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纳米核心
这么想着，他还是回答了约翰的问题：
“之前那个兽人大萨满在战场上释放的巫术你也看到了，那种程度的魔法，可不是一般的施法者能够释放得出来的，而据我观察，那个兽人大萨满本身也根本不具备发动那种规模法术的力量。”
约翰闻言，顿时恍然大悟：
“……所以，您来这里是想要探查那个兽人大萨满的秘密？”
“事实上，那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你没注意到吗？那个大萨满施法的时候使用的魔杖可不是凡物！”
李恪摇了摇头，这么说着。
“魔杖……”
约翰这才想起来，那个兽人大萨满在战场上施法的时候，手中确实拄着一支看上去粗糙无比的骨质魔杖，他一直以为那至少一支普普通通的魔法杖，原来那还是一件能让施法者超限施法的超级法杖吗？
当然，约翰看不出是正常的，毕竟他才只是一个在灵能领域初初入门的菜鸟。
只有李恪这样的强大者，才能看得出，那几个在一般的西幻小说里足以称得上是禁咒的法术，与其说是那个兽人萨满释放出来的，倒不如说是那柄魔杖发出来的！
在那柄魔杖的增幅下，原本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个θ级灵能者的兽人大萨满，居然施展出了δ级灵能者才能发动的法术，能级相差十倍以上，其增幅幅度不可谓不惊人！
“那老师您打算把那柄魔杖抢走吗？”
约翰这么问着，语气中颇有些跃跃欲试。
报复兽人并不只有见一个杀一个这一种方式，抢走兽人珍贵的宝物也同样是一种报复，而且远比简单杀几个兽人要有效果得多。
更不用说，那件宝物还是能成倍增幅施法者法术威力的强大魔杖，夺过来之后反手就可以用来更加高效地屠杀兽人！
“抢不抢得看那玩意儿到底对我有没有用，不过相比起那柄魔杖的威力，我其实更好奇制造那柄魔杖的技术——我可不认为以兽人的简陋工艺能造得出这种水平的魔法物品。”
李恪这么说着，倒也没有全然否决抢劫的可能。
如果那柄魔杖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神器的话，他还真有可能放下身段下手强抢。
反正抢的是兽人这种和人类为敌的种族，他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的。
一边说着话，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座由石头砌成的建筑外。
这里就是那位兽人大萨满休养的地方了。
建筑周边被人布设了一些简单的警戒防御术法。
不过，仔细观察这些法术，就可以发现兽人在巫术方面的造诣着实不怎么样，无论是效果还是内在结构都十分原始，看着就是一股野路子的感觉。
嗯，这一点曾经的李恪其实也差不多，直到后来他从堕落灵族手中获得了灵族传承，才终于得到了成体系的灵能知识，然后一点点将其消化成了自己的东西。
当然，现在他又获得了帝皇的赠予，对于灵能的理解又比过去高上了好几个台阶，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灵能大师了。
因此，对他来说，想要悄无声息地绕过这些法术并不是什么难事——哪怕身边带着一个累赘也是一样。
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走进这栋不知道该说是神庙还是宫殿的建筑之中，李恪很快就顺着感应中的灵魂气息找到了那个兽人萨满的所在。
一间燃烧着好几个火盆的房间中，一个枯瘦到几乎看不出兽人模样的老兽人正躺在兽皮铺就的石床上，身上还盖了好几层厚厚的皮草。
一个看上去有些瘦弱的年轻兽人正服侍在一旁，拿着一个木碗向这个老兽人口中喂着满是草药味道的汤药。
这就是之前在战场上大发神威，一瞬间消灭了近千魔法学徒军队，吓得人类大军不敢轻举妄动的那位兽人大萨满了。
只是，此时的他已经看不出半点在战场上的意气风发，巫术反噬带来的伤害将他的身体摧残得脱了形，枯瘦的身躯充满着死气，距离咽气几乎只有一步之遥了。
不过，肉体上的伤害其实还是其次，真正要命的，还是这个兽人萨满灵魂上受到的创伤。
在李恪的眼中，这个老兽人的灵魂已经残破不堪，处处都是漏洞，一丝丝纯粹的灵质无时无刻不在向外流泻着。
而生命的生存本能又驱使着灵魂不断自肉体之中榨取能量修复自身，可老兽人的肉体本身也受创严重，根本榨不出多少力量，无法修复灵魂不说，肉体能量又被消耗殆尽，最后变成了这样一副形销骨立的模样。
