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离瞳
我又只能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被你家那位掐了腰肉,疼得嗷嗷叫。”
我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不能算偷……妻管严!……为了夫妻生活和谐的事,能算妻管严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我也不想”,什么“是她逼我”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活动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可今天当然没有这种情况。
事实上社团活动室剩下来的只有我,社长,还有各部门的部长——当然也专门留下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生干体力活。
毕竟算是活动室整个搬迁了。
虽然我的体力还行,可是架不住社长和绝大部分部长都是女孩子,所以看上去确实是一片莺莺燕燕赏心悦目,但真要搬东西需要卖力气的时候还是肌肉和糙汉比较可靠。
所以我叹了口气。
麻烦。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没办法,毕竟是副社长,平时摸鱼划水也就算了,现在这种组织上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怎么可能还有划水摸鱼的功夫。
当然是选择帮忙。
“怎么样,”我问面前的社长,“所以学校安排下来的社团活动室确认了么?”
“确认了,”社长指着远处今年新建的教学楼,“那边呢,不过今年也是正好赶上了——一开始没想到的,结果居然能够挪到新教学楼那边,我去看过了,在三楼,情况很好,各种水电设施什么的比这边的老教学楼好多了,而且活动室也大了很多,以后铺了舞毯什么的还可以在那里练舞,反正不管从各种方面来说都比这里强得多。”
“那就好,”我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什么,迟疑片刻,小声问,“话说……有电梯吧?”
社长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又点了点头:
“当然有,放心,而且活动室就在电梯门旁边不远,你们搬东西的时候也不会多累。”
“嗯。”
我松了口气。
所以有电梯就好多了,毕竟社团这里的东西实在是太多,而且老教学楼没有电梯,又不能用推车推走,就只能一点一点纯用人力抬下去。
看了一眼背后社团活动室一整个屋子的东西,突然感觉亚历山大。
可耳边却突然传来社长的声音。
“诶俞晓,”她问我,“平时跟你形影不离的……你家那位呢,怎么没见她?你们两个平时不是随时都卿卿我我腻在一起的嘛?这次怎么就看见你来没看见她?”
“逛街去了啊,”我耸了耸肩,“总不能让她一个体育弱鸡过来帮忙,更何况我也不舍得,那笨蛋过来之后看到我搬东西肯定会心疼,我也不想让她心疼,所以就让她先去逛街去了,待会儿搬完东西就过去找她。”
“啧啧啧啧啧,”社长立刻一脸高深莫测的厌恶表情,“不愧是远近有名喜欢秀恩爱的俞快死……早知道就不应该问你这个问题的,妈耶可恶,没想到就算是这样还被你秀了一脸恩爱,得了得了,赶紧去干活去吧,别在这儿秀恩爱了……狗男女的恶臭!”
学姐皱起了眉,摆了摆手,似乎是想要驱散什么味道。
实际上当然没有什么狗男女的恶臭。
嘤嘤嘤。
谈恋爱之后总是会被身边各路单身狗针对的,没办法,也只能乖乖承受着。
然后在心里稍微感叹了一下自己悲惨的命运,终于转过身,招呼那几个男生开始抬东西。
◆
然后就抬了两个小时。
零零碎碎的东西太多,又都是相当有纪念价值的易碎品,所以只能一点一点小心着搬过去——还好去学校后勤处借了小推车,大大缩短了需要用的时间和力气。
但也只是搬过去了而已。
还要重新布置,把纪念品柜子沙发桌子什么的全都重新规划一下……不过这个就不是需要我考虑的事情了。
明天再说。
我伸了个懒腰,稍微舒缓了一下全身僵硬的肌肉,然后瘫坐在已经搬过来随便放在房间角落的沙发上,悠长叹息。
闲下来了。
活动室现在就剩我一个人。
学姐已经去答谢那几个男生了,其他的部长都还在收拾老社团活动室里面的东西,分门别类,所以我这个副社长竟然很意外地闲下来了。
可是有一点很奇怪的事情。
从中午来到了社团开始,所有性别为女的部长副部长看我的表情都相当微妙起来,带着暧昧和羡慕,还有某种敌视和疏远——好像才几天没见我们就成了阶级敌人,而我变成了应该被打倒的牛鬼蛇神。
闹哪样啊?
