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ugugugu
“朋友,你好。”
巴巴托斯轻声道。
“我怕忘记你,所以成为了你,我来替你负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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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龙被杀死了。
祂的灾厄几乎毁灭了整个蒙德。
滔天的火焰舔舐着铅色的天空,滚滚的硝烟笼罩着这片狼藉的大地,幼狼鲁斯坦的尸首尚未找到,许多战士的尸首也并未找到,在特瓦林和风神到来之前,正是他们以死护住了蒙德的城邦。
巴巴托斯赤足走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
漫无目的地行走着,满目皆是疮痍之色。
忽然,她听到了奇特的声音。
【喂,帮帮忙】
这声音仿佛来自灵魂深处。
【喂,继续向前走】
巴巴托斯循着那声音而去,掠过丛林和阴湿的沼泽,她的心绪莫名的烦躁起来,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终于是找到了那声音的源头。
那是一片谷地。
灿金色的麦穗已被火焰焚烧成灰烬,那个少年跪倒在谷底的中央。长日将近,偌大血红的残阳挂在极目的尽头,血一般的辉光笼罩在少年的身上。
幼狼全身都是鲜血,他雪色的长袍已然被污秽沾染,眸子空无黯淡,他的剑已然折断,正如他的人生,在最意气风发的年华便埋入坟墓,他眼中似乎流着血泪。
他浑身是伤,毒血沁润进了幼狼的骨髓,他的肉体正在腐朽,新生的躯壳却未能完成,他的灵魂暴露在血色的残阳下,凄楚而渺小,随时都会消弭而去。
那是他灵魂的形状。
“朋友,你好。”他说。
幼狼,鲁斯坦。
风神也曾见过这个少年,他的西风剑术很厉害,是很认真的少年——这是巴巴托斯对此的唯一印象。他曾经在风神像面前宣誓要用一生守卫蒙德,要用此生守卫风神。
他还经常来神像前唱歌。
那时的巴巴托斯不以为意,游戏人间的她自由而散漫。
但现在,当她再见到这个少年。
巴巴托斯注视着那灵魂的纯白形状,等那片灵魂赤裸裸地出现在巴巴托斯的面前时。
不知为何,她的心微微抽动着,她从未体验过如此陌生的情绪。
熟悉而又陌生。
呼呼的风声嘶鸣在耳畔,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做森冷的高塔,大地倾倒,四风混乱,那纯白的无名少女自风的怀中死去,而风什么也做不到,风只能呜呜地发出吟唱。
‘朋友,你好’
‘朋友,你好。’
【他失败了】
【他傲慢而自大,自以为什么都能做到,自
以为什么都能拯救,但是他失败了】
【他又死在了黎明到来的前夜,但可惜的是,这次的他并没有退路】
【他从未失败过,但他这次失败了,我束手无策】
陌生的存在与巴巴托斯的耳畔低语道:
“使命尚未完成,宿命亦未了结,新生的躯壳亦未诞生,我救不了他,尽管很不情愿,蒙德的风神,我需要你的帮助。”
巴巴托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下意识地向后倒退了数步,心中那个可能性在不断地扩大,她轻声地呢喃道:“不...不对。”
“是...你?”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搞错了什么致命的事情,那件事是如此的细小,又是如此的致命。
那少年已经死了,这死亡是如此的熟悉而陌生。
她又迟到了。
就如数千年前一样。
这个少年为蒙德城而死,他孤身一人与毒龙血战,又孤独地死去,没有一人能陪着他。
【接下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你都要忘记】
【若你以后再遇见他,你必不可认识他,你必不可提及过去,你要视其为陌路】
【无论多少次重逢,你必视为初见】
【否则,数千年的记忆磨损,会瞬间将他的灵魂消磨殆尽】
【记忆是毒药,一旦想起,他将万劫不复】
沉默。
死寂。
人理系统的话语冰冷而平淡,巴巴托斯顿了顿,翡翠色的眸子颤了颤,终于点了点头。
【现在,我需要你天空之琴 ,我需要你的力量,我将利用这份力量重塑他的身躯】
天空之琴。
巴巴托斯垂下头来,她食指轻轻地拨动琴弦,天空之琴轻轻地颤动着。
那个少女也最喜欢探琴,巴巴托斯还记得她们在乌帕谷的山峰上,在薰衣草孕育花香的时光里,翠色眸子的少女拨动着琴弦,悠扬的牧歌回荡在风墙之下,风精灵环绕着少女,发出沙沙的声音。
鲁斯坦也常常在神像下唱歌,巴巴托斯偶尔也听到过。
那是首略带哀伤的诗歌,讲述着战争中,分隔两地的爱人。
「西方的风会带走酒的香气」
「山间的风带来凯旋的消息」
「远方的风牵动着我的心」
「沙沙唱着我对你的想念」
...
风神的力量流淌在琴弦间,巴巴托斯弹奏着这首略带忧伤的曲调,天空之琴能抚平一切躁动的灵魂。
在琴声的安抚下,幼狼灵魂的形状慢慢巩固下来,刚刚还即将消散的他,慢慢地平静了。
人理引动着风神的权柄,借用着风神的神力,新的躯壳在迅速地催熟。
日暮下坠,时间慢慢地过去。
清野雷鸣——那个少年现在尚未拥有这个名字。
少年的身体太过孱弱了,呼吸浅薄,脉搏几乎摸不到,他脆弱得宛若新生的婴儿,而这个世界又是那样的残忍,他艰难地睁开眼睛,银白色的眸中空无一片。
“呼..”
他虚弱得随时都会死去。
【所有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听天命了】
【现在,把他送到稻妻城,他不能留在蒙德了,留在这里,他随时都会被磨损吞噬】
巴巴托斯照人理所说的做了。
千风裹挟着船帆,那艘载着少年的小船顺着湾流,离开了蒙德的城邦,向着更远处驶去,银色的月光覆盖在少年的身体上,他蜷缩着身子,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被困在了无风之地。
巴巴托斯注视着他的离去。
她低垂着头,清冷月色覆盖在她的背影上。
“朋友,你好。”
要下雨了。
[搅扰了我晨间的梦,你已悄然离去。]
[你的气息,如浆果般清香酸甜,又如紫丁香般的阵阵馥郁]
“在果酒湖的雨夜,我愿追随那狼闯入狂风骤雨。”
——
今儿是柱国大将军凯旋归来的日子。
稻妻万人空巷,各家各户都走出家门,想要一睹传说中柱国将军的神采。
这位柱国大将军,真是上天赐予稻妻的礼物啊。
自从鸣神离开稻妻,深渊入侵稻妻,各个国度都倾于毁灭,柱国大将军横空出世,镇守稻妻边境竟将深渊污秽阻挡在了离岛之外,未让其踏上稻妻城的海岸。
他孤身矗立于稻妻边境之上,白袍染血,数十天不曾休憩,若是缺了这位将军,让灾厄的战场线覆盖到了稻妻全境,不知道要死几十万的平民百姓。
经此一役,他便被封为‘柱国大将军’。
所谓万人空巷,便是如此喧闹的场景了吧。
清野雷鸣跨坐在高头大马上,有些无奈。
他不喜欢大排场的。
啊,这些家伙,怎么还安排了戏班子啊。
影回来了,他还要赶着回朝诉职呢。
今日是大雪初霁时,澄澈而透明的天空如洗,樱花如燃烧般盛开着,片片朵朵似白雪纷飞。
那琴声悠扬,而带着淡淡的哀伤,似乎是来自海外的曲调,清野雷鸣不懂这些。
但的确挺好听的。
“朋友,你好。”
那弹琴的诗人笑了笑,“需要再来一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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