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固有结界科学化
商王与王子们的各种礼仪和祭祀流程的教育，也是由他负责，同时，作为子受的王叔长辈，也确实在帝乙死后有照顾和管教其余王子的职能在里面，而这种时候，闹出了子启挖祖奶奶的坟这种破事，箕子不被处理是说不过去的。
而箕子也明白这件事，如果商王不处理他，他那才是必死无疑，要知道在此之前，他是劝说子受放子启一马最多的人，而且大家也都看到他和子启的关系最近，那些对于箕国有兴趣的贵族，还有对于大宗伯这个仅次于商王这个家长的职务有野心的子氏以及子氏分出去的四个近亲氏族的人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因为他箕子是真的说不清自己在这个事情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他说他不知情，也得其他人信啊，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商王要保他都保不下来，不如提前以管教不严的罪名处理掉，而现在就把箕国腾出来了，作为肉饵吸引贵族注意。
同时，箕子作为齐国相，虽然和流放贬职差不多，可是作为嫡长胜的国相，如果储君的位置没有出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就意味着他是子受给儿子选的引路人。
在新王上位后，这位国相兼三朝老臣自然可以一跃到中枢，加上箕子年纪也比较大了，很可能，到时候把子胜领上路之后，就嗝屁，而子胜也正好把他的权力收归自己，然后加封箕子的后代。
这就叫货真价实的赢得生前身后名，还有利，所以，没人觉得箕子是真的被贬，反倒是一个个叹息他运气真好。
当然，多宝也不算白跑一趟，虽然没得到最好的结果，以及无法理解为什么子受会封自己独子为齐侯，难道就不怕提前给人一个错误信号，那就是商王不喜欢这个儿子，让有苏氏和姜氏生出其他心思来吗？
可是，正如同他选择的这个好时机一样，商王不肯给的，姜后肯给啊，她将自己的汤沐地分给了多宝以酬谢其功劳，那可是近畿之地啊！此时给子胜封在齐国可是极大的好处。
而且，以箕子为齐国相代理齐国政，又以子胜生母摄政，无论是对上对下，对外对内都考虑到了，甚至于对于齐国人都是一种难得的好事情。以王子为齐国邦伯，那么也就意味着当他继位商王的时候，齐国就是他的母国，就从边缘的蛮子之地，直接一跃为核心地。
在这个时代，这个地位的区别很大，这个时代很难建立后世的大一统王朝，那么封国和封国就必须得分出自己人和外人，现在齐国就是外人，而如果让子胜领齐国的话，那么不管是他最终去不去齐国，齐国人就是他的自己人。
说的不客气点，哪怕他是一天都没去过齐国，而哪天要造反，齐国人都会跟随他，何况说他还是商王独子，换句话说，作为自己人，那么各种利益和好处都要往自己的封国弄，因为这才是他争位的最根本的力量和后台。
这个道理就好像英国王子为什么要加威尔士亲王这个名头是一样的，在这种真·封建的模式下，外邦作为王子封国不仅不是侮辱，还是大大的好事和荣耀，可以让很多王畿的人都羡慕得面目扭曲的那种。
而对内呢，那也是皆大欢喜，姜氏没话可说，他是姜后过继过去的儿子，而生母也是姜氏的，等于是把齐国这么大个封国塞进姜氏手里，当然这也是子受有意为之——平衡之道，当然不能压着一个打了，现在有苏氏开始抬头，那么就得拉一把姜氏。
外戚妻族的势力失衡也是很要命的事情，好在现在平衡势力的难度不高，而且也没有那么复杂的伎俩和心思在里面。
虽然就子胜的身份封齐国是有点掉价，如果是在他成年及冠之后，那几乎意味着他和商王的位置没什么缘分了，可是他现在只是个喝奶的娃娃，这个岁数就有辣么大的一个封国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因为到了他周岁、及冠，要么改封，要么加封，加封的概率不高，但是改封的概率的就不低了，所以，现在是齐国并不说明他失宠，反而是极大的恩宠——子受这么宠爱子岚，她也没有在这个岁数有汤沐地（女子封地）。
