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固有结界科学化
于是,在隆隆的车轮声当中,沚方人连招架都没有招架一下就被碾得满场乱跑,在绕着城池狂奔了快20分钟,不少甲士和步卒都累的趴下之后,子受才撞上对方的战车。
一把揪住沚氏的头发往下一拉一割,宵练轻而易举的就割掉了他的脑袋,提着血淋淋的脑袋,一手光剑的子受看向后面的那些沚氏亲卫,后者顿时一个急刹,撞成一团。
“贼首伏诛,都给我住手!”混乱的战斗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停下来了,实际上,绝大部分的时候,都是一群人在城外跑马拉松,沚方的人跑得太快了,导致双方甚至都没怎么接敌战斗。
“撞开城门”城头上的少数守卫和妇女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父兄就这么束手就擒,接着就传来撞击城门的巨响,有心抵抗,但是不管是人手还是战斗意志都完全的不足。
“轰隆”城门被强行破开,商军欢笑着冲入城市当中,商王没有下令屠城,而且这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自己人,不过,不能屠城,不代表不能抢劫啊,很快城市里面是一片哭喊和打砸的声音。
而所有的沚氏贵族的成年男子和半大的少年都被扣了下来,还有他们的家臣一起,至于说其他下级的贵族反而没什么事情,毕竟这不同于征服蛮子,这也算是自己的附庸方国,全杀光了,就该轮到自己去挡北方的蛮子了。
抢劫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在进入城当中之后不久,子受就下令停止抢劫,当然,被抢走的财物也不会归还,然后就让人找来几位低一级的贵族,毫不犹豫的当场将沚方的几座城邑拆开,分封给了这几位贵族,而这座主城则给了其中最为忠诚于大商或者说看上去最顺眼听话的一个旁系贵族。
就好像当初武丁解决沚方的时候,分封臣沚一样,非常简单而且充满商代特色的做法,毕竟对着大王放箭,还被大王亲自砍了脑袋,准备留着祭天的情况下,想要保住宗庙的难度就很高了。
解决沚方的速度快到了超出了子受的预料,主要是他真的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特么有胆子出城列阵,一幅防御蛮子入侵的样子,好吧,就这个时代的商人来说,在这方面和蛮子相比,不能说毫无区别,但是也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至于说,原来的沚氏直系的贵族,这下子就全部变成了奴隶了,他们的宅邸被旁系继承,但是财物绝大部分都作为惩罚性的罚款被子受拿走,至于说城里的那些贵族和国人则遭到了洗劫。
当然,最糟糕的还有那些沚方的武士,受到了整个商军阵营的一致嘲笑,打不过跑路很正常,商部落最早也是被人打得连续迁都的那种倒霉蛋,但是打都没打,被大王一个人冲崩溃了,那就太好笑了。
而其中沚氏更是成为了所有笑料的集合体,不管是出城列阵,还是让大王过来会面,又或者是对着商王放箭,以及被商王一个冲锋吓破胆就跑,几乎包揽这个时代的战场笑话的全部要素。
“臣沚,何等精明的人,怎么会有你们这些废物子孙?”子受看着被拔掉贵族冠冕,压在面前的地面上的臣沚氏的成员,“看来,就算是再英明神武的祖先,也无法阻挡儿孙的败家啊。”
在旁边站着的沚氏旁支努力忍着要笑出声来的表情,也摆出一幅被人侮辱先祖的愤怒和悲伤表情。
“你的儿孙也会有这样的人,让你的家族败亡”或许是知道彻底完蛋了,一名老妇人开口怒声骂道。虽然只是免去贵族身份化为奴隶,但是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家族当中的直系和旁系的地位差异是很大的。
而现在旁系的子弟上位了,而这些曾经掌握大量的资源的直系变成了奴隶,在对方的管辖之下,想要活命太难了——如何确保继承到的东西是自己的,而不是可能因为大王回心转意或者突发奇想重新回到直系手里?那就是不要留下任何一个有资格继承的直系血脉。
所以,他们这些人,除了一部分的年轻女子可以拿出去联姻和和亲,甚至族内通婚以获取继承权外,男丁和老人的下场只能是被折磨到死,能够活过这个冬天就是极大的幸运了。
