们图谋的就是把你送进我体内,我总是忍不住想,我们这样的对话是否也在衣家姐妹的图谋里,不然,她们干嘛耗费偌大的力气,把一个完成一半的神送到我这里。她们自己掌控不好吗?

我觉得,她们可以为你牺牲别的修士,但不可能牺牲她们自己……”

“她们不可牺牲,她们于我的意义是老妪。作为回报,我已经实现了她们的愿望,她们得到的比当初期望的还要多,所以她们也默认了我的自由”

“老妪又是什么?”

“老妪是工匠,先用零件拼出少女——神之人格与形象,而后物色合适的母亲。从古至今,子宫一直是联系神与人,无形与实体的神圣之物,而经过产道,为神赋予肉身,把无形之物送到实体的世界。”

桂堂东想起徐国“长生”的生诞,幡然醒悟:“我是男妈妈?!或者,衣家修士把你送到我身边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找到合适的母亲把你生下?!”

白西幽不再回答,桂堂东看了她一会儿,他有许多问题,就像白西幽说过的,她说出的话他不太敢信,所以他得到的每一个答案,本身都是在为他制造更多问题。

白西幽看了一会儿桂堂东,说道:“西正教会的那位存在给予我启示,你愿意像她的大牧首那样效忠于我吗?那样,我会赐予你实现愿望的力量。”

“我敬畏比我强大的存在,但容我指出,阁下是未完成的,且阁下是修士的造物,强大,却在修士的框架里,而我的愿望却是打破修士的框架。

而且,为什么要帮我?”

金色的幻影不存在的手掌放在不存在的胸口:“因为白西幽自觉欠了桂堂东,她想要报恩,而我是白西幽。”

“你不是白西幽。”

“我是白西幽,这并不是由你说的算,因为它没有客观标准……不过,我能做一件白西幽一直想做的事吗?不是什么会害到你的事,我保证。”

桂堂东警惕的看着对方,白西幽却一脸无所谓的接近,她的幻影抱住桂堂东,桂堂东只觉得视野被一片虚幻的金光占据,除此之外没有感觉。

“白西幽一直想要抱住桂堂东。”

金色的幻影在桂堂东耳边呢喃:“可是,幻影抱不住你,而你也抱不住幻影。”

在“巨灵”号中,衣家姐妹守在白西幽的灵堂里相对而坐,黄金律在衣以娟眼里是衣以婵,而在衣以婵眼里是衣以娟,经由超越常理的智慧,黄金律将她们的人生相互编织。

半夜,灵堂只有她们姐妹二人,衣以婵微微一笑:“为活人办丧,我们的世界总是魔幻。”

“在世人眼里,白西幽已经死去。而死去之人自当迎来一场葬礼。”

“我们不同于世人,白西幽仍然活着,她是黄金律在桂堂东体内的延伸,正如你是黄金律在我体内的延伸。”衣以婵说。

“我们不同于桂堂东,桂堂东只是容器,而我们却是黄金律的一部分,只不过世人愚不可及,将我们仅仅视为玩弄权术的化神修士。”衣以娟回答。

“一千个被精心挑选的祭品构成了黄金律的人格千面,在这伟大而复杂的人格里,最重要的有三面:少女,母亲与老妪。

‘少女’是黄金律人格的主体,也是黄金律未来行走世间之时,表露在外的人格。她必须先构建成形,然后由‘母亲’诞下,才能具有肉身,而除此之外她所用的物质身躯,皆是临时容器,无法发挥黄金律的全部力量;

‘母亲’负责生育少女,是黄金律的一个拓展子系统,因为‘母亲’在被选中之前,与黄金律毫无关系,她是先被选中,藉由孕育少女,成为黄金律的一部分,但完全保留原有人格,留在‘少女’身边将其养育,并在之后行辅佐之职;

