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里政委注视着你
因为不止一个学生试图丢根魔杖进来，或者偷偷摸摸的看看能不能开一把锁。
这些都是狂热的食死徒支持者，或者是投机者，或者是悲观主义者。他们的未来和他们的思想倒是不值几个钱，但这些通风报信的家伙存在本身就是严重的威胁。
可你不能把他们从肉体上消灭，也不好把他们也关在地牢里——不是不行，而是不合适，而且没必要。关这么一群低龄学生有什么用？他们加在一起可能还不够艾博一个人打的。
食死徒这个群体说来也奇怪，要是真心想加入而且有能力的，可以说早早就订好了位置，黑魔王打狗牌的时候少不了你，比如雷古勒斯。
可要是真心想加入却没能力，那再怎么急都急不出个结果来。黑魔王又不是收破烂的，来的早了手底下没人还可以收一收摇旗呐喊卖卖苦力，等到现在还想投机，恐怕食死徒财团不收这种劣质资产。
比如狼人芬里尔，和狼人联合是食死徒的一项目标，但很明显，食死徒对狼人相当不友好，根本没把狼人当同类或者同行看。黑魔王先生同样不喜欢狼人，以至于至今芬里尔都没有黑魔印记，黑魔王要下达命令还得让一个食死徒去中转一下。
要是食死徒能再执掌英国十年，假设凤凰社不存在食死徒坐稳了位置，怕是下一步就是清缴狼人了。
芬里尔兄弟，既然你为祸多年作恶多端，那为什么不能把你的脑袋借给我用用呢？说不定运作得好一点，食死徒这下就洗白了！
“又一个，”艾博竖起耳朵静静听着门口的动静，饶有兴致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我猜这次用的还是开锁咒。”
果不其然，外面一阵丁零当啷的锁头拍门的声音，紧跟着就是熟悉的‘阿拉霍洞开’咒语。
潘西把自己的脸深深埋在膝盖里，“蠢货。”
“而且比上一个更蠢一点，”布雷斯·扎比尼毫不怜惜自己的锐评，“他甚至不会无声咒。”
哪有在关这么一群食死徒和疑似食死徒的时候大声念咒的啊！生怕看守听不见么？他们不会以为肉眼看不到守卫就真的没有守卫吧？墙上的壁画、油画、挂毯、雕塑、幽灵，这里到处都是守卫。
“我猜这个还会丢魔杖进来，”艾博跃跃欲试的说，“我有这个信心。”
很快，果然一只小手就在窗户上晃了晃。看见这只手的时候，就连最怀有期待的高尔和克拉布俩人都不约而同的选择扭过头去。
还看什么看，幻身咒都不会用就想来救人，他要是救的到才有鬼。
等魔杖被从特意留着的缝隙推进来时，一只家养小精灵也就突然跳出来了。它灵巧的在空中接住了魔杖，甚至没有给他一个落到地上的机会。然后伴随着轻轻的啪的一声，小精灵也不见了。
“梅林啊，”德拉科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我以前怎么从没注意过，他们怎么能这么愚蠢？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参加了点教辅材料的工作，”事不关己的艾博笑的挺开心的，“我保证二年级开始他们就能学到爆破咒，幻身咒是四年级的，但变形术是一年级的。那把锁头我看过，用变形术变一把斧头出来就能砸开，很简单的。”
高尔选择反驳，“说的简单，为什么你还会在这里？”
“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艾博两手一摊，满脸无辜，“我要是不在这里，在外面被其他要放走的低年级学生看见了再被黑魔王大人知道了，西弗勒斯教授就会被质问。既然如此，我离开干什么？霍格沃兹谁不知道我和你们不是一伙的？我没任何理由加入你们不是么？我就是麻瓜里出来的，何必自取其辱呢？斯莱特林级长的工作我都放弃了。”
有理有据，令德拉科信服。虽然这个理由对知根知底的德拉科来说显得繁琐又啰嗦，但至少其他幼年食死徒的眼神变得平稳了点——看在西弗勒斯的份上。他想笑但要尽力绷住，不过这幅别扭的表情在其他人眼里却是欲哭无泪，“那就炸了那扇门，或者炸了该死的窗户，进来用变形术弄掉这些该死的铁栏杆。”
至于知道的更多的卢修斯，他嘴角微微上扬有点想笑，要是真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的话，怕是过不了艾博这一关。
名义上是一起来坐牢的，实际上也是来监视的，说不定还会担任刽子手……不，这个不一定，邓布利多下不去这个手，但这家伙肯定魔杖就在身上。
