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断丹浮海
这些汇聚起来,只有一种可能性。
人体实验。
查特,曾经是组织人体实验的对象。
他知道组织里有人体实验,但涉及到那一步的无一例外都是研究组的最高级别保密项目,他根本看不了。
他也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有关人体实验的情报。无论是实验人员还是实验体,他都没见过。
查特是第一个。
安室透第一次体会到了“五味杂陈”到底是什么感受。
这样的话,查特多年间没怎么变化的少年体型也就有了解释。
而按照表面的年龄来推算的话……
查特刚开始接受人体实验的时候,不会超过17岁。
17岁。
安室透琢磨了一下这个岁数的普通人在干什么。
上学?无忧无虑地和同学玩?为了考试发愁?和父母一起生活?
而查特呢?
他觉得以自己匮乏的想象力还是不要去想了,不然肯定会更难受。
南凌一开始听到“七”这个名字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安室透这么快就要扒掉他的另一个马甲了。
但他看了看安室透那个拧巴到让人难以理解的眼神。
跟诸伏景光简直一模一样。
南凌立刻就懂了。
你妈的,琴酒今晚怎么这么多嘴。
他在心里默默地给琴酒的小人身上扎满了针,当然还有手术刀。
来自别人的同情。
一个南凌上辈子从来没体会过,这辈子也没怎么体会过的感情。
唯二的例外就是诸伏景光和安室透。
你们俩还真他妈是亲发小。
南凌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吐槽。
说实话,他不喜欢,他甚至觉得被冒犯了。
没人喜欢被别人同情。因为那意味着别人认为自己是居高临下地在看着你。
他们俩的区别就是,诸伏景光知道他不喜欢被人同情。
他把它隐藏的很好,好到南凌一点都看不出来。
于是他就顺理成章地当它不存在。
但安室透就显然没那么成熟。他眼里的复杂感情简直是要拧成麻花了,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吗?
南凌从来不觉得自己那三年有多惨,听上去惨而已。
不如说,除了出不去大楼这一点,和加利安奴的斗智斗勇还挺好玩?
但别人单单只凭借几个词,几句话就凭空臆想他是多么的惨,怎么被折磨,然后擅自给予他根本不需要的那些高高在上的怜悯和同情?
真当他脾气好吗?
“我的过去如何和你无关。波本。”南凌冷漠地说道,声音里第一次因为愤怒而带上了些许火气,“别把自己想的太高尚了,先管好你自己吧。”
“不过你说得对,我们互不相欠了。”南凌没再看他一眼,黑色的轿车很快消失在了安室透的视野里。
安室透愣了一下。
他也不是什么傻子,查特这种反应只能证明他说中了。
但他不想被人怜悯。
安室透稍微感到有点后悔。
自己大概……不应该……这么直接的吧。
第73章 神经病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
南凌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诸伏景光。
开玩笑,要是每次被安室透坑了他都去找诸伏景光,那跟被欺负了就去找父母哭诉的小孩子有什么区别?
但他心情很不好。
他心情不好,当然就有人要倒霉。
……
南凌的别墅,地下室。
“啊啊啊你轻点!”黑羽快斗呲牙咧嘴地哀嚎了一声。
“忍着。”南凌冷漠脸。手下包扎的力道又狠了一分。
“我不就是不小心嘛……”快斗心虚地说了一句。
南凌瞪了他一眼。快斗讪讪地闭上了嘴。
“明明是我受伤,你怎么这么大火气——哎哟!”
“你既然知道白马探也会去,还那么不小心?”南凌用力给他绑上绷带,没好气地说道。
他昨天刚刚在琴酒那边把自己的嫌疑洗清,今天就知道了怪盗基德又发了预告的消息。
不过黑羽快斗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再联想到原著里好像有别人假扮基德的剧情,南凌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这次很罕见的有电视转播,南凌就顺便看了一眼。
结果就发现了快斗这家伙一声不吭地就跑去和白马探那家伙玩侦探怪盗的游戏。
南凌看到白马探也在的时候就知道不对劲。等他赶到现场的时候……
就在路边捡到了浑身是伤的斗子x1。
他身上的伤基本都是擦伤和淤青,可能是从高处摔下来了。南凌就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别墅稍微包扎一下。
“这次可是很重要的,我和白马那家伙打赌,谁赢了谁就能去看演唱会。”
“啊……那个白马探转进你们班了对吧。”南凌摸了摸下巴。
快斗一脸不屑,“哼,不过是一个装模做样的侦探罢了。”
“但是……这次之所以重要,是因为能和青子一起看演唱会才对吧。还是说你吃了白马探的醋?”南凌吐槽道。
快斗当场炸毛。
“当当当当然不是因为青子了!谁,谁会吃醋啊!我只是单纯地想去看演唱会而已啊!”
说这话的同时,脸上倒是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南凌叹气。
这就是年轻人的爱情吗?狗粮真新鲜,嗝。
“你现在这样肯定是去不了了吧。”
“不过白马那家伙肯定也去不了了。”快斗百无聊赖地说道,“他当时吸了一堆催眠瓦斯,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请问您这就是传说中的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吗。”南凌嘲讽脸,“小心点吧快斗,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会猜中你的身份哦。”
“啊?你怎么知道的?”快斗半月眼看向南凌,“你怎么也像红子一样神神叨叨的……”
“直觉。”南凌言简意赅地应付道,又看了看快斗欠揍的样子,决定切换成一个阴沉沉的语气,“或者你也可以把它当成是我对你的诅咒。”
“我好怕怕哦。”快斗毫无诚意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害怕。
“我看你是想让我把这瓶酒精直接倒在你的伤口上。”南凌举起手里拿着的瓶子恶狠狠地威胁。
“别!哥我错了啊啊啊啊!”
地下室里回荡着快斗凄凄惨惨戚戚的惨叫声。
……
迫害完快斗的南凌终于久违地感到了神清气爽。
果然,人类的快乐都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
他心满意足地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然后窝在了沙发上。
“凌——我的——饮料——呢——”
快斗在南凌背后有气无力地喊道。
“自己弄。”南凌:冷漠.jpg
“你——好——无情——”快斗继续控诉。
南凌揉了揉眉心,起身倒了一杯巧克力牛奶,推到了正瘫在沙发上的快斗眼前。
“你能不能别叫魂儿了,戏精先生。”
“诶嘿。”快斗接过那杯牛奶,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情好点了吗?”
南凌一怔。
快斗还真是敏锐……大概是从语气里听出他的状态不太对吧。
自己还稍微控制了一点,不想表现得太明显来着。
“还好吧。”南凌坐在了快斗旁边和他一起瘫着,“之前出了点事……有个多疑的神经病差一点就把我弄死了。”
“是我请你吃饭那天?”快斗瞬间想到了那天南凌突然离席的事。
“对。”南凌叹了口气,“那天发生了挺多事。”
他想了想,觉得稍微和快斗说一点点也无妨,“有个我之前帮过的人突然把我给坑了一把,然后我差点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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