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之未来神话 第161章

“以你现在的水平，连自己的灵魂都感应不到，更不用提融合灵魂内的‘魔法种子’了，所以直接融合是显然办不到的。”

李恪说道：

“因此，你需要从更基础、更浅显的层面开始，一点点接触‘魔力’，熟悉它，掌握它，之后再顺着我在你体内开辟的‘魔法回路’，一步步从肉身涉及灵魂，最终掌控灵能内部的‘魔法种子’。”

一边说着，李恪一边教导约翰关于收摄心神，以精神感应体内“魔法回路”中流动的灵能的方法。

与虚无缥缈的灵魂相比，“魔法回路”，或者说“灵能回路”这种半物质半能量态的超凡器官，感应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就算是从未接触过任何超凡力量，连冥想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约翰，也很快就感知到了自己体内多出来的那些“魔法回路”。

他感觉到，与其说是回路，倒不如说这是一张铺设在他身体中的网络，一根根能量通道以他的大脑为核心，向着躯干四肢、表皮肌肉、骨骼内脏等等部位蔓延而去，然后在最末端悄然回转，返回大脑。

如果约翰见识过地球东方传统中医的人体经络图的话，就会发现，这些“魔法回路”的循环路线基本上跟经络走向差不多，甚至可以说绝大多数都是重合的。

这并不是巧合，而是李恪特意如此设计的。

而其用意也很简单——因为李恪发现，这种经络系统，确实是人体本身就有的一种生理气血循环路线，而且不管是哪个世界的人，只要是人形，骨骼与内脏器官的分布也一样，这种经络系统的形态就不会有多大区别。

将“魔法回路”如此排布，就能够最大限度地将人体肉身的气血能量循环与灵能的能量循环重叠起来。

如此一来，当“魔法回路”中的灵能流转全身时，便能以最大效率滋润强化人体，一点点潜移默化地增强身体素质，甚至促进基因层面的良性进化！

毕竟，灵能者的觉醒，并不仅仅只是灵魂层面的变化，而是灵魂与肉身两个层面共同作用的结果。

单纯用灵能浸染灵魂，确实有可能将一个普通人的灵魂升格为灵能者，但一来这种做法效率极低，速度极慢，二来这样觉醒的灵能者因为只在灵魂层面发生变化，肉体并未同步进化，日后的发展前景极为有限，几乎不可能有太多进步。

说到底，只有强大的肉体才能支撑得起强大的灵魂，从凡人向超人的进化也不仅仅只是灵魂或者肉身单方面的事情，而是必须两者兼顾，协同并进。

另一方面，李恪的这种设计也相当于是为普通人和灵能者之间铺设了一条有形有质、可以按图索骥的道路。

按照中医理论，人类的肉体、气血、与精神三者是紧密结合的，精气神三者互相之间有着密切的联系，任何一者的变动都能影响到另外两者。

这种理论放在灵能者身上其实也依旧生效，而且现象更加明显。

灵魂、灵能、肉体这三者，互相之间都对彼此有着影响，灵魂发生变化，就会通过灵能这一媒介影响到肉体上，肉体发生变化，也会反过来影响灵魂，而灵能如果受到外界影响，更是会同步影响灵魂与肉身两个方面——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凡人在被邪神蛊惑堕落之后，受到大量邪神神力的影响，肉体与灵魂都会发生畸变，彻底变成非人的怪物。

李恪就是根据这个原理，有意在人造灵能者计划中设计了这样的灵能回路，借助灵能种子中的外来灵能，勾连起被植入者的肉身与灵魂，强化两者之间的联系。

而这些备选灵能者，则可以通过感应沟通灵能回路内的灵能，在反复使用的过程中一点点磨合身心与灵能之间的联系，增强自身肉体精神与灵能间的契合度。

直到当这种契合度提高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能顺着灵能与灵魂之间的联系，触及到深藏于灵魂中的灵能种子，然后彻底融合它。

到了这一步，修习者也就彻底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灵能者，日后再依据各自冥想法壮大精神，磨练灵魂，也能够一点点强大起来。

