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升如挽歌
但是，夏若蒂没有见到行人。
第九章 “伯爵”有令：屋顶不可站人
“小姐，不是没有人。您仔细听。”
卡洛琳手指在耳朵旁转几圈，示意夏若蒂用心聆听。
夏若蒂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平复激动的心情。
她听见了人声，人类活动之声，脚步、呼吸、语言产生的声响。
这座城市里确实是有人的，只是夏若蒂刚才太过气愤，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
“对，有人。可是……”夏若蒂蹙眉说，“但是，这也太少了吧，一百……不，可能连一百个人也没有。”
夏若蒂估计这座城市的规模不会比索沛伦小，但是人口却少得可怜。
区区一百人，根本不可能维持一座城市的正常运转。
街道却是干净，偶有几片落叶。
没有杂草丛生，街道旁景观树也像是经常有人修剪的样子，房屋墙壁更是没有爬满藤蔓或青苔。
房屋都有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听闻，夏若蒂绝不会相信，这座城只有不到一百人。
“小姐，或许我们该找个人问问。”
卡洛琳提议说，就连塔尼尼也慢慢点头，认为卡洛琳说的没错。
“你说的对。”
夏若蒂看向前方拐角处，心里默数“一、二、三”，适时伸出手说：
“您好，请问……”
几乎是在她伸手的同时，一个鹰钩鼻男人从拐角处走出来。
听见夏若蒂的声音，他习惯性地伸手微笑说：
“啊，早上好……”
随即他就看清了夏若蒂一行人的脸，意识到这是三个陌生面孔，脸色突变，就像看见三头上房揭瓦的鲸鱼。
“请问……”
不等夏若蒂问题出口，鹰钩鼻男子转身而逃，留夏若蒂在风中凌乱。
“呃……”
夏若蒂无语许久，转过身，指着脑袋问卡洛琳：
“这座城的人，是不是这里有点儿问题？”
“小姐，原因不一定是脑子。”
卡洛琳回答说。
夏若蒂鼓起脸颊，小嘴翘地老高，
“但是，原因总得有吧？”
“小姐，您还能听见其他人吗？”
夏若蒂点点脑袋，骑士听力非凡，想要再找人是很简单的事。
她想了想，轻松攀上左边的屋顶。
知道声音方向，但夏若蒂对这座城市一点儿也不熟悉，担心会在城市错综复杂的道路上迷失，走屋顶，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翻过屋顶前，夏若蒂还多看了烟囱两眼。
烟囱上有个圆锥形铁皮盖子，所有房屋都是这样，都有特别尖的尖顶。
像是两三百年前流行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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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似广场的建筑，中央没有常见的喷泉，只有一株苹果树硕果累累。
六个孩子在苹果树下围成一圈，还有一个坐在圈子里，一个在圈子外，像是在玩游戏。
他们唱着奇怪的童谣，一只苹果在围成圈的四个孩子身后传递，因为被身体遮挡，围在圈子里的孩子看不见苹果。
“教堂钟声咚咚响，
有只母羊树上唱：
‘狼来啦，狼来啦！’
伯爵树下大声宣布——”
站在外围的女孩大声说：
“我们之间有一头狼！’”
站在圈子里的女孩指着一个男孩说：
“是伯劳！”
“不是我！”
男孩伸出背着的双手，示意苹果不在他手里。
圈子外的女孩递出一个苹果，两个苹果在四个孩子间传递。
“好奇怪的歌。”
屋顶上的夏若蒂从孩子们的歌里，听出几分黑童谣的意思。
“小姐，世界各地都有这种童谣，您没必要过多在意。”
卡洛琳对此不以为意，类似的黑暗童谣凯海德也有，她以前还给夏若蒂唱过。
如果夏若蒂想听，卡洛琳能立即唱几首，保证每首都比这一首更黑更细思恐极。
还更有韵律。
“好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抓个小孩过来问问？”
夏若蒂将童谣的事情抛到脑后，事情依然没有解决，夏若蒂不知道怎么对付孩子。
卡洛琳提起要将夏若蒂的玩笑付诸行动的塔尼尼，揉揉眉心，很夸张地叹气说：
“小姐，是您将我们带到这里来的。”
夏若蒂故意咳嗽一声掩盖尴尬，就在她想着怎么转移话题的时候，听见个颐指气使地声音，
“喂！上面那几个外乡人，给我下来！”
夏若蒂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屋檐下，一个肌肉虬扎、深色皮肤的男人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七八个人，大概是跟班之类的。
有一个跟班，夏若蒂认出来就是之前见到的鹰钩鼻男子。
夏若蒂确实有下去的意思，但被这样命令，她反而不想下去了。
“先生，为什么是我们下去，而不是你们上来呢？”
肌肉男子骂了句脏话，夏若蒂全当没有听到。
那话听进去，对她的道德神经有害。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你立刻给我下来！马上！”
“我拒绝，先生，但您可以立马上来。”
“别废话！”
夏若蒂一时玩心大起，说道：
“先生，要不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您上来，我们再下去。”
肌肉男子听见她说“各退一步”，本以为还有得谈，没成想夏若蒂只是在玩自己，勃然大怒吼道：
“给我滚下来！”
其中还夹杂着许多脏话，卡洛琳给夏若蒂一个眼神，意思是要不要让他闭嘴。
夏若蒂玩得正起兴，没把肌肉男子的脏话放在心上，又逗他说：
“ 为什么，先生？这里的法律不许人站在屋顶上吗？”
肌肉男子一手指着自己，昂首说：
“对！”
夏若蒂一愣，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法律？”
不只是夏若蒂，就连肌肉男子身后的跟班也面面相觑，显然他们也没听过这条法律。
肌肉男子似乎对手下的行为习以为常，看他们时眼神没有一点儿波动，就像看一堆死物。
只有看向夏若蒂等人，眼里才有一点光彩。
他神态自若地说：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这条法律就是给你们写的。”
夏若蒂眼睛瞪大，望向卡洛琳，卡洛琳则摇摇头，表示没有这样立法的。
“您依凭什么制定法律？”
“就凭我是伯爵！这片儿归我管！”
肌肉男子大声说。
第十章 顶你个肺！
肌肉男子说完，夏若蒂肚子里装满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