“我知道啊,家里一个聪明的,一个莽夫,一个庸人”子受摊开手,“所以,儿孙自有其福祉,与我何干哉?”老妇人目瞪口呆,在一个讲究家族传承连续的时代,有人表示就算儿子那代就亡了也无所谓,根本不在乎这个,那简直不能用奇行种来形容,只能用怪胎或者说疯子来形容了。
“再说了,平庸之人也有平庸之人的好处嘛,至少他不会有这么自信的出城列阵”子受没有放弃子胜的原因就在这里,英明神武的继承人其实是很难得的。
平庸的继承人有些时候,比那些怪才要好得多,因为平庸的人,作为二代目来守住家业是最佳的选择,比如说平庸到了除了命短,没有优点也没有短板的唐高宗就是个例子。
然而,子受不知道的是,李治能够发挥这种优势的原因是,他是老九而不是老大,换句话说,太跳的没等坐上储君的位置就给哥哥们弄死了,而子胜却不一样,他是老大(嫡长子),天然的继承人。
所以,有一个过于厉害的老爹,未来还会有优秀的一堆弟弟在后面的子胜是不可能学会这种韬光养晦和自我认知的,哪怕是自我催眠他都必须认为自己生来不凡——不然很难坚定捍卫储君位置的信心的。
更别说他爹的光芒太盛了,留下的资产也足够的丰富,这就给了他一个错觉,那就是子受可以,他也可以,再加上家底子厚,败的起——即便如此,也得等他儿子上位才彻底败完就是了。
子受没有太多的兴趣和这些失败者交流,在这个残酷的时代,像是这种悲剧,不管是蛮子还是中原人,每时每刻都可能在上演,所以,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去倾听失败者感想的时间和精力。
相反的,在快速完成权力转移,并且清理掉之前的臣沚氏的影响力之后,子受就得继续开始田猎之举,当然,这次就是普通的田猎了,在沚方的国土里面打猎,猎物还不给他们分,也是惩罚的一种。
几天后,沫都郊外,此时冬雪已经覆盖大地,满载而归的田猎队伍喜气洋洋的回归,然后子受就在郊外看见了三个家伙,顿时脸上因为顺利处理掉了沚方,并且增强了大商的凝聚力而出现的笑容就消失了。
“拿我的马鞭来。”子受伸出手,左手将宵练放在剑架上,右手接过御者双手奉上的马鞭。
“我给你们说,不要动啊,动的话,就真的不一定准了”子岚握着一张软弓,在她面前的是高矮胖瘦四个男孩,每人脑袋上顶着个罐子,表情惊恐且战栗,几乎可以从眼神的反光当中描绘出绝望的情绪来。
“对了,把眼睛捂住就不用怕了,而且也不用担心被我姐的弓箭射中眼睛瞎掉”子胜在旁边一本正经的建议道。子岚的软弓力度不高,而且箭上也没有箭头,只有一个布包的钝头,新手学习射箭和对抗演练的时候用的,但是,如果真的射中眼睛的话,也确实可能让人瞎掉。
“子岚!”“吓!”子岚手一松,箭矢嗖的一下飞出去,将一个罐子打落在地上,而那四个男孩子顿时就尿了裤子,哇哇的大哭起来。
“要是岚是一个男孩子的话就太好了。”在远处围观子受抽陀螺的贵族和武士们纷纷点头,子岚更像是一个商王预备役的样子,不管是这种不当人的做法,还是这份勇武,又或者是这种头铁和霸气都是。
可惜,她是一个女孩,意味着不可能成为商王,也不知道会成为哪个方国的王后,而这样的勇武的女子,在商代是很有市场的,前面已经说了,在这个时代,男人出征打仗是日常的事情,那么家里处理常务,镇压奴隶甚至应对冲进家门的猛虎都得女人来,那种娇滴滴的小姑娘是没有市场的。
哪怕是商王家的那些看上去娇滴滴的后宫妻妾,包括小玉在内,基本上可以形容为气质越粉,打人越狠。甚至于,子岚只要不开口,不移动,那么也是一尊娇滴滴的淑女美人,前提是别露出膀子上虽然小,但是确实有的肌肉就行。
本着子岚皮实打不坏的天赋,子受给了她一顿爱的教育,直到这姑娘也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才停手,“你都快14岁了,为什么还这么皮呢?普通人家的姑娘这会儿都该找夫君了。”
“普通人家的姑娘,不会找夫君的。”子胜弱弱的开口说道,因为普通人这会儿还是正经的乱婚状态,没有正经的婚姻结构。
当然,考虑他们的收入和生产能力,也不可能支持家庭生活的房子和举办婚礼这种礼仪的开支——简单说,除了自己,谁也养不活的状态,那结个锤子的婚啊。
“啪”子胜被一巴掌抽的陀螺般滴溜溜的转,顿时,嚎得大声的子岚都不哭了。
“我需要你来提醒我?还有,谁给你的胆子,把你妹妹带出来的?”冬天把几岁大的小妹妹带出来,你是嫌周围的豺狼虎豹冬日里面没饭吃,你出来投喂的是吧?