但是，多宝最大的谋划就彻底失去了作用，当然，也得了姜氏的土地，吕尚很熟悉的地方——吕地，没错，姜后的封地就是吕地，准确说，如果要一一的理顺的话，吕尚也是子受的封臣，准确说是他的封臣的封臣。
他的封地也在吕地，是下一级的封臣，这个关系，大概就好像商鞅的封地在商，但是，他却是隶属于秦国一样，这样的意思，而姜后把自己的这片地方拿出一块来给多宝，就意味着多宝和吕尚是同朝封臣了。
经过这么一闹，也没人有兴趣继续春祭了，只能按照流程草草结束，但是，对于那些青年男女来说，他们才不管这些事情，天色黯淡，掌灯侍女挂上灯火，在灯火照耀不到的地方就是年轻男女们嬉闹的地方。
但是也有规矩，那就是不能越线，也就是越过开放区域外围的用绳索围起来的区域，一旦越线，被训练禁苑守卫发现，都是格杀勿论，因为狩猎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个时候出去，就会被认为是盗窃商王财产，贵族出身的话，要缴纳极高的赎罪金，而国人阶级的话，直接就实现了阶级跌落——众人阶级，那就是当场杀了。
而且这样是保护他们，毕竟商王禁苑是真的饲养得有猛兽的，大象、犀牛、虎豹一样不少，你真跑出去是撞到守卫手里，还是撞到野兽手里还真是个未知数。
姜后换了一身常服，替子受脱下沉重的帝王祭服，摘下玉琉和各种零碎，一旁的苏邔等夫人则负责为他擦拭汗水和拿来干净的衣服。
趁着在商王专用的纱帐内更衣，左右无外人的机会，姜后开口问道，“大王为何对多宝如此......”
“苛刻？”子受笑道，“你可要记住了，你们也得记住了，对待旁人，可明珠千斛赏赐之，以笼络其心，而对于多宝这种人，就得这样才行。”
这种野心家和奋斗逼，根本不会被你的这点小恩小惠收买，他们有更远大的目的和志向，为了这个目的，他们可以无视这点恩惠，所以，对付这种人就得刻薄寡恩，你越是如此，这样的人就越是会老老实实的鞠躬尽瘁。
“他这样的人心中是根本没有任何恩义的，你不要指望他今日领了你的封地，就对你感恩戴德，从此为你所用，相反，他只会把吕地作为他的跳板之一，他的目标是成周吕尚这样的人。”
子受已经知道姜尚去了成周的事情，十分惋惜自己居然忘记他此时叫吕尚了，没有扼杀在摇篮里面，不过嘛。
如果说姜尚是诸葛亮，会被主君恩德和信任重用而感动，会为了大义和心中理想而效忠，死而后已的话，那么多宝这样的人就是司马懿，他可没有这种想法，他心中只有自己的野心和利益——但是恰好，这样的人也不会轻易的背叛，尤其是在他还不能实现自己的目的的时候。
“但是也不能过于苛刻，让他看出不对来，所以，日后，你们如果要赏他不无不可，但是切记，勿要以为能够以赏赐恩遇收其心，凡是公事公办即可。”至于说恶人就自己来做好了。
别人看不出来多宝是什么类型的人，子受可清楚得很，毕竟这个时代的人还没经历过后世的洗礼，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样的成语也没有，更加不知道司马懿是什么人，可是子受知道啊。
不仅如此，他还知道这个时代人绝对不可能知道的一句话：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所以，他不会被多宝表面的谦恭所欺骗，也不会被吕尚表面的专权而觉得他可以被收买。
恰恰相反的是，在分析了两个人的出生、目标、根本利益之后，再结合历史的记录，可以判断，吕尚专权是因为成周没几个贤才能用，不得不亲力亲为，而多宝谦恭是他清楚的意识到商王势大，他要借势罢了！
“可惜了，一个人才，那姬昌运气还真好，居然弄到了吕尚，不过，也没关系......”子受躺在榻上咕哝了两句，可惜哪怕是枕边人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有诸葛武侯，有剑门天险，还有阿斗这样肯放权的君王，都挽救不了蜀汉，何况现在成周失去了潼关天险，姬考和吕尚虽然不是离心离德，但是，也不会放权的情况下那么就更加不行了。
“让我看看，你到底是司马懿还是.......”