我叹息,挠了挠头,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能坐在沙发上,叹息。
可一个人影却突然蹑手蹑脚像做贼一样摸了进来,期间鬼鬼祟祟地左右转头来回查看环境状况……
最终确认活动室里只剩下我一个,她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大大咧咧搬了凳子坐在了我的面前。
“终于逮到你一个人的时候了,”她说,“不容易呀不容易。”
是顾暖。
眼前完全出乎我预料的情况,所以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皱眉问道:
“你找我有事?”
可没想到女孩闻言便咧嘴笑着,露出爽朗至极的笑容:
“当然有事,没事的话我为什么要过来找你?”她反问我。
相当有她风格的回复。
所以就算是拜托别人帮自己什么事情也要用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毕竟跟我不对付,我记得上次在元旦晚会后台听她跟老婆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挺温柔的,可偏偏一见到我之后就跟炸了一样,满脑子只有顶嘴和不妥协。
所谓八字不合大抵如此。
所以我也懒得掩饰什么了,只摇了摇头:
“那就算了,既然你求人帮忙也是这样的语气的话……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聊的了,总之且慢不听告辞,没什么事我就继续过去帮忙搬东西了——哦当然,就算有什么事情我也会当做没听到的。”
“你!”
“我怎么了,”我故意装出一副无赖的表情,“没听到没听到就是没听到,有本事你就来打我啊,当然,前提是你要能打得过我。”
“打女人,”她冷笑,“不是什么好东西,信不信我去告诉白糖?”
“随便,”我耸肩,“你倒是去啊,我挺想看看我家老婆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这个老公。”
“……切!”
她扭过了脸,然后突然沉默下来,双手抓紧了自己的衣服,手背上青筋凸显。
她低下了头,刘海垂落,密密地遮住了五官。
然后是一声悠长而失落的叹息。
这女人终于褪去了骄傲的外衣,露出了其中被打击被击败已经柔软衰败的灵魂。
突然有些唏嘘。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有些心软起来,所以砸了咂嘴,轻轻摇头:
“行了行了有事快说,先说好——我可不一定保证能帮你。”
顾暖立刻抬起了头,脸上浮起希望的光,又点了点头,然后说:
“我……已经知道之前张一然表白是你们帮他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也帮帮我?”
哈?
第1章 主与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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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她?
怎么帮,有什么好帮的,而且真的有这种必要么?
我沉默着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孩,看着她愈发显得可怜起来的表情,挠挠头,想要拒绝可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之感觉眼前的她……在利用身为女性的优势逼迫我。
女孩子在社交关系之中本就是处于弱势地位的。
具体原因有很多,这里没必要展开讲——因为太麻烦了,一点一点剖析实在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所以干脆还是点出现在的情况就好了。
聪明的女孩子会利用自己的容貌和弱势地位来为自己博取同情,而借用这份心理上的同情,她们就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有时候绝大多数人的心理都是一杆摇摆不定的杠杆,所以她们只要简单地在杠杆的一边稍微施加来自用情的压力就足以让这样的杠杆倾斜向她们乐意看到的方向。
这是合理的。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类个体都拥有不尽相同的特质,而摆着这样的特质和长处不去利用才是最白痴的事情,所以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使用我是没有意见的。
就像现在这样。
尽管眼前的顾暖有相当大的概率是在故意装可怜博取我的同情,以实现让我来帮助她的愿望,但我并不觉得反感,只是微妙地眨了眨眼。
“你这么拜托我没有用啊,”我故意装出犯难的样子,“毕竟众所周知我现在就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妻管严而已——你之前给我取的外号不早就众人皆知了?所以你还要我这个没有主见的妻管严帮你什么,你去让我家老婆大人帮你不更好吗?”
当然白糖也肯定不会帮她就是了。
我们两个人在经过张胖子那档子事情之后已经彻底佛系了,再也提不起帮别人做什么的想法——毕竟第一是吃力不讨好,第二是掺和别人之间的感情终归是件不太好的事情,没有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也就算了,万一真的搅黄了一桩好好的感情那就真的作孽了。
正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这种罪大恶极的事项我和白糖还是不想尝试的,就算是只是风险而状况并不确定也是一样。
而顾暖大概也明白我们两个的想法。
或者说,在前来向我寻求帮助之前,她大概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你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了,”她说,“我向你寻求帮助并不是想要让你劝他回心转意,重新喜欢上我的——那样太扯了,我也并不想要强迫他,强扭的瓜不甜,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道理。”
“所以?”我挑眉,“那你是为了什么才来找我帮忙的?”
奇了怪了。
不是为了让张胖子那家伙回心转意还能是为了什么?
为了爱与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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