当然，因为是后天觉醒的，这样修炼而成的灵能者基本不可能成为α、β这种等级的强大灵能者，甚至就连γ、δ这种等级的也不太可能，但成为ε、ζ这种等级的高级灵能者还是有可能的——这放在战锤宇宙人类帝国里也是相当强大的灵能者了。

而哪怕是更次一等的η、θ、ι等级灵能者，在这个尚且处于冷兵器时代的世界，也是足以称雄一方的强大魔法师，有准备的情况下一人匹敌一支军队都没什么问题。

可以说，这一整套体系，就是李恪对于灵能与人体研究的集大成之作，而这种靠着自身一点点修行觉醒灵能的灵能者，比起全靠天生或者全靠外力改造而成的灵能者，更能够有效控制自身的能力，失控概率更低——这比帝国审判庭全靠发现野生灵能者来补充灵能者数量要靠谱得多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李恪在这方面的造诣就比帝皇要强了。

且不提他设计这套体系的绝大部分知识都来自于帝皇的赠予，帝皇本人对于灵能者的压制态度也注定了祂不可能开发出这种刻意让人修行觉醒成为灵能者的体系。

后者要是愿意的话，分分钟就能设计出比这更强的人造灵能者技术。

但不管怎么说，李恪的这一创举，也算是他真正在知识与技术层面成为一个灵能大师的成就证明。

如果作为第一个试验者的约翰能够成功将他给予的灵能种子彻底消化，晋升为真正的灵能者，那当他返回赛博朋克地球之后，随时都可以拉出一支灵能者大军，再也不会有灵能者不够用的问题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小白鼠（划掉）徒弟的成长之路

不过，虽然前景非常广阔，但对于刚刚接触灵能的约翰来说，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灵能者，或者说他认知中的“魔法师”，依旧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情。

现在的他，除了本能般地使用灵能回路带来的肉体强化能力之外，才刚刚感知到回路中的灵能流动，连自主控制都办不到。

但没关系，哪怕仅仅只是这种最粗浅的肉体强化，约翰的肉体力量也已经比绝大多数骑士都要强大了，只要再把战斗技巧跟上去，等闲骑士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因此，为了快速形成战斗力，除了日常的冥想之外，李恪还教了约翰一些基础的剑术与武技，让他每日勤加练习。

对于一般人来说，武技剑术的修行需要常年累月的练习，短时间内很难练出什么成果——别的不说，单就是身体素质的增强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除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刻苦之外，还需要大量鱼肉营养的滋补。

而武技剑技这样的战斗技巧，更是需要长期机械锻炼培养出肌肉记忆，才能获得在战斗中不需要思考也能下意识发挥剑术的本能。

但放在约翰身上，事情就简单很多了。

灵能回路带来的肉体强化直接帮他省略掉了身体锻炼的部分，他需要花费心力的就只有对于战斗技巧方面的掌握了。

而锻炼战斗技巧的最佳方式，无疑就是实战了！

于是，在约翰大致掌握了李恪教导的剑术之后，李恪随手用灵骨捏了把长剑，交给约翰，让他熟悉了一番使用真剑的感觉之后，李恪就带着他一路前往北方，向着人类与兽人大军交锋的区域前进。

一路上，凡是遇到的人类强盗又或者兽人部队，李恪都不再将其全部杀死，而是会在出手消灭大部分之后，留下几个活口，让他们与约翰战斗。

能赢得了约翰，就有命可以活着离开，要是输了，那自然就是死了。

在这样的“激励”，或者说威胁之下，这些侥幸没有死在李恪手里的俘虏，无不为了拯救自己的性命奋力而战，带给约翰的压力完全与生死之战无异。

一开始，约翰对付单独一个人类强盗都还有些磕磕绊绊——哪怕他的力量远比对面要强得多，武器也比对方好，但从未杀过人的十岁少年，实在很难像那些手里不知道有几条人命的强盗一样，能够面不改色地带着“杀死对方”的想法向活生生的人类发起攻击。

