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的勇者终成银发龙娘 第38章

作者:尤希尔弗洛让梅尔

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相识呢?几百个?还是几千个?

也许你能叫他们一声朋友,但是在大多数时候,他们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只是逢场作戏说说笑笑罢了。真正算的上是朋友的,是那些在危难之中也不会放弃,倾尽全力去拉你一把的人,即使那么做可能会让他也一同遭遇噩运,可他不在乎。

所以朋友这种东西其实并不需要那么多,他们未必很有钱,也没什么地位,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但你就是会知道,当某天你需要找个人喝口酒吃点东西说些什么话的时候,路边的小摊位上,总会有那么些人坐在那里举杯痛饮,等着你的到来。

有这么几个朋友,用上一生也就够了。

67.进击的老鼠队

寂静的黑夜中,哈娜忽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睡眠习惯就像一只野猫,随时都对周围保持着足够的警惕,一丁点动静就会让她醒来。她更可以在自己想要的时间点自然苏醒,仿佛身体里藏着一只精密计时的闹钟。

这是过去作为勇者的经历而遗留下来的习惯,执行重要任务的时候根本不存在驿馆可用,为了埋伏杀掉某个高官,他甚至需要一连在路边的水草里埋伏上几天,困了就那么睡,饿了就吃提前叼在嘴里的干饼。

哈娜翻了个身轻轻下床,顺手抓起一旁在睡前就准备好的衣服套上,收紧袖口和短裤边,穿上薄薄的棉袜,这样就可以在不影响走路的情况下不发出任何声响。

她推门而出,反手关好。

“出来啦?你可真是让我等了好久呢。”身后冷不丁响起某人轻轻的嘲弄,惊得哈娜几乎原地一蹦。

“你怎么在这儿?”哈娜惊魂不定的问,过去被敌人从背后忽然袭击,都没席可这句话给她的惊吓大。

“等你咯。”席可笑笑。

“你知道我会半夜出来?”

“要和我比情商,你还是再发育个几百年吧。”席可掐着腰得意洋洋,好似拦路的女匪豪杰碰上了一见钟情想拐回家的压寨夫人,眼睛里的光比月色还亮,“我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晚上看到那些建筑图的时候,你的眼睛深处藏着刀剑一样锋芒。如果说有什么建筑是你能在这种情况下去闯一闯的,那肯定就是我们脚下这里咯。”

她穿着和哈娜一样的打扮,也没穿鞋子只有一双黑色的棉袜。那些是店里提供给员工的睡衣套装,性感款式的一般是给客人用,私底下她们都穿这种贴身的棉质小衣,乍看起来有点像运动时才会穿的套装,确实很方便活动。

看起来席可并没有说谎,她确实预料到了哈娜的行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偷偷醒来,一直在门外藏着等哈娜出来。

“带路吧。”席可打了个响指,“这段时间我一直都藏在拐角注意着呢,没有人出门看见我。”

“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吗就让我带路?”哈娜皱眉。

“潜行咯,就像刺客一样嘛。”席可用两根手指在自己面前轻快的走了一趟,“不小心遇到敌人了就咔擦把他做掉,拉到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埋了,只要把见过我的人都杀光,那么就没有人知道我潜入了,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她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说的好像玩笑那么轻松,哈娜感到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从灵魂深处迸发击溃了自己,欢脱的姑娘总是什么事儿都很乐观,好像天塌下来在她这儿也是一笑就能过去。

“太危险了,我不可能带上你的。”哈娜扶额。

“这话我可不爱听,我看起来很像身娇体弱易推倒的小女孩么?”席可一瞪眼,伸手握住哈娜,“来,掰个手腕看看!”

