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ugugugu
但很显然,愚人众对他目前的进展感到了不满意——相当的不满意。
不然...他们也不会再派遣罗莎琳前来。
这是【问责】
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愚人众第八席,代号女士,在数个月前,成功地回收了风神的心脏。
“你好。”
女士淡漠地道,她和平常似乎没什么不同,优雅而美丽,黑白相间的长裙拖曳于地,黑色罩纱遮盖了半边地面容,唯留下群青色的眼眸以及精致典雅的侧脸,眸子中没有多余的情绪。
"你的任务...并没有完成。"
女士看着国崩,“愚人众不需要无用之人——你应该知道的。所以我才来了。”
“不劳你费心。”
国崩的脾气那是一脉相承,在某个家伙的言传身教下,谁人都怼了,说的话乃至阴损,
“我从不在乎一团灰烬的看法。亦不需要焚尽过去的人来指导我的未来。”
灰烬...
灰烬。
她想到了灰烬,想到了那场漫天的大火,想到了两次在她面前化作灰烬的躯壳,也想到了那封被埋在神像下,被埋在五百年的时光中,但早早便是灰烬的信。
这便是是她的过去...和如今。
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逆鳞。
女士面色沉了下来,苍青色的眸子酝着阴翳般的光芒,阴寒的元素气息慢慢蔓延,她冷淡地盯着国崩,“...你大可以再说一遍。”
气势凛然。
古奥般的威压,顺着蔓延,
国崩没有料到女士竟会如此愤怒,但与他而说...那又如何?
甚至,天性糟糕的他还觉得...这还挺有趣的。
国崩与女士对视着,眸光平静。
气氛瞬间压抑了下来。
他需要赶走女士,稻妻城不能有两位执行官,谁也不能阻止他的计划,哪怕是他的同僚...无心的人偶如此渴望得到一枚心脏,谁也不能阻挡。
稻妻的天空很糟糕,铅色的天空压得很低,昏沉的风在阁楼上乱窜,他们位于码头边,凄冷的浪拍打着嶙峋礁石,浪在石头上四分五裂,碎成一片片浪花的碎尸。
“我听说——”
终于,还是国崩打破了沉默,他不想要在这无关紧要的事情中再耗下去了,他亦有想要向女士打听的事情,
“你在蒙德城处死了一名骑士...似乎叫做清野风吟?”
“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清野风吟...那个少年是最后见到那老头子的人,国崩甚至见过他一面,在蒙德城的坠星湖,为那家伙送去了深渊与愚人众的情报。
清野风吟和清野雷鸣之间藏着什么联系,藏着什么秘密,这是他与那位宫司讨论出的结果,但他尚未开始调查,那个少年便已经死了。
被女士杀死了。
所以他才自然而然地向女士询问。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原本气质淡漠凛然的女士,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似乎眸子动摇了一下...但也许只是国崩的错觉罢了。
“那是谁?”
她移开了与国崩对视的目光,面无表情,语调毫不在意地道:
“我记不清了——早已经忘了。”
谁也未能察觉,她素白的柔荑攥住了衣角,用的力很大,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显出浅浅青筋来。
国崩相信女士的说辞,对于已是执行官的女士来说,弱者的生命如同蚂蚁一般,她自然不会记得蚂蚁的来历,也自然会忘记蚂蚁的名字。
她说她已经忘了,倒也是合理——但国崩需要她想起来,他需要那个少年的情报。
他试着帮女士回忆,语调平静地道:
“他的名字叫做清野风吟,大概二十岁左右,西风骑士团的新晋骑士,四个月前,在风起地的海滩,初春的黎明,被你挖出心脏而死...现在想起来了吗?”
清野风吟...四个月...风起地...挖出心脏...而死。
她明明已经忘记了,她明明已经丢掉那些事情了,她明明...
国崩的声音很平静,说出的话语也很寻常,可那些话却如扭曲的蛆虫般钻入了女士的心脏中,在结了血痂的伤口中盘踞着,扭曲出新的伤口来,有些疼痛。
而最疼痛的便是,明明心中疼痛,却要做出一番平静而毫不在意的面貌,任由他人刺穿心脏的同时,却要说着些自己刺痛自己心的话语,来先他人表示自己没事,
——“我说了。”
她平静而淡漠地道,声音冰冷得像是刚从冰窟中打捞出来:“我并不会记住一个弱者的名字,纯白的新世界没有弱者的名字,而愚人众也不存续弱者的席位。”
她只有沉湎于工作中,只有沉湎于那纯白的梦想中,她才不会想起那些往事,想起那些灰烬,她用俯瞰般的语气对国崩道:
“做好你该做的事情,稻妻的【人偶】。”
稻妻的人偶...