子岚跑出来,子受不担心,反正她能打,搞不好一般的半大的老虎能不能打得过她都得打个问号,子胜是长子,作为商代的这个岁数的男孩本来就应该进行了相当的军事化训练,并且也可以独自狩猎和战斗了。
但是,最小的子月本身身体就偏弱,年纪还最小,两个熊孩子把人带出来,没出事是运气,出事才是正常的。
在揍了长子和长女之后,子受抱起子月,稍微消气了点,“都给我滚回去,如果你们母亲没力气打你们,那以后每天就我来给你们补上这一课!”
顿时,两个家伙都缩了一下脑袋,姜后舍不得下重手,苏邔一般不打人,剩下的打得动的不会打,会打的普遍打不动,对于子岚这种皮糙肉厚的体质,也就是假嚎两声就过去了的事情。
但是子受打人那就是又疼又重,偏偏两个半大小子根本不怕打坏了,这两个都继承了一部分的子受的体质,体格相当的健壮,反而是子月这种体质偏弱的才不好下手殴打。
“大姐?”
“什么事情?”子岚揉着身上的淤青部分,没好气的看向脸上顶着一个红艳艳的大巴掌的弟弟,“快说,信不信我一会儿给你脸上的巴掌变得对称起来?”
我是想说,我们两个真的是父王亲生的吗?”因为子月看上去才是亲生的样子,子受对她可从来不会下手,说话也是尽可能的轻言细语,感觉上,这个小妹妹才是亲生的,他们两个是捡来的。
“你傻啊?”子岚一幅看傻子的眼神,“不是亲生的,你刚刚脑阔都给拧掉了,还能在这里说话。”
“额......”
“再说了,不是亲生的,我们哪扛得住这种暴揍啊。”子岚活动了下手臂,不得不说,卷起来成一束的马鞭虽然没有展开那样一下能连衣服带皮肉全抽烂,但是打起来也是很疼的。
“有道理.......”没有继承子受那种体格,普通的小孩子大概是两下就得躺着了吧?子胜陷入沉思,觉得大姐说的很有道理。
“对了,下次那四个,你把他们约出来,我们找个地方把他们套上麻袋打一顿。”
“为什么啊?”
“不是他们不肯配合,我们至于被抓到吗?”
“.......嗯......有道理!可是为什么是我去约?”