哈娜刚想说你不可能赢我的,超乎她想象的力道从手心传来,席可只用一秒钟就击溃了她大意的防御,死死摁着她的手掌倒向一侧。

哈娜吃了一惊,她这才想起来白巫女们并不是看上去那么柔软纤细的女孩子,她们也受过特殊的训练,以免在净化的时候遭遇秽鬼的袭击。当初在法梵德就算没有哈娜,只靠席可自己,她肯定也能如当时她提出的意见一样,轻易的从烟囱爬出去顺利逃脱秽鬼的威胁。

“小时候我可是个孩子王哦。”席可笑的像只小狐狸,“爬树打鸟干架玩泥巴,我都做过,如果不是后来我留了长发,那群笨蛋一直都以为我是个男生呢。就可惜后来穿着裙子当淑女没有机会再那么玩了,私底下我的功夫可没废掉,抓到机会我还是会去爽一爽的,每天都有在做锻炼。”

她举起手臂,做了一个猛男炫耀肌肉的经典动作,冲着哈娜挤挤眼睛,“放心,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

在席可面前哈娜永远没有强势起来的余地,这姑娘的内心世界大概是片蓝天**下的广袤草原,所以她总是很有活力的随风奔跑,自由快乐就是她人生最大的信条,永远也不知道什么是烦恼,相信一切事情到了面前总会有解决的余地。

哈娜追不上席可的节奏,可就算追上了又怎么样呢?难道你指着自家养的猫说你个小傻逼再挠我我就把你撵出门去,它就会听懂不挠你了?恰恰相反,猫主子大概会觉得你这只大傻逼唧唧歪歪的很烦,抬爪就给你来一下,继续慵懒的趴在衣柜顶上,居高临下看着你气急败坏满屋子蹦跶,还没法兑现说要把它丢出去的诺言,它知道你舍不得。

席可就是那只猫,哈娜就是那个笨蛋主人,猫会跟着你跑,但也会自作主张说这件事应该听我的,你还没办法拒绝。

“我们还不知道下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如果有危险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先走,绝对不能被发现。”哈娜说。

“呀嘞呀嘞!遵命!”席可敬礼,“一切听从老大你的指挥!你说往东我肯定不去西!”

日出前的黑夜里万籁俱寂,对阿芙洛狄忒这家牛郎店来说尤其如此,这种地方的营业时间向来要到凌晨两点钟,歇业后花上一点时间打扫,以防在某个厕所里发现喝多了倒下的客人,大概二十分钟后全场就会清空整理完毕,大家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牛郎店当然不会在早上开业,这里人均的起床时间要到中午前后,而人们进入休息状态后最初的那段时间里往往熟睡最深的时候,疲倦已经被尽数释放,这也就是哈娜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动身的原因。

地下酒窖的门轻轻打开,两个人蹑手蹑脚的溜进去,冰冷的低温扑面而来,周围都是为了保持酒水鲜度特意低温储藏的寒气,席可伸手打开了灯。这里她之前也来过不少次,有时候需要陪客人一起来亲自选酒什么的,早就已经驾轻就熟。

“你在干什么!”哈娜吃了一惊,扑过去就想关灯。

“乌漆嘛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怎么走路嘛。”席可撇撇嘴,“小心一点是没错,可也别小心的过分了,这个时间点是不会有人来这里的啦,何况还是地下,有光也没人看见。”

“那你应该和我说。”哈娜还是拨开席可阻挡的手指,关掉了灯。片刻之后,一束光从她的手心亮起,“我有带手电筒。”

她拥有非常好的夜视能力,在黑夜中行动也没有问题,但这就和那些具有夜视能力的动物一样,她能看得清那是什么人,什么形状的东西,却没办法看清楚细节,还是有带上手电筒以防万一的必要。

“是你没有早点说啦。”席可笑嘻嘻的抓过手电筒,“我知道你的夜视能力很好,是你没有考虑我的问题,要不我把灯熄了你带着我走好了?”