在地牢里面满腹牢骚的时候，外面的小傻蛋自以为得意，觉得自己为被关起来的食死徒们作出了卓越贡献了，也就蹦蹦跳跳的走了。他完全不知道他不是第一个，大概也不是最后一个，霍格沃兹里诸多想加入食死徒的都来过了。他们并不是因为已经得知邓布利多的死讯才选择到这一步，而是因为在之前为期大概一年的教育中，他们的脑海里已经被竖起了食死徒强大无比的标签。
他们心里已经没有了对食死徒的反抗的心思，对食死徒来说，这就是代表着驯化工作的完全胜利。
时间就在他们的煎熬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最后一批低年级学生也被送走了。来传这个消息给艾博的是一只小精灵，他正满怀好奇的看着这里这么多被关在笼子里的人，随后打了个响指，低头在艾博耳畔说着什么。
那毫无疑问是一个隔音的魔法，确保不会被偷听到。
艾博点点头，伸手就推开了笼子——这个笼子压根就没锁。小精灵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啪的一声消失了。艾博则整了下身上的巫师袍，光明正大的拉开地牢门，从刚才诸多妄图救人的食死徒为之绝望的门垮了出去。
就在一条腿迈出去的同时，艾博转过头来低声笑着说道，“嘿，虽然他们确实有些笨拙，但你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啊，毕竟他们还在想着救你们呢。我不觉得黑魔王会专程为了你们赶过来，哪怕他知道你们被关在哪里。祈祷吧，祈祷他使用什么咒语炸开霍格沃兹的时候，你们没有被埋在最底层。当年阿兹卡班劫狱的时候死了不少人呢，祈祷你们不是其中之一。”
克拉布勃然大怒，“你凭什么可以出去！”
艾博对着克拉布笑了笑，这是个最没脑子的，“因为我绝不可能加入你们，这还不能理解么？我来这里只是为了避开那些低年级学生，蠢货。而且现在其他人都离开了，你们呢？是打算继续坐牢，还是跟我一起去对付食死徒？”
潘西·帕金森愕然，“我们？”
“他在跟我说话，”布雷斯·扎比尼抻了抻衣领，骄傲的推开了他这间牢房的门。
他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要不是因为担忧母亲，他才不会配合演出这么一幕丑陋的戏码。
潘西满脸震惊，布雷斯难道不是斯莱特林里少有的中立者么？对付食死徒对他这样的铁杆中间派来说相当不合算，这时候站起身来就代表着一次最终极的背叛啊！
如果霍格沃兹失败他这种人肯定没好果子吃。对于那些普通的、非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来说，只要他们肯投降，伏地魔还能表演的大度一点。可斯莱特林的背叛者，甚至是身居高位的背叛者，追杀到天涯海角都不够。
作为霍格沃兹男学生会主席，布雷斯的地位也算是高，但他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潘西又想了想，突然，一段早已忘却的记忆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女孩倒吸一口凉气，“列车上的那些事，你居然这么耿耿于怀！”
“列车？蠢货，”布雷斯毫不客气，“你以为食死徒是什么好的去处？”
“黑魔王必然会杀了你！”
“那就继续称颂他的名吧，希望他听得见。”布雷斯翻了个白眼，这种蠢货级长还真是罕见，他就没想过为什么既然自己选择了背叛还会被关在这里？在答应艾博去和鱼人沟通之后，他就没退路了。稍微审问一下鱼人就知道到底是谁充当了信使，难道她觉得自己只是一时间想不开，和食死徒在赌气？
“他听不见的，”一个更令潘西耳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了，“霍格沃兹有严密的魔法保护，比有求必应屋更严密。在这里念诵黑魔王的名字他完全听不见，不过，可能是大家都养成习惯了吧？”
“米里森·伯斯德！？”潘西惊愕的看着门外，“为什么！”
“我又没有加入食死徒，怎么了？”米里森·伯斯德歪着头，肥厚的下巴气势汹汹地向前伸着，看着地牢里一间间囚室，“你们被关起来的时候，我还在寝室里，现在被放出来了，很奇怪么？”
“可——可你应该回家了！”
“不，我决定留下来，”米里森·伯斯德毫不犹豫的说，“以为我听不到？觉得我又肥又胖？和特蕾西·戴维斯一起在背后嘲笑我是个混血？甚至还说我是海格的私生女？在整个霍格沃兹散播我的外号，说我是母巨怪？难怪德拉科看不上你，婊子！当初我只打了戴维斯一拳没打你的，算你运气好！”
