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旅：黑魂 第64章

“被修改了自己记忆的魔女这么说，我确实是很失败啊。”

不过挑衅的效果似乎并不好，对面表现得完全不像是失去自我，只剩下绝望的魔女，反而那种理智和逻辑，让她真有种面对着自己的错觉。

其实在之前的交战中，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并不是错觉，但她就是不想承认，眼前之人会是另一个自己，只因为她对小圆的那种占有欲，赤裸裸得让她感觉异常的恶心。

恶心的同时又让自己熟悉，就像照着镜子一样，眼前的人时刻提醒着她，自己就是这么一副恶心的丑态。

“果然对你的杀意完全忍不住啊。”

“真不巧，我现在却不想杀你了。”

“你认为你还能走脱？”

“不走走看又怎么知道呢。”

讲了这堆废话的作用最后就是让自己完全控制不住杀意了啊，那不管了，必须要在她身上开几个洞！

小焰拔腿就跑，焰居然没有开枪，她只是扔过来的一个黑皮的圆筒状物品，小焰目视到以后，立刻闭上了眼睛。

闪光弹照亮了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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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二十五 灰烬与晓美焰

被打晕的麻美解除了变身，她又变成了身着见泷原中学校服的大小姐，织想了想，还是没有把麻美的灵魂宝石收缴过来，只因为她记得小焰说过，如果拿走了魔法少女的灵魂宝石，相当于让她们灵肉分离，而她和麻美说实话交流得还是挺愉快的，不管怎么说，她这也是她成为完整个体的过程中，第二个愿意接纳自己的人。

不过今天过后，这过家家般的友谊，也就该结束了，在击倒麻美之前，她眼中那种被背叛的伤感，让织看着都忍不住的心疼。

说到底，灰烬的同伴也只可能是灰烬。

她回头看向了小焰那边，发现那另一场自己挑战自己的战斗，也陷入了对峙之中，在她看过去的间隙，小焰也刚好注意着这边，于是她回以了标志性的爽朗笑容，让小焰一下子泄了气。

喂喂，我的笑容有这么让人无语吗？织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想象中的自己应该是非常英气才对，理论上女孩子不是完全抵挡不了这种帅气的表情吗？为什么现在连鼓励同伴都做不到了？

小焰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意，也对，小焰到来的时候，刚巧救了她，也就是说她过来的目的就是救援自己吧；于是现在目标已经完成了，她们也该撤退了，只不过自己把小焰的计划搅得一团糟，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带走小圆呢。

说起来自己还真是挺对不住小焰的，口头上一直说着为她赴汤蹈火，到头来也只是自私的在想着自己的事情，然而现在自己总算可以拍着胸膛宣告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那么谁又规定了她不能继续当她的骑士呢？

两仪织依然是晓美焰的骑士，两仪织依然想传播太阳的光辉，灰烬的誓约从来做不得假，不管两仪织是依附于其他个体的残缺者，还是拥有完整自我的灰烬，她今后都将会和小焰一起走下去。

只不过，既然成为一个独立的个体了，有一些私心总是可以的吧。

比如说立功了之后，要求一个抱抱，牵牵手，甚至亲……咳咳，还是先想想怎么弥补这次过失吧，不过好像道歉的时候挨一发爱的铁拳也挺不错的？

邪念退散，邪念退散！

战斗还没有结束呢，没看到那个魔法少女抛出了一个闪光弹吗？快点想想办法帮小焰完成撤离吧。

等等，闪光弹？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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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思乱想的织被闪瞎了狗眼同时，闭上眼睛的小焰，切出了鸢型盾压低身子，向着焰的方向顶了出去。

下一刻，叮叮铛铛的声响密集的敲在了盾牌上，FN Minimi轻机枪果不其然的向她开火了，计算着闪光持续的时间，小焰重新睁开了眼睛，就要顶着机枪的火力，冲向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护目镜的人形军火库，却在一睁眼的刹那，再次看到一个黑皮的罐状物滑落到了脚边。

又闭上眼睛的小焰也想骂娘了，但在骂出口之前，她先一步回溯了位置，只因为又一个保险被拉开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这次肯定不是闪光弹！睁开眼睛的小焰果然看到她刚才的位置被手榴弹爆炸的火光和弹片淹没了，盾牌上也再次传来了被弹的冲击。

焰扔出下一个闪光弹的动作慢了一步，只因为那似乎真是另一个自己的家伙，突兀的消失，又突兀的出现了。

时间停止？不对，自己的时停对她没有效果，那么她的时间停止也应该对自己没有效果才对，毕竟如果两人是同一个人的话，自己如果能停止“自己”的时间，那么自己理所当然的也不能行动才是。