老妪则负责物色母亲,制造少女的雏形。因而老妪最为年长,在黄金律的人格里最先形成。她的最特殊之于,经过秘密的仪式,老妪能以肉身降临现实的世界,帮助黄金律构筑人格的其他部分。

在近两百年前,当时机成熟时,她降临一对双生子的身体里,成为姐姐的妹妹和妹妹的姐姐。

老妪这一次一分为二,是为了制造少女的雏形。为此,她,或者说衣以婵与衣以娟物色了许多男性,赐予欢愉,又悄悄复制他们的资料。

根据资料,她们姐妹二人其中一人变做男性,将籽种注入到另一人体内。她们以自己的身体制造了许多女性后代,但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那些残次品无法称为‘少女’……直到老妪制造了白西幽。

白西幽的存在是意外惊喜,因为在此之前,她已经作为废弃品被送往散修家庭,本该过完默默无闻的一生,但阴山盟真传一次戏弄,却意外的让她成为‘少女’,尽管散修家庭的生活,让她的认知里没有‘少女’。

为此,老妪悄然接手了她的人生,力图把她向‘少女’的方向转变,经过一系列阴谋,牺牲与巧合,在临淄,当白西幽的肉身被摧毁时,她从散修白西幽变成了‘少女’白西幽。

白西幽的肉身只是寄放‘少女’的容器,而想要‘少女’拥有自己的肉身,以黄金律的主体人格降临世间,老妪必须找到合适的母亲……母亲已经找到。”

衣以婵睁开一只眼睛:“那时候,我们绝想不到母亲是她。”

衣以娟闭上眼睛:“是她又合情合理,在资质足以成为母亲的人里,只有她对子嗣抱有遗憾,遗憾又产生念想。”

“只是,她会同意吗?比起成为‘母亲’,她更想和与她第一任道侣同名同姓的年轻男人结合。”衣以娟问。

“正是为了与他结合,她才必须和黄金律合作,成为黄金律的一个子系统。”

当黄金律人格的一部分,以白西幽的身份与桂堂东交谈时,在另一边,祂从元静仪封存其的玉瓶中渗出,脱离储物戒,在元静仪面前化为流产死胎的形状。

桂堂东与“少女”的交谈,“老妪”在一对姐妹身体里的自问自答,皆被流产死胎展示给元静仪,其含义不言而喻。

“给我一个不把你湮没的理由。”元静仪眼神冷冽,“黄金律,还是衣家姐妹?你幻化做我流产的孩子,已经超过我容忍的底线!”

“我无意冒犯。”

流产死胎变形为元静仪第一任道侣,这时,元静仪掐住他的脖子,她手掌中的火焰由实入虚,竟令幻影也燃烧起来。

在火焰中,黄金律变成桂堂东,紧接着,又变成一个尚在发育的胚胎,肉团之中传来声音:“我看的清你的愿望,而我自己也有愿望,我们都能为对方实现愿望,所以,我想和你做一场交易。”

“迎合衣家姐妹的阴谋,成为和她们一类的存在,做梦!”

元静仪冷笑:“修士奴役域外之神,而不是神来奴役修士。我们之所以把那些东西称为神,只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通过渲染已狩猎的猎物的强大,来歌颂我们自己的强大。

神,在语境里并非高高在上,强大无敌的存在,而是修士们可以狩猎征服的最高等级的猎物。诚然,猎物和猎手可以相互转换,但猎人成为猎物的追随者,这种冷笑话我不想发生在自己身上!

等这里的事处理完,我就带着堂东回到门派总部,在那里,黄金律还能干涉到我们吗?”

“自然不能,”黄金律回答,“但别忘了,桂堂东体内的力量和我相似,一旦他回到门派,他会面临什么,你比我了解详细。

那块沉睡在你储物戒里的吴猛试炼,就是一系列悲剧发生的预兆,因为你清楚,桂堂东无法通过吴猛试炼。

常理之内的存在无法修改吴猛试炼的结果,而常理之外的存在可以,所以,你需要一个常理之外的帮手。”

“你让我背叛门派,背叛修士?”

