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乱世银娘
但在那和平的表象之下，却有无数想践踏自由，撕开和平的人。
他们用所谓高尚的外套伪装着自己，在那些人眼里，普通人不是人，而是连狗都不如的奴隶。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身旁的端木碧：“家里应该全是灰尘了吧？”
“肯定的嘛。”
“晚上去大排档吃饭吧？好久没有在国内的大排档吃饭了。”
“好的嘛。”
“呃……回来的感觉真好。”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拎起了自己那老旧破损的行李箱，拦下了一辆路边的出租车。
一上车，司机的嘴就开始喋喋不休：“年轻人啊，有没有用过打车软件啊？建议你下一个，现在便宜，别打那些私家车，那个不靠谱，打我们出租车的，又便宜又靠谱…”
端木济不说话，只是有点绷不住的想笑。
他还记得当年自己去一个陌生城市被出租车司机坑了两百块钱的事情，要知道距离目的地才十公里而已。
说他们靠谱，那简直就是天下最滑稽的事情。
正规……在没有竞争者之前，一定会更加腐败，乱象甚至可能比黄鱼车还要严重。
“好。“许多年来，他的棱角似乎被磨平了些许，或许仍有锐气，但却更加圆滑了。
……
（二）
李红染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会在路边的大排档里遇见自己的老同学。
虽然上学的时候二人也不算多熟，再见面时也有点认不出来，但当发现对方就是他的时候，嘴角还是忍不住咧到了耳朵根。
虽然分别的时候大家都说还会再见面，但事实上阔别多年，又有几人后来再见的呢？
“小济！”他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是小济吧？”
“……是我。”端木济有些无奈，看着身材依旧壮硕的李红染，“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啊。”
“唉，老了，不行了，没当年体脂率那么低了。”李红染拍了拍胸膛，“哈哈，你现在怎么样？”
“我？嗯……还好。”显然李红染不怎么关注新闻，所以也并不知道端木济的名字。
当然，也可能关注了新闻，但却并未关注报道者的姓名而已。
这很正常，他并不在意。
“我现在是武馆的教练，你呢？在做什么呢？”他看了一眼端木碧，“这是你……”
“妻子。”他挤出一个笑容，“你身旁的这位也是你的妻子吧？”
“对，哈哈，我们是大学认识的。”李红染搂住了身旁那个娇小的女人，和他那一米九的个头相比，简直像是两个物种的人类，“难得见面，喝两瓶呗！”
“行。”端木济原本是不怎么喝酒的，但在外生活，酒与烟却都是少不了的。
特别是在战争地区，这两样可都是硬通货。
“对了，高缘有联系你吗，他说已经联系大多数人开同学会了。”
“高缘？哦哦，可能是我换了号码。”李红染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以前的老同学了，都只顾着眼前的生活咯。”
“我的电话还是以前那个……高缘拉我进了群，我加你一下，也拉你进去吧。”
“好嘞，要开同学会了哦，仔细想想，也确实是有十年了。”
“时间很快的。”端木济对此深有同感。
不过也有时候在回想过去的时候，感觉那曾经的日子都已是上辈子的故事了。
……
（三）
夜色渐沉，这坐落于街尾的大排档里，灯光似乎不那么充足。
到了晚上，老板又开了副业——在门口摆起架子烧烤。
地上堆着许多绿色的啤酒瓶，食客们来来去去，不过也有像端木济和李红染这桌一样，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的。
聊的无非就是高中时代的那些趣事儿。
“哈，还以为你小子喜欢莫雪遥，会追求她呢，没想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啊。”
“嗯……留下一个美好的幻想也不错。”
“哈哈，她们现在可是挺有名的啊，唉，这么多年过去，我们都有点老了，她们还是那么年轻，和学生的时候一样，真羡慕啊。”
“嗯？”
“你不知道吗？那可是知名乐队啊，都去过国外演出的。”
“哦，我这几年在国外……也没怎么关注娱乐圈。”
“在她们毕业的时候，发行了一张和猫有关的专辑就火了，哈哈。”
“大家都有着各自的生活啊。”端木济笑着点了点头。