“可以,是个好办法。”没有任何迟疑,哈娜拉着席可走向酒窖深处。

席可老老实实的任凭哈娜带路,关掉手电筒塞进口袋里,不然的话哈娜只要一回头就能看见她的笑脸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有什么比和喜欢的人一起干坏事更有意思的呢?夜深人静无人知晓的地下,两个人前后挨在一起嗅着彼此的气味摸索,就像两只行走在迷宫里的小老鼠,这种探寻未知的感觉不亚于一场寻宝的奇幻冒险,就算知道下面是异端总会的地盘也不觉得那有什么可怕的了。

哈娜在某一面酒架前停下,挪开酒架,席可立刻感觉到了迎面吹来的冷风,酒窖制冷使用的机械似乎就在里面。

哈娜伸手在墙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了出风口:“你照一下看看。”

灯光照亮墙面,采用复古风格设计的酒窖用的是木制酒架,墙面也是复古的砖窑风,每一块砖比办公椅子的面还大,当初设计的时候光是把这些石头抛光打磨运进来,怕是都花了不小的成本。

“我早就想说了,酒窖还搞这么豪华,好像客人们天天来这里一样,能有几个人看见?”席可吐槽说。

“只有用这种设计,才能给墙壁后面留出足够的空间。”哈娜说,”这样也能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因为这里的风格就是这样。如果是直接在后面开凿,付出的代价和财力反而会比运这些大石头进来搭建更贵。“

“这你也知道?”席可对哈娜简直刮目相看了,她一直都觉得哈娜是个比较憨憨的类型,好听点说是单纯可爱,难听点说就是思维直线不会拐弯,很容易就忘记哈娜过去干什么的。

“以前在教会的时候也做过泥瓦匠的工作,搅合水泥码砖块什么的,从工人那听说的。”哈娜淡淡地说。

“你还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当工人都这么认真啊。”

“习惯而已,有些知识学到就是赚到,当下看起来没用,也许将来哪一天就能救命。”哈娜说,“所以我很喜欢看书,闲下来的时候就看,而且什么都爱看。”

“品学兼优爱上进的好少女啊你这是。”席可叹了口气,“怎么这么一对比搞的我好像就是个小废物了呢?除了漫画和小说,我看那些全是文字的书要不了多久就会眼睛疼,学习知识的时候往往得靠实践才学的比较快。”

“挺好的,实践出真知,用身体去记住远远比只看文字有用。”

“你和我小时候的老师口气一模一样哎。”

哈娜笑笑,低下头仔细观察砖头上的出风口。她沿着砖块之间的缝隙寻找薄弱处,摸到了当初黏合时留下的痕迹,用力摁下双臂发力,硬生生把黏合的边缘部分给强行掰碎,将整块砖头给取了出来。

光束照向砖块的后方,失去遮挡后吹来的冷风更为强劲,冰冷的叫人直打寒噤。

“我们得从这里进去。”哈娜摸了摸通风道,出人意料的干净,想来是因为这里是酒窖冷冻用的设备,平常会有人负责打扫。

“你确定没搞错?”席可吃了一惊,“顶着这么冷的风一直爬进去么?我感觉会被冻死在半路上哎。”

“我记得那张图纸。”哈娜非常肯定,“地下部分的最上层建筑有四十个通风口,绝大部分都是像这样把出风的地方设置到整栋建筑的高层前面或者排水渠,这样就很难有人察觉。而这个通风口为了给酒窖供冷,是特殊设计过的,一部分供给的冷气由这里运送到酒窖来,那么另一端必然就链接着制造冷气的设备。这样长的管道,想来会很大。”

“就看了那么一点时间,你居然把图纸全都背下来保存在脑海里了……真不愧是曾经干勇者的,以前暗杀人肯定没少记受害人家的房子结构。”席可趁机揶揄哈娜,“那也就是说这下面有什么东西是需要不停制冷的,说到冷却保存一般都会想到保鲜什么的吧?”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建造,至少不会是因为保存自己的牛肉丸子而搞了个二十四小时不停运转的制冷机。”哈娜趴下,钻进通风管道里。

