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之未来神话 第229章

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是在十个千年的战争中阵亡于前线的诸多将士们。

里面既有阿斯塔特这样的超级战士，也有出身星界军的凡人士兵。

其中又尤以阿斯塔特的数目居多——没办法，毕竟阿斯塔特个个都是灵能者，意志也在长时间的战斗中磨练得极为坚定，能在阿赖耶圣火中坚持下来的概率确实比凡人大得多。

而经过了阿赖耶圣火的淬炼，这圣杯中的每一个灵魂，哪怕原本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凡人，也将会获得质的蜕变，成为如同天使、圣灵一般的存在。

或者也可以称他们为——英灵！

没错，这杯中装着的，就是一支数量超过上亿的英灵大军！

而他们，正是李恪将要对那些亚空间邪神展开的战争中，最大的主力军！

第二百六十八章 亚空间远征，宣战邪神！

李恪走上前，登上祭台，伸手握住黄金之杯。

“醒来吧，我的战士们！”

伴随着他的一声呼唤，原本在圣杯中浅浅一层的液滴猛然膨胀，如喷泉般自杯口中满溢而出。

在溢出的同时，其中呃每一滴“水珠”也都在同时膨胀，一边膨胀一边塑形。

很快的，这无以计数的“水珠”便化作了一个个身穿甲胄、手执武器的战士，整齐划一地落在地上，在这片空间中排出一片绵延数百平方公里的巨大方阵。

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看到里面有许多李恪熟悉的面孔。

比如当初第一批成为雷霆战士，后来又升级成为阿斯塔特的那些雇佣兵们，也比如早早就跟随了李恪，成为他手下第一位超级战士的速水启介。

在漫长的战争中，这些优秀而又忠诚的战士终究还是免不了“将军阵前亡”的命运，为人类的扩张与繁荣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李恪甚至还记得那些他熟悉的战士们的阵亡日子。

速水启介是死在了U.C.5447年，在一次与邪神信仰文明的战斗中，他与一头被从亚空间中召唤出来的强大恶魔同归于尽。

安德鲁、尼古莱他们那一支最早投入李恪麾下的雇佣兵小队，则是在U.C.3795年与虫族的战斗中为了击杀一头正在进化的虫母而深入虫巢，虽然成功打断了这头虫母的进化，但最后却引发了对方的自爆反击，在剧烈的爆炸中被炸得粉身碎骨。

那位从杀手转职而来的“行刑官”，则是在U.C.4996年，于一场针对另一个信仰邪神的星际文明的战争中，被敌人引爆了所在星系的恒星，与一整支舰队牺牲于星海之中。

当然，还有更多的人，哪怕是李恪也记不住他们的名字，甚至从来没有和对方见过面。

但他知道，这些战士们全都是最最英勇无畏的英雄，是人类文明能发展至今的最重要基石！

下一瞬，战士们睁开了眼睛。

一开始，他们的眼中还有些迷茫，但很快的，头顶的阿赖耶圣火降下光辉，将一股股信息注入到他们的意识中。

这些战士们立刻就明白了自己现在的状况以及所处的地方。

他们知道了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也知道了李恪将他们重新唤醒的目的。

“唰”的一声，不需要任何指令，所有战士们几乎是同时立正，挺枪，向着祭台的方向行军礼——哪怕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甚至都看不清楚祭台上的李恪。

无论他们生前是阿斯塔特还是凡人士兵，但既然能成为英灵站在这里，那对命令的服从以及对于人类的忠诚早已经深深刻进了这些战士们的灵魂之中。

哪怕身死，仅仅只是灵魂存在于此，他们也依旧愿意服从李恪的一切指示，在他的命令下消灭一切敌人。

站在高高的祭台上，看着那几乎铺满了视野的庞大军阵，以及那整齐划一的敬礼动作，李恪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战士们，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再度苏醒的原因了！”

他这么说着，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让每一个战士都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你们已经为人类献出了自己的一生，照理说不应该再打扰你们的长眠，但今天，人类依旧需要你们的力量！”