与此同时，“不好办啊。”虽然领受了封地，但是多宝看上去表情更为凝重，完全不像胡雷等人一样兴高采烈，虽然商王什么都没说，允许了姜后将自己的土地拿出来封赏他，可是正是因为这个表现，才让多宝有点把握不住商王的态度和情况。
如果商王加封他，就说明自己的表演成功了，如果商王反驳，就说明商王对自己十分的警惕，而商王默许是什么意思，是一个什么态度，就让他患得患失起来。
仿佛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夜晚，走在万丈深渊边上，你根本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直接粉身碎骨，“君王之威，甚于猛虎啊”多宝自言自语道。
比起曹操来说，子受或许城府没有那么深，但是，他的思维更为跳脱，脑子里面的想法更加让人把握不住，曹操还受到礼教、大义和当时的各种约定俗成的规矩拘束的话，那么约束子受的就只有此时的物理现实条件了。
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异人在听说麒麟、英招、芝等人在商王这里得到重用，还有摘星楼的事情，不断蜂拥而来，这个物理现实的约束也不是那么的靠谱——毕竟在此之前，从没有人想过法宝还能这么用的。
这种思维跳脱且喜怒无常的人偏偏抓着自己的生杀大权，这如何不让多宝这种聪明人浑身发寒？
可是即便如此又能如何呢？只能更加的谨小慎微，慢慢的，再放慢速度的推进自己的计划。
“依我看，有得封地就不错了，我们在齐国折腾了那么久也没得到什么封土呢。”弟子胡雷则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他们都是出身低微的蛮族，能够在商这里混到一个正经的封地已经该知足了。
而且之前在齐国折腾了那么久，那么多条人命，最后就得了个空头支票，已经让族内对于多宝很有意见了，而胡雷对于这个老师的态度也变得微妙起来。
这次多宝成功的弄到了安置他部族的封地，虽然挽回了威望，但是，大部分人也确实是不想再折腾了，姜后拿出来的地方够不错了，总比去越地或者听都没听说过的汉中地要好得多吧？
“哼，不足与谋”多宝冷哼道，他此时也有了姜尚当初的心态了，这商王受怎么就这么喜欢攻心计呢？全是挑别人内部的窟窿和结合部下手。
嗯，喜欢用攻心计没什么问题，他也喜欢，毕竟这是真的好用，但问题是，他百思不得其解，商王是怎么这么精准的刺入到团队的裂痕当中的？还是说内部有探子？亦或者是说自己暴露了什么？不然这么精准的将团队裂痕命中的攻心计是怎么做到的。
“是人都有欲望，明白了人心欲望，就明白了他们有所求，有所求既有所畏惧，明白了这些，了解了他们的根本利益是什么，可以舍弃的外围利益是什么，人心这种东西，就万变不离其宗了。”子受对着姜后说道。
接下来就要经营西部的事情，他可能需要时常在外征战，加上年纪一年年的增加，精力不济，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带孩子，那么这些事情就必须交给姜后，让她去教导孩子。
这可是正经的屠龙术的部分，后世总结数千年政治和权谋之后，提炼而出的精华，抓住了根本利益，就抓住了主要矛盾，就明白了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那些是可以团结的，那些是需要打击的，那些是可以分化的。
而后面的事情则证明，子胜确实学会了，但是也学废了，他学会了分辨根本利益和主要矛盾，但是完全没学会如何去处理这个矛盾，他分辨清楚了，自己兄弟们的根本利益是什么，他们和自己的主要矛盾是什么——那就商王的位置。
而位置只有一个，从这种意义上来讲，他没有分析错，他和所有的兄弟都是在根本上不可调和的，除非他愿意把位置拿出来和兄弟们分享，然而，他的母亲没有教他如何去处理这种根本矛盾，如何去理顺这之间的先后顺序，以及如何利用这种矛盾。
换句话说，他根本没有认清在这个事情上，他和兄弟们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但是他的兄弟们互相之间也是不可调和的，没有使用后面的技巧去分化、去拉拢、去先后分出顺序进行打击——而是在意识到确实不可调和之后，就一视同仁的全拉一起A了。