虽然迟了一拍，下一颗闪光弹还是扔了出去，小焰还没能顶着她的火力朝前走几步，就又得闭眼一下躲避闪光，然后又听到了一个保险拉开的声音。

再次回溯了一下位置，她无奈的发现自己距离焰越来越远了。

掐着时间睁开了眼睛，入目的却是灰白的世界，滚落地上的闪光弹还没有爆炸，而新拉开的手榴弹悬停在焰的手边，时间恢复了流动，延迟爆炸的闪光弹，此时才闪出白光，措手不及的小焰，视野里一片花白，而手榴弹已经被扔到了她附近。

花白的视野没能看到世界又一次变为了灰白，还想直接回溯时间的小焰，发现自己的能力失效了！

焰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嘲弄的笑容，果然如她所想，对面的家伙使用的根本不是什么时间停止，但既然和时间有关，在时间停止的世界里，她就能否决掉任何对时间的操作。

RPG-7切到了手上，灰白的世界褪去了，她打算在手榴弹爆炸的同时，给小焰补上一发狠的。

预料中的爆炸却没有传来，一把斜地里飞来的飞刀，在钉穿了手榴弹后，让它化为光屑消失了。

“啊哈哈，虽然有点迟了，但现在还是要说一句，两仪织参上！”

灰烬的同伴终于赶到了战场，织觉醒后的能力立功了！

“你是哪来的洋葱骑士吗？”

盲眼中的小焰松了一口气，刚才在直觉中出现的巨大危机散去了，而这好久没有听到的口气，让她不自觉的吐了一个槽。

“洋葱骑士呼喊的是‘Long May the Sunshine！’，而我一直是在‘赞美太阳’！”

RPG锁定的目标换了一个人，衔着尾焰的火箭弹此时直直的飞向了切入战场的织，但同样在爆炸前，被划过的刀光切除成了漫天的光屑。

“我可是要把太阳的光辉洒遍世界的灰烬！区区军火，全给我化为晨光吧！”

虽然说得轻松，织却一直在承受着大脑被巨大信息量压迫着的疼痛；她此刻的能力，已经完全不是以前那种万物皆杀的眼睛了，她看到的不再是死线和死点，也不是单纯的破绽，她此时的目光已经仿若阳光，能扫除所有未知的阴影，完完全全的理解一个东西的构成，再不讲道理的，一刀将它们切除。

她现在不用理解事物的终结，所以不会触及“事物要到那里去”的根源问题，因此她能轻松的看清麻美纯粹魔力的攻击，同时轻松的切除掉她的绸带和魔弹，只由于麻美魔力的性质就是“彼此相联系”“束缚在一起”，结构再怎么变化，那也只是精心搭建的积木，一推就倒。

但军火就不一样了，那复杂的物质组成，复杂的化学反应，复杂的作用机理，一瞬间让她再次体验到了烧脑的感觉。

感情现在的她，面对抽象出各种概念的神秘更能一眼看穿它的术式结构，毕竟她不需要理解概念的本质；而面对严谨复杂的科技造物，反而被那一连串冗余的反应关系，给绕得头晕脑胀的。

“啊啊啊，这就是学渣的痛苦吗？”

“喂喂，你这思维跳跃得也太离谱了吧？你挥洒你的阳光，又跟学校里的那群生物，扯上什么关系了？”

视野中还是花白一片，可这也阻挡不了织的声音传入耳中，小焰顶着盾牌，掏出了手枪，向着直觉中敌人的所在地，发射出了魔弹。

灰白的世界再次降临，魔弹停在了空中，焰一把洒出了一片闪光弹，远远近近分布在她的四周，让它们同样凝固在了时间中。

“真佩服你们两人的乐观，在这种稍不留神，就是被炸得粉身碎骨的战斗中，还能讲起相声。我说，那边的我，你还追着小圆不放干嘛，老老实实的和自己的同伴，去地狱里面相亲相爱去吧！”

机枪沿着被定住的闪光弹扫过，根据距离的远近，焰确保了在每次时停解除之后，都只有一颗子弹会击中一个闪光弹。

“糟糕了，这样的话，那个家伙可以做到无缝的控制我们的视野！”

本来织对焰的这句评价还有些小高兴，然而一举看穿了她的战术后，大大咧咧的她也都笑不出来了。

当ADC能无限进行控制的时候，对近战菜刀们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织简直想切除了时间停止的魔法，可她的观察结果显示，得切了她的盾牌，才能阻止她的时停。

接下来是魔法少女晓美焰的时间了，世界在灰白和原色彩中反复切换，每切换一次，剧烈的闪光就会带着绝对的速度，在这短短的间隙，铺满整个世界，几乎将这块凝固的画布，重新褪成了白色。

至少被完全致盲的两人，还不会立刻受到攻击，只因为时停解除的时间实在太短，不管是子弹、火箭弹、手榴弹，都在焰铺洒出去之后，化为了白色画布上新的斑点和线条。

斑点终会化为剧烈的爆炸，线条终将变为迅猛的暴雨，被控制住的两人陷入了致命的蛛网，只等蜘蛛收网的那一刻，被黏住的猎物，就将毙命在毒牙之下。

“小焰，你相信我吗？”