李恪的目光扫过一个个士兵的面孔。

他并没有看到任何抗拒或者迟疑的神色。

于是他继续开口：

“长期困扰我们的邪神仍旧存在，隐藏在黑暗中觊觎着我们的灵魂。服从邪神的异形依旧杀之不绝，时刻想着要颠覆我们人类在银河系的统治。”

听到这个，下方的战士们脸上肉眼可见地开始浮现出杀气。

对于这些战士来说，不管他们来自于哪一个时代、哪一颗星球，邪神与信奉邪神的异形种族，始终都是他们最为憎恶的存在。

甚至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在与这几类敌人的战斗中英勇牺牲的。

看到战士们的神色变化，感应着从众多灵魂中浮现而出的杀气，李恪暗暗点了点头，看来死亡并没有磨灭这些战士们的锐气。

“……所以，为了消灭银河系中最后的暗影，为了能让后世的人类获得一个更加干净、更加安全的宇宙，我在此恳求你们，再一次拿起武器，随我展开又一场远征吧！”

他这么说着，同时解除了身上伪装魔法，在神圣的光辉中现出甲胄齐全、威武雄壮的三米真身，手中由灵能光辉凝聚而成的巨剑高高举起：

“让我们把那些躲在亚空间里的邪神，一个个拖出来杀掉！”

“杀！杀！！杀！！！”

战士们齐声怒吼，那震天撼地的吼声响彻天宇，那充满杀气的声浪甚至让天空中的阿赖耶圣火都隐隐产生了波动。

“那么，以人类之名——”

李恪回身挥剑一砍，一道空间裂隙当即浮现。

紧接着在阿赖耶圣火的光辉照耀下，裂隙扩张，变成一道直径数公里的巨大空间门。

“——随我出征！”

话音落下，李恪一马当先，第一个踏入门中。

身后的数亿战士们也丝毫没有犹豫，根据自身所在队列，自发地组织成一支支队伍，快速又有序地冲向空间之门，跟随李恪一同杀向未知的战场。

如果将视野放到整个亚空间中，就可以看到，在混沌虚空的某处，突然亮起了一枚太阳。

这太阳是如此的耀眼，甫一出现，就照亮了几乎整个银河系所代表的亚空间区域。

无数神祇、恶魔、乃至其他各种奇奇怪怪的亚空间生物被其惊动，抬头高望。

在无数存在的注视下，这轮太阳如同天降陨星一般，从代表着物质世界的“高处”向下砸落，其后还可以看到有一条同样散发着光辉的光之长河。

而在这太阳与河流砸落的方向上，一座原本隐藏在迷雾中的国度被那霸道耀眼的光辉揭开了伪装，暴露出了其真实存在。

这是……一个名为变乱之神的神国所在，或者也可以称之为变乱地狱！

掌控这方地狱的邪神，也是在银河系中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一位神祇，一度给人类文明的扩张造成过不小的麻烦。