当然，这个老兽人到底有多惨并不在李恪的关心范围内。
他只是暗暗咂舌，对方这越阶施法的后遗症还真是惨烈，看来那柄魔杖虽然能极大增幅法术威力，副作用也是不小啊！
就不知道这到底是那柄魔杖本身就有这种缺陷，还是这个兽人没有掌握正确使用方法了。
一边在心中想着这些，李恪一边四下观望，寻找那柄魔杖，最后在房间的角落里发现了它。
这柄在这个世界任何一个施法者眼中都称得上是神物的魔法杖，此时就仿佛一根普普通通的拐杖一般，被随意地搁在墙角，和一大堆杂物放在了一起。
若不是事先知道，任谁也想不到，这跟骨杖居然拥有那般可怖的力量。
李恪看了一眼显然已经意识不清的老兽人与根本不是灵能者的兽人侍从，径直走到骨杖旁边，伸手将其握住。
与此同时，他更是将自己的精神渗入其中，想要看看它里面的结构究竟怎么样。
然而，略一检查后，他却发现，这跟骨杖的大部分结构都只是普通的动物骨头，唯有一枚镶嵌在其顶端，外表看上去好像是一个装饰物的细小骨片，才是真正特殊的部分。
李恪微微触及，便感觉到这枚骨片上附着着一股虽然不算多么强大，但却无比凝实、仿佛历经万古也不会消散的灵能。
这缕灵能是如此的凝聚，能级是如此的高，以至于将亚空间的一小块都拉扯了下来，在这个高致密灵能结构的外围形成了一个极其微小的亚空间回环，任何外来灵能进入其中，都会在这种回环的作用下不断吸引亚空间能量融入其中，增幅强化法术威能，几乎没有上限。
但武器本身没有上限，人的操控力却是有上限的，如果汇聚而来的能量超越了施法者的掌控极限，那带来反噬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明白了这柄魔杖增幅法术的本质，李恪心中却仍然有一个疑问——这缕特殊的灵能是从哪里来的？
他可以确定，这绝对不可能是那个老兽人的灵能——以那家伙的灵能水平，不要说制造出这种高凝聚度灵能实体了，哪怕是将精神渗透进这种灵能结构内部都办不到，只能借用外围的微型亚空间回环，纯粹把它当成一个法术增幅器使用。
但兽人办不到，并不意味着李恪就办不到。
在火星上的时候他就能用自己的灵能勉强触及到量子真空涨落层面了，渗透进这股灵能内部，虽然不能说是轻而易举，但也确实难不住他。
然而，当他将自己的精神渗入其中，接触到其内部的精神烙印时，顿时惊讶得睁大了双眼，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古圣？！”
第二百零三章 古圣始末
李恪在那枚骨片中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一个外形奇异、接近人形的生物操控着庞大的飞船从亚空间深处穿梭而来。
他看到了这个个体以一种李恪根本看不懂的技术操控基因与灵能，在这片大地上播撒下生命的种子。
他看到身高足有十几米高的巨大兽人在某种基因退化技术下变成了现在这种最高也就两米多的“矮小”兽人。
他看到灵能天赋无比强大的灵族在被削弱了天赋后变成了这个世界现今存在的精灵。
他甚至还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人类被创造出来的情景……
哪怕从未见过，但李恪依旧还是在第一时间明悟过来，这个驾船而来的身影就是古圣！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个世界突然遇到和古圣相关的事物！
所谓的古圣，指的是战锤宇宙的银河系中有记载以来最早的高智慧生物，它们拥有高超的智慧并控制了整个银河，拥有的科技及文明是难以想象的。
就跟许多星际背景作品中的创世种族一样，古圣们热衷于在银河系中播种生命、改造星球以及创造新物种。
事实上，曾经孕育了邪神色孽的灵族以及一度肆虐银河的绿皮兽人，都是古圣通过基因科技制造出来的造物。
甚至，就连以四大邪神为代表的混沌诸神本身，也是古圣在与星神和惧亡者之间的战争中间接诞生的。
除此之外，古圣还在那个宇宙的亚空间之中打造了亚空间网道这种堪称星际高速公路的交通系统，在古圣本身因战争消亡之后的数千万年里依旧惠及了无数后来者文明。
可以说，巅峰期的古圣，和赛博朋克地球所在宇宙的梅尔塔人一样，都是可以被称之为“神级种族”的存在，甚至在许多星球的文明中，直接就把古圣们当成了神祇崇拜。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种族，最后却依旧消亡了。
不过，不同于梅尔塔族是亡于自身的分裂与内战，将古圣们逼上绝路的却是名为“星神”与“太空死灵”的外敌。