事实上，若不是灵能回路带给他的强大身体能力以及反应能力，再加上手中武器也比对方更加坚固锋利，别说战而胜之了，他甚至有可能死在那个强盗手里！

但能被李恪看中，约翰还是有些资质的，在激战良久、险之又险地击杀了第一个人类强盗，真正见了血之后，他仿佛挣脱了某种枷锁，彻底完成了从一个农家少年到战士的蜕变，在之后的战斗中再也没有出现过犹豫迟疑的心态。

真正放出了心中猛虎，觉醒了杀戮之心的约翰，哪怕剑术掌握得依旧非常生涩，但仗着那一身比骑士还要强大的肉体力量，单独一个两个人类强盗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到了后来，李恪看他剑术掌握得越发纯熟，便开始逐步增加与他战斗的敌人的数量，一点点逼迫他的极限，激发出他的潜力。

而约翰也没有辜负李恪的期望，在一次次厮杀之中，他的进步速度非常快，战斗技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精进，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剑士了。

拥有了战斗技巧，再加上强大到超越人类的身体素质以及在这个世界堪称神兵利器的灵骨宝剑，几乎没有哪个人类强盗能在他面前撑下五个回合。

别说人类了，就算是肉体力量远在人类之上的兽人，一对一与约翰战斗，也不是这个已经开始往“超人”方向发展的少年的对手。

当然，现阶段的约翰依旧还只是肉体凡胎，又没有什么宝甲护身，如果被一大群敌人围攻的话，依旧会非常危险。

毕竟灵能回路带来的肉体强化只是让约翰的身体变得力量更大、速度更快、反应更敏捷、承受力与恢复力更强，但却并不能将他一下子就变成钢筋铁骨金刚不坏的超凡之躯。

要是被人用劲弩攒射、用枪林攒刺、甚至被人从背后暗算的话，不管他力量有多强，被伤到要害还是得死的。

就好比今天，在李恪的安排下与十个强盗对战时，因为一时不察，被一个身上藏了袖箭的强盗在背后射了一发冷箭。

若不是李恪在悄然间稍稍偏转了这枚箭矢的方向，让这一箭没有射中约翰的要害，他几乎就要命丧于此！

最后约翰虽然忍着伤痛杀死了这十个强盗，但他也从这次的遭遇中意识到，自己的力量尚未达到那种能够无视敌人人数的地步。

——这也正是李恪的目的。

这段时间以来，伴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胜利，约翰显然已经有些飘了，这次李恪故意漏过了那个藏有袖箭的强盗，就是为了给约翰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明白自己的短处与不足。

噗呲——

一把将箭矢从背部拔出，菱形的伤口中喷出了一股鲜血，但还不等鲜血继续流淌，便在李恪施加的灵能治愈术下快速止血收口，几个呼吸后伤口便愈合结痂了，过了一分钟，血痂脱落，皮肤上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伤口已经完全恢复了。

“嘶～这就是治愈的魔法？”

用手摸了摸背后的伤处，除了皮肤上的些许凹凸不平之外，约翰根本感觉不到任何异常，而就在几分钟前，他还感觉到伤口的剧烈疼痛。

“老师，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习这种魔法啊？”

虽然在被种下了“魔法种子”之后，他就已经一脚踏上了超凡者的阶梯，但约翰现在获得的能力都是肉体层面上的强化，跟他想像中的魔法师完全是两个模样。

——拿着把剑和人肉搏，这根本一点都不魔法！

他想学的，是那种挥手间便凭空创造物质，顷刻间便能治愈伤口，举手投足间便能操控风火雷电这样的魔法啊！

只可惜，李恪一直不教，他也不敢多提，直到今天，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才终于问出了声。

“我还以为你能一直忍下去呢！”

李恪看了看约翰，感觉到他体内的灵能与身心的融合度已经达到了施展法术的最低标准，便点了点头，说道：

“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我就教你第一个，也是最适合现在的你的法术——铁甲护身。”

“铁甲护身？”

