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旅：黑魂 第233章

喜欢一切却推翻一切，因此受伤而否定一切。

否定既起源，起源即代表恶的“阳”，单个的Shiki总会缺少着一边，就像漏掉了半个勾玉的阴阳鱼。这是伽蓝之洞的存在的原因，独立成个体的他们想填补大洞，却怎么也填不满。

事态发展到如今之前，是有机会填补的。可惜，这个方向性向“自我”之外延伸的个体，遇到了方向性向“自私”之内延伸的同伴，注定了终有一方，要为另一方吃干抹净，也许这种畸形的关系就此打断，还算不错？

“织，你真的很适合成为太阳骑士。”

“是啊，不过，这个世界的太阳，要烧掉不知多少柴薪，才能够维持呢。”

焰的手触碰到了织的脖颈，一瞬间，蜥蜴像活过来一样，缠绕着爬回了同源的心火中。

没有风吹过，断崖之下，不死街的村民庸庸碌碌，埋藏在这条街道里的秘密还没有被探究，却已经有一个灰烬，不再关注迷雾笼罩的一切了。

“契约解除，之后我们再没有关系……”

做完这一切，焰正要退开，突然绛紫色的沙砾汇聚了过来。

“不对不对~命运的线条一旦相连，怎么可能轻易的斩断，除非灰烬姐姐，你前往相遇的起点，将两根线条在纠缠之前彻底扯开，不然的话，‘晓美焰’永远会和‘两仪织’牵连在一起——哪怕这个‘晓美焰’背叛了自己。”

根本不需要魔女焰的操作，面临撕裂的誓约，自发接纳了能延续其存在的力量，让沙砾在织的肩膀上，重新浮现了一个纹饰。不同于蜥蜴般的沙拉曼达，这一次，镌刻其上的是扭转往复的沙漏。

“大功告成，织姐姐，这下你能通过我的‘晓美焰’之名，再次联系上灰烬姐姐了，皆大欢喜，皆大欢喜，不是么？”

毫不见外的插了一脚，魔女焰笑嘻嘻的跑回了魔少焰身边，重新将空间还给了两人。

“……”

“……算了，我走了，大概你们还能在罗德兰看到我吧，只要我还需要借用火焰的传送。”

沉默良久，灰烬焰首先转身离开，拉住了魔少焰的胳膊，走向了城门下的篝火。

穿过城门，脚步却顿住了，因为门楼的对面，多了一些鬼鬼祟祟的身影。

“呵，调查兵团，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团队呢。”

挥了挥手，她拉着魔少焰，启动了篝火。

“再见了，小焰（队长、姐姐）！”×n

火光散落，暖暖的，是柴薪的灰烬。

PS:芸汐：744486102感谢书友【弹药の砖家】【书客1713620926】的月票~

PS1：写完这章的时候，总想在结尾说点什么，嘛，这段话写出来也算说了什么了，就这样吧。

间歇一 欢迎来到型月，您感受到世界的恶意了吗？

公元1998年11月9日，观布子市。

哦，在书写跨世界的故事时，在地点里还应该要加入世界的代称呢。

那么，这里要着重强调一下世界的名称——型月世界。

Type-Moon，这是织提供给调查兵团的初始资料中，所记载的月球最强生物（Ultimate One）“朱月”的称号，不过这也只是作为退魔世家，对一生之敌“魔物”的警示图鉴里，稍微提到的一种“吸血种”的始祖。其存在与否？反正织把那些图鉴，当童话故事来看的。

比起Type-Moon，她更愿意称呼其为月之王、真祖和死徒的起源，但既然自己对那些需要退魔的生物的了解，最直观体现为这个看了多遍的童话故事，她姑且把自己世界的代称，以“型月”来表述了。

这是一个充满了神秘仪式、魔术师、杀人鬼的奇妙世界。

这个世界一直很热闹，尤其从1988年一直延续到织离开这个世界的1996年，各种与神秘相关的业内人士，几乎每年都会搞一个大新闻。当然，这些新闻由于“神秘”那不可被普通人察觉的性质，而仅仅在黑暗中传播，连曾经的织，都没有太多的了解。

所以灰烬到来的这一天，放眼到这个世界的全貌，他们引起的骚动，只是整个活跃世界的冰山一角。

然而，牵一发而动全身，本已经活跃的世界，还是让他们的出现，牵连到了一些还未发生的事项。蝴蝶在南美洲扇一扇翅膀，可以在德克萨斯州引起一场龙卷风，织成为灰烬的事实，早在1996年便扇动了翅膀。

灰烬还无法窥到事件的全貌，他们只是在进入这个后世界不久，便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世界的恶意”：刚刚落地，甚至连建设篝火的地点都没有选好，一连串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他们成为了被追杀者，掀起了观布子市又一阵的喧闹。

