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陌
第一百三十五章 梦魇之主发展信徒的手段
芙萝拉坐在一张矮凳上，低着头，细心地将一根缝衣针穿过阿比斯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衣服，将一根细细的丝线引过去，完成了一个小小的花朵图案。
阿比斯的衣服在和科勒尔的战斗之后，已经跟一堆布条没有什么区别了，芙萝拉没办法让它彻底还原，也不可能用神术来修复——这涉及到操纵物质，因此九神并没有提供类似的神术供凡人使用。不过，这并没有难倒这些天极其认真地阅读了几本缝纫相关书籍，还请教了镇上的一些妇女的芙萝拉。她将那些破碎的部分巧妙地绣上了花纹。阿比斯的衣服本来就是黑色的，加上这些花纹显得浑然天成，倒像是一件崭新的衣服了。
莉欧娜坐在一旁的一座炼金台上面，微微摇晃着身体，悠闲地哼着一首帝国雅乐，嘴里啃着一根新鲜多汁的胡萝卜，正在围观着阿比斯和蕾贝卡的工作。
和这边岁月静好的芙萝拉与莉欧娜不一样，阿比斯这个死灵术士和蕾贝卡这个炼金术士正在做的事情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到说不定会吓到——那三个被少女们从游击军团那里抓回来的梦魇之主信徒正被阿比斯用三张骨头制成的解剖台牢牢地固定在上面，而蕾贝卡则是抱着一个正在冒着绿色烟雾的罐子，一只手往他们鼻子上扇烟。那三个倒霉蛋流着鼻涕，神情恍惚，口齿不清地回答着阿比斯的问题。
不管怎么看，现在的反派都是阿比斯和蕾贝卡。他们两个正在干的事情已经看上去相当邪恶了，再加上这两个人脸上的邪恶表情，看上去更是邪恶到家。
审问敌人，对阿比斯一行来说没有任何困难，芙萝拉可以用神术放松敌人的精神，让他们的意志空门大开；蕾贝卡可以配制让人说真话的魔药，使他们知无不言；阿比斯精通人体构造，又是死灵术士，可以使用酷刑瓦解敌人的意志；莉欧娜要简单粗暴一点，全靠力量把敌人吓坏。
这次的三个信仰梦魇之主的倒霉蛋就让阿比斯先吓唬了一番，然后芙萝拉施以神术，最后蕾贝卡给他们用上了使他们无法说谎的魔药，他们现在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瓦解，正在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们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他们三个人并没有被冤枉，全都是梦魇之主的信徒，但他们并不是在后来才加入复国军的，相反，他们本就是复国军的战士，是后来才成为了梦魇之主的信徒的。
吉薇娅完成血赎，用古老的方式向全国人民证明自己的决心之前，奥锡王国的人们一直都处于一种惊慌的状态中，一些人为国家的前途担忧，而更多的人则是迷茫于自己的未来。他们不知道究竟该跟着哪一位领袖才能生活下去——吉薇娅虽胸怀大志，但势单力薄，缺钱少粮，且并没有当领袖的经验；而凯文王子虽兵强马壮，却残暴成性，而且不在乎国家利益。
人们一方面担心跟着凯文走上绝路，另一方面又担心跟了吉薇娅之后复国失败被凯文杀全家。有一些一时脑热跟了吉薇娅的士兵也同样为自己以后的命运而忧虑不已，这就导致一部分士兵心里非常后悔和恐惧，因此也和国内的人民一样，经常会做噩梦。
噩梦就是梦魇之主的地盘，祂是个骄傲的家伙不假，可也不会愚蠢到不给自己留点底牌，信徒就是魇灵之下的另一类手下。祂在人们做噩梦的时候趁虚而入，用他们最恐惧的东西来恐吓他们，一遍遍地折磨他们，使他们在梦中精神崩溃。然后，梦魇之主才会出现，要求他们信仰自己。大多数人都会同意，而拒绝的人当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他将继续忍受噩梦的折磨，直到屈服或者死去。
梦魇之主对意志不坚定的凡人有着极强的影响能力，那些被梦魇之主在噩梦中来来回回折腾了数十年（因为梦魇之主能够控制梦境的时间流速）的人们非但没有仇视梦魇之主，反而把祂当做了唯一的信仰，甚至愿意为此放弃信仰九神，而改为独尊梦魇之主为神。这些信徒倒不像沉沦之主的信徒那样有着经过精心设计的组织，但他们对梦魇之主的忠诚也相当牢靠。
人有的时候会对自己的加害者产生依赖乃至于尊敬的情绪，梦魇之主则是将人性的这个部分发挥到了极致，甚至让这些人愿意随时为祂去死。
这就是梦魇之主信徒的产生原理，这些信徒不需要向梦魇之主进贡任何东西，但必须随时听从祂的号令。
梦魇之主的信徒，与梦魇为伴，每天晚上都会做非常可怕的梦，只是，这些对普通人来说难以忍受的噩梦对他们来说却好像烟草一样令人上瘾，他们甚至会在这种经历里感到愉悦。
