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尤里政委注视着你
艾博默默走了过去，提前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两位的谈话，“晚上好。”
“艾博？”唐克斯脸上的好奇一闪而过，随即又变成了铁灰，“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想去霍格沃兹的厨房。”
“哦，”唐克斯沉闷的应了一下，“左拐直走，找到一幅画着盛满水果的银碗的画，挠一挠那只梨子，等他变成绿把手后拉开。”
苏珊·博恩斯沉默不言。
今年她其实是不太想回到霍格沃兹的，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并不算友好。
“……我们晚点再说吧，”艾博不再和唐克斯说话，而是过来面对苏珊·博恩斯，“你还好么？”
“我还好，”苏珊有些惊讶，“咳，我是说，我没事。”
要是阿米莉亚·博恩斯还活着，今晚的聚财绝对少不了苏珊的，艾博敢保证。只是和鲁弗斯·斯克林杰有点点关系的人都收到了邀请，阿米莉亚·博恩斯最后一个后裔怎么可能会被冷落？
所以啊，斯拉格霍恩的为人，罗恩不想再做他的学生是有原因的，感觉就仿佛是见到了一个更老的珀西一样。
如果你网罗人脉高朋满座，那肯定对你如沐春风。如果你没有特殊的才能也没有特别的家室，那就得像罗恩一样，成为名字都记不住的牺牲品。
特别是朋友四个有三个被邀请了，就他一个被落下。
“今年我们有斯内普教授教导我们黑魔法防御术课，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私下的练习完全可以继续维持下去。而且如果有朋友希望来参观的话，也没问题，我们从没有限制过什么。”
“我没再选修黑魔法防御术课了，”苏珊摇摇头，“我选了魔咒，草药，变形术，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够成为圣芒戈的治疗师。”
治疗师，一个至少符合她气质的工作。
“没关系，如果你能够成为圣芒戈的治疗师，我就可以很放心的干一些危险点的事情了。”艾博笑容满面鼓励着苏珊，“一个很有前途的工作。”
也是，为什么因为她的家属全部因为对抗伏地魔而死，就期待博恩斯家族最后一位女士也跟着要成为傲罗，去和伏地魔和食死徒决斗呢？
有的人会迎难而上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有的人则会发现自己和敌人的巨大差距从而放弃复仇。
没有人有资格来评判那个是对的那个是错的，从生物的本能来说，活下去的永远正确，死了的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一个很有前途的工作？”苏珊眼睛亮了亮，“你确定么？”
哎……
看样子她自己都不太满意自己的选择，放弃作一个傲罗和伏地魔死磕。
艾博只能说好话了，“当然，这当然是真的，治疗师能够解决很多问题，这绝对不可能有错。你可以很快治好那些受伤的人，让他们有时间去做其他事情。”
这个答案很得苏珊的青睐，但其实无论艾博说什么她大概都不会有所动摇。“我记得纳威也选修了草药学，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找纳威，他草药学的非常好。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再见。”
摆手和苏珊道别，唐克斯看着艾博远去的身影，又开始和苏珊说着什么。
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艾博走了几步便找到了那个画着梨子的画像，挠的它吱吱笑！
在霍格沃兹六年了，足足六年了，这个地方来的次数依旧是屈指可数。大概跟耐得住性子有关吧，霍格沃兹的伙食的确单调，但称不上难吃。
那些家养小精灵的人数和霍格沃兹师生数的对比接近一比十，而现在要是艾博没想错，马尔福宅邸里那些食死徒享受的待遇大概至少跌落到一比二十了。
而且霍格沃兹嘛，上学本就是吃苦的，哪有大鱼大肉伺候的事情。就算霍格沃兹愿意，出钱的校董和魔法部也不愿意，吃得这么好？还不如把钱拿去买各项原料，甚至给飞行课换一些扫帚呢！
至于来料加工这种事情就更离谱了，谁还会带一个菠萝来厨房，要求做成吃的？
小精灵都傻眼了！但还是一一照办，对于这个富有挑战性的工作他们非常喜欢，并乐于露一手。
菠萝嘛，一般要新鲜吃。
但是有一种特别的手法也可以，而且绝对能够让好几个人分而不显得寒酸，那就是——披萨！
西西里岛人严重抗议将水果加入披萨当中，但那是布斯巴顿魔法学校才需要考虑的口味问题，这里是霍格沃兹。
霍格沃兹基本上只有英国人，英国人不在乎这个。
