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云残阳
“战斗才是战士的荣耀!队长,我建议和他们拼了!我们又不是完全不能打!”
“少年,说这句话之前,先灌口元素瓶把眼睛治好吧。”
找了旮旯,织停了下来,扔了一个元素瓶给少年,自己则拿出元素灰瓶猛灌。
“也不是不能打,单挑的话,我有把握把他们都干掉。问题是‘抑止力’一天不解除,这种麻烦只会不断的升级,我担心干掉他们后,会出现棘手得多的敌人。”
能够补充特殊力量的元素汤,让她因开启魔眼过久而开始刺痛的大脑好过不少。
少年有样学样的也开始灌元素瓶,总算堵住了他热血过头的嚷嚷。
“所以最后,还是只能……”大叔靠着墙叹息着。
“是啊,谁叫我们之中就她一个人完全摆脱了‘抑止力’的影响。”
“要我说,焰队长的妹妹并不是不好,但总感觉怪怪的。”
把自己眼睛里的残血擦干净,少年把元素瓶递还给织,还少见的对其他人做出了评价。
“呃……我说的不对吗?”
递出元素瓶的手一直举着,他的队长和同伴全部一脸惊奇的盯着他,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很对,莉莉她确实怪怪的,但是啊,我还是希望能再相信她一次。”
接过自己的元素瓶,织怅然的看着渐渐明亮起来的天色。
“那么,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拖时间。”
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好的话题,大叔干脆把谈论的内容拉回了目前最紧迫的问题上。
“我在想啊,既然‘抑止力’只是从暗处企图把我们排除出去,并没有把我们的底细告知本土势力。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一个对灰烬敌意最小、没有利益冲突、而且最不容易因为鸡毛蒜皮的巧合要取我们性命的组织,假装被他们抓住呢?”
“队长你的意思是——”
灵光一闪,织的话语好像让两个灰烬把握住了什么关键,一时间笼罩他们的愁云有了通透的趋势,让大叔和少年不自觉的在织身旁立正稍息,等待着她全盘托出,能暂时帮助灰烬逃离这种憋屈状态的办法。
“没错,相比圣堂教会和魔术师协会这些暗世界的组织,警察局这个机构既不会怀疑我们的种族,也不会因为一些不成立的罪行直接枪决我们。更由于他们属于‘普通人’,而能够让神秘侧的家伙不敢轻举妄动。搞不好,我们躲着他们,反而是错误的选择。”
“哦哦,让警察把我们逮捕?这是个好主意啊!正印证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呢——队长,就这么干吗?”
“就这么干!你们分头通知调查兵团成员,我们,到警察局一游~”
黎明即将到来,透过地平线的一丝光亮,似乎带给了灰烬们久违的曙光。
间歇十九 丢人的办法为难住了代行者
“喂喂,听到队长的命令了吗?我们不用再东躲西藏了。”
“当然听到了,但要故意被警察抓住,这会不会太丢人了?我成为灰烬之前可一直是遵纪守法的公民,从来没有进过警察局啊。”
“有什么好啰嗦的,总比落到那些奇奇怪怪的神秘势力手里好。况且,我们说不定进去以后还能吃到传说中的猪排饭呢~”
“就想着吃,你先灌口元素瓶吧——哎哟,修女和神父追过来了,快看看哪有警察!”
“那边那边……唉!警察叔叔!看过来这里,我们正是大清早携带管制刀具并集团在大街上晃悠的危险分子,快来逮捕我们!”
“这果然太特么丢人了!”
时间从凌晨推进到了清晨,11月10日的第一缕阳光洒落之时,观布子市异常赶早的热闹了起来。
上早班的巡警发现有一伙凶徒从大街小巷里冒出,哭爹喊娘的要投案自首。这些家伙一个个拎着看上去就很凶残的冷兵器,却一点都不凶恶反而还像找到救星一般向他们施以热烈的拥抱。
投个锤子的案啊!这些家伙能有什么案底啊!一大早就开始折腾的巡警收押了几波凶徒之后,发现不要说案底了,他们根本没办法在户籍里查到记录,就像是直接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简历信息完全一片空白。
唯一能构成逮捕条件的,是一条关于他们集团进入观布子市的报告,还有他们自称的厂区爆炸案的凶手,以及,那些看上去似乎还沾着血迹的凶残冷兵器。
灰烬们表示,那血迹绝对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而且化验成分的话,搞不好还可以检验出十多种生物的血样啊。
于是乎,警察们也没办法放着他们不管,只能统统带进了局子。
然后,修女姐姐和正太神父就被气炸了。
上面那段灰烬之间的对话几乎是当着修女和神父的面发生的。甚至希耶尔目击到那两个“卑鄙的异乡人”在被收缴了兵器搭上警车的时候,还很犯贱的向她和梅涟招了招手,就差说一句同志们辛苦了。
“前辈~我突然觉得,你之前提出的不管普通人直接碾压过去的提议,实在是非常好啊!”
