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升如挽歌
被子爵撞过的左眼已经稀烂,面部在周围凹陷,他也一声不哼,心中平静无波,只觉得瞎掉的左眼会碍事。
右手接过左手巨剑,划过半圈,带着恶风向霍普威克子爵袭去。
子爵自知刺刀挡不住巨剑,侧身躲开,玛塔斯借机后撤。
玛塔斯手中巨剑更长,攻击范围更大,拉开距离能给他带来优势。
霍普威克子爵自然不会给他机会,避开巨剑的同时欺身上前,刺刀直取玛塔斯心窝。
玛塔斯只得再次以左手挡住。
刀尖与拳相撞,断裂的却是刺刀。
霍普威克子爵飞起一脚,玛塔斯躲闪不及,被子爵一脚踹中胸口,失去平衡,踹翻在地。
子爵一脚踩住玛塔斯持剑右手,左手攥拳,如流星对着玛塔斯已经塌陷的左脸坠落。
玛塔斯哪敢让这一拳打中,伤痕累累的左手又一次当作盾牌,挡住子爵的攻击。
霍普威克子爵变拳为抓,抓住玛塔斯左手手腕,右手跟上,抓着玛塔斯左肩。
子爵双手往不同方向发力。
难以言喻的痛苦,玛塔斯终于闷哼出声。
他抬脚踢向子爵,就像在踢一座大山。
子爵纹丝不动,手上力道更大。
肉与肉,骨与骨,在一个瞬间分离。
霍普威克子爵硬生生扯下了玛塔斯左手。
血沾染了子爵头发,将它们集成几束。
玛塔斯眼中尽是血色,子爵更像是头生犄角的恶魔。
但恶魔放缓了动作,眼皮慢慢下垂。
霍普威克子爵感觉到一股力量抓住他的灵魂,将他拖往梦境深处。
他的意识无比清醒,能与抓住他的力量相抗衡。
他只睡了很短的时间,不会超过三秒。
但玛塔斯挥剑不需要一秒。
剑光闪过。
剑刃卡在霍普威克子爵颈骨里。
即使是圣剑,也没能斩断这位领主的骨头。
子爵睁开眼睛,目光冰凉。
血顺着剑刃染红玛塔斯手臂。
玛塔斯心中升起绝望。
他的剑甚至砍不断霍普威克子爵的骨头,至于颈动脉出血,还不足以杀死正式骑士。
拉约什接过了卫兵递来的另一杆枪。
卫兵接受过玛塔斯的命令,不能对子爵下手。
杀死子爵的只能是玛塔斯或者拉约什。
如今玛塔斯落入下风,可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敢贸然出手。
况且普通枪械又能对子爵有什么作用?
拉约什感觉到枪中填满燃素。
只是普通燃素罢了。
他将准心套住子爵脑袋。
如果威力更强的红燃素都没有效果,普通燃素催动的子弹又能如何?
更何况,拉子爵进入梦境已经耗干了拉约什的魔力,他没有能力再用炼金术增幅子弹威力。
可他再没有别的办法。
燃素释放全部力量,推动子弹出膛。
霍普威克子爵看见了枪,望见枪口的火花。
他没有躲。
他断定这一颗子弹对自己造不成威胁……吗?
“您的骨头没有想象的硬。”
他听到了切茜娅的声音。
他听到了子弹出膛的声音。
他还听见骨骼碎裂。
拉约什双手颤抖,几乎握不住枪。
他清楚地看见,那颗平凡的子弹钻进霍普威克子爵的头骨。
霍普威克子爵望向他的眼神中有迷茫。
子爵手指伸进额头正中的血窟窿,似乎是要确认那是不是真的。
拉约什又看见霍普威克子爵眼里有悔意。
然后他倒下去,像山崩。
玛塔斯捂着左肩的断口,站起来,看向子爵尸身。
“您没事吧?”
他手下的骑士姗姗来迟,看着血从他手指间涌出。
“您受伤了。医生?还站着干什么,去叫医生!”
卫兵得到命令,连忙跑去找医生。
玛塔斯慢慢回过神,他知道子爵是真的死了。
“阿尔弗雷德呢?”
他问身边的骑士。
“没抓到,跑了。”
玛塔斯点点头,他知道事情不会如预想般顺利。
但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了。
玛塔斯又问:
“有多少家族愿意跟我们走?”
“说实在的,他们都顾忌帝国,不敢直接动手。”
正如他想象的那样,帝国本身才是玛塔斯最大的敌人。
尽管温泽群岛已有至少四百年没有军队经过索沛伦,还是足以让大多数贵族心生疑虑。
必须打破他们的所有幻想,逼他们与玛塔斯站在一起。
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死夏若蒂.艾博格。
他们不会舍得交出自己的利益,只能与玛塔斯一起作战。
“加尔加诺呢?”
玛塔斯想起了那两个小家伙。
每一个骑士都弥足珍贵,加尔加诺家族的那对姐妹自然也在计划之中。
“我会通知她们履行约定。”
玛塔斯点点头,稳步向拉约什走去,大量失血似乎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现在想来,他还有许多准备不充分,选择这个时间发动叛乱,真是荒谬。
他们与拉约什擦肩而过,拉约什还在回忆,想着霍普威克子爵死前眼中的悔意。
那个男人也会后悔?
他在后悔什么?
第一百四十一章 炼金骑士
男子笑容轻浮,从头到脚打量着夏若蒂,就像在打量落在掌心的小兔子。
夏若蒂被他盯得发毛,巨剑拦在身前转一圈,算是一个警告。
男子不以为意,收回目光,抚胸行礼说:
“塔涅。索沛伦男爵玛塔斯之长子,亦是其继承者。”
塔涅的自我介绍远没有夏若蒂那样正式,他甚至没有报上家族名号。
对贵族间的交际来说,他这一行为意味着对夏若蒂极大的不尊重,也是对艾博格家族的冒犯。
挑衅?
贵族间的交际往往涉及政治,而政治又恰是夏若蒂最不擅长的。
夏若蒂不太灵光的政治头脑正试图努力理解塔涅的行为,最后得出结论。
他只是在挑衅,他在等动手的借口。
反过来说,需要借口,就证明他依然有所顾忌,只要不给他借口,也许就不用与三个骑士发生正面冲突?
想到这里,夏若蒂剑尖捶地,憋出礼节性的柔和微笑,问:
“塔涅勋爵,能否告诉我,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塔涅没有立即回答,落在夏若蒂身上的目光让她起皮肤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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