上一次步入这种境地，还是在契约者世界搞了两个大新闻时，这次他们真的很无辜，明明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便遭受了敌意，大概《调查兵团士兵手册》中，又得增加一条“不是所有跨界行为，都不会被本土居民察觉到，每次进入世界，得做好被发现的准备”的条目了。

至于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世界的恶意”，这需要重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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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月世界，公元1998年11月9日，观布子市，两仪宅外，竹林出口。

“啧啧，还真是久违的景色，作为我死亡现场的这一片竹林，基本没有变样嘛。”

“副、呃……队长，一来就谈论这种惊悚的话题，真的好吗？”

竹林外面是一条公路，两个车道的柏油路面，一直延伸到观布子市中心，曲曲折折，几乎被茂盛的翠竹掩盖，如果驾车行驶在这条路上，满目的绿色哗哗后退，说不定还能感受一下曲径通幽的意境。

“有什么关系，呐，我就是在这里，被一辆大卡车碾过，然后变成灰烬的。”

意境是体会不到了，通幽的曲径目前被第一大队的人马，给彻底塞满，他们在火光散落的一瞬间，便谨守上个世界培训所得的内容，按小队分散到了竹林各处，尽量不让路过的车辆，发现这里出现了一大批可疑的人员。

“嗯，没有血迹，也没有画白线，自我死后过了多长时间，有些难判断呢。”

大刺刺站在路边上，寻找着自己死亡的线索，织企图判明时间点，顺便指着路面，向周围的部下，包括第一次出任务的小焰，介绍关于自己成为灰烬的经过。

好奇的魔女正四处张望着，随意的移动着脚步。

“哎哟！”

“虽然咱们不相信言语的不吉利，会带来厄运，但是队长，我总觉得一开始的不顺利，还是会极大的降低团队的士气。”

大概是好奇惹的祸，堂堂魔女灰烬，走路居然会不长心眼，蹦蹦跳跳的被草丛间的苔藓滑了一下，咚得坐倒在地上，还发出了一声悲鸣。最后被跟织搭着话的大叔拉了一下，才揉着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哈哈，那是她自己不小心，和我谈论自己的死法有什么关系呢，莉莉（Lili，即Homulili）她还是新手，大叔你多关照她——！”

嘟嘟——！

打趣着代替了前同伴的“晓美焰”，织刚刚想离开公路，一辆货车突然从不远处的弯道后、被竹林遮盖的拐角处，响着喇叭直冲了过来。

撑住护栏，起身一跳，她落地的瞬间，货车呼啸而过。

“我去！”“好痛！”“哪来的笋头！”“这竹竿怎么还会弹起来打人呢？”

她还想吐槽，差点故地重死一次了，身后的竹林里，却陆陆续续的传来了部下的痛呼声。

“怎么回事？有敌袭吗？”

眉宇间闪过一丝纠结，难道两仪家这么快就发现他们的动静，跑来查看了吗？

“不，不是敌袭……”大叔拉起小焰后，呈现出一种异常小心的姿态，观望着周围的同僚，一动也不敢动，“……从刚才开始，我们试图分散到竹林里，便一直碰到些奇怪的情况，就像新人小姐一样，被完全不可能影响平衡的东西滑到、绊倒、碰伤。”

所以之前才会让织不要说惊悚的话题，即使多半是玩笑。

“这地下是空的！怎么可能，森精祝福之子在竹林里居然——呜呜呜！”

大叔的解释正在进行时，又一声悲鸣响彻竹林，织眼睁睁的看着，在大叔身后不远处的少年，一头陷进了土坑里面，直埋到没顶，剩两只手在外面，猛得摇晃。

眉宇间的纠结变成了抽搐，织意识到从罗德兰出发前，忘记交代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了。

“抑止力”，这是流传在魔术师之间，令他们谈之色变的玩意。

据说任何可能会毁灭地球、毁灭人类的因素出现，都会招致抑止力的排斥，而很显然他们这些来自异世界的生命，带着未知的可能，威胁到了因果。虽然因为织与这个世界联系，得以出现在世间，但不代表偷渡进来的他们，能绕开“盖亚”和“阿赖耶”的关注。

抹掉额角的冷汗，织严肃了起来。

看来灰烬焰的离开，对她产生的影响还没有消除，导致犯了这样一个低级错误。

还好，“世界的恶意”只是前兆，“绝对能取胜，刚好高于对象数值”的威胁还没出现。

她不得不将最后一丝不舍填入大洞中，急速思考起解决现状的方法。

“调查兵团全体都有！尽量保持‘静止’的状态，不要和外界产生太多的交互，我和莉莉前往两仪宅，争取……尽快解决掉这个麻烦！”