修女姐姐已经见到好多次这个场面了,如今她满身纠缠着黑气,连作为正牌死徒的神父先生都觉得要比阴郁程度的话,她绝对完爆所有的黑暗生物。
“那、那当然……伟大的所罗门提出的建议,必然具有可行性。”
不愧是二十七祖,面对这样的修女姐姐,长不大的正太居然还能嘴硬的自夸自擂。
“是么——那么有请埋葬机关排名第五的代行者,梅涟·所罗门先生释放出他自傲的四只恶魔,将躲藏在城市里的肮脏死徒连着城市本身一起毁灭殆尽吧!”
“……恕我拒绝,无法增加收藏品的义务劳动,不在我能够释放力量进行碾压的选项范畴内。”
也仅仅是嘴硬的程度罢了。正太在希耶尔真的摆出放手让他去做的态度后,沉默良久,评估了一下真把整个城市犁平的后果,果断选择了偷换概念,为他出手的理由增加了一个符合自己兴趣的限制条件。
“啧啧啧,不敢单挑明暗两个世界的力量就明说了吧,我不会嘲笑你的。”
“你已经鄙视我了啊喂!你信不信我真的……”
经过一阵日常的吐槽互动,希耶尔缓解了因被灰烬戏耍而升起的怒气。
无视了正太死徒微弱的反抗,她目送着渐渐远离的警车,开始思索这一连串事件因果。
从他们接到猎杀死徒的报告开始,便处处透着蹊跷。
“梅涟,你的任务下达者,是纳鲁巴列克吗?”
“……区区一个城市,我只要释放左足就可——哈?任务的下达者是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纳鲁巴列克是埋葬机关的首领,代行者们的上司。与阿萨辛教派的统领哈桑一样,这个称号由每一代纳鲁巴列克的正统继承人继承,并一直延续下去。
“确实是理所当然。但有没有可能,她真的是出于整人的目的才让我们过来的?”
修女第二次提出这种可能性了,实在是那位纳鲁巴列克局长大人,是一个超级喜欢欺负部下的无良上司。再加上不折不扣的杀人狂性格,导致每一个埋葬机关的成员都想杀了她。
你问为什么她还活着?当然是其他七个成员都打不过她啊。
“用这些愚蠢到自己送去警察手下的家伙来整人?我承认她确实恶心到我了。”
“不不,没那么简单。你应该也发现了,他们身上的那种别扭感觉——明明使用着‘神秘’的力量,又毫不避讳普通人;明明不是死徒,又偏偏让我们认定他们就是死徒。”
希耶尔很怀疑顶头上司的情报来源,并怀疑这情报指向的目标根本不是什么死徒。虽然这么想有着扩散阴谋论的嫌疑,但对于教会和协会的上层来说,他们真有可能接触到一些耸人听闻的东西。
或者说这些东西会找上他们。
“你想表达什么?我们被人有意识的引导进了一个大事件里吗?”
“我想说我们被当枪使了,只不过把我们当作枪的家伙比较高级一点、特殊一点。”
“那不管谁把我们当枪使,归根结底我们也只能做好那把枪。”
这句话不是正太说出的,而是突然出现的老神父说出的。
死徒二十七祖第二十位放出了左手的恶魔,这个鼠之帝王伪装成的老者代替他发出了沧桑的语音。长生种经过漫长的岁月熏陶带来的睿智埋藏其中,令希耶尔忍不住侧目。
“就像你成为代行者杀灭死徒是由于自己的遭遇。你憎恨着我们,憎恨罗阿,要将他和我们作为倾泻仇恨的目标。你却不问这种行为的正确与否,因为这便是你生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现在我们面临的境况也一样,我们不问其正确与否,只问其是否符合我们的意义。”
“而你可能在任务里收集到什么宝物,因此就满足了你的意义?”