“你竟然背叛了黑魔王和食死徒！！！”
“是你们先背叛我的！”米里森·伯斯德说话理直气壮，庞大的体型让她吵起架来中气十足，“别以为我不知道，亚克斯利想把我从这里除掉，要么让我死要么让我滚！”
潘西瞬间尖叫起来，“亚克斯利是你害的！”
“抱歉，是我，”艾博很认真的回头说道，“比起米里森，他更想让我死，甚至让高尔和克拉布两个来杀我，可笑。”
突如其来的大新闻把潘西吓得脸色煞白，难怪高尔和克拉布莫名其妙爆发了一场冲突，难怪他们俩人那么惨，难怪说两人决斗的故事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以前想不通的事情，现在全都能想明白了！
“别想太多，谨慎的运用手中的力量，认真对待自己的意志，我从一而终，虽然这可能被视为软弱可欺。”艾博和善的笑了，“他们两个人也不过是觉得我软弱可欺，然后对我用了钻心咒和索命咒而已。所以我打晕了他们俩，再修改了他们的记忆。鉴于他们在校医院里用的多半还是我制造的魔药，我们已经扯平了。”
扯平？怎么可能扯平！因为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和对彼此用不可饶恕咒，高尔和克拉布两个家族之间都开始出现积怨了，而你现在反而说你和他们扯平了？
潘西扭头就看向了德拉科，试图从这位玩伴身上找到点安慰。
但她只能看见半开的牢房门，以及一个带着点舒畅笑容的德拉科。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从他踏出这个牢房的一瞬间开始，他就已经和过去的那个自己划出了一条深不可测的分界线，“终于……”德拉科喃喃自语道，“我自由了。”
“欢迎，”艾博抱着肩，靠在门框上，对自己的挚友说道，“尽管你错过了我的婚礼，但至少你不会错过这场葬礼。在葬礼上，你会吓到所有人的。”
“你……德拉科？”潘西浑身颤抖着看着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嘴唇发青，她从没这么恐惧过，“你怎么也……”
“哦，不好意思，”德拉科一点不好意思的意思都没有，他甚至懒得看潘西一眼，“高尔和克拉布可不适合作为朋友，食死徒也不适合作为一番事业，我以为你知道这个呢。”
“你说的没错，我支持你的决定，德拉科。”卢修斯说话的时候多少沾了点暮气，他年纪大了，又意外被德拉科连捅两刀。
高尔和克拉布作为德拉科的玩伴是他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以食死徒为一番事业是他继承了自己父亲的遗愿，从小盼到大的。
结果今天全被好儿子否了，更糟糕的是自己甚至还没有理由反驳。
“你们……你们……”潘西又急又气，气的浑身都在颤抖，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连卢修斯都背叛了黑魔王？那为什么自己会被抓起来，为什么霍格沃兹会有这样剧烈的冲突，答案一切不言自喻。这本来就是一起阴谋，一起针对黑魔王的谋反，“你们这群……背叛者！”
至于高尔和克拉布两位当事人，他们渺小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如此复杂的局势了。
自己的记忆被修改过？两人之间其实没有冲突？亚克斯利已经死了？德拉科和卢修斯早就背叛了？艾博和德拉科是同伙？
这……这真的是真的么？
德拉科倒是没忘记自己的这两个童年玩伴，最开始的时候德拉科还觉得他们两个只是有点笨，看在多年友情上可以救一救，只是现在……不过如此。
“放心吧，”德拉科扭头看向他们俩的时候，眼神像是在看死人，大概只有这时候德拉科才能变得有点像是马尔福一样冷酷无情，“我知道你们两个在学黑魔法的时候都亲手杀过人，等一切结束后，阿兹卡班再见。还有你，潘西，你也一样。”
尽管潘西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德拉科结婚，但……怎么可以这样？自己从小到大崇敬而期盼的对象，现在说要把自己送进监狱？
“不，德拉科，不……”
“抱歉，我可以，”德拉科的心肠很硬，“因为我亲眼看到你为了讨贝拉欢心，杀了一个麻瓜。”
“我是为了……”
“闭嘴，”德拉科说，“不要提那种为了我的鬼话，如果你真的为了我，那你应该也和我一样，拒绝在麻瓜身上练习不可饶恕咒。贝拉姨妈的要求我拒绝了，你呢？”