大概，只有她在死亡时恍惚看见的，那个埋在“shiki”最深处的【】，能帮到他们了。

这本来是他们此行的目标，现在，唯有尽快完成。

间歇二 区区恶意，在魔女的手段下颤抖吧

两个身影正奔行在两仪宅院前的竹林中，碎石板路踏足、竹节护栏擦身，晃眼而过的青石，仿佛庭师故意而放，点缀于翠绿间，使被竹杆切割得非常细密的空间，多了一些大块面的质感。

“呜哦——！啧，真是的，头一次发现回家是这么困难的事情。”

空山新雨后，竹叶滴翠流，湿滑的石板却让其中的行人无法欣赏庭院的静谧，反倒每一次下脚都瞻前顾后，生怕“世界的恶意”在哪个盈满晨露的石块上，隐藏了落脚必定打滑的苔藓，将自己摔个四脚朝天。

“嗯嗯，原来如此，有某种意识笼罩着这个世界，还不像‘圆环之理’一样，仅仅作为规则而守望着。这些意识的管控欲很强，对我们这些连细菌都算不上的渺小家伙，却还能针对性的释放‘恶意’。”

交谈间，两人奔行的速度并不太慢，也不太快，这已经是织保证正常行动的情况下，能做到的极限了，她甚至打开了魔眼，将快速后退的竹林间，每一分、每一毫会影响她运动的事物都纳入了眼中，分析出最适合下脚的路线，保证不被滑倒，或者直接撞到伸出路面的竹杆上。

反观小焰，她似乎还有余裕，念叨着一些自己的分析。

“这就是‘抑止力’，也是我的认知中，唯一够得上‘神明’称号的存在，祂们是整个世界的免疫系统，还坚信‘蝴蝶效应’，任何可能对世界造成危害的事物，哪怕如何的细小，都逃不过祂们的股掌。”

“免疫系统吗？那如果我贴上体细胞的标签，祂们还会让白细胞吞噬我么？”

“当然不会，或者说，这就是我们要前往去做的事情，找到深埋在‘shiki’内部的【】，向她许愿将我们‘对世界有危害’的标签去除。”

然而这个过程本身就在接近“根源”，对根源看得死死的“盖亚”和“阿赖耶”会不会因此而加强“抑止”，织也说不好，但比起等待免疫系统将灰烬排除，总得做点什么，摆脱坐以待毙的现状。

要实在没办法，便只能认栽回罗德兰了。

亏她选任务的时候，特意选了一个自认为非常了解的世界。

或许，那时将型月世界脱口而出，仅仅是奢望着，对自己的世界表达过好奇的焰，能够回心转意，至少，在进一步了解她的故乡之前，不会着急的离开。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她正因为喜欢着一切、又推翻一切，才会不断受伤嘛，只不过自己受伤就好，作为队长，她有责任也有义务，将调查兵团的大兵们，完好的带回去。

如果这就是自己的起源，那焚烧自己，释放光芒的太阳骑士，真的很适合她呢。

“没必要这么麻烦，我完全可以效仿病毒，换一个‘免检’的外壳，躲开免疫系统~”

“哈？——哎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除非你将‘灰烬’的本质去掉，才能达成这个目的，但这么一来，失去本质的我们，还能是我们吗？”

织正在推演接下来的行动，冷不丁小焰提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建议，稍微的分神差点让她跌倒，脚尖连点地面，她维持住身形，飞快的否定着魔女的提议。

“哼哼~对你们来说，剔除自己的本质非常困难，但本小姐可是魔女，区区‘过去的自己’，全部‘背叛’（背德）了就好。”

话音一落，织的魔眼里，构成魔女焰本质的沙漏猛得碎裂，原来的沙砾流出，新的沙砾入注，颠来覆去，又重新变回了随时间流泻的沙漏。

这下不需要用魔眼看，都能感到她的不同了，织那属于武者的气息探知，发现她和孕育着竹林的泥土，有了相似的味道，奔跑跳跃间，融入了周围的环境，如此的和谐。

“你——！做了什么？”

“背叛掉‘属于灰烬的自己的时间轴’，只留下‘身处型月世界的自己的时间轴’喽，这样，我就没有身处‘异世界的历史’，‘抑止力’便没办法判断我是异世界的来客了——嘻嘻，看来效果还不错~”

一改小心谨慎的状态，现在的小焰轻松惬意，甚至得意的跑到织前面，倒退着跳着，踩着晨露滑着，在路边护栏跳上跳下，炫耀自己脱离了“世界恶意”的事实。

“嘛，真是非常方便的能力呢，正因为这个，你根本不算‘晓美焰’嘛……待会儿的交涉交给你了，要小心作为我另一个人格，也是双魂一体的另一灵魂，‘式（shiki）’，难说会拿刀砍你哦。”

小焰那洋洋自得的样子，激起了织头上的青筋，她干脆停下脚步，露出爽朗的笑容，拍着魔女的肩膀，一副“你很有前途，这件事交给你办了，成功之后保你升官发财”的黑道大哥样子，下达了一听就是卖小弟的命令。