对于国崩来说,这亦是一种侮辱,国崩不属于稻妻,不属于那个在天守阁上的女人!
“罗莎琳,你也大可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国崩冰冷而死寂的盯着女士的眸子,阴翳地道:“我终会得到【心】的。”
无人能够拯救国崩,只有他自己能拯救自己,人偶必须要得到一颗【心】。
他会挖出那个女人的心。
他眸中的色彩,阴郁得已经近乎执念,深深的执念,癫狂般的,不择手段般的执念。
想要一颗心么...
是啊,有人给他留了一枚心。
可女士永远也不会送出去的,她什么不会告诉国崩那颗心的存在,因为她的过去已经是灰烬了,什么都不剩下了,她只拥有那颗心了,若那颗心也不见了,那她就只剩下灰烬了。
所以...女士的执念比国崩更深。
她会将这个秘密死死地埋葬在心中。
不只是‘心’
——还有关于清野风吟的一切。
“那你便去试试吧。去天守阁。”
她冰冷地与国崩对视着,夏日的天气便是这么多变,阴霾的天空滚动着闪烁的雷霆,游走开来的游蛇将稻妻点燃——这便是两位执行官在稻妻的初次会面了。
——
夏天的天气便是这般的多变。
当暮春的最后一场雨停歇,熏暖的初阳轻柔地落在云霭上层,微微从夜幕缝隙间透出朝阳的光时,夏天便到了。
立夏,是夏天的第一个节气,在璃月的坊间又换做了‘春尽日’。
雨后的地中之盐空气清新而干净,古老城邦的砖瓦向下淌着水,外墙上的爬山虎晕染开来绿意,青石巷上未干的水洼也倒映着如洗般的天空,竟像是那蓝天缺了一块,落到了这片自废墟中重生的城市上,这座城市,就连地上的水洼都是美的。
莉雅在浇花。
阳光轻盈地跳转在那剔透的水流中,随着那水一同溅射在月季的花瓣上,除了月季,这座花园还有海棠,玫瑰...花香氤氲开来。
她动作很轻柔,也很认真,白色的裙摆拖曳在脚腕边,银白的长发如水银般折射着浅浅光粒。
早晨起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浇花。
莉雅给每一束花都浇上了水,然后便是吃早餐...也许神明不需要吃早餐。
照顾好每一朵花后,莉雅便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了。
于是便撑在台阶前,眺望着这座城市,托着腮,一坐便是一整天。
这座城市很美丽,这座城市什么都不缺,有街道,有建造的极好的桥梁,有各种各样的店铺...什么都不缺,唯一缺失的便是...无论是街道上也好,小桥上也罢,没有一个人。
这是没有居民的城市。
一个人都没有。他们都走了,他们曾说永不背弃,可他们最后还是走了。
那个人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所以无论它多么的美好,这都只是一座死城,正如沙滩上的海水,被蒸发殆尽后,只剩下了死去的盐粒。
夏天已经到了啊。
她昂着脑袋,看着天幕上略显炙热的太阳,初春才刚刚褪去,夏日便显露出威力来,地气开始在这座城市蒸腾,给人以压抑而躁动的情绪,夏蝉也开始在梧桐树上聒噪地鸣叫了。
莉雅托着腮,想到了大海。
是啊,大海,夏天就应该去大海。赤足踩在沙滩上,在波光粼粼的海光映射下,感受着盛夏慢慢渗透进皮肤的温度。
可她始终没有去大海,尽管她整日无事可做。
莉雅又找不到他了。
就像是两千年前一样。
她拾起那两块碎片,晶莹的心脏碎片在阳光散射出层层光辉,莉雅是唯一拥有过两块碎片的...上面如此记载了曾经的约定:
【约定其五,前往‘地中之盐’,找到盐罐与盐尺,并唤醒她】
【约定其六,用盐作为调料烹饪沙丁鱼,与她一同用餐】
那个人将约定纂刻在了心脏上。
"笨蛋。”莉雅托着腮,轻声骂道。“你躲哪儿去了?”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清诺岩已经死了,心脏被捅穿,全身被业障污染——这种情况下,怎么也活不下来了。
但赫乌莉亚并不这么想。
清诺岩是躲起来了。
只是她没有找到。
她依靠在石柱边,望着那如水般的阳光,轻轻地哼唱某个曲调,清冷而悠扬的歌声像是夏日的海盐,盐的味道一直没有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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