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ugugugu
与其说这是心脏,倒不如说,这是岩元素的聚合之物。
这是摩拉克斯的...神之心。
“把这个东西给我。”少年的声音很低沉,也很无力,他艰难地撑着眸子,注视着火光那畔的人影,“你舍得吗?”
清诺岩能感受到神之心中所蕴藏的权柄,这是天空岛对执政官的认可,神明的权柄神明的心脏,自然只有神明才能承载,凡人之躯是无法接受的。
但现在的清诺岩并不一样。
他的身躯被‘业障’改造过了,也曾经达到过尘世执政的生命层次,他能有资格接受这份馈赠。
‘登神的资格’
“璃月已经不需要帝君了。”钟离笑着摇了摇头,“璃月是人的国度,旧日的神明自当褪去,我也该退休了。”
“让业障改造我的身躯,又将业障除去,将神之心交给我。”
清诺岩轻声道:“你这样做,是想要我此生摆脱凡人的轮回,斩断所有的过去,获得进阶的资格?”
“这只是目的之一。”钟离摇了摇头,“不只是你,璃月也需要摆脱那段过去,需要除去业障。”
他平静地道:“错误的历史,必须得到修正。一个历史都错误的国度,是没有未来的。”
“而且。”钟离道,“魈也好,甘雨也罢,所有业障也是,也必须直面真实过去,做一个了断...尽管这很痛苦,但若是不选择破,便不能立。”
“他们需要前进。”钟离认真地注视着清诺岩,“璃月也需要前进。”
“清诺岩,你也需要前进。”
夕阳垂落世界。
清诺岩轻声道,他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层岩巨渊的业障...是你放任甘雨的心魔释放的吧?”
清诺岩很久便察觉到了可疑之处,如此干系重大的封印,帝君应该时刻注意着,怎么能轻易便被他人释放?
“你就这么信赖我么...?”清诺岩问道,“信任我会主动站出来,信任我会去吸收那些业障...?如果我不去做,你后面的计划便无法成功。”
“而你要知道,一旦失败。”清诺岩静静地盯着帝君,“对于璃月而言,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放任心魔释放业障...若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好比放任愚人众释放封印的魔神...这得是需要多大的魄力。
“这也是一个【考验】”钟离轻声道,“考验你是否还是那位浮舍,考验你是否值得继承这份权柄。而你做到了。”
而清诺岩做到了,他没有选择逃走,他还是那个他,两千四百年前是,两千四百年前后是,他一直都是他。
“如果我逃了怎么办?”
“那业障便永远无法彻底除去,但我不会让它污染璃月,我会将其连同整个层岩巨渊一同封印。”
钟离先生其实是藏拙了...他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若是失败,他也能够收尾。
只是他个人的权柄,当然很难做到。
但在两千四百年的时光中,他便开始慢慢改造整个层岩巨渊了,无数的封印埋藏在巨渊四周,便是防止业障破封而出后,污染整个璃月。
他并不觉得会失败,因为他信赖着自己的【友人】
为了璃月能够前进,为了彻底除去盘踞两千年的污秽,为了修正正确的历史,也为了完成曾经的契约,为了让友人摆脱宿命的轮回,获得唯一的那个机会——这值得帝君用层岩巨渊去赌。
“你可真的是..货真价实地契约之神。”清诺岩捂着空荡荡的胸膛,“最后一个约定,你也完成了。”
“你真的杀了我。”他无奈地笑了笑。
“抱歉。”
钟离先生看着清诺岩,他真的在道歉,深深地低垂下了头颅,“抱歉...”
抱歉。
夕阳的余晖覆盖在钟离的背影上,散出浅浅的光芒,他垂着头,很久很久都没有抬起。
原来岩王帝君也会道歉啊。
真是的...
可清诺岩并不能责怪帝君。
因为作为浮舍的他,也曾有愧于钟离,而现在,他们算是两清了。
“你之前的演技真好。”
清诺岩用开玩笑般的语气道,“我差点以为真要完蛋了。钟离,你欠我一顿酒。要用最好的桂花。”
你欠我一顿酒。
这便是全部了。
清诺岩接过了岩神的心脏,他感受到了周围的岩元素在欢呼雀跃,灿金的光芒在拥抱着他,他能听到胸膛传来深深的跳动。
被钟离刺穿胸膛之后,他足足躺了一个月,才慢慢恢复了过来,而现在,他已经做好承载这颗心脏的准备了。
夕阳慢慢垂落大地,在黄昏与暮色交接的时分,清诺岩将神之心纳入自己空荡荡的胸膛,浮舍的心脏亦在慢慢地散去,散做丝丝的光线,慢慢地与其交融,业障污秽塑造的身躯也在拥抱这块心脏。
在黄昏与暮色交接的时分,清诺岩踏上了登神长阶的第一步。
一切都化整为零,走上了新的起点。而那长阶的最顶端,是超脱凡人的自由。
【清诺岩】
【等级:1】
【天赋:神之心,浮舍一心,业障之身】
这些都在慢慢消散,只剩下了一个。
【天赋:登神长阶(执政级)】
“我的朋友,带着我的心——”钟离畅快地大笑道,“向着上方...前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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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呼呼,璃月卷差不多开始结束啦!准备下一卷啦!