所谓的星神，或许是银河中最古老的生命体，但不同于本体依旧是某种实体生物的古圣，星神们并无实体身躯，而是仿佛一大团拥有自身意志与智慧的高温等离子体一般，靠着吸食恒星能量为生。
最开始发现这些生命体的是一个同样诞生得非常早，名为惧亡者的种族——也就是太空死灵的前身。
这个种族因为其母星靠近一颗炙热的不稳定恒星，导致他们的种族寿命非常短暂。
不过，哪怕寿命不长，但天生的高智慧依旧让这个种族发展出了相当先进的科技水平，并一路前进到了星际文明阶段。
因此，不同于那些同时期尚且处在原始蒙昧阶段的种族，当惧亡者们遇到寿命漫长到近乎永生的古圣时，并没有将其作为神来崇拜，而只是将其当成了一个文明的先行者。
在接触到古圣之后，惧亡者们因为看到对方的永生而产生了摆脱短寿命运的希望，因此向古圣提出了获得永生的祈求，但古圣拒绝了。
但这样的拒绝显然激怒了惧亡者们。
正巧那时候的惧亡者正在发生内战，因星际殖民而分离出去的几大王朝互相攻伐，眼看着整个惧亡者种族即将分崩离析。
这时候，三圣议会——当时惧亡者的至高统治议会——认为一个共同的敌人能够让族人重新团结起来，而古圣的拒绝在惧亡者中所形成的仇恨正好可以起到推进作用。
于是，一场可以将起因归结为“嫉妒”的战争就此爆发了，惧亡者们悍然向古圣发起了攻击！
然后，惧亡者们理所当然地败了。
他们虽然作为银河系最初诞生的智慧种族之一，科技也发展得相当快，但依旧比不上古圣的高度。
只是，作为热衷于创造而非毁灭的种族，古圣并没有将攻击他们的惧亡者们彻底毁灭，而是在击溃对方之后就停手了，任由这个短寿的种族自生自灭。
不过，惧亡者们显然不甘心于失败，他们通过某种方式联系上了星神，以为对方铸造实体身躯以及自身的臣服为代价，获得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永生。
然而，惧亡者们不知道的是，所谓的“永生”其实只是一个骗局，星神将惧亡者的意识从肉体与灵魂中抽出，注入到由活体金属制成的机械身躯之中。
这确实让他们摆脱了寿命的桎梏，拥有了近乎永恒的生命。
但与此同时，惧亡者们也成为了不知疲倦，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成为了星神们手中的工具。
甚至连他们原本的肉身与灵魂，也被星神们大快朵颐，当成美味的食物吃掉了。
自此，惧亡者们变成了太空死灵，在星神们的指挥下向古圣们发起了攻击。
一场横扫银河的超级大战很快爆发，但在星神和太空死灵的联合攻击之下，古圣节节败退，为了挽回局面，他们创造出了包括灵族和绿皮兽人在内的诸多高灵能适应性种族作为备用兵源。
甚至，为了对抗在物质宇宙中拥有无穷威能的星神，古圣们还教导这些种族汇聚自身的灵能，在亚空间中创造出第一批亚空间神祇。
但星神与太空死灵的攻势实在是太过强大了，古圣的造物被一个个摧毁，生命星球被一个个毁灭，甚至连他们创造的网道系统都被攻破。
无数生命死亡对整个亚空间的环境造成了无法逆转的影响，曾经平静的亚空间变成了险恶的混沌，本该成为古圣对抗星神的武器的亚空间神祇也因为这种环境变化而发生了异变，最终诞生出了混沌阵营的邪神与恶魔，反过来成为了古圣的敌人。
在这般内外交加的惨状下，古圣最终彻底消亡了，再也不存在于那个宇宙。
但现在李恪却发现，古圣似乎并没有完全消亡，或者说在那个时候并没有完全消亡，而是通过某种方式来到了另一个宇宙，甚至还重操旧业，继续在这个宇宙中重新播撒生命的种子，还通过隔壁战锤宇宙的古兽人和古灵族，改造出了这个世界的兽人和精灵！
只是，有一点李恪不太明白，古圣为什么要将兽人和灵族退化？
无论是古兽人还是古灵族，可都比这个世界的兽人和精灵要强大得多了。
兽人他已经亲眼看过，除了肉体能力比人类强大之外，几乎少有灵能天赋，和隔壁宇宙那些孢子生殖的绿皮Waaagh相比，无论是体型还是力量都要弱了太多。
而精灵，虽然李恪没有亲眼见过，但也从那些植入了灵能之种的贵族记忆中知道了大体的情况——这个世界的精灵虽然外表跟灵族很像，但灵能天赋要比灵族弱的多，绝大部分也就比维多利亚的亲卫队们要稍微强上那么一点，极少数天赋出众的才能拥有大范围干涉物质的魔法力量。
当然，这也比绝大多数都与灵能无缘的人类和兽人要好得多了，借助这种在李恪看来相当弱小的魔法力量，这个世界的精灵一度建立起过一个庞大的帝国，大量屠杀兽人，奴役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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