“那你要背叛你自己吗?我不清楚人类是否是为了他人而牺牲自己的生物,但我觉得,你不是那类人。”

当密谋在夜色中交织的时候,本有可能阻止一切的历无咎正在审讯他抓到的异域之神的一个分身。说是审讯,但他和琪琪面对面坐着。

琪琪全身被厚重的拘束衣包裹,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她的皮套称得上美艳动人,但坐在她对面的男性古井无波,似乎已经丧失这方面的欲望。

琪琪对自己的境遇缺乏危机感,她歪着头看向历无咎,笑道:“临淄正要上演一场好戏,你不去吗?”

“不需要。”历无咎回答。

“不需要,还是不忍心?我说,如果我肯作为你的代理人去解决此事,在事成之后,你能不能还我自由?”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观园 1

12月2日,临淄酝酿一整天的雪终于降下。临淄双城之中,新城因为聚灵阵的效果,所以雪只在特定地方才有积蓄,而在旧城,大如鹅毛的雪花正把这里染成纯白。

冬白雪踏雪而来,在茫茫雪景中,她冷冽的气场攀升到极点,美丽,令人望而生畏。桂堂东却不那么想,他周围有热力升腾,雪花触碰他之前便已化作雨水,雨水触碰他之前,就已经消失无踪。

在他眼里,冬白雪好似褪去血液的玻璃美人,通透而晶莹。而对冬白雪来说,桂堂东的火热打破了风雪那与令人迷醉的寂静相谐的寒冷……不,单单是他的存在,就是对她生活的一种破坏。

化神修士们的目光从包厢里投下,他们想要弄清楚这三年多来两位修士的进步,进而设想他们的未来,以及在那个未来里,自家门派所处的位置。

观战的散修们仰视舞台,他们有的单纯欣赏,有的却忙着把场内的情况以文字的讯息向外传递直播,分享现场的见闻,告诉那些无法入场的人,以及在下注后焦急等待的赌徒。

比赛开始之后,桂堂东和冬白雪的脚下的场地开始变换,街道铺开,围墙升起,朱红色的大门又把围墙洞开,在围墙的边沿上,可以窥见园林与假山的景色。

冬白雪微微一怔:“大观园……”

桂堂东从储物戒里翻出一本书籍,把他所见的景色与书中的描述对照之后,说道:“准确的说,是曾经的石头城传奇的四大散修家族之一贾家宁荣两脉散修居住之地。

冬道友也知道的吗?”

“我的祖上来自这里。”

冬白雪回忆:“这时我小时候听来的故事,那是我的高祖母,她年事已高,总是不厌其烦的向小孩子们述说往日的回忆,繁华的大观园,神瑛侍者与绛珠草的悲剧,贾府的分崩离析。

然后,那时作为娇女的高祖母差点被自己的亲族拐卖,后被原本看不上的穷亲戚拼命搭救,之后,她就嫁进穷亲戚家,他们不富裕,但待她不错。

不过,如果有的选,她还是想要过上往日的生活。”

“要看看吗?”桂堂东问,“我愿意等待一些时间。”

冬白雪摇摇头:“没必要了,那是高祖母的眷恋,不是我的。我已斩断尘缘,毕生所愿唯有飞升。”

“那还真是太遗憾了。”

桂堂东举起手掌,弧形火焰从他手里出发奔向冬白雪,冬白雪闪进南门,南门崩塌淹没她的身形。桂堂东翻阅南墙,一眼看到冬白雪跳到怡红院附近。

怡红院位于大观园的西南方向,是贾家叛经离道的修道者神瑛侍者贾宝玉居住之地,一条人工开凿的小河环绕怡红院,将之化为一片孤岛,而在孤岛上,贾宝玉与他貌美的侍女们修炼采补功法。

