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喝可乐吗
“跑！快跑！”
牧白愣了一下，然后猛地发现克罗赛尔的六只手臂同时堵住了它脑门上的缺口。
这非常不合常理。
理论上它应该做的是将接近自己“大脑”的小虫子扯出来，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可它却反其道而行，非但不自救，还诡异地堵住了缺口、放任自己的“大脑”被肆意攻击。
“快跑！牧白！”薇薇安焦急的呼声再次响起，“它想拉着你一起死！”
“坏了……”这回牧白算是听明白了——自己中套了——克罗赛尔这家伙要玩自爆！
眼见身前的紫色晶核开始膨胀、破裂，他急忙运转魔力想要借助海克斯闪现逃出去。
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海克斯闪现需要引导时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薇薇安又开口了：“别停，继续引导你的空间魔法！我来帮你拖延时间！”
说完，她立刻将自己所剩无几的魔力实体化，变成一条触手去触碰克罗赛尔的紫色晶核。
刹那间，两位虚空监视者的意念连通了——这也是虚空监视者间独有的交流方式。
【停下，克罗赛尔！我可以帮你驱逐那个该死的人类，不要贸然葬送自己的性命！】
第二十四章 来自虚空的“八尺夫人”
克罗赛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被人类按着打的一天。
毫无还手之力。
连保命都做不到。
万般无奈之下，它选择了最后一条路——引爆监视者晶核，拉着那个该死的人类一起走向消亡——既然自己跑不了，那大家都别想活着！
可就在它准备与牧白同归于尽的时候，它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那是维克兹的声音。
维克兹在劝它不要自爆，它有办法将那个该死的人类弄出来并杀死。
这一刻，克罗赛尔感动得无语凝噎——它和维克兹之间一直都有过节，此次维克兹被监视者议会革职并受罚也是它一手促成的。
但是！维克兹竟然不计前嫌、无条件地帮助自己！
如果是两位虚空监视者一起出手，那么区区一个人类简直是手到擒来！
牧白看着那个原本快要爆炸的紫色晶核突然恢复原状，心中错愕不已。
他不知道薇薇安是怎么做到的，但现在已经不是考虑那些小问题的时候了。
伴随着一道金光闪过，他成功利用海克斯闪现逃出了克罗赛尔的脑袋、瞬移到了外面。
“它这么听你话？”危机暂时解除后，牧白立刻向薇薇安问道。
“它是慌不择路了。”薇薇安回答，“其实它只要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就能发现很多问题……例如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我为什么要帮它、我为什么有能力帮它？”
闻言，牧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的确，克罗赛尔现在算是“急病乱投医”的状态了。
薇薇安被打入虚空最深处监禁起来的事情它是知道的，可它却下意识忽略了这个问题。
有可能是它一时间没想到，但更大的可能性是它“选择性遗忘”了。
在小命即将不保的情况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都很正常。
“你骗它什么了？”牧白又问。
“我说我会跟它一起合作干掉你。”薇薇安戏谑道，“它信了。深信不疑。它真是蠢得可以，对么？”
“嗯……或许吧……”牧白不置可否。
摸着良心说，这个看似简单的骗术放到谁身上都有可能中招——一边是同胞，一边是异族敌人，这个选择题的答案似乎非常显而易见。
这就好像两个有点小仇小过节的战士在战场上遇到了强大的虚空生物，按理说再怎么有仇也得先合作干掉虚空生物再说吧？
谁能想到薇薇安会背叛自己的同胞呢……
“现在，把你的所有能量用来防御。”薇薇安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牧白也没有多问，直接将刚才从克罗赛尔那里掠夺来的能量和自己本身的能量全部化作能量屏障——加上一点符文能量就变成低配版符文屏障了。
片刻后，原本露出欣喜神态的克罗赛尔脸色大变。
它看见那个该死的人类出来了没错，但它并没有看见维克兹的身影，并且……
它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牵扯自己的虚空晶核……
无法抑制，无法抵抗……
它刚才将自己的虚空晶核暴露在了维克兹面前……
毫无防备……
【维克兹……你在做什么……】克罗赛尔彻底慌了，连忙试图用意念联系维克兹。【别……别这样……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难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还不够明显么？】维克兹的回答充满了戏谑意味。
【别……维克兹……求求你，别……】
【抱歉，克罗赛尔。你应该明白的，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维克兹！你想背叛虚空么！快住手！】
【背叛虚空？不不不……我只是为了让虚空走到更高的位置。你，还有它们……你们的目光实在是太短浅了。】
【你这该死的叛徒！】
【嘘……晚安，克罗赛尔。】
【不——！】
克罗赛尔痛苦地尖叫起来，无数恶毒的诅咒与咒骂填满了整个轮回绝境，却无济于事。
它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虚空晶核不断碰撞、破裂，直至发生爆炸。
【虚空……虚空不会放过你的……！】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克罗赛尔庞大的身躯顿时四分五裂，那颗蕴藏着无尽能量的紫色晶核在它颅内炸开。
嘭——！
强大的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开来，牧白不敢大意，当即俯低身子、躲在他全力创造的低配版符文屏障内。
可尽管他已经提前做好准备，这股强大的爆破能量还是将他炸得七窍流血、五脏俱裂。
这还是保持了一定距离的结果……
若是真的直接在克罗赛尔的虚空晶核旁正面承受这股冲击波……后果不堪设想……
“还活着吗？”薇薇安不带感情的声音传来。
“嗯……还有一口气……”
牧白干咳几声，想要从地上站起，可他刚伸直一条腿就因脱力而重重栽倒在地。
他身上的虚空甲壳没了，恶魔犄角没了，大灭形态也没了，只剩一身到处都是伤口的皮肤黏在肌肉上面。
他仰头望去，头顶上的“虚无”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那熟悉的虚空焦石——轮回绝境直接被震碎了。
除此之外，分别躲在暗裔魔剑内和自己体内的亚托克斯与迦娜也都陷入了休眠状态，一时半会估计是醒不来了。
这一战几乎掏空了牧白的所有底牌。
好在，算是小赚——至少成功斩杀了一名虚空监视者。
“该回去了……”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后，牧白艰难地站起身来，准备借助传送门带着众人班师回朝。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原本说好轮回绝境结束后就赶紧过来汇合的卡莎哪去了？
“糟糕……”卡莎的声音没听见，薇薇安的声音倒是突然传来了。“牧白，我们可能回不去了……”
“嗯？什么意思？”
“你记不记得你们人类有一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记得是记得……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你背后……”
“嗯？”
牧白怀着困惑的心情转过身去。
然后，他看见了卡莎。
但此时的卡莎……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而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
卡莎身后还站着一位身高数米的“女人”……
“好久不见，维克兹……还有这位可爱的雄性人类，你是卡莎的配偶么？很高兴见到你。”
第二十五章 谢谢你,虚空妈咪
轮回绝境的消失代表着牧白的出现。
卡莎看见了她的心上人——伤痕累累、体无完肤，犹如风中残烛，仿佛只要再受点稍大的刺激就会当场暴毙。
她知道牧白急需治疗，否则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很有可能会给他留下一辈子的后遗症。
但她动不了。
她很想冲上去抱住牧白，然后带着他回班德尔城找娑娜或者索拉卡，但此时的她却连开口呼喊对方的名字都做不到。
她的第二层皮肤不听使唤地疯狂生长，甚至因此控制了她的身体。
她的虚空甲壳被腐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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