家养小精灵也不在乎这个，他们还热情的询问艾博需不需要加入更多的水果，比如苹果和柠檬，他们很乐意试一试。
出于对于人类道德基础的尊重，艾博否决了这一个提议。
还是就做普通的菠萝培根披萨吧，纯水果披萨还是太刺激了点，艾博担心等会就餐的其他人会顶不住。烤制的水果并不怎么和口，蒸发水分后的甜腻也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品尝得到。
还是那句话，今晚这个社交场合就不是来吃饭的，是来搞社交拉联系的。
“晚上好，艾博！”斯拉格霍恩热情的为艾博打开了门，“你带的什么东西？我已经闻到熟悉的香味了~”
斯拉格霍恩今天也是一样，肥胖又秃头，衣服和肥肉看起来就觉得软乎乎的，“快进来，哈哈，你是最后一个到的。”
“很抱歉教授，真没想到我会耽误大家这么多时间，”艾博附和着微笑着，把披萨放在了桌子上，“我本来想带一些甜点来的，没想到迟到了这么长时间。”
“没关系，我们也没来多久。”哈利第一个原谅了艾博，然后成功收获了赫敏一个肘击。
“没关系，哈利说的没错，我们只刚刚开始，随便坐！”
斯拉格霍恩热心的在后面关上了门，舒适的坐在他那个把手都包着棉花的椅子上，“让我看看你都带来了什么……”
所以罗恩被丢下了，真没人性——艾博心里嘀咕着这个问题，他真没想到哈利今晚真的会出现在这里。在哈利拜托他转告罗恩退出魔药课的时候他还以为哈利不来了呢，理由多得是，比如要上课，要打魁地奇，有训练，什么理由都行。
“哎呀，是菠萝披萨！我最爱吃这个，我记得我在你家里只吃了一次，不，两次……不，三次！算了，我记不清楚了，可你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斯拉格霍恩笑逐颜开，他嗅到香味的时候就有所准备了，这不，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他的魔杖轻轻一点，一整片披萨均匀的分裂成了十六片。
今日披萨共十六片，众人各得一片，斯拉格霍恩独吞九片。
“这是刚才我请霍格沃兹的小精灵们处理的，我可做不出来这种水平，”艾博在沙比尼惊讶的眼神里坐在了哈利的身边——而不是他的身边。
“没关系，”斯拉格霍恩责备地对艾博摇晃着一根沾满油渍的手指，但又眨眨眼睛使这效果略微受到了破坏，“我不想知道这是谁做的，天啊，难道你觉得你亲手做的东西会让我更高兴？不不不，大多数巫师在处理食物上根本不如小精灵那么精准。”
换句话说，亲手做的难吃了他不收，别糟蹋东西。
“好啦，我想我们都吃了美味的披萨，要喝点葡萄酒么？还有最好蜂蜜？今天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呢。”斯拉格霍恩兴致很足，“格兰杰小姐，你觉得我们应该从什么话题开始？”
“哦，如果是我的话，”赫敏有些激动的说，“或许我们可以从麻瓜们开始？”
“麻瓜？”斯拉格霍恩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个开头的，而且他对麻瓜兴趣是真的不大。可一想赫敏的成绩他的心又立刻软了下来，“亲爱的，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不必拘谨。”
“我想说，为什么很多东西，麻瓜拥有，巫师也一样拥有，但是效果截然不同？”
“哈哈哈哈哈，”斯拉格霍恩笑的合不拢嘴，“一个好问题，据我所知有很多麻瓜通过各种各样的办法弄到了一些魔法书，但是一直都没有办法重现书籍上记载的东西，只能生气的斥责那些东西是疯人的呓语。”
“但是实际上，这正是麻瓜和巫师的不同所导致的。我们拥有魔力而麻瓜没有，当然了，换成一个哑炮来其实也不太可能成功，哑炮的魔力太少，也只有在一些要求极低的工作上可能成功，现在哑炮太少啦，我们很久都没出现过哑炮了。”
哑炮的减少肉眼可见，这应该也算是巫师取得的巨大成就之一吧。
“谢谢您，教授。”
“你们呢？”斯拉格霍恩一脸慈祥，他有能力记得这里每个人的名字，每个人的家庭，每个人的信息，但是唯独没有多余的空间拿来记忆韦斯莱家的姓氏。
所以哈利觉得自己来错了。
来这里的听这个老头子说一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在寝室里和罗恩下巫师棋呢。甚至带着球队去魁地奇球场上打球都好，“教授，您为什么选择我们来这里？”想到就问，哈利是一个用于求知的好孩子，“是因为我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
“当然！”提到这个，斯拉格霍恩精神一震，“你们是最优秀的学生，最优秀的！”
“那么教授，您每年都会有这么多优秀的学生么？”
“那当然，虽然多多少少，可每年总有那么一些出类拔萃的学生。哦，哈利，”斯拉格霍恩说道哈利名字的时候哈利很别扭的抖了一下，这一声甜蜜蜜的哈利，还不如称呼他为波特先生呢，“我们当然最喜欢聪敏和有前途的孩子，看着他们走向成功，难道你会不开心么？”