约翰双眼一亮，立刻提起了兴趣。

单是从名字，他就听得出来，这应该是一个和防御有关的法术，难道说，是通过魔法在身上制造一件铁甲吗？这倒是挺实用的，正好适合他现在的情况。

不过，在真正开始学习之后，他才知道，虽然名为“铁甲”，但这个法术根本跟“铁”没有半毛钱关系。

整个法术的原理，其实就是通过运转灵能，在灵能回路中构建起一个立体符文，然后通过这个符文在体表释放出一层无形有质的防御力场。

这种施法方式自然是李恪从灵族符文中获得的灵感，也是他设想中的人造灵能者在完成最终蜕变前的标准施法方式。

毕竟尚未成为真正的灵能者之前，修行者的意志对于灵能的掌控力根本不足以发动任何常规形式的灵能法术，想要施展出有实战意义的魔法，必须另辟蹊径。

符文这种傻瓜施法方式，自然就是首选。

而李恪所设计的灵能回路系统，正好可以用来构建各种各样的符文——只要将灵能流动路线在各条回路中串联勾勒，就能绘制成各种形态不同的符文，形成各式各样的法术效果。

当然，和正常的灵能法术相比，这种用灵能回路勾勒符文的方法施展的法术，在施法效果和灵活性上自是没得比的。

就以同样的防御法术为例——

李恪最常使用的防御术法是灵能护盾，而这一法术的本质其实就是将高浓度灵能以纯能量形态被约束在周身，可以抵挡从物理到能量再到灵能所有性质的攻击，防御力则是与注入护盾的灵能强度挂钩，从抵挡电磁炮弹到硬抗高能镭射炮再到抵御混沌大魔级别的灵能攻击，不一而足。

而约翰学习的这种“铁甲护身”，其力场要薄弱得多，防御力自然也低得多，而且只能防御纯粹的物理攻击，充其量也就只能挡一挡箭矢刀枪之类的冷兵器。

对于狼牙棒、战锤、战斧这类冷兵器中的重兵器，也只能防御住部分伤害，还有一部分超过防御极限的力量，依旧会作用在施法者身上。

对于能量伤害乃至灵能攻击，这种“铁甲护身”更是几乎没有任何效果。

而且，与灵能护盾那种输入能量越多防御越强的灵活法术不同，这种符文化实战的“铁甲护身”，其防御力是固定的，只要成功施展出来了，就拥有相应的防御力，但再输入更多的灵能，也不会使防御力有任何提升。

简单来说，这个法术真的就相当于是在人的体表穿了一件厚度和硬度固定的铁甲，“铁甲护身”之名名副其实。

嗯，当然，跟真正的铁甲相比，“铁甲护身”的防御不存在任何防御死角，无论身体的哪个部位都有着相同的防御力，而且就算被击穿一次，只要灵能回路中的立体符文不散，防御力场就能立刻恢复，不会像真正的铁甲那样被打破了就出现破损。

……

虽然这种用灵能回路勾勒符文施展的“铁甲护身”有着诸多的不足，防御力上也只能算是聊胜于无，但对于刚刚走上灵能者之路的约翰来说，这个法术却是最适合他的。

学会了这个法术之后，他就能补足在防御方面的短板，只要在战斗前做好准备，给自己施加上一层“铁甲护身”，即便面对一整支军队他也能有一战之力！

事实上，接下来的日子里，约翰的战斗力果然是提升了一大截。

原本的他一个人对抗十个人类强盗还有阴沟里翻车的风险，但在学会了“铁甲护身”之后，他就算面对一整支人数在数十人以上、有弓箭有铠甲、近乎军队一样的强盗团伙，也能够一个人将其全歼。

就算是兽人，他也可以凭一己之力对抗十个以上的兽人士兵围攻，并且靠战术一点点将敌人全部消灭。

看到约翰的实力到了这个地步，李恪便将他带到了人类与兽人交战的第一线，用更多的兽人继续磨砺约翰的力量。

而本身就对于兽人有着深仇大恨的约翰对此自是毫无怨言，甚至变得更加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