没错，李恪第一个开刀的并不是最早结下梁子的血神，而是一个更加年轻也更加弱小的变乱之神。

毕竟，他这一次率众远征意在一次性消灭整个银河系的亚空间威胁，因此必须考虑整体战略。

如果一开始就找上实力和底蕴都无比深厚的血神的话，恐怕将会在战争的最初就陷入到泥潭之中。

为了能让这场远征走得更远，他必须以战养战，以一个个更加弱小的邪神为资粮，壮大己方的力量，然后向着更加强大的邪神发起下一次进攻，直到最后彻底消灭所有邪神！

轰！！！

一声巨响，这轮太阳直接撞在了这个国度上面，将其外壁撕开了一道裂口。

而后，那道跟在太阳后面的光辉长河，便顺着这个裂口涌入其中，激烈的喊杀声一瞬间便响彻了这方国度。

数以亿计的英灵战士们挥舞着链锯剑与爆矢枪，冲入地狱之中，与无数奇形怪状恶魔杀到了一起。

虽然他们手中的武器看似与物质世界中的链锯剑和爆矢枪一样，但实际上，这些武器都是由阿赖耶的光辉所化的纯灵能武器。

链锯旋转间，其实是灵能的力量在切割那些恶魔的身体；同样的，从爆矢枪中射出的爆炸子弹，本质上其实就是一团团高度压缩的爆炸性灵能。

因此，这些英灵战士们不必担心自己的链锯剑会在不断劈砍切割中变钝，也不必担心爆矢枪中的子弹会耗尽。

甚至，就连英灵战士们身上穿的铠甲，一旦受到损伤，也会在短短几秒钟内修复如初。

至于维持这种消耗的灵能来源……一道自遥远“高处”照射而来的光辉正从这方国度的裂口处射入此间，所有沐浴在这道光辉下的英灵战士们，都能时时刻刻得到阿赖耶的力量补充！

甚至，就算有战士在厮杀中战死了，他的灵魂也会在这道光辉中重生，以全盛之姿再度加入战场。

可以说，在阿赖耶的光辉照耀下，本该是客场作战的人类英灵大军，赫然与主场作战无异。

这方国度的恶魔们原本还想借着自身在亚空间中不死不灭的本质，生生耗死入侵的敌人，但却没有想到，敌人是和它们一样的不死之身，而且复活的速度貌似比它们这些恶魔还快！

更可怕的是，当这些恶魔被一次又一次杀死，一次又一次复活，它们赖以生存的不朽本质，居然在这个过程中一点点淡化，仿佛被磨灭了一般！

事实上，这并不是磨灭，而是掠夺！

当这些英灵战士们用手中的武器每杀死一头恶魔，构成武器的阿赖耶光辉便会从这些恶魔的灵魂中抽取一丝不朽本质，清理掉所有烙印后，将其在对应精神概念的占比份额彻底收归己有。

与此同时，这点掠夺而来的概念，也会在阿赖耶的光辉中转化为实质性的力量，加持在所有英灵战士们的身上，让他们更加适应这方地狱的环境，减轻规则对外来入侵者的压制。

虽然每一头恶魔被剥离的那一丝不朽本质极其微小，但无数恶魔叠加起来的总量却非常可观。

在战斗中，人类英灵战士们很快就察觉到了变化——原本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敌视他们的感觉变得越来越淡了，地狱环境带给他们灵魂的压力也变得越来越低，甚至还逐渐产生了一种如鱼得水的感觉，战斗动作都变得更顺畅了几分。

作为容纳了邪神力量的恶魔，其本质与这方国度，与神祇本身可以说是一体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其实就是阿赖耶在借助英灵大军之手，缓慢掠夺这方地狱的本源，夺取其掌控权。

作为这方地狱的主人，变乱之神当然不可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但很遗憾的是，每当祂想要出手阻止，那轮砸开了祂的国度大门的太阳便会压迫而来，逼得祂根本抽不出手来干涉国度内的战场。

事实上，这个所谓的变乱之神连自保都有些困难。

说到底，祂并不是一个非常古老的神，无论是力量还是底蕴都与血神那种存在时间超过几百万年的古老神祇有着巨大的差距。

而作为祂敌人的李恪，时至今日，他在灵能方面的力量已经真正抵达了与隔壁宇宙的帝皇同一层次的境界，足以匹敌四大邪神那一等级的混沌诸神。

更不用说，李恪这边还有着一个和他处在同一层次的帮手——阿赖耶。

二打一之下，变乱之神很快就落到了绝对的下风。

时间在混沌的亚空间中难以辨识，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这方变乱地狱彻底分崩离析，一个理论上本该永恒不朽的神祇，也在这一刻彻底陨落了！

是的，神祇理论上确实是不朽的。

但不朽的只是祂们的内在本质，是代表着祂们神祇位格的概念与权柄，而非祂们那人格化的自我意识。

当李恪将变乱之神的神躯神魂彻底击碎，阿赖耶将其概念权柄剥夺吸收后，代表着“变乱”的概念权柄依旧存在，但独立的“变乱之神”却已经消失了。

或者换一个说法，所谓的“变乱之神”，已经成为了阿赖耶的一个侧面，成为了祂的一个部分。

不过，李恪并不打算让阿赖耶原封不动地全盘吸收变乱之神的所有权柄与力量。

所谓的“变乱”，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权柄，其基础是“变化”，然后以此延伸出了动乱、纷争、杀戮，甚至还有些许阴谋、战争的部分。

其终极目的，就是将一切稳定的秩序导向分裂与混乱，这也是这个神祇被李恪定义为邪神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