那三个倒霉蛋在游击军团里面待了很久，他们并没有参与这一次的突然袭击，梦魇之主似乎想给自己多留一点后手，但是祂可能没想到蕾贝卡有这种程度的能力，竟然能让祂在军团里面藏着的信徒全都被抓住，这一下，也许梦魇之主的很多其他计策就不能实行了。
再其他的东西，阿比斯就问不出来了，这三个人已经是知无不言，但对一些问题还是一问三不知，看来梦魇之主并没有很信任自己的这些信徒，只管发布任务，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整体计划。
“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好问的了。”阿比斯拍拍手，看着蕾贝卡。
蕾贝卡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做了个割喉的动作，询问地看着阿比斯。
“哦不，没必要灭口，他们虽然是海·特维尔的叛徒，但在这之前他们也是被梦魇之主折磨到崩溃才会这样的，只要那家伙想，一般人还真顶不住。”阿比斯连忙摆摆手。
“嘻嘻，我就是逗逗你。”蕾贝卡调皮地一笑，“我一会儿会用魔药搭配催眠术清除掉他们关于梦魇之主和这些天的所有记忆，让他们回到军团里面去，只要他们的勇气足够，就应该不会让梦魇之主再次趁虚而入了。复国军现在需要每一个可堪一用的战斗力，他们当然派的上用场。”
第一百三十六章 阿比斯侦探团出动
“这帽子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四人在审讯完那几个邪神信徒之后便离开了招待所，将被清除了一部分记忆，正在昏睡的他们交给了复国军，到时候大部队与前线的游击队汇合时就可以直接归队。现在，除了坐在蕾贝卡的实验室里打算给阿比斯缝好衣服的芙萝拉以外，另外三人已经准备开始调查科勒尔这个人以寻找将他再次引出来的线索了。
早就学会了阿比斯魔法鲶鱼的使用方法的莉欧娜，让阿比斯将魔法鲶鱼召唤出来之后，从里面取出了一顶帽子戴在头上——这种帽子是莉欧娜的祖宗斯塔尔设计的，前后都有帽舌，两边有护耳，不用的时候收在上面，被称为“侦探帽”，并在斯塔尔口头讲述的一位叫“福尔摩斯”的杜撰人物的故事中大量出现。
这种帽子海·特维尔人平时可不戴，莉欧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一顶，放在了魔法鲶鱼的肚子里面。
“这个是我在拉瓦锡城买到的。”莉欧娜得意地抓着前面的帽舌，“怎么样，好看吧？”
莉欧娜现在的样子确实很讨喜，小小的她满头银发，戴着这顶造型圆滚滚的帽子，看上去十分可爱。
阿比斯摸着莉欧娜的头：“嗯，挺好看的，让我想起了孛儿干汗国一种特有的墓葬，上面的坟包跟你戴的帽子……”
阿比斯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气鼓鼓的莉欧娜塞进了一根不知揣在哪里的胡萝卜。
蕾贝卡差点笑出声来。她和莉欧娜一样，也喜欢看小说，自然知道这种帽子自从被斯塔尔发明之后，就经常出现在有侦探要素的小说里面，莉欧娜戴上这种帽子自然就是为了获得那种仿佛自己是侦探一样的感觉了。
莉欧娜在这些事情上总是相当有童真童趣。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调查？”莉欧娜整理好自己的帽子，问蕾贝卡道，“我已经迫不及待啦！”
“我们先去问问阿尔瓦好了。”蕾贝卡回答道，“阿尔瓦是个很细心的人，她也许能知道科勒尔的一些细节，我们首先要推测出这个人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才行。”
阿比斯嚼着莉欧娜塞给他的胡萝卜，说道：“科勒尔的通用语说得不错，也没有口音，我没法判断他的来历，不过作为奥锡人，阿尔瓦也许能知道科勒尔的来源地区。”
即使是奥锡王国这样的小国，不同地区也是有不同口音的，这是因为奥锡在古代时是几个不同的部落，后来联合之后才成为的王国。不同部落的语言有一定差异，这就形成了方言。
“出发出发！”早就想过一把当侦探的瘾的莉欧娜马上张罗着要出发。
三人也不再浪费时间，去了一趟指挥所，得知阿尔瓦现在正在军营里面之后，就直接朝着军营出发了。
军营的人们都已经认识阿比斯他们，他们拥有公主的特许，可以随意进入任何地区，所以阿比斯和莉欧娜以及蕾贝卡没有经过任何盘查就进入了镇外的军营。
现在的军营里面变得比之前还要忙碌很多，新兵们已经在加紧学习战场上的生存技巧，老兵们养护自己的武器装备，进行阵型的操练，不让双手生疏。军需官和后勤部队正在忙着准备战斗所需的各种物资，军营中还搭起了几个临时的烤炉，有好几个从镇上来的面包师傅正在给士兵们制作又硬又咸，但相当管饱的干粮。
三人见到阿尔瓦的时候，她正跟海娜与卡桑德拉在一起。海娜看上去很有精神，正拿着自己的法杖练习魔法。
