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黛德丽不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也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之中也透出那种无奈。
“你能放下么？”
霍德问道。
“我当然也放不下了。”
她的回答很快、也很干脆。
“说我小心眼也好、不懂大局也罢，反正我没有办法放下那些事情……虽然我的父亲确实做了不少错事就是了。”
黛德丽不是那种不知羞耻的人。
她深刻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明白自己的父亲做到那些事情。
但是，要说众神想要在其中扮演什么白莲花的角色来洗脱自己的责任，那纯属想多了。
这完全就是曾经的作为而引发的一连串的结果。
布伦希尔德、安格纳。
当初哥特的灾劫起源便是在这里，而更早甚至能追溯到西吉尔的事情上。
而如果说追溯过去没有意义的话，那也是众神摧毁了她父亲的统治。
“他终究是我的父亲，他一直都对我很好，霍德。”
这份仇怨想要了结，完全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说咯，有些事情没那么容易放下，也不能就此放下。”
霍德就这么举起了手中的茶杯，他啜饮着。
“而她绝对不会坐视自己的族群被摧毁。”
他太了解斯露德了，这个女孩内心所拥有的那种责任心让她拼命去维持如今的状态。
“所以，你不愿意给出什么暗示或者回应么？”
“有些事情我做不到，给出承诺与暗示本身就是一种欺骗。”
“这种事情毕竟很难做呢，再怎么继续走下去，我们说不定连心底的‘大义’都握不住了，到头来大家都只剩下了赤裸裸的私欲。”
名为复仇的私欲……
“你们怎么回事？”
就在霍德和黛德丽看上去都在唉声叹气的时候，海拉则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说实话，当话题进展到半当中的时候，她就有些听不懂了。
“怎么感觉话题唐突变得沉重起来了。”
“因为很多事情吧。”
看着那好像仍然处在茫然中的海拉，霍德只是如此说着。
“什么事情？”
海拉如此问着。
但是，霍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她可能希望我能将所有的矛盾集中，进而解决掉那个矛盾集合体……不对，准确来讲是我和她认知的敌人或者罪魁祸首不同吧。”
“嗯……”
“听懂了吗？”
“嗯……”
海拉忍不住拉长了自己的语调，但正因为这样，才没有人知道她是否完全理解。
“总之，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纠结，无论是你还是黛德丽、还是外边的那个。”
她忍不住看向了窗外，也就是在这一刻，她看到了斯露德的那种眼神。
明明是阿萨神族中人，明明是风暴女神，但她的眼里却没有海拉认知中的那种傲慢。
虽然这种形容可能并不是特别合适，但在这一刻，海拉确实想到了那种街边见到的小狗。
注视着大门，渴求着某种回应。
至少，海拉觉得自己是不讨厌她的。
而且……
“我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和她说两句吧。”
说到这里，这位本该冷酷无情的幽冥女王就这么站起身来。
她看上去好像要往外跑。
“你有要和她说的话？”
霍德问道。
“嗯，关于布伦希尔德的事情，我想和她聊聊。”
“……那去吧。”
“嗯。”
然后，海拉一路小跑着到了门口。
注视着她的背影，霍德忍不住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有的时候也会羡慕这种‘纯粹’啊。”
…………
…………
…………
…………
各位早_(:з」∠)_
虽然快中午了
第二十一章: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海拉并不是什么笨蛋。
作为颇有传奇色彩的华纳女巫古尔薇格与野火诡计之神洛基孩子，她完美继承了父母的优点：聪慧。
虽说因为从小被流放到幽冥之地的原因，她并没有过一个完整的童年、也没有人教导她为人处世，更没有机会去缔结正常的人际关系。
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事情她不一定能够完全反应过来，哪怕她的头脑之中也有着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但她终究是当初的那个叫南娜的小女孩。
换言之就是没有什么实感。
但是，那些她并不怎么熟悉的事情却能够一点就通。
就像是翻书那样，当书本上的内容滚瓜烂熟后，随便一句话便能让她产生联想。
所以，她理解了——霍德就是这么认为的的。
哪怕海拉后来什么都没有说，反而是将话题扯到了曾经的布伦希尔德的身上。
但是，她却理解了。
不然的话，她不会有那种疑问。
纠结……
她是这么说的，所以她才显得如此纯粹。
她不会被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困扰、在意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多。
“我倒是也想像她那样，不会去在乎其他的事情，而这样一来我也能真正放手一搏了。”
完全不在乎那些事情，一心扑在复仇之上、一心只有那种执念。
再不济，也不用在自己的心里装下太多的事情。
如果只在意自己身边的那些人、如果仅仅是在意着自己所认识的那些人。
或许这样确实能够好过一些吧。
眼界不用那么开阔，稍稍小一些的话，日子也能过的舒坦些。
可是……
“你做不到的。”
黛德丽低声说道。
“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你都做不到那种事情。”
“也不能那么说吧，就实际行动上来讲我其实是做到了……只是偶尔会因此感觉到不安罢了。”
“只是偶尔么？”
“……这种事情就不要讲的那么清楚了。”
大概是完全放弃思考了吧。
在发觉自己没有办法给出正面答案后，霍德整个人都往后边一躺，完全就是一副摆烂的模样。
“反正我就是中庭大恶人了，推动世界破灭的幕后黑手。”
而见到这一幕，黛德丽也是无话可说。
“你……算了。”
…………
‘扑通’
另一边，海拉已经来到了房屋之外。
在这个过程中，她能清晰的见到那个叫做斯露德的女人面容上流露出的那种情绪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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