至于说他儿子，更是连这种分析能力都没有，就以为父祖都是这么干的，那自己这么干也没错，之所以没有效果.......嗯，肯定是还不够残暴，还不够癫！
——额，这点来看，确实是子受给儿孙们开了个坏头。
毕竟他们在学习帝王术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就得拿子启做教案，而子受处理子启的手段一环环的摆出来，而又没有他这种后世的眼光来全局看待的话，那么就不难理解，子胜为什么会在继位之后这么做了。
因为他父亲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兄弟的，甚至可以说是刻薄寡恩到了极致，不仅杀人还要诛心，完事之后，还要灭族，移国，去庙，堪称是残暴到了极点。
于是，他儿子学习的时候，甚至都没学到分析主要矛盾的精髓，就特么学会了残暴，最后，就变成了聪明灵历的一员。
【PS】
词典炸裂：
聪明灵历：
商王子胜，从小就非常的聪明，长大之后，仗着自己聪明，开始倒行逆施，导致诸侯渐渐失去臣服之心，最后演变为一场大乱，虽然没有造成根本的损害，也让商王朝的力量大幅度的衰退，最后成了商灵王；而他的儿子也是从小聪慧，却天性残暴，是个暴君，以折磨亲族为乐，最后众叛亲离，被称为厉王。
后人以聪明灵历，来形容一个人仗着聪明，最后因为这份聪明而倒霉的意思，贬义词。【类同于聪明反被聪明误】
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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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真是个太阳啊?
正如子受所估计的那样，多宝这样的人，只要给与足够多的压力，总是能够挤出点新玩意儿来的，就如鹰犬狸奴，若是终日饱食，一朝饥饿反倒噬主，只有半饥半饱，才会为了更多的饵食而听话，甚至主动做事。
“又是何事啊？”子受抬起头，手里的笔没放下，多宝迟疑了一下，目光看向旁边的宵练，她横坐在一张剑架上，身边几道金色的剑光环绕，子受有写错字的竹简就丢给她，她负责把上面的字刮掉。
嗯，某种意义来讲，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文书助手了，削新的木片，刮错字，校对和将写好的木片钻好孔。
至于说编撰成册的事情，是在下手跪坐的十几个侍女做的事情，这是商王的办公区域，为了减少工作量，很是找了不少人帮忙。
虽然这些人大多连字都不认识，但是最起码能够干一些杂活，比如说研磨墨块，添水，剪掉灯花，舔油等等都是需要人手的，特别是在晚上的时候，那青铜树上的诸多油灯都需要一一照顾。
这导致了商王的秘书团队有快二十人之多，嗯，文书没有后世那么多，可是它重啊，而且就算是宵练钻好孔的木片，要穿皮绳，打结，用红笔在编撰好的册子上打上记号等等，这几十人的刀笔团队刚刚够用。
如果商王的文书数量和统治再大一点，就真的要成立专门的机构官府来管理和处理了，而那是这个时代不可能完成的，因为找不到那么多可靠的懂文字的人来干活，何况说懂文字还不行，还得明白政务流程。
这就是为什么科举从唐代开始，实际上到宋代才真正把一部分寒门送上台面，还不是全部，到了明代士绅才真正抬头的原因——读书和做官的门槛下降了，不代表你真的就能当好这个官——这些政务方面的技巧，书上是没有的，只有世家子弟才有机会接触，并且在长辈的带领下熟悉。
换而言之，现在已经不能叫是一个人多嘴杂了，简直就是忙忙碌碌的灯火通明的政务大厅，摆算筹的，舔油的，点灯的，收拾木片的，磨墨的，编绳索的，穿竹片的，还有几个勉强认识几个字的女官负责写子受发明的编号的——甚至没几个人抬头起来看多宝一眼。
这个场面对于多宝来说也是第一次看见，在齐国可没有这种事情，他进来之前以为只有商王和他的近侍女官在，最多还有几个内侍在服侍，齐国的子启就是这么处理政务的，不会有子受这么细致。
结果，谁知道，进来看见的是一个忙碌的流水线，一个负责把下面送来的信息和事情从各种乱七八糟的载体上，誊抄在统一的木简上。