第一百一十一章 永远也等不到的石头 2.5
甘雨回了璃月。
璃月港还是那个璃月港,依旧那的热闹,此时正值春末,青石小巷的间落桂花开得正旺,婆娑的花影斑驳了白墙。
她行走在璃月港的巷落间,夏日入伏,正在举办夏日的祭典。
作为月海亭的秘书,她似乎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有很多的工作要去处理——这几千年来,她正是在工作中获得了逃脱,但现在,随着心中的业障空了,她便也觉得思绪也空了。
便也觉得,工作也不是很重要了。
浮舍的事情...尚未对大众完全公开,但或多或少在璃月的七星八门流传了起来,甘雨注视着安静祥和的街道,忽有一种风雨欲来山满楼之感。
她该去哪儿,该做什么...她完全不知道,她自以为对人间很熟悉,但其实她根本就不懂凡尘。
巷口的桂花随风发出簌簌的声音,她沿着铺满一地碎红的青石巷继续往前走,两边的街道传来小贩吆喝的声音,糖葫芦,糖画儿,以及一些精巧的小玩意,还有贩卖烟花。
人间的祭典还是那么的热闹。
也还是那么的陌生。
明明璃月的每一次节日,无论是节日流程,节日筹备,节日预算...都要交给月海亭处理,甘雨规划了每一次祭典,她了解后者的一切,但她依旧对此很陌生——因为她从未去过。
她已经忘记上一次去人间是什么时候了,她只记得烟花炸开染上十里红妆,薄薄的青烟,淡淡的熏味,她走到繁华花街的中央,那只粗糙而宽大的手稳稳地牵着她,她们在川流不息的人海走过,灯笼的朦胧火光映照在他们的侧脸上,那日朦胧得像是一张照片。
这是很久远的记忆了。
她努力不去想那些事情了。
甘雨出了璃月城,漫无目的地走着。
日头也慢慢地下落了,夕阳覆盖了平原,嫣红的余晖将荒野涤出了几分寂寥之色,走着走着,她便来到了那处荒坡,在苍凉荒野的尽头,有一方无碑的坟冢。
荒草丛生,青绿的苔藓与藤蔓结了一层又一层。
走着走着,便来到这里。
甘雨当然知道,真正的浮舍并不埋在这出荒凉的山坡上,他的身躯与光同尘,化作了支撑璃月的山脉,同时,亦在她的手中大山崩塌。
“甘雨姐,你来啦。挺好的,又有人来看大哥,真很好的。”
“放心吧,大哥饿不着的,应达每年都会烧很多很多钱,够他买很多酒喝啦...告诉甘雨姐,其实大哥并不孤单的,过年的时候,魈下午来祭拜,然后是伐难,弥怒哥来的最晚,要等到黄昏...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说他们过不过分。”
应达半蹲着,纤细的手指摘去了坟冢前地藤蔓,又将青苔除去,一边做这些事情,她一边对甘雨道:
“而现在...甘雨姐也来了,大哥最喜欢的就是甘雨姐了,他会很开心的。”
应达轻声道,她低垂着脑袋,肩膀轻轻颤抖着,但她却在微笑,明媚般的微笑,“太好了,师兄,大家终于...终于再一次团聚了。”
“两千四百年,所有人都来了。”
甘雨注视着那坟冢,“...只有我没有。”
“只有我...在憎恨他。”
只有她没有。
每年夜叉们都来了,但她这个最亲近的小师妹却从未看过他一眼。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啦...”应达抿着薄唇。“那是业障...”
“这并不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甘雨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很低沉,“你们都获得了他的心,可唯独我,从来没有知晓过他的心绪与苦痛。我也曾见过他的心灵,只不过,那已经是破碎的模样。”
“现在业障走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应达轻声道。
“业障走了,石头也碎掉了。”
这便是结局。
甘雨不再言语了,她要离开了,她不愿再留下来,她要回月海亭了,璃月还有许多事物要处理,她需要让自己的大脑忙碌起来。
“奥藏山。”应达问道,“甘雨姐不回奥藏山看看吗?”
甘雨没有回话,向着远方走去,熏暖的黄昏日色笼罩在她的背影上,她越行越远了想,像是在逃跑一般。
“...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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