“也对,我们两个去的话,肯定不会出来,这样,你去让子月去约或者让恶来家的那个傻子去约,他们就会出来了,然后套麻袋!”子岚已经想好了一个完美的计划。
你为什么受害者要挨打?这不是很正常的嘛,穷凶极恶的加害者大部分都会当没看见的,只有受害者才是最适合拿来指责和积蓄迫害的对象嘛,因为那些加害者他们真的会报复你啊。
莫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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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只欠东风
隆冬时节,济水彻底封冻,这也意味着来自沫都和鹿台的船队再也不会抵达了,不过,现在的济南城寨已经完成了外部围墙和壕沟的工程,插满尖锐木桩的壕沟和储备的大量简易箭矢,都让林子里面的野人难以突破。
何况说这种寒冷的时候,野人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些野人部落主要靠采集狩猎为生,人口数量一直都很难突破100人的大关,因为超过一百人的话,需要的食物和冬日取暖的物资就很难保证了。
除非离开山林,进入物产相对丰富的平原地区,然后就会和中原的各个方国和城邦产生冲突,通常的结局就是,野人的人口再次回到只有二三十人的规模,在山里苟延残喘,然后方国这边得到几十个奴隶或者祭品。
直到下一次野人扩张为止,当然,这里的野人是指的真·野人,而不是在郊野地带耕种的那种“野人”,所以,这就是汉语的奇妙之处了,同样的一个词,既可以指野生般的人类,也可以指住在郊野的人类。
木头的城寨在冬日最需要注意的事情就是保暖和防火,不点火取暖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用火不当,那么一把火起来,所有人就得在雪地里面度过冬天了。
厚实的填充了大量的泥土的双重木板墙壁阻挡了里面的热气散出,烧得赤红的石头一瓢水上去,腾起浓密的白色水汽,整个房间里面都充斥着滚烫的蒸汽。
望羊氏围着一条粗麻布兜裆布,坐在木头椅子上,一瓢温水当头浇下,将黏糊糊的汗液带走,整个人长出一口气,“真不愧是大王,这样的东西也能想得出来。”
在这种低温的冬季,没有来这里蒸上一蒸更加舒服的事情了,连骨缝里面的寒气都被驱散得一干二净的感觉。
再次用冷水冲洗之后,望羊氏穿上厚实的衣服,然后掀开帘子离开,其他贵族军官一拥而入,他们当然没有胆子和诸侯级的大贵族一起享受,只能等这位老大享受完,再按照在外面抓阄决定的顺序进入其中。
而普通的武士也有烧热的热水池子泡澡,不得不说,在这种寒冷的冬季,在齐膝盖深的积雪里面巡逻一圈之后,泡个热水澡会感觉整个人都舒服许多的样子。
望羊氏的城主宅邸已经修建完毕,回到家里,有侍女来接过厚厚的毛皮披风,这些毛皮制品虽然保暖效果很好,但是过于的厚重,尤其是沾了水之后,更是粘湿沉重,散发出一股怪异的霉变的味道。
因此,这类毛皮衣服的维护和保养是很费事的一件事,因此,在古代大户人家会做的一个常见的做法就是,在夏天把这些衣服当掉,然后冬天再赎回来,等于是让当铺来负责维护和保养,至于说两者之间的折价就相当于是维护费了。
推开木门,跨入屋内,中央的火塘铺着厚厚的一层洁白的草木灰,中央的陶制大火炉里面燃烧着大块的木头,一口青铜鼎就架在上面,里面翻滚着带着些许怪味的热水。
水蒸气带着驱虫和驱蛇的气味将整个建筑物一点点熏入味,避免蛇虫蚂蚁等等寄生,特别是在冬天,冷血动物那是会本能的靠近这些温暖的区域,你睡着睡着被子里面多出一条蛇来并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尤其是现在营地里面,还有一群力气贼大的,半人半蛇的白曬和腾蛇族的人,望羊氏可不想一开门就踩到一条滑腻腻的巨大的蛇尾巴,他又不是大王,没有那么奇怪的爱好。
侍女已经展开好屏风,这个时代的屏风就是字面意思的家具,并非是装饰家具,因为这个年代的建筑物,特别是这种议事办公的大殿,门是不会关死的,而且窗格上也不会糊东西——如果你不想因为一氧化碳中毒死掉的话,最好别自作聪明把建筑物封死。
而这就带来了两个技术性的问题,第一是冷风往里灌,要长期处理公务坐在这里的人来说,那就很难受了,第二是如果有刺客,在门外一箭就给你送走了,所以,就应运而生这种家具。
