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镜宇
一头雾水的他又一次一饮而尽。
“现在能告诉我酒里到底加了什么吗？我从未喝过口感这么奇怪的酒——不过话说回来，喝多了之后倒美味起来了，这种酒会让人莫名兴奋起来……”
“酒里面加了我和她的血哦。”香织的笑容变得越来越诡异。
“诶？什么意思——”他茫然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酒杯之内，那一根根黑色的丝线纠缠凝结，居然宛如火焰一般开始燃烧起来……
酒杯里映照出某人冰冷的瞳孔，带着残酷而天真的戏谑。
他低头，突然发现自己的胸前，绽开了一朵血红色的花朵，黑色的影子从他的体内钻出，那是一只黑色的手，似乎属于女性。
西泽大成曾经无数次在小说、诗歌中设想过自己的死亡，但他从未想到，死亡会以如此具体的面貌，在如此突然的时刻，以这样的姿态造访他。
死亡的形象，是一位从幽境重返人世的少女。
“黑质……教团要杀我？”无数黑色的荆棘钻破他的胸膛，肆无忌惮地在他的身上绽放，将他高高吊在半空，最后他无比惶恐地看到，一个近乎半裸，浑身缠绕着黑质的女人，从他的胸膛就这么钻了出来。
“雪濑……？”他难以置信地说出这个名字，他本来确信自己再也看不到她的，他得不到的东西，他就要亲手毁灭，现在她却从死亡的深渊里爬回来找他了。
“老师，您好，我回来了，有没有感到惊喜？”中村雪濑从西泽体内钻出的上半身，对西泽大成露出甜蜜的笑容，她伸出一只手，抚摸着西泽完全僵住的侧脸，犹如最亲昵的情人。
“我已经死掉了，但是圣女又赐予了我新生，现在我要追随着圣女朝更高的地方攀升了，但是还有一些过去的恶业，必须处理。”
西泽大成想要催动黑质，却发现黑质根本不会回应他的呼唤，有一股更强大的影响早已压制住他的全身，令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命飞快地流失，这样亲眼注视着死亡一步步逼近，浓郁的绝望几乎要令他发疯。
他惊愕地发现，曾经永远追随在他身后的中村雪濑，现在她的身上却散发出确定无疑的第三阶级的威压，与他过去曾在教团内直面的那些狮子阶级的大人物一般无二。
而更令他惶恐的是，构成中村雪濑的身体居然已经完全是由黑质构成的了，她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西泽老师，现在的我，是不是变得要比以前更漂亮了？”西泽难以想象中村雪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被塞进他的体内的，就在中村雪濑近乎半透明的躯体落地之前，桌子对面的香织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之所以会变得更美丽，是因为我们都已经死掉了哦？”微笑的香织，脑袋从脖子上就这么毫无前兆地落了下来，从脖子里的断口，有无数荆棘状的黑质喷涌而出，仿佛黑色的怒放鲜花。
中村雪濑接住了香织微笑的脑袋，温柔地抱在怀里，像是要送给中村一个圣诞礼物。
近乎绝望的恐惧攥住了西泽的心，西泽想要尖叫，但是遍生倒刺的荆棘黑质已经缠绕了他的全身。
“她叫的声音太大了，还想报警，我本想和她和平共处的，很抱歉，”中村雪濑抱着香织的脑袋，有些悲伤地说，虽然在对西泽大成道歉，西泽大成却丝毫看不出她有任何歉意，“我也是在杀掉她之后才发现的，可惜，波及到了无辜…………”
随手将头颅丢开，香织微笑的头颅沉入黑质的湖泊之内，消散的无影无踪。
接下来看到的事物，更令西泽大成陷入几乎崩溃的状态。
“哇——”从中村脚边蔓延的黑质中，浑身缠绕着黑质的婴孩，一脸怨毒地爬了出来，冰凉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脚踝，他惶恐地看着这个满脸怨毒的婴儿，一半看着像是某种有鳞片的两栖动物，长着野兽般的利爪和晶莹的羽翅，另一半则隐约看出人类的雏形，不过刚好一只手的大小，肚子上的脐带与一根黑色的丝线相连，那根线一直连到中村的脑后，居然是她的头发。
中村抓住那根黑色的细长发丝，将黑质婴儿轻轻提了起来，婴儿的身体溃散成为黑质，重新融入中村雪濑的体内。
“真有趣，我是第一次见到变异成这样的婴儿，杀它还废了一阵功夫，”雪濑轻笑着说，“老师你居然能和香织一起生下这种东西，看来从很早开始，你们就已经被污染殆尽了呢。”
“你夺走了我的一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不到任何事。”西泽的声音嘶哑，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悲伤绝望，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中村雪濑的脸颊，不久之前她还是娇艳的情人，现在她却变成了夺命的死神。