“是的,而你可能寻找到死徒的踪迹,因此也满足了你的意义。”
“我的意义是杀死罗阿,清理其他死徒只是作为埋葬机关一员的责任感。”
“那也没问题,从一开始你的意义便不在此处,你将这无意义的举动进行下去没什么不好。”
话音落下,老神父和蔼的望着修女,修女神色复杂的盯着正太,正太像是要否定神父的话语是出于自己的意志一般,扭过头看着渐渐繁忙起来的街道。
良久,修女移开了视线,启动了自己的脚步。
“是我钻牛角尖了,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这无意义的大事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吧。”
间歇二十 靠对话混过去的日常过渡
“于是乎,现在大家都在警察局里面了吗?”
时间的拨进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继清晨之后,时钟的刻表已经被指针指向了上班、上学的那一个刻度。
这里是观布子市的警察局,向着接待大厅的透明自动门扉看过去,第一印象和普通的写字楼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停放在露天停车场的警车、以及写字楼入口的警卫,提醒着路经这里的民众不要想惹是生非。
警察局对面的街道,织和两名部下混迹在匆忙赶路的人群中,抵达了这里。
“大部分调查兵团的成员已经被捕。少量人员包括凌晨被魔术师袭击的伤员,则为了避免被带到医院进行检查,还在外部逃窜。不过,神父和修女的组合似乎已经放弃追捕,他们正远远的吊在逃窜人员的身后,并没有试图展开袭击。”
“呼——看来我的计策还是有效果的,至于神父和修女,可以拖上一阵再找他们谈谈。目前只需要小心‘抑止力’从其他地方下手排除我们,便可以稍微轻松点了~”
大大的呼了一口气,织枕着双手,稍显放松的靠在了电线杆上,侧头注视着那边的警察局。
“所以嘛,我觉得你们两位也可以考虑去警察局呆着,毕竟只要一活动,总会不断倒霉。”
视线拉了回来,扫到两个部下身上。相比起靠透支魔眼还能顺畅行动的织,大叔和少年这一路走来可是凄凉许多。他们伪装身份的现代化服装全都皱巴巴的,这里一个口子、那里一滩污渍,要多邋遢有多邋遢,可见移动到警察局的这段路又遭了不少的罪。
“才不要啊!队长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警察局的拘留室已经被我们的人给占满了!他们被警察带回来的路上也没少倒霉,连警察都看出我们的可怕体质了。所以为了减少磕磕碰碰导致的不必要损失,他们在拘留室可是被套着拘束服堆在一起啊!”
这画面太美,少年阿尔忒修表示他还太小把持不住。所以面对自家队长的提议,他带着一副抓狂的表情严词拒绝。而在一旁沉默的大叔也心有戚戚焉,不住的点头。
“唉——有这么可怕吗?搞得我都有点想去见识一下了。”
“队长,为了大家所剩不多的颜面着想,您还是不要去了。否则,那些家伙肯定会丢脸丢到想回罗德兰自杀上个十几次的程度。”
当织提出上面的提议后,大叔都忍不住用敬语插嘴了。再怎么说自家队长的性别都是女,哪怕再怎么英气得像个小伙子,调查兵团的大兵们因为男人的劣根性作祟仍然接受不了这种在女性面前丢面子的事情。
况且搞基的场面那么污秽,坚决不能污染队长那颗搞姬的心啊。
咳咳,似乎暴露了调查兵团的某些不良嗜好。
“是是是,不去就不去了。我们呆在这里,防止再出现什么意外吧。”
大叔和少年对视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然后默默为堆放在一起的同僚送上祝福,便找了个街边的石凳,坐了上去。
人流从他们身边匆匆走过,流动间,他们所呆的小小空间仿佛静止了下来。
又像一块礁石,完全没有融入向前推进的潮流,就这么戳在这里,寂然不动。
“那个,队长你不必守着我们,你的那位叫式的……姐妹?她不是有危险吗?你完全可以趁着这段安定的时间先去把她救下来。”
明明周遭很热闹,可刚刚的玩笑结束后,就这么一会儿,他们这小小的空间又安静得难受。
大叔忍不住挑起了一个话题。或者说,一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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