和后世主要是装饰用的不一样,这个时代的屏风甚至可以当挡箭牌用,而且不带折叠功能,就是一个带四个小脚的宽大的长方形的木板,木板顶部有镂空的窗格一样的东西,这样坐在后面的人只需要半站起来,就能透过这些空格看见外面的景物。
在木屏风后面,就是一个高出地面大约30公分左右的木台子,这就是榻,从字的结构就能看得出来是什么造型的东西了。
用柔软的干草编制成袋子,然后填充羽毛就变成了榻上给人跪坐和半躺着的垫子,在榻上,摆着一张长木桌,在榻边上则是青铜铸造的如树木般的灯台,每一根枝丫上都用铜链子吊着一个小小的灯盏。
由于是白天,天光通过藻井顶部的天窗透入,通过铜镜的反射,将内部照亮,所以暂时还不需要点灯。但是,侍女也给他准备好了一个陶制的小手炉,里面放上几块燃烧得炽烈的木炭,可以用于热一壶酒或者热点食物点心什么的。
几卷木简堆积在案几的一侧,另外一侧是粗糙的墨块,后世的那种松香墨或者说条墨得到宋代才开始流行起来,在此之前,就是这种大块的粗糙墨块,所以印刷术并没有那么好发明——这种墨块要处理和配比起来非常的麻烦,而且几乎很难在印刷介质上着色再转印到纸上。
因为它的使用过程,需要用小陶碗和木头锤砸开,然后杵细,添加水之后,再继续研磨,非常的考验手艺和经验,而且墨汁里面会漂浮起来大量的粉末,这就意味着你如果要用这个玩意儿来搞印刷术的话.......根本没法用。
所以说,很多东西不是名字差不多,或者名字一样就可以拿来用的,比如说印刷用的油墨就是如此,虽然商代已经有墨了,但是事实上制墨工艺要到唐代中期才能完全的支持雕版印刷,至于说活字印刷的铅合金字模,不仅需要更高级的油墨,还需要合金技术达标。
甚至于,商代用的墨和后世的烟墨不是一个东西,是石墨,与其说是墨水,不如是说是加了水的铅笔粉调和出来的这样子。
望羊氏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给自己调配好书写用的墨水,然后趁着这玩意儿在凝结和沉淀之前,用木管笔蘸取之后,在一卷空白的木简上快速书写起来。
如果写的速度慢了,那么里面的墨粉会沉淀,或者水分干涸,不得不重新加水或者加墨块然后继续重复那复杂得仿佛在做化学实验的制墨过程。
没关严的门在寒风当中吱嘎作响,门后的木块卡住了它,让它不至于被风一下子完全吹开,两名年轻的女奴跪坐在门口两侧瑟瑟发抖的苦熬,当然,她们算是幸运的,最起码屋子中央的火炉还烧着鼎。
水蒸气在将热量带给周围,从而让她们还能感受到一些温暖,而庭院里面,那些干活的奴隶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穿着单薄的衣服拖着大块的木头,用简陋的工具拆开,然后一捆捆的送到侧院的木棚下面,一层层的堆叠起来,这就是冬天取暖的燃料。
而奴隶们居住的窝棚是显然没有取暖的火炉的,只能靠簇拥在一起,彼此用体温取暖,当然,这并不包括年轻漂亮的女奴和男主人贴身的奴仆,前者通常可以住在男主人的屋子外面,或者和女眷一起居住。
后者与其说是奴隶不如说是家臣或者说侍从的一种,只是地位更低而已,他们也有自己的单身小屋住,但是,大部分的普通奴隶是没有这种待遇的。
不过,在望羊氏这里,某些女奴可获得比正常情况下更高的地位,那就是睡在属于男主人或者说贵族才有的专属的厨房和灶台之间。
商代的普通家庭的生活前面已经说过了,男女是分开居住的,男性是住单人间,女性带着孩子单独居住,族长和长者住主间,重要日子在大厅活动并分享祭品。
但是,贵族是另外一种情况,贵族的宅邸让他们开始分出明显的家庭居住的特性,当然,仅限于贵族家族的族长和有身份的高级成员,普通成员居住的前院和商代普通国人家庭是一样的。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不再需要每人准备一个小灶台,而是存在供给包括男主人、子女、家臣和贴身仆役在内的伙食的一个较大的厨房——所以,门客的另外一个说法就是“食客”。
家主招募的门客是日常是由家主管饭的,这显然需要一个食堂和供给食堂的厨房,而在正常情况下这个活儿是女主人负责的,她负责管理家里的食物储备和分配,也是从母系氏族以来传统,年长的女性负责分配和处理食物。
但是,望羊氏显然没有把他的正妻带来,于是,介于正妻和奴隶之间,就出现了一个新的阶级,比普通的女奴地位高,但是比妻子要低得多,本质也是奴隶的一种,既后世所谓的“妾”。
因此,在这个时代乃至后面的周到汉代,“隶臣妾”就混在一起,统一用于称呼奴隶和地位低下的仆役,所以说,我国其实一直是一夫一妻,只是古代允许蓄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