“老师，为什么要骗我？那么多承诺、安慰和吗，梦想……原来全是假话。”中村雪濑双手负在身后，她歪着脑袋，一脸纯真地问。
“我只是陪你玩玩而已，被欺骗只是成长的一部分，我们都将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他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我也只是玩玩而已啊，只不过现在选择了一个乐趣更大的‘游戏’，”中村残酷地笑着，“波及到了无辜者，我很抱歉，但是老师，这都是你的错。”
“我在追逐欲望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怪物，”西泽低头看着从自己身体里穿透的黑质，伤口处还有无数雪白的虫子在爬动，“不过很可惜，雪濑，你在复仇的同时，你也变成了怪物呢。”
“这很好，这真的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因为只有怪物之间，才会有如此扭曲的故事啊！”西泽仰起头咧嘴大笑，浑身上下都沾满黑色的物质和红色的血。
“我已经死了，死后变成怪物，这不是很正常吗？这都要感谢老师啊。”中村随意一挥手，无数的荆棘狠狠地鞭笞着西泽的身体，他却像是浑然不觉，只是深情地看着中村，露出病态的笑容。
“雪濑，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确实是爱着你的，其他人在我眼中都是虫子，只有你，你是值得我追逐的光……”西泽一边被鞭笞，另一边脸上却露出愉快的笑容，“很可惜，这样的爱，只会让我们一同走向毁灭。”
“老师，果然您还是我熟悉的老师，我最喜欢您的就是这一点。”中村有些失落地说，她没有再继续进行无谓的处刑，因为现在她才确信，西泽从一开始就不在乎任何事，他唯一在意的只有自己和他那永远无法填满的欲望。
“雪濑，你也从未改变过啊，天真懵懂之下的扭曲，多么美妙。”西泽已经濒临死亡，嘴上却还是绵绵的情话。
“可惜没有人能在犯过错误后不付出代价。”中村低下了头，一脸虚无。
“那么，雪濑，让我付出代价吧，我坦然接受，”西泽对着中村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像是要拥抱亲吻面无表情的中村，“给我最残酷的死亡，只有这样，你才能永远记住我。”
中村眼底浮现了失落和恍惚，嘴角却露出甜美的微笑。
下一秒，成百上千道荆棘深深勒进西泽的胸膛里、血肉里、内脏里，无数根黑质组成的细线同时切割西泽大成的身体，将他切碎成无数块。
西泽的碎尸中，有无数紫色的小蛾子四散纷飞，然后通通被黑质荆棘探出无数细丝绞杀殆尽。
他的身体几乎已经被紫晶虫腐蚀大半了，这代表神代会的操虫者一直在用他的眼睛看着发生的一切，他心甘情愿去当紫晶虫的虫巢，中村有些难以理解，西泽大成做到这一步究竟是为了什么？过去她所认识的那个老师，在不知不觉间，究竟踏上了何等扭曲的道路？
血泊中，中村狰狞而残暴的表情，又缓缓归于宁静，最后是孩子般的失落和迷惘。
她赤足漫步在修罗地狱般的血泊里，她缓缓弯腰，在血泊里捡起西泽的脑袋。
现在这张曾经谈论过无数文艺著作和优秀诗篇的嘴永远闭上了，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瞳永远定格了，他最后一刻的却仍然露出无比幸福的、圣徒般的笑容。
可是这样的西泽，却在中村眼里要比以往任何一刻都更加俊美。
她微笑着将西泽的脑袋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鼻尖触碰西泽的鼻尖：
“老师，我回到你的身边了，你感到开心吗？”
中村雪濑一点都不开心。
她确实不会忘记西泽大成，或许西泽大成，将以另一种形式，被她永远地铭记。
ps，这一章尝试把中村往病娇这个方向写一写，这本书还是没几个能被人记住的配角呢。
第88节 第八十八章 所谓天孽
朝仓由纪强拽着黑泽静稀进了帕提亚酒吧后台的某座更衣室内。
“我们接下来要去觐见的可是教团的使徒，黑泽同学，你现在身上这一身……实在是太不庄重了，”朝仓有些为难地上下打量着黑泽静稀，“虽然你天生丽质，是百穿百搭的衣架子，可并不代表你需要这么糟蹋自己的美丽。”
黑泽静稀当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穿着有多么不伦不类，毕竟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怎么可能美观的起来。