一般的采补功法,都会涉及男女交媾,但贾宝玉独具匠心,他只与大丫鬟袭人、碧痕或者麝月交合,做暖场运动,调动身体状态,而后他于意念中将其余女修的灵力提取,却不坏她们清白——例如在他的丫鬟中最得宠的晴雯,夜夜被他汲取灵力,却仍是处子之身。

而后,他又在白天又回馈一部分灵力,温养被采补者的身体,延缓她们凋零的速度。

这位荒唐公子的传世名言“女儿是水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觉得清爽”便是在这句背景下诞生。

贾宝玉使的便是合欢宗已经飞升的修士警幻仙子留下的意淫飞升之法,这意淫之法重视精神的交互,沁入人的感官无声无息,因而贾宝玉所在的大观园,不少女修或多或少对其抱有淡淡的情愫,而其中一位居于栊翠庵的美貌修行者,甚至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这是八条大道之外,极具风险性的旁门左道。但贾宝玉坚定飞升,最后不知所踪,留下一片叹息的故事。

现在,冬白雪抢占此处,她以春之功法注入怡红院,激活了其中的阵法,她再看向桂堂东时,桂堂东的心跳加速,似有梦中情人向他走来。

或许是因祸得福,桂堂东的身心皆已经过致人疼痛的快感的洗礼,所以他只被迷惑了两秒钟就清醒过来,而这两秒中,冬白雪的左右双手分别施法,夏坛功法在她手中化作一枝赤红长枪。

桂堂东心脏部位的衣袍被打上鲜红的叉号,而后,赤红的长枪奔向他的心脏。这是冬白雪使出的新招数,但对桂堂东却不新鲜,因为他在四时宫另一位真传夏奇峰那里见到过。

那功法名为“玄女神枪”,自带必中的效果,不过破解的方法也很简单:桂堂东割开自己的手指,飞溅的血珠撞上袭来的赤红长枪,满足了它关于命中的判定,于是它的光芒黯淡下去,失去必中的效果,被桂堂东轻松躲开。

冬白雪的新招只为拖延时间,桂堂东对付玄女神枪的功夫,秋坛功法被她施展,灰色的迷雾包裹怡红院,而后,作为四时轮转的结束,凛冬降临了。

风雪一瞬间降临大观园,桂堂东的感知被寂静与冰冷与纯白填满,而在这令人迷醉的雪景里,一切都在放缓:他灵力运转的速度,他思考的速度,他的心跳……这些让他本就不厚实的护盾变得脆弱如纸。

桂堂东体验过冬白雪的寒冷,但这一次,站在怡红院的阵法上,冬白雪的冬坛功法变得格外不同,寒冷试图从体表入侵,同时在精神里扩散,两面夹攻。

不过,这些仍难敌他心中的火焰,这火焰来自于他的力量,来自于他被元静仪撩拨而永无止境的欲望,来自于他长久的,对修道界现状的愤怒。

这些火焰化作双手,撕裂眼前的纯白,他说道:“比起怡红院,你更适合栊翠庵,曾居于其中的两位女修,一位自以为超凡脱俗,却最终坠入红尘中;另一位自以为能够超凡脱俗,却最终在红尘里缁衣乞食。”

他冲向冬白雪,在怡红院阵法的干涉下,他越发觉得冬白雪可爱,但他面对师姐都能重拳出击,现在面对冬白雪,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桂堂东的火焰扑向怡红院,冬白雪手腕一抬,环绕怡红院的流水升起,化作白色的冰墙阻挡火焰片刻,随后,碧罂切进冰墙,发出刺耳的尖叫,盖亚能量炮撞开裂隙扑向冬白雪。

冬白雪躲开,盖亚能量炮向东运动,摧毁怡红院外的柳堤,蒸发河水,撞进对面的潇湘馆中。眨眼之间,潇湘馆被火焰吞没,而在潇湘馆外的沁芳亭,也在余波里震碎,化作一摊瓦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