“恭喜,你的幽默细胞发育的不错,都会说笑话了。这是不是我的功劳?”身后传来席可的笑意。

这些管道设计的很宽,以少女的身材和肩宽进入没什么问题,但是丰硕的臀部就麻烦了,不管哈娜采取什么姿势匍匐前进,屁股都一直和墙壁亲密接触,墙壁冰冷的触感让她很有些不太舒服。前方送来的冷气撞到哈娜脸上,冰的彻骨,但这对她的身体来算不成问题,即使一丝不挂站在雪地里一天一夜,她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在前面帮你挡一下风,你在后面跟着我就行,保持一点距离,这样万一有风险你可以后退,我会在拐角处确认你到了才行动。”哈娜交代着,轻手轻脚的爬向深处。

68.进击的老鼠队 二

席可跟着窸窸窣窣的钻了进来,两个人就像咬着尾巴的小老鼠,爬行在通风道组成的迷宫中。哈娜把手电筒的灯光调到了最小的地步,这样亮光就微弱的只有身边那么一点距离了,一旦发现前面有通风口,就可以及时关掉以免被发觉。

“我们得爬多久才能到?”席可问。

“数数就行了。”哈娜说,“数到第十七个通风口,就是制冷机的管控室。从现在开始我们最好尽量别说话,即使是一丁点声音也会因为狭小的空间不断扩散,最后变成无法被忽视的声响。”

“遵命,哈娜长官。”即使是这种时候席可也没忘记皮一下,对着哈娜的屁股吐吐舌头。

说真的她曾经和哈娜一起睡过那么多个晚上,从来都没有觉得哈娜的臀部有这么性感过,简直就像那种店里存在的风尘少女,会对每个路过的男人摇动款款腰肢卖弄风情,席可总有种想抬手摸一下的冲动。

她真的出手了,没有任何犹豫,因为早就想好了为自己开脱的说辞。

“!”席可感觉到掌心上的身体骤然一僵,好似纯情的少女遇到了路边蹦出来的暴露狂,不知所措。

“对不起。”席可装出一副很抱歉的语气,“太黑了,你在前面把光全挡住我看不见,不小心摸了你的屁股。”

哈娜心说你知道那是我屁股你别捏好吗?说这话的时候还在捏!

“……没事。”但是最后说出口来的还是淡淡的安慰,哈娜总不能一直把屁股挂在嘴上,她们是来潜入搞调查的,不是来游山玩水地堡探险,顺便调剂一下情愫的。

渐渐进入通风管道的深处,这里的布局和前面不一样了,不再使用纯粹的石质墙面,改为金属质地,掌心传来金属特有的冰凉质感,不小心用力太大的话会有些许的响声,两个人不得不更加小心放慢速度,每一次前进都轻手轻脚。

每次经过通风口的时候,哈娜都会停下来片刻观察一下,大多数通风口下方都是漆黑一片,也有少数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些光亮。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那些有光亮的房间大都把通风口设置在视角的盲区,即使哈娜拼命努力把脸怼上去也只能看到一点沉重的机械装置,还都是背面,根本猜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只能听到机械运转时那种隆隆的冗杂声音。

好几次她在机械背后根部都看到了皇室的狮心印记,那标志着这件装备出自皇家工厂。看起来黎恩确实没有说谎,异端背后的支持者是皇室的人。按理说把这种机械偷偷搬运到这里来供异端使用,应该特意抹去上面的印记,以防止被人发现两方之间的关系。但异端者们没有这么做,哈娜猜测这些应当是旧货,一开始的产品在皇家手下使用,和异端勾搭上之后,皇家才把这些机械转运给了异端。

如此想来异端肯定继承了皇室的衣钵,双方有着共同的利益和研究。

顺利抵达第十七号通风口,哈娜先用亮光探照边缘,记住螺丝的位置,随后把手电筒熄灭咬在嘴里,徒手捏住那些紧实的螺丝。仅凭龙骨加持后的手劲,她就能徒手扭曲钢铁,两根纤细的手指比扳手更好使,轻而易举地就将螺丝硬生生扭开,放到对面去,以备离开的时候重新封装。