“我有什么办法，遭遇了那种袭击，没有光着屁股过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黑泽静稀双手抱在胸前，觉得朝仓的目光有些太具有穿透力了。
更衣室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有点狭窄，黑泽静稀和朝仓由纪两个人挤在更衣室内显得有些过分拥挤了，时不时就会蹭到对方，虽然黑泽静稀很不自在，但是朝仓却相当愉悦的样子，黑泽静稀意识到她表现的越胆怯懦弱，朝仓就会越肆无忌惮，所以现在她索性表现的更坦然一些。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朝仓在对她动手动脚的时候，她也在占朝仓的便宜，朝仓以为自己是猎食的猛兽，黑泽静稀却把她看成是自投罗网的可爱羔羊，反正黑泽静稀不亏，朝仓要是敢继续玩火玩下去，黑泽静稀保管她会先烧到自己。
“这是阴之御子的祭礼袍服，圣主托我转赠给你的，试试吧，我觉得会很适合你。”朝仓将手探入身后的影子里，仿佛阳光一般流动的阳炎黑质里，她从里面抽出了一套同样样式无比华丽的和服，朝仓动作极其轻柔地对黑泽静稀将这套和服犹如画卷般舒展开来，上面精美的刺绣煜煜生辉，哪怕在黑暗中仍然闪烁着令人心醉的华彩。
似乎与朝仓身上的是一对，只是朝仓的衣服流动的是金、红与橙的鲜艳色彩，会让人想起太阳光辉照耀之下生机勃勃的人世，光芒灿烂夺目。
而这一套和服的主色调却是深蓝、浓紫和银灰，宁静的夜幕，温柔的弧月，以及被微风吹拂的海面，寂静和疏离中有难以言喻的清冷。
黑泽静稀打量着这套和服上绣着的浮世绘的内容——似乎都与朝仓的和服一一对应，朝着日出的东方飞翔的洁白群鹤，朝着日落的西方迁徙的黑色寒鸦；淡金色的海面绽开莲花万朵，深蓝色的海面则有无数影子跳起诡谲的舞蹈；朝仓旭日初升，一切欣欣向荣，黑泽这边却只有一轮幽月，万事万物都缄默无声。
“怎么样，很美吧，我觉得完美契合你的气质。”朝仓看着和服之上繁密的花纹。
“确实很漂亮，但是……”这一套和服，显然要比她刚穿越过来时套着的那身圣女华服看上去要奢华太多，每一寸看上去都像是工匠精心制作的，从头到脚都浑然天成，然而由于其他地方太过于完美，却让这套和服不大的瑕疵显得分外显眼，“可是为什么觉得这一套有点脏了？”
或许并不是脏，而是专门被做成这样的，第一眼就能很清楚地看到，这套阴之御子的华服袖口、裙摆和腰间的彩带之上，都有如丝如缕的黑色污垢，一圈圈污垢萦绕不散，莫名让人想起……黑色的火焰。
黑泽静稀注意到，朝仓的表情很明显地阴沉下来，她似乎想到了某些非常令人不开心的事。
“这都是因为上一任阴之御子背叛了她的使命，投身了污秽的肉欲之爱，用丝绒的力量污染了袍服，背叛了教团，加入了结绳姐妹会。”
“如果你不终结她的生命，并将她献给黑日，祈求黑日之火的洗礼，御子之袍将永远无法重归纯净。”
“污秽的肉欲之爱？什么意思？”黑泽静稀寻思你这阳之御子给我感觉也挺污的呀，她也没听说过黑日教还有什么禁欲的传统。
“她爱上了男性，黑日教的御子，是绝不能爱上男人的，可她敢爱又敢去行动，”朝仓毫不掩饰她的憎恶，“她背叛了圣主，背叛了教团，也背叛了我。这不可原谅。”
“希望你不要再重蹈她的覆辙……”朝仓看着黑泽静稀的眼神变得有些晦涩。
“居然是因为这种原因？！”黑泽静稀顿时感觉黑日教的画风越来越奇怪了，感情上一位阴之御子是为了追求自由恋爱才背叛教团的？黑日教难不成还是不允许这桩婚事的大反派？
相比较起来，在这个现代社会，让一位青春正好的少女不能与男性相爱，未免教团的规矩也太不近人情了吧？虽然黑泽静稀知道自己还是喜欢女孩子，朝仓或许也差不多，但她确信大部分女生恐怕不会和她们一样。
“难道这种原因还不够？你不会不知道天孽吧？”朝仓第一次出现惊异的表情。
“天孽到底是什么？我以前听人提起过，但是并不知道它具体的内容……”黑泽静稀顿时紧张起来，她还记得，雾泉子选择神选者，要求就必须是触犯天孽者或者神孽之子。
“天呐，你到底是怎么到第四阶级的？居然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朝仓扶额，她将阴之御子的华服卷起，似乎有些不想把这身御子袍服给黑泽静稀了。
“这是所有人必须知道的事吗？”黑泽静稀翻了个白眼。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升到第四阶级的，穿越过来后就莫名其妙的升级了，一切顺风顺水，显然都是被某人安排好的。