第一百六十五章 懊丧与昂扬
“你真够无聊的，”在离开的路上，米里森·伯斯德毫不客气的评价艾博，“你完全可以把他们全都石化或者全都弄昏迷，这样更安全，为什么非要单独关起来？”
这个问题多少把艾博问的愣住了，“大概等霍格沃兹被炸塌的时候，他们还能自己逃命？如果用石化咒或者昏迷咒的话……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要藏得深一点，事后需要用曼德拉草配置解除石化的药剂。你认为这样会比较合理么？我确实没往这个方面思考过。”
“哎？”看着认真思考自己建议的艾博，米里森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倒也没什么，只是我不太想见到潘西·帕金森吧……其实我没想到这么多。”
“你们不是住在同一个寝室的？”德拉科有些无语，“1991级，斯莱特林的新生里面只有你们四个女孩，刚好一个寝室吧？怎么会关系这么差劲。”
“马尔福少爷，你们男生也好不到哪里去，”米里森理直气壮的插着腰，“至少我们女寝没出现过用索命咒对着彼此的情况。”
这倒也是。德拉科想了想，确实如此。连他都想把高尔和克拉布送进阿兹卡班去了，米里森想用点石化咒好像也不过如此而已，甚至称不上报复。
一个石化咒算什么报复？听说赫敏·格兰杰一年级就把纳威·隆巴顿石化了，虽然她的目的是来参加被自己咕掉的决斗……
“算了吧，对他们用石化咒也太麻烦了，省点力气吧，就当让他们熟悉熟悉阿兹卡班的滋味。”德拉科无所谓的说，“石化咒对他们来说太便宜了，甚至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食死徒的地牢可不是这样的，他们会想办法折磨犯人，要是对犯人用了石化咒，那还怎么折磨？”
米里森有些狐疑，“你去过食死徒的监狱？食死徒都关押了谁？”
德拉科的回答闪烁其词，“只是听说过，我……我要是在监狱里看到熟人，会很尴尬的。”
米里森不疑有他，德拉科的位置和间谍身份确实很容易尴尬起来。
四个新生代斯莱特林加一个老年斯莱特林正式踏上了通往礼堂的路，其中卢修斯的身份最敏感，马尔福因为没做过什么坏事，不怎么被学生们记恨，但卢修斯就不一样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卢修斯就是食死徒意志的体现，是霍格沃兹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罪魁祸首，结果你告诉我他会和我们并肩作战？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
“卢修斯叔叔，你想好等会怎么解释了么？”趁着还在爬楼梯四下无人，艾博悄悄低声向卢修斯问道，“他们不一定会接受你。”
“只要麦格教授接受就可以了，”卢修斯精神也挺不错，终于跳反不用再两头下注折磨自己确实挺好的，“只要告诉学生们邓布利多回来了，再让邓布利多出面作证我的功劳，一切都会好起来。”
艾博满脸难色，“这就是我要说的，我劝您等会别提太多次邓布利多，主要提一提麦格校长吧。”
“邓布利多怎么了？”
“邓布利多……死了。”艾博遗憾的说，“时间也没差太多，大概就在六个小时前的样子？”
卢修斯仔细懂了动脑子，六小时前是什么时候来着？……那时候……我好像刚刚炸了飞路网壁炉。
“没关系，没飞路网还可以走……什么？”卢修斯猛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艾博，两眼等的老大，“你说什么？邓布利多死了？”
“是的……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艾博苦笑着，“就是因为这一点，我们才放走了低年级学生。以前担心他们久攻不下霍格沃兹用他们当人质，但现在邓布利多死了，消息完全有保证。因此食死徒也就不太可能利用学生当人质了，所以才会把他们放走，要不然……本来是没有这个计划的。”
卢修斯瞬间后悔了，难怪你这小子要让我们在地牢里跟你离开呢，原来是想断了我的退路！
“我现在可以自己回到囚房里么？囚笼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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