“当然，教授，只是……”
只是那些不怎么优秀的学生呢？哈利心里有这句话，但是吐不出来。
“那就对了，没有人能抗拒这种诱惑！”斯拉格霍恩拍了拍手，示意这个话题也到此为止，下一位。
下一位就是艾博了，他坐在了哈利的身边。刚才第一个提问的赫敏，第二个是赫敏身边的哈利，按照一些不成文的规定，现在就是轮到艾博提问的时间。
“教授，我有一些疑虑，”艾博缓缓说道，“我想，您肯定知道，有一种蜘蛛叫做八眼巨蛛的，他们有最大寿命么？”
“哦，老天，你说这个？我太想要一只这种蜘蛛了，他们的毒液一品脱能值一百加隆呢，老实说，我的薪水不高，我很想要一些八眼巨蛛的毒液用来研究一些新东西……”
第三十七章
毒素是一种好东西，虽然他们总能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夺走人的姓名而不被人喜欢，但是他们真是好东西。
或者说，任何尚且不了解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无论是想麻瓜那样按照多少毒素能够导致多少蛋白质变性——他们短浅的将蛋白质变性视作毒素的衡量标准，并认为只要蛋白质变性，那就算是毒素生效。
在巫师这里，毒拥有了更多的特性。只要明白某种毒是如何生效的，那么至少开发出对应的解毒剂是很快的了，更别说还有很多广谱抗毒剂，比如粪石，它的药效强的堪称万能。
就像是八眼巨蛛，这种动物的毒素能够飞快而又强力的把生物的身体融化成脓液，只要能够明白这个原理，就有的是地方用得到这门技术。
技术这种东西永远不嫌多，而且基本上，永远走在应用的后面。或许等到几十年后突然有哪位治疗师发现，八眼巨蛛毒液可以拿来治疗什么什么疾病也说不准。
“但是教授，八眼巨蛛可能会因为年老而死亡么？”
“年老？”斯拉格霍恩顿了下，他需要思考并组织一下语言，“蜘蛛确实有寿命的极限，他们每一次蜕皮都是一次痛苦的折磨，但只要不出现特别大的问题就还好。据我所知，加里曼丹岛发现的一只八眼巨蛛已经活了九十多岁了。”
艾博满意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相信你能在二十年内接任我的职位，也许只要十年？”斯拉格霍恩在发表了一顿关于蜘蛛的发言后心满意足的说，“瞧瞧你这旺盛的求知欲望！”
“如果有可能的话，”艾博说，“霍格沃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可能有点太难了。”
“什么话，”斯拉格霍恩爽朗地说，“你那样的才能，一定可以成为称职的教授，这一点再清楚不过了。你前途无量，艾博，我还从来没看错过一个学生。”
话音刚落，他的面色陡然剧烈变动了一下，随即又归附安详，“扎比尼，现在到你发言了。”
剩下的事情就没什么重要的，他们吹嘘自己家族，人脉，学识什么的都没太大用处，至少在哈利和赫敏耳朵里是这样的。
他们俩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因为一个人的叔叔认识魔法部长就被邀请来这里呢？他甚至成绩都很差，远远没法和其他的人比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等太阳彻底收起在地平线上最后一缕光亮之后，斯拉格霍恩书桌上的金色小钟高高抬起腿，用力踢了一脚自己的表盘，把时间打了十一点。
“哈，已经这时间了？天啊，真希望我没有太耽误你们的时间，你们的论文应该早就写完了吧？”斯拉格霍恩从椅子上爬了起来，端详着钟表，“十一点，再过一会就要关门了，快点孩子们，现在还来得及去洗个澡。”
所有人鱼贯而出，赫敏和哈利同一条路，扎比尼看了一眼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的哈利，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权当做打招呼就转身离去。
“怎么了艾博？果然有其他事情？”
“教授，还是您了解我。”
“那就快点，我这把老骨头明天可有两节课要上呢，”斯拉格霍恩瞪着艾博，随手又给自己斟满一杯葡萄酒。
“教授，您知道霍格沃兹的禁林里，有八眼巨蛛的传闻么？”
“当然，我当然知道这个，但这个你应该去询问禁林看守才对……哦……”
“是的教授，您看起来想起来这件事啦，”艾博施施然起身，“是的，那只蜘蛛就是海格的宠物，在五十年前就是它杀死了桃金娘，当然啦，现在我们都知道这是蛇怪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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