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乱世银娘
将快乐与幸福带给他人,又将那烦恼与苦闷统统吹散。
她拨开遮挡着太阳的云雾,又轻抚过花骨朵儿让它盛开。
李婉言不由地闭上了双眼,感觉自己就像是已经躺在了春天的花海中。
其实真要说,莫雪遥弹琴的技巧并不算格外高超,但她的琴声却有一种能让人共鸣的魔力。
想来,只要情绪可以被带动,就是好琴声吧。
“咦,婉言,醒了啊?”
“嗯,醒了。”
“不多睡会儿吗?其实才十点钟,这才睡了五六个小时吧?”莫雪遥停下了弹琴的手,用那纤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琴键,“反正大年初一,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懒嘛。”
“遥遥怎么起得那么早?”
“呃……可能我是深度睡眠了?反正感觉挺精神的,就起来咯。”莫雪遥说着,拿起了桌边放着的茶杯,抿了一口那有些微凉的清茶。
——里面放了茉莉花。
“嗯……那我再躺会儿。”李婉言说着,把被子重新裹了一下,像只蚕蛹似的躺下了。
……
(二)
正午,迎来了久违的阳光。
这么好的太阳,若是平时,母亲一定会把被褥和衣服都拿出去晒了,但今天,她却只是躺在床上,将头枕在父亲的手臂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年节目。
客厅的桌上堆满了干果壳和食物碎屑,有不少都落在了地上。
莫雪遥皱了皱眉:“老妈——扫把呢?”
“扫把?在阳台上,你要打扫卫生吗?”
“客厅也太脏了吧,好歹清理一下。”
“今天就不用打扫啦,大年初一,休息就好。”
“这么乱糟糟的一团没问题吗?”
父亲接了话:“大年初一搞啥卫生,财运都被扫走了。”
“迷信啊……”
“休息一天,明天妈妈会打扫的。”
“那随便你们咯。”莫雪遥将双手揣进了睡衣的口袋里,走进厨房倒了杯水,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里。
书桌上摊着最后一点寒假作业,莫雪遥将茶杯放在了左上角的位置。
窗户上的霜已经消失,阳光正温柔地照进房间,书桌也被光与暗分割成了两半。
沙沙的写字声是此时最好的背景音乐。
时间唯有在此时才能慢下来,让人享受生活点滴的满足与喜悦。
一只喜鹊扑腾着翅膀落在了窗台上,用鸟喙轻轻啄了啄自己的羽毛,又好奇地看向了正埋头写作业的莫雪遥。
它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样子,甚至像是母鸡似的趴了下来。
微风吹得它羽毛轻轻晃动,似乎在找寻着它先祖的荣光。
……
(三)
“嗯……”李婉言终于起了床。
虽然已经是下午一点,但她还是有些迷糊,甚至看着比之前醒来时更困了。
“婉言。”莫雪遥指了指她那光溜溜的肩膀,“衣服滑下来了。”
她喜欢穿比较宽大的衣服睡觉,似乎这样会让她感觉自由一些。
“嗯。”李婉言面无表情地将衣服重新拉上去,就像是拖着铁拖鞋一样,脚步沉重地晃到了盥洗室里。
莫雪遥甚至有一种看到了平时自己的错觉。
“婉言也被我传染了?”她这样自嘲地想着,放下写完最后一个字的笔,半站起身,拉开了窗户,又重新坐下。
被阳光热过的微风吹拂进了有些沉闷的屋内,带来了旷野般清爽的气息。
在不需要赶着去哪里的时候,李婉言的洗漱总是很慢。
足足半个小时后,她才回到房间里。
这会儿已经穿好了睡衣,头发也被一丝不苟地梳理整齐,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扎了个双马尾。
不过,大抵是她个子比那会儿高了许多,脸也长开不少,脱了稚气,所以莫雪遥总觉得这发型多少有些不太适合她了——也可能是许久没看到她换这个发型,所以有些不习惯而已。
她也和莫雪遥一样,弯着腰走进二层床铺下的书桌前坐着,翻着书包,将寒假作业给拿了出来。
“嘿,我写完了婉言。”
“嗯,上午写的吗。”
“对啊,你今天也打算把剩下的都写完?”
“嗯。”
“哦——我打算再写一两份给其他同学的信。”
这是之前二人约定好的,等毕业的时候,送给其他同学的信。
其实可能就相当于是加长版的学生评语吧。
只是会穿插一些有关于对方印象深刻的事情进去而已。
“写谁的。”
“我打算写素素和老李的,怎么样?”
“好。”
其实她倒是很想在这封信里告诉李红染,其实安若素一直喜欢着他。
但终究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并未真的去付诸行动。
如果真要说的话,他自己也会去说,没必要去当什么牵红线的,反而闹得尴尬。
虽然这会让人感觉有些遗憾吧……
但谁又知道,说出来会不会更加遗憾和后悔呢?
她这样想着,朝钢笔哈了哈气,开始在纸上认真的写。
开头就是,关于李红染这个大块头在其他女孩子们中的印象——
……
(四)
小城市这里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洒向了大地的每一处角落。
苏雨晴在一处修缮得干净而漂亮的坟前献上了一束花,又朝身旁的莫空伸出了手。
莫空熟练而自然地将口袋里的打火机递给了她。
烟花被点燃,升向了高空。
她微微低着头,看着墓碑,嘴角却挂着笑:“夕子姐姐,新年快乐,昨天有看到烟花吗?没看够的话,我再给你放些……”
莫空深吸了一口烟,那烟头部分飞快地化成了灰。
他那深邃的眸子望着远处天空,嗓音有些低沉:“可惜你不会抽烟,不然这时候倒是可以敬你两支。”
“你说,夕子姐姐现在有没有投胎转世呢。”
“如果有轮回的话。”
“希望她来世能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无忧无虑,不再烦恼那些生活中的痛苦。”
莫空没接话,只是任由风将他那唏嘘的胡须吹得更乱。
……
(五)
“哼哼哼哼~”银山公墓,花银银像是小孩子似的一蹦一跳,给这沉闷的地方带来了几分活跃的生机。
她的父母紧跟在后头,拎了水果花篮和几根蜡烛。
三人就在一座小小的坟头前停下,这一方精致的墓上有一块精致小巧的碑。
“姐姐,新年快乐!我和爸妈又来看你啦!开开门~!”
花银银的话让她的父母都忍不住笑了。
“好了,银银别闹,来,把水果花篮放上去。”
“好嘞,姐,吃水果吧,不知道你现在喜欢吃什么,反正我挺喜欢吃那个火龙果的,如果你觉得太淡记得撒点糖……”
花银银自说自话的笑着,与其说是和那记忆中没什么印象的姐姐对话,不如说是在借此调侃着自己父母呢。
大年初一来祭拜亲人朋友的不算很多,大都是一些守旧的老年人。
所以那个独自前来的年轻女人就显得格外瞩目了。
花银银对她似乎有些印象,但离得太远,看不真切,实在想不起究竟是在哪里见过。
她的头发不算很长,只是快要披到肩头而已。
她的手里捧着一束素色的白花,安安静静地放在了一块墓碑前,然后就这么席地而坐,像是要和墓的主人来一个促膝长谈。
隔得太远,看不清表情,不知道她究竟是流着泪还是挂着笑,又或者因为时隔太久,一切已经淡然,所以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来这里上坟的许多人都是第三种。
仿佛是来和还活着的老朋友叙旧一样,时间已经带走了曾经葬下他们时的忧伤。
人们也总能坦然面对那些逝去的人。
岁月蚀刻着,在它们于石头上留下痕迹之前,会先将人心中的痕迹尽皆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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