“我先确认一下，你还是处子吧？”朝仓很严肃地问，“我知道的，像你这种年纪的女高中生，很多都特别喜欢‘玩’，保留处子之身似乎并不能证明女孩的纯洁，反而证明了少女缺乏魅力，凡人里是有这种无趣的想法的。”
“应该……是的吧。”黑泽静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原主一直在忙着复仇、满世界躲避大敌的追杀，显然是不可能有时间去谈什么男朋友的，她穿越过来之后，因为好奇，也自己“探索”过一些神秘的领域，好像不论原主还是现在的她，性经验都始终为零，看来这并不可悲，似乎还值得庆幸？
“那还好，你还能当阴之御子，”朝仓由纪似乎长抒了一口气，将阴之御子的袍服递给了黑泽静稀，“如果你还想成为阴之御子的话，一定要谨记，必须一直保持完璧之身，永远不要爱上任何男人。”
“如果你真的爱上了男人，失去了完璧之身，你同样会被教团视为不死不休的仇敌，你和你的爱人都将面临教团永无止境的追杀。”
“这个准则……要我遵守，应该还是很容易的。”黑泽静稀倒是毫无抗拒之心，反而还有些小激动，虽然现在她也是美少女，比起那些俊美的男性，她确信自己还是对美丽的少女更有感觉的，现在黑日教刚好又有这种奇怪守则，她当然就……顺水推舟啦。
“如果欲望实在无处发泄的话，你可以找我。就算你不爱我，至少我们还是可以互相温暖的。为了避免走上错误的道路，教团鼓励同性之间纯真的爱。”朝仓又贴近黑泽静稀的脸侧，黑泽静稀觉得这女人似乎又在诱惑她，但黑泽静稀并不喜欢这样，太直接没有任何铺垫，哪怕对方也是极品美少女，黑泽静稀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就这样上了朝仓的贼船。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要求？”比起和朝仓贴贴什么的，黑泽静稀更在意的反倒是这个守则背后真正的意义。感觉这个世界越来越荒谬了，感情在黑日教这里，异性恋是不可原谅的错误，反而同性恋才是正确的选择？
“因为异性相爱就有可能生育，对于第四阶级以上的超凡者来说，生育是不可饶恕的罪孽，所有生下子嗣的高阶超凡者，都被称为触犯天孽之人，会遭受诸神的惩罚。”朝仓由纪有些失落地说。
“是怎样的惩罚？会如此令人忌惮？”黑泽静稀觉得这个世界的诸神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诸神也相信同性之间才有真爱？成为高阶超凡者的代价就是不准生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准则？
“触犯天孽者必须吞噬自己的子嗣，否则被生下来的神孽之子迟早有一天会亲手杀死自己的父母。这是触犯天孽者和神孽之子的宿命，遍观诸史，从未有人逃避过这个准则。如果拒绝执行这个准则，会有更可怕的事发生”
“历史上最知名的触犯天孽者你一定听说过——古希腊神话的第二代神王克洛诺斯与祂的母亲盖娅一同生下了奥林匹斯诸神，祂知晓命中注定祂将被自己的孩子推翻，所以每当祂生下子嗣，便将孩子们都吞入腹内，但祂终究还是被自己最小的孩子宙斯所推翻……”
“等到罗马时代，克洛诺斯被称为朱庇特的父亲，阿卡德人称呼祂为‘永不熄灭的黑色力量’，象征正午时180度遍照人间的残酷太阳。”
第89节 第八十九章 阴之御子的华服
黑泽静稀感到莫名的寒意席卷心头，她还是处子，她从未爱过男人，她当然不可能触犯了天孽，那么被暮子选中的她，就只有可能是神孽之子了。
如果她和爱是神孽之子，那就代表她们的父亲触犯了天孽？
父亲没有吞噬掉她们，如果黑泽爱说的是真的话，她们的母亲已经被抹杀，她们的父亲也被大敌追上杀死，父母全都死于非命，那么朝仓由纪所说的神孽之子的宿命，还会发生在她们身上吗？这听起来是非常残酷的宿命，就像注定弑父娶母的俄狄浦斯一样。
关于自己神孽之子的身份，显然不能对朝仓由纪说，朝仓由纪的话里却有另一点更加令黑泽静稀在意：
“我们所信奉的黑日，祂也是触犯天孽的神？祂就是那个克洛诺斯吗？”天孽法则居然对神明也会生效？而且黑泽静稀明明记得米特拉是来自波斯的神，米特拉居然还能和希腊罗马神话里的克洛诺斯对上？
“神明是制定准则的存在，祂当然不会被这些准则所束缚，神话中的克洛诺斯，可能是黑日在人世的第一个具名者，因为触犯天孽而被黑日抛弃，那个神话或许就是对后世的警告……但天孽的准则确实存在，黑泽，不论你我，最好永远不要去以身试法。”
“我明白了，如果成为阴之御子必须要远离与男性欢爱，我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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