曾经的那些执着，因为岁月而不再强求，即使有所遗憾，再提起时也只是淡淡一笑。
“你和安若素还有联系吗？”
“啊，素素，高中毕业就没和他联系过几次了，好像是去省了吧，唉，刚毕业那段时间，我想找他打球都找不到，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感觉…毕业了以后，一切的感情都淡去了啊。”
端木济揉了揉太阳穴，喝了一大口啤酒，面色古怪。
他犹豫几次张开嘴，却什么都没说。
就在此时，隔壁忽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回过头，就看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脸上挂着个鲜红的五指印。
还没等他们这桌人了解情况，那边情况就急剧恶化。
那几个混混模样的家伙围住了女人，后者不甘示弱，声音尖锐得能震破听者的耳膜。
但很快，在体型的差距下，她只一个回合就被一巴掌甩倒在地，接着，事态的发展瞬间就超出了旁观者的想象。
那个男人即使面对女人也根本没有留手。
一脚就踹在了她的腹部。
端木济终于反应过来，就要冲上前去，却被李红染一把拽住了。
明明有着那么大的块头，李红染看起来却十分紧张：“小济，别去！”
“为什么？有弱者被欺凌了，就应该挺身而出啊，你怎么回事？”
“……你，你救了人，别人不一定会感谢你，说不定还怪你多管闲事，你受伤了，医药费要你自己出，你打过了……人家还要找你赔钱。”
“你为什么就那么不相信法律？我们这是见义勇为！”
端木济大吼着，心中的火焰已被点燃。
“砰！”那个男人一啤酒瓶下去，直接把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砸了个头破血流。
“松手！”
“他们有五个人！！"
“李红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吧？你也是会见义勇为的人吧？你心中的正义呢？”
“……我心中的正义早已被磨平了，你以为我没遇到过我说的事吗？法律呵呵，你和我说法律，我都觉得好笑。”
旁边同行的女伴终于忍不住上前想要拦住那个男人，却被同样地推倒在地。
端木济见挣不开李红染那有力的手掌，就怒喝道：“住手！！！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
“臭小子，不想死的话就别多管闲事！”
端木济终于挣脱了李红染，往前冲了过去。
李红染也赶忙跟上，浑身大块头的肌肉多少让人有些忌惮。
但对方直接抄起了西瓜刀，这让旁边也想跟着一起解围的群众顿时后退了好几步。
端木济却不管这些，他在战区里见过比这更狠的人，那些人甚至都拿着枪，他要是总是怕这怕那，反而会死得更惨。
可惜回国后，身边就没有带枪了……
时间的流速在此时开始变得极为缓慢，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如此的清晰。
而后，有什么打破了这死寂般的沉默。
一群全副武装的警察从拐角处冲了出来，将一把把枪对准了那些正在施暴的男人。
“不许动！”为首一个警察怒喝道，“缉毒警察！”
听到缉毒这两个字，那几个男人立马就又疯狂了起来，打算冲出一个口子。
这还是李红染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城市里开枪。
“砰！”一枚子弹射出，那个男人的大腿处顿时溅起一串鲜红的血花。
其他人顿时慌了神，看来并非贩毒者，只是普通的吸毒者而已。
“双手抱头，趴在地上，不准动！”
李红染被那枚子弹吓得一个哆嗦，她的妻子已经钻进了他的怀里，而端木济和姐姐却神情平静。
在战乱地区，比这恐怖的人间地狱他都见过，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
……
（四）
一直到做完笔录，已是深夜。
出来的时候，李红染没走远，只是蹲在地上，摸出烟盒，递给端木济一支。
“好烟。”
“哈哈，只是普通的利群而已。”
“我在那里只能抽点劣质烟。”
端木济说着，把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呃……今天，真是惊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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