下面没有光亮,哈娜只手扣住板边,小心翼翼地探头下去查探,临行前她有用发绳把长发梳成马尾藏在衣领里紧贴后背,额前的刘海也用发卡固定住,以免在行动中影响伸手。

漆黑的视线中,一切事物的轮廓都非常清晰,四处都是粗壮的输气管,汇聚到房间中央,链接着数个并排而立的金属罐子,每一个都有六七米那么高。罐子的下方有一排仪器,表盘上荧光显示着复杂的数字和代号,旁边并没有人在看管,看起来是个全自动运行的装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湿冷气息,哈娜伸手在天花板上摸了一把,淡淡的薄霜晕染手指,非常轻,似乎刚刚才形成不久。

哈娜松手,身体自然下坠,她如一只轻巧振翅的蝴蝶那般无声地坠地,脚尖轻轻一点便把声音尽数压制。

这种活计算是老行当了,当勇者什么都得会,暗杀潜入,情报搜查,拼刀对刚,弓弩娴熟,别说泥瓦匠,就算歌莉娅重机也得会一点基本知识,说不定哪天就用得上,你在前面开车跑,后面秽鬼大军追着你咬。

本着艺多不压身的原则,教会学校在培养勇者时什么都教,虽然不要求你全部都会,但熟练度越高毕业的评分也就越高。季夏以第二名的成绩从那里毕业,所学到的知识从未忘记过一分。

哈娜贴着墙壁附近的管道行走,将整个房间绕了一圈,确认真的没有任何在这里之后才回到原点,冲着上面奋力挥出些许风。得到信号的席可纵身一跳,哈娜探手夹住她转了一圈消去力量,才把她无声的放到地面上去。

“这里没人,但还是该小声点说话。”哈娜用极低的声音说,听起来就像一只蚊子刚刚从身边飞过,席可得贴到她耳朵边上才听得清。

“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接女孩子一起干坏事?”席可紧紧拽着哈娜的衣角,每一步都贴着她的脚跟走。

“为什么这么说?”

“你接我接的太熟练了,从那种高度下来我都做好了骨头被撞疼一阵的准备,结果完全没有感觉。”

“那大概是因为我猛男接的太多了。”哈娜淡淡地说,“队友什么的。”

“喔,你今天居然和我开了两个玩笑!真没想到你的幽默细胞还能增长的,我的魅力有这么大么?”

哈娜心说当然有,小疯子嘛,总是拉着别人和你一起疯,蹦蹦跳跳的,没多久就变得和你一样咯,就像现在这样。以前的哈娜可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做调查时带上个小女孩在自己身边,臂弯上总是传来若有若无软软香香的气息,分明席可在睡前还好好洗了个澡更没有抹香水,但就是能感觉到。

“我怎么感觉这些机械好像泄露了?冷的过分。”一直贴着哈娜走不是因为席可想趁机揩油,刚刚在管道里时她就有种越往深处爬越冷的感觉,起初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来到机房才明白给予酒窖的冷气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这里的寒意不亚于故乡法梵德,薄薄的衣物根本就没有一点作用,和脱光了站在冰天雪地里差不多。

哈娜扫了一眼仪表盘上显示的数字,金属罐中的温度正处于负十五状态,也难怪北方出身的席可都会觉得受不了。不过听说北境里有些人甚至能在极寒的冬日跳进湖里游泳,也许席可只是来到南方就失去了她童年时抗寒的本能。

“没有泄露,这里就是个冰窖中的机械室。”哈娜摸了摸那些金属管道,它的表面并不光滑,甚至有细微的小孔,这说明它本就是为低温环境下准备的材料,因为热胀冷缩,极致的低温反而会让金属变脆弱,只需要内部密封即可保证在更低的温度下也能正常使用。

“里面都是冷气?这量未免有些太多了吧?”席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