但被黏住的不是猎物，而是灰烬，而且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这还有什么好问的？我们可是同伴啊！”

是啊，灰烬可是默契的同伴，在交换誓约之时，她们早已经交换了自己的火焰。

“那就掏出你最顺手的武器，跟着我向那个家伙冲锋！”

织睁开了眼睛，冲向了致命的蛛网，白色的画布上，飘着金色火焰的身影，在肩膀上留有一个深紫色的蜥蜴状纹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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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二十六 灰烬与魔女

睁开眼的一瞬间，白光就夺去了眼中的色彩，但魔眼的特质，却不会被区区光线所掩盖。

织看不到漫天的子弹、火箭弹、手榴弹，她看到的只是一堆堆繁杂的信息，沿着她脑袋里的神经网络，不断的冲刷着她的大脑皮层。

还在拼命倾泻火力的焰，惊讶的看到两人不要命的扑向了她布下的的天罗地网。

哪怕只是信息堆砌成的奇怪视野，看得见仍然是看得见，织两个滑步冲到了小焰身前，挥舞着打刀，为身后的同伴，开出了一条布满光辉的道路。

脑袋仿佛在燃烧着，不，她确实在燃烧着；金色的火焰下，小焰再次感到了那一丝亲切的共鸣，原来织即使觉醒了，也没有清除掉她给她留下的那一抹痕迹。

默契在共鸣中萌发，此时彻底失去视力的小焰，跟随着两人的羁绊，毫不犹豫的向前冲去。

在之前的战斗中早已断裂的长剑被她拿了出来，而正是这把剑见证了两人的相遇，此刻深紫色的火焰沿着断掉的剑身蔓延了上去，吸引着这条道路上的光屑，慢慢的融合成了一柄全新的武器。

剑身温润锋利，而在剑柄的两面，分别刻着蜥蜴和眼瞳的纹饰；整把剑纯粹质朴，凝练在其中的东西，却锋芒毕露。

焰看不下去了！只因为那个在镜子中的身影，居然不再露出那令她恶心的对小圆的占有欲，那个家伙打碎了镜面跳了出来，她拥有黑色的瞳孔和深紫色的火焰，她不再是她，她是背离了晓美焰这一存在的个体，而这个叛徒此时却想把她踢进镜子！

晓美焰的一切都应该是围绕着小圆进行的啊！不再追逐那一抹身影的晓美焰，简直就是把自己的一切都否决掉了！自己怎么会，又怎么能，在小圆之外，拥有其他重要的人呢！

好羡慕好羡慕！好嫉妒好嫉妒！我一直追逐的小圆却还和她人神永隔！你这个背离了晓美焰道路的人，又为什么能获得这纯粹的友情！

“果然你们都给我下地狱去吧！不追逐小圆的晓美焰，和追逐晓美焰的人，没有在这个世界存在的价值！”

疯狂的怒吼充盈着黑色的气息，白色的画布顷刻间被渲染上了浑浊的黑影，然后又被无情的撕碎了！

流动的时间中，剩余的闪光弹全部一起爆发了，可是剧烈的白光却照不透其中裹挟着的黑暗。

灰烬们还来不及突破蛛网的封锁，下一刻粘稠的蛛丝，就化为了致命的枪弹。

“我们才不会下地狱呢！因为就连地狱，都不敢接收我们灰烬啊！”

真正的枪林弹雨中，织也在放声怒吼着，她早已顾不得自己沸腾的大脑，打刀挥洒出一大片一大片的光屑，在硝烟和火光中，是那么的刺眼。

“快点消失！快点消失！你们快点从我的世界中消失啊！”

黑暗的最中心，一台狰狞战争机械露出了它的獠牙，六条枪管被固定成圆筒状，巨大机箱需要两手才能提起，长长的弹链从盾牌里拖出，哗啦啦的铺满了地面。

传奇的加特林重机枪，就这么被一个少女提在了手中，这个曾经在无数战场上掀起腥风血雨杀戮兵器，此刻，将向灰烬们喷吐致命的金属风暴。

“WTF！小焰，再不想想办法，我们可能真得要回篝火啦！”

加特林大名鼎鼎的卖相，让织立刻认出了它，而认出了的同时，狰狞的战争气息也迎面扑来，这种程度的凶器，光是亮相，就能给敌人造成强烈的压迫。

织那贫瘠的枪械知识告诉她，这远不是能手持射击的凶器，而且如果没有配套的护耳和眼镜，那么巨大枪声可能导致失聪，剧烈的枪焰会遮蔽视野，更别说最高每分钟10000子弹的恐怖射速，所造成的后坐力可以直接撕碎少女纤细的胳膊。

然而枪管还是缓缓的开始转动了，机箱的传动装置在预热，而一旦枪管彻底旋转起来，她们要面对的，就是火力的真理。

“别担心，我已经找到击败她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