为了避免机密泄露，子受找的都是不识字的女官来做这个事情——经过长时间的练习之后，把文字单纯当做一种花纹来临摹的话，已经不会有出现问题。
然后这些竹简会依序往前递送，编撰成册，然后姜后或者苏邔按照轻重缓解涂上两种标记，再送给大王处理。
这个改革极大的提高了商王处理文书工作的效率，也意味着极大的提高了这个极为原始的，只有几个人拿主意的政府中枢的统治能力，让他可以把越发庞大的疆域统治得井井有条。
而不是把事情都推给封臣，封臣再推给下一级封臣这样粗放式的统治，子受这些年一直在慢慢的谋划这个事情，而今日就是已经实现了将绝大部分的能收回来的权利都收回来，变成桌面上的庞大文书。
再多的权力就力不从心了，就算收回来，也得把人活活累死，因此，距离真正的封建集权朝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距离过去比原始部落联盟高级一档的草台班子来说已经是飞跃式的提高了。
这样的环境，显然不太适合多宝说些什么，他看完宵练，又看商王，然后看向正在和姜后低声讨论什么的苏邔还有她手里的木简，“大王还真是不走寻常路，连大王的神器都是如此。”多宝笑了起来，“不过，大王可知道神器之秘？”
“你知道？”
“若是完整的秘密，下臣不知，但是下臣知道一些”
“说来听听”子受低下头一遍处理新递过来的文书，一遍说道，他不是不关心，而是不能让多宝知道自己关心这个事情。
这个态度就好像是上司在忙于工作的时候，随口敷衍你两句，你爱说不说，这让多宝一下子就尬住了，这年头哪个封君是这德行啊，难道说，这就是癫王吗？
多宝不说，子受也不问，他比这老头耐心好，反正神器的秘密他不着急，就他拿承影干的破事，迟早被剁了，所以不用急——而且他知道，这老头今天来找自己已经是他耐心耗尽的表现了，所以更加不用着急。
正常的处理政务，到了月上梢头的时分，事情也就差不多整理完了，侍女们依次离开，一卷卷整理成册的公文堆积在案几旁边，早上文仲就会来把回复带走，英招则过来把需要归档的拿走，放置在新建的用于储存这些公文档案的宫殿里面。
这个地方由青鸾负责，她也十分喜欢这种图书管理工作，这里面除了公文档案外，还有子受写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英招和其他异人收集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载体的记录，也都被子受不厌其烦的誊抄在了木简上，储存在里面。
这个事情上，子受可没给后人留坑，这是正正经经的一个公元前近千年的大图书馆，已经积累了上千卷书籍残篇和公文档案，放在这个时代简直是奇观级的建筑。
用子受的话说是，有了前人的书籍教你知识不说，还有历年积累下来的公文和批复档案，换句话说，这几十年来执政得失过程都摆在这里，只要不是个憨批，都能在这里面找到各种政务的处理方案，最起码能够对这几十年来的政史变更有所了解。
然而，子受万万没想到的是，正是因为对于知识的十分敬重和这个奇观的分量太大了，后面的两代君王，甚至到了周的所有君王都没有把这个图书馆利用起来，他们只藏，不读——话又说回来，正常人进去看见堆到天花板的木简也头晕目眩啊。
额，也不能说是完全的不读，而是想起来什么的时候，会去查一查资料，而且由于没有靠谱的索引目录，也没有计算机管理，导致大部分的时候根本找不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对，这时代没人会写摘要，全指望子受来写这几十年政务摘要，怕不是要收了他的命。
到了后来，甚至没人会写目录和编号了，导致越往后，越是难以查找特定年份和事件的档案，这座庞大的图书馆就这么随着周王朝的衰退而深埋在了地下，直到一个叫李耳的人找到了这座埋藏在鹿台废墟下的藏书馆。
“大王”苏邔伸了个懒腰，单薄的小衣下露出白嫩的腰肢，小腹处微微可见些微痕迹，但是依然是盈盈一握的水蛇腰，“这人......怎么还在这儿？”
“嗯？你怎么还在这儿？”子受皱起眉，一幅忘记了多宝是来干嘛的样子，这让刚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的多宝再次尬住了，“下臣告退”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