“傍晚好，你们怎么过来了？”阿尔瓦看到阿比斯三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马上前来迎接，“海娜刚刚学会了一招很实用的魔法，我正在陪她练习。”
“我们来，是想问一些关于阿波斯·科勒尔的消息。”蕾贝卡开门见山地问道，“阿尔瓦小姐，您应该还记得一些关于他的细节吧？能跟我们说一下吗，我们需要找到他的来源，获取更多他的信息，这能帮助我们与梦魇之主对抗。”
“阿波斯吗？”阿尔瓦马上严肃起来，“我确实记得一点，我们坐下慢慢说吧。”
三人被阿尔瓦带着坐到了附近的几张凳子上，对话才算正式开始。
“阿尔瓦，你能听出阿波斯的口音吗？”阿比斯先问道。
“他说奥锡语的口音吗？”阿尔瓦想了想，“他在王宫里面的时候的确会说奥锡语，他的口音……应该是王国西部口音。王国西部靠海，渔业很发达，不过因为位置问题所以商业不算很发达，只能跟西帝国进行海上交通往来。那里的人不算很开化，大多数西奥锡人都显得很粗鲁，像阿波斯那样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可以说很少见。”
“嗯，确实，他的通用语说得非常好，光是这一点就比很多奥锡人厉害了。”阿比斯点了点头。
阿尔瓦并不否认这一点，通用语说得好不好，的确是衡量一个人受教育程度的依据之一。
“我还有个问题，如果阿波斯·科勒尔原来并不是王宫里面的人，为什么会是个宦官？”蕾贝卡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一般来说没有男性愿意无缘无故地切掉自己的重要部位吧？”
“奥锡王国的王宫每年都会征召宦官进宫，作为侍者。”阿尔瓦说道，“这就导致一部分人会私自阉割自己，然后进宫碰碰运气——当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回报，有的人在考试合格之后可以进宫任职，获得一笔补偿费和一份稳定的工作，但有的人则是无法通过考验，最终被拒之门外。”
“我知道我知道，西帝国的皇宫里面每年也会招聘一批宦官进入，这是为了防止他们跟宫女做一些苟且之事，导致皇宫产生混乱。”莉欧娜马上补充道，“不过西帝国禁止人们自行阉割，如果有人私自这么做是会被直接取消资格，并且罚款的。”
“名义上，我们奥锡王国也是禁止自宫的，但一般情况下我们也对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奥锡人视自宫为极大的耻辱，所以民间会这样做的人并不多。”
“嗯……我也许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要帮着凯文祸乱国家了。”阿比斯听到这里，不由得思索起来。
“那接下来，我们就去奥锡西部找一找他的踪迹吧。”蕾贝卡提议道。
阿比斯却是没有马上答应，他略一沉吟，说道：“确实应该如此，不过我想，也许有个更直接的法子……”
蕾贝卡马上会意：“你是说……”
第一百三十七章 王宫对阿波斯的记载
自从前几天公主殿下进行血赎的行为被皇宫中的很多人认可之后，凯文王子就几乎不怎么露面了。再加上几位原本坚定支持他的投降派贵族代表遭到了来自吉薇娅公主强力外援的袭击，一天之内失去了自己的领地，让其他投降派贵族都变得战战兢兢，不敢再做凯文的拥趸，凯文现在真的可以说是孤家寡人了。
王宫里一切如常，但所有人都不再惯着凯文的臭脾气。除了几个士兵会尽义务地每天给闷坐在卧室里面的他送去一些食物和饮品以外，这偌大的王宫里面就再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关心他，敢关心他了。
不过，令大家奇怪的是，凯文似乎根本就不吃东西，每天送过去的食物他都一口不动。
整个奥锡王国都在等待吉薇娅的归来，大家都巴不得早点跟凯文划清界限。人们长久以来积累的失望、愤怒之情让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侍奉这个篡位的君王。现在依然在王宫工作，只是因为他们畏于凯文的强权而已，毕竟现在凯文仍然是法律上的国王，他依然有着全国最高的权力，这一点没有改变。
老国王原本被关在王宫的大牢里面，现在也已经被秘密地接了出来。经过了几年的折磨，老国王形容枯槁，病痛缠身，一天之中有大多数的时间都在昏睡，正在接受一些炼金术士的秘密治疗。
即使没有人愿意当凯文王子的手下，但这也不代表凯文的统治结束。吉薇娅前些日子给国内一些愿意支持她的贵族们都写了信，告诫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因为凯文在国内仍然有不可小觑的力量，他的势力依然分布在全国，以及王国的军队中。所有对复国军的支持都最好秘密地进行，不要直接触怒凯文，以免招惹凯文的报复，酿成血腥的大屠杀。
阿比斯推测过，梦魇之主已经在奥锡王国扎了根，因此王国军队中的一些将领以及一些贵族很可能不仅仅是凯文的拥护者，更是梦魇之主的信徒，这场复国战争也不会打得太容易。
这个趁虚而入的邪神可以说相当有远见，即使祂看不上凡人，也还是培养了一批凡人作为自己的手下。如果这家伙骄傲到底，只用魇灵的话，说不定现在祂在奥锡王国的统治就已经直接结束，阿比斯早就拿到梦之翦，带着自己的眷属们去找祂算总账了。
现在，王宫仍然笼罩在一片寂静中，而王宫的档案馆门口，则是正在发生一场小声的交谈。
“什么？你要进去翻看王宫这些年的日志？”档案馆的管理员皱着眉头，“你得到批准了吗？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
“朋友，我得到了一个特殊的人的批准。”跟管理员对话的，是一个王宫的卫士，现在本来应该是站岗的时间，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好好地守在自己的职责岗位上，而是溜到了档案室门口。
“谁的批准？”管理员好奇道，“现在情报总管大人不是生病在家吗？”
“公主殿下。”卫士压低了声音，贴近管理员说道。
“公主殿下？”管理员吓了一跳，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挤眉弄眼地看着那个卫士，“你怎么可能跟公主殿下搭得上线？而且公主殿下现在在法律上是叛国者，恐怕我没法……”
“给你看看这个。”卫士从衬衣的口袋里面拿出一张纸来，给管理员看。
那张纸竟然是一张亲笔信，上面用隽秀的字体写着一条进入档案馆查看王宫档案的许可，而亲笔信的正下方，不仅有公主殿下的签名，更是有一个公主殿下的私人印记。
印章这种东西本身是可以伪造的，但基本上不可能有人百分百地仿制一个印章。这是因为，印章都是石质的，在制造一些非常重要的印章时，匠人会故意在印章有字的那一面制造出一些裂痕，这些裂痕是靠敲击产生的，形状有很大的随机性，这就导致印章在印上去之后，图案会变得不完整，只要仔细看就能够看到这些裂痕，就像指纹一样独一无二。
管理员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了，又怎么会没见过公主殿下的印记？他在确认过印记上面的裂痕之后，马上就知道了，这真的是公主殿下的亲笔信！
“首先，这件事非常隐秘，不管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有人发现，你大可不必担心凯文会对你做什么，你也知道凯文这几天懒得管事，整天窝在房间里面像个土偶木梗。”卫士在这个时候用诱惑的语气说道，“而且，公主需要这些情报来做事，如果能够有你的协助，想必你的功劳必将被公主记住，等到公主殿下取代凯文坐上王位，你一定会受到奖励……这可是个没有成本的工作，你确定不打算试一试？”
管理员咽了口唾沫，他不可避免地心动了。虽然对政治，他没有什么特别的立场，但公主殿下至少比那个残忍的凯文王子要好，也更加慷慨，他下意识还是更想支持公主。
“你要哪些？”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四面看了一圈，没看到有人，便小声地对卫士说道，“我会帮你找。”
“那就拜托了，档案馆卷帙浩繁，光靠我翻的话还不知道要翻到什么时候去……”
……
不久之后，卫士便拿着一张誊抄的纸离开了档案馆。他在王宫里面神神秘秘地拐了好几个弯，绕了很多圈才停在一堵墙的后面。
一个少年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那正是满脸微笑的阿比斯。
“拿到了，这就是阿波斯·科勒尔在王宫的记录。”卫士对阿比斯说道。
阿比斯对卫士伸出手，将他手中的誊抄笔记拿过来，然后说道：“麻烦你了，这下帮大忙了。”
“我跟凯文和他的手下们已经是不共戴天的关系了，这些事情是我应该做的，阿比斯先生。”
“还是很抱歉之前由于我们贸然行动，导致你和你的战友们被凯文吊死，现在你们愿意帮我，真是太好了。”阿比斯把那张纸收进魔法鲶鱼口中，带着些歉意地对卫士说道。
卫士摇摇头：“阿比斯先生愿意扭曲大家的记忆，不让别人知道我们已经死了，并复活我们，让我们有机会继续以生者的身份活下去，陪着家人走完人生路，我们就已经不怨恨您了。只要能帮得上忙的，我和我的战友们一定不遗余力。”
在客套完之后，阿比斯一边打着响指进了幽暗界，一边展开了手中的记录